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略略沉吟,弋特勒道:“张将军的考虑,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不过,我觉得,安全并不是靠着改换行程就能谋取到的。大道易行,这是共识,其实咱们只要齐心协力,多方预防,袭击这种事情,应该可以杜绝。咱们眼前这跳大道既安全,又易行,这岂不是最好的选择?”
不待张易之表态,云特勒不满的说道:“五弟,你这话不对。预防就能杜绝?若是有人一心想要袭击我们的队伍,难道会因为你的预防就放弃了计划吗?你应该知道,我们这一队人马里,财货并不是很多,主要是人。那袭击者的目的,肯定不在财货,而在破坏两国关系。你岂能天真到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防备之上的地步呢?”
张易之在旁边也是连连点头:“云特勒所言不错,绝对的安全是不可能的,若是能把安全性加大一些,咱们还是应该义不容辞!”
弋特勒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被张易之和云特勒一番双簧,弄得极为难受。不过,他今天似乎并没有兴趣接受别人的意见:“我是此次突厥兵马的指挥者,行程自然由我决定,你们两个都无权置喙!”神态间,颇有一点‘善断者不谋于众’的味道。
而在云特勒看来,弋特勒这话,根本就是强词夺理,理屈词穷的表现。他越发的愤懑了,也不顾还有张易之这个外人在旁边,更不顾张易之方才的那一番‘苦口婆心’的劝谏,怒道:“万一出了事情,你一个人能承担得了吗?”
弋特勒脸色微微一变,很快,还是以颇为坚定的语气,道:“既然一切的决定都是我做出来的,后果自然由我承担,你就不必操心了!”
云特勒气得浑身发抖,胸口急剧起伏,那双眸便像是一对似欲喷火的朝暾一般,瞪大又大又圆。气氛,霎时间变得紧张了起来。
张易之一见云特勒这般模样,连忙向他使了个眼色。云特勒终于渐渐冷静了下来,最后还是咬牙切齿的说道:“好,好,你既然这么说,咱们便走着瞧!”猛然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张易之看了看云特勒远去的背影,然后回头,语重心长的向弋特勒道:“弋特勒啊,非是我一个外人多嘴,你们兄弟二人,真该和睦一点,没得让外人看笑话!”言罢,也不继续多言,便追着云特勒去了。
追了一阵子,张易之终于追上了云特勒,便在他旁边缓缓而行。
云特勒也不回头,只是愤愤的说道:“他也太过分了,一点道理都不讲!”
张易之笑着,没有接茬。昨天晚上,他施展出了自己所有的神棍手段,终于让云特勒相信,一切罪业都在现今选定的这条路线上,只要改变了路线,一切罪业就都不存在了。
而事实上,张易之的真实目的,自然不在什么鬼神那些虚无的东西之上,他只是想试探一下弋特勒。弋特勒本身是暾欲谷的徒弟,师父反对结盟,徒弟反对的可能性自然也就很大。加上这一路以来,弋特勒的行径也实在是有些可疑,张易之实在是无法不提防。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张易之基本上笃定了自己的想法:弋特勒果然有问题!他派出去的那些所谓‘猎手’,应该是去和前面的人联系了。而那些猎物,应该就是那些隐在暗处的人帮忙猎取的。
应该说,弋特勒这番掩人耳目的手段,是颇为高明的,可惜他偏就在这个环节露出了破绽。如今,经过云特勒的这样一番试探,张易之甚至都已经能确定了一个更要命的想法:前路之上,一定埋伏着人!
这些人到底想要做什么,张易之还不十分清楚。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他们绝对会冲着大周的送亲团,甚至冲着武延秀和张易之两个人来。有可能是俘,也有可能,直接就施以杀戮。
一种巨大的危机感,瞬间充斥着张易之的整个脑海,他意识到,现在这种时候,他的决策若是有丝毫的错误,就有可能搭上自己的性命,甚至有可能葬送整个使团。
想一想自己若是失败,家中的娇妻美妾自然都要守寡,未曾见过一面的孩儿也就没有了父亲,而这次随在自己身边的两个小娘子,恐怕最好的结果就是沦为不知道谁的玩物,甚至有可能就此香消玉殒,张易之的心里头就充满了斗志:“我不能失败,也不会失败!”
