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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易之暗暗苦笑。武裹儿方才这个小小的动作,争风吃醋的味道实在是太浓烈了。这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必要。从身份上而言,云特勒坐在张易之身边,实在没有什么不妥的。况且,张易之现在还真没有沾花惹草的心情。加上,张易之一直推断,突厥必然会在很近的将来,成为大周的敌人,他也绝不会愿意和突厥的女人发生任何一点不应该出现的纠葛。
“这两位,乃至下官的贴身保镖,一身武艺十分厉害的。”张易之道。
武裹儿和王雪茹早已习惯了这个答案。若是在以前,她们都不会觉得这个答案有何不妥,如今成为了张易之的枕边人,某些方面的心思就灵敏了不少。听得那‘贴身保镖’‘武艺’这样的词汇,她们都是俏脸一红。
张易之一见这两人霎时间展现出来的小女儿情态,吓了一跳,这云特勒可不是弋特勒那样好欺瞒的,这两人可不要露馅了才是。
不幸的是,两人的情态还真就落入了云特勒那一双灵动的眸子里面。他先是一愕,继而心下闪过一丝明悟:“早就听说他们汉人贵族人家的公子,家中总喜欢养一些娈童,玩那虚鸾假凤的事情。据说,这娈童的受宠程度,往往超过侍妾。如今看来,这空穴来风,也非无因。眼前这位张将军年纪轻轻,身居高位,看来也是来自这样的人家。他这两位娈童,倒是都俊秀得很哩,怪不得张将军连出使异国,都要带上他们。”
“想通’了这一节,云特勒的心下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什么滋味都有了。
张易之看见云特勒这般模样,略略有些心慌,他以为,既然王雪茹能轻易看穿云特勒的伪装,云特勒要反过来看清她们两个也不是很难的事情,而如今,云特勒的这般模样,似乎也正证明了这一点。
张易之回过头来,轻轻的瞪了武裹儿一眼,武裹儿也自觉一时失态,有可能会给檀郎带来麻烦,心下歉然,见了张易之的眼神,竟是没有反击,只是假装没有看见,扭过头去。
云特勒果然没有继续往张易之的身边凑,而是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让人送来了一份食物,便自吃了起来。喝下口稀饭,云特勒忽然停了下来,似乎有些怔神。然后,他转过头了,向张易之道:“张将军,你可知道,这是本特勒至今为止,尝过的最好的稀饭!”
张易之见他不提武裹儿和王雪茹的事情,心下略略一松,待得听清他的话,又是一愕,有些不信,这云特勒再怎么说,也是突厥特勒,就算没有汉人皇子皇孙那样的锦衣玉食,也不至于连伙食都要犯愁吧!其他的汉人士兵,一个个的也都是一脸不信。
云特勒再次喝了一口稀饭,道:“张将军你们这一路以来,也看见了,其实,我们突厥人也并非没有农垦之事,尤其是这些临近你们大周的地方,田地并不十分罕见。只是,这些在我们突厥人看来,最肥沃的土地,若是落在你们大周,恐怕就是最贫瘠,最不适合农垦的土地了吧!”
张易之终于听出了云特勒意中所指,他没有做声,只是静静地听着。
“我们突厥本土所产的稻米,其实在你们南人看来,恐怕都是最差的了,而且产量也极低,但这在我们突厥人看来,已经是很好的主餐了,设非在特别的日子里,我们这些皇族子孙都很难吃到的。今日能吃到这么好的稀饭,也是本特勒的机缘了。”说到这里,他竟然不再把话题往下面引申了,而是就此打住。
张易之略略松了一口气。他明白,云特勒的意思是,他们突厥人并非是天生有侵略性,而是受着地域的限制,不得已要南侵,但这在张易之看来,是绝不能成为理由的,就像穷人家的孩子不能因为富家的孩子有钱,就去抢人家的。凡事,总还是要讲个青红皂白的。
不过,云特勒在这里打住,一场本来就要开始的争论,也就被扼杀于无形之中了。
“云特勒若是喜欢,以后这几天,就一直在我们汉军的军营里面进食好了,咱们汉人别的没有,米面还是充足的!”张易之笑道。
云特勒笑着说道:“好啊!”又不知想起了什么,笑容缓缓敛去,脸上反而映出淡淡的忧虑,他竟然当着大家的面,轻轻的喟叹了一声。
拔营前的这一次午餐,就这样在一个极为诡异的气氛之中,结束了。饭后,随着一声令下,大队人马又开始向北而去。
第四百四十二章:苦也!
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中,一队人马正在缓缓前进。张易之和云特勒并辔而行。张易之的两位贴身‘高手’一脸肃然地随扈左右。
经过了这一番长途跋涉,两位高手非但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疲态,反而是越发的气势逼人了。众人看向这两位高手的眼神,也是越发的敬畏:看看人家,远远的一眼望去,那身上就散发着一种森然的杀气,你要是个刺客,你敢去刺杀他们保护的人吗?再看看咱们自己,不就是赶路吗?如今还能骑马,多么好的条件啊,居然一个个这样半死不活的!
所谓‘人比人,气死人’,大抵若是。
在众人看来,在两大‘高手’左右随扈之下,张易之张将军这个被保护者,应该是安若泰山的。加上张将军本身就是一个极为胆大沉稳的人,断不