“诶,在和你说话呢,你在想些什么呢?”意识到张易之的走神,云特勒忽然回过头来,不满的说道。
张易之想了想,断然道:“云特勒,事到如今,劝恐怕是已经没用了,咱们恐怕还是要采取断然措施,才能解决这件事情!”
“断然措施?!”云特勒的眸光里,满是疑惑。
第四百四十九章:断然措施
张易之没有正面解释这‘断然措施’是怎么个断然法,而是反问道:“云特勒,现在有一个问题,十分重要,我且问你,这次你和弋特勒一起出来,所率领的二百兵士,都由弋特勒指挥吗?方才,我听他的意思,似乎就是这样的吧!”
云特勒有些不满地啐了一口,道:“这个死小子,我简直目中无人,我怎么也是他姐━━哥哥,他居然敢对我如此无礼!那二百兵士是我们两人一人统领一百的,他手下的一百人,是他自己的下属,而我的这一百人,是我父汗的兵马。”
张易之略略松了一口气。若是云特勒此时告诉他,所有的突厥兵马都是弋特勒率领的,铁板一块,张易之就真的束手无策了。他现在就是想回头往南边跑,都跑不掉。因为那样一来,必然会惹得弋特勒撕破脸皮。以突厥人精湛的骑术,汉人这一边是无法和他们比速度的。一旦正面发生冲突,汉人这边能战的实在是太少,根本就无法和人数占优的突厥人相抗衡。
“如此就好!”张易之说道。接着,他便把自己的‘断然措施’细细的向云特勒说了一遍。
云特勒不动声色地听完,终于露出了恍然之色,他忽然浅浅一笑,道:“我现在算是看出来了,你昨天晚上那个什么鬼怪之说,都是骗人的吧!你的目的,就是为了今天这件事。”
被当场戳穿,张易之也不免有些赧颜。不得不说,云特勒虽然有着一般女儿家对于鬼怪的天然害怕,却比一般的女儿家更加聪明,他能很快就从张易之的言行里看出破绽来。
好在,张易之现在倒也不是很在乎被云特勒看出本意,他笑道:“骗人不骗人不是重点,重点是,你现在觉得,你那位五弟有没有问题呢?如果有问题的话,咱们这个断然措施,就没有用错,对不对?”
云特勒露出了深思之色。半晌,他还是有些迟疑地摇摇头,道:“难道你认为上次的那个奸细是五弟?不可能,他的师父老暾欲谷虽然反对和亲,父汗一旦做出了决定,老暾欲谷不会从中作梗的━━老暾欲谷是一个很忠实的人。”
张易之低声说道:“上次的那个奸细,自然不会是弋特勒。那次偷袭如果是弋特勒策划的话,规模不会那般小。说起来,那次偷袭从结果上而言应该是好事,它让我们更加的警惕。若不是有上次的事情,我也不会对弋特勒的一些怪异行为有所警惕。”
“怪异行为?除了坚决不愿改变行程,他还有其他的怪异行为吗?”云特勒惑然道。
张易之便把自己对于弋特勒每天傍晚派出去的‘猎手’的怀疑,细细地解释了一番,最后总结道:“你看,我想弋特勒不会每次出巡,都要靠沿途临时打猎,来补充食物吧!这十分可疑,加上今天他对于改变行程的那种过分激烈的反应,让我实在不能不怀疑他的本意。云特勒,你也明白的,下官强调过很多次了,我对于危险,是一丝一毫也不能承受的,所有可能存在的危险,我都要将之完全摒弃。这就是我找你的原因所在。”
云特勒理解地点点头,道:“张将军的意思,我明白了。不过,咱们不能用温和一点的办法吗?比如,让我再去劝劝他。”
“云特勒!”张易之很严肃的说道:“我今日说出这番话,已经是推心置腹了,你可不不要将我往险境上赶!要知道,弋特勒若是没有异心倒也罢了,若是真的有异心,岂能被你几句话打动?今天的情况,你都看见了,他现在不知道我们在怀疑他,态度尚且如此坚定、恶劣,若是知道了我们在怀疑他,又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呢?”
云特勒顿时怔怔的说不出话来。最后,他咬着牙,点点头,道:“既然你这样说了,就按你所说的去做吧。”随即,他轻轻的叹口气,道:“我现在是既希望你所料是对的,又希望你所料是错的,真是矛盾得很哩!”
张易之不知道如何应口,也跟着讪讪地干笑两声。可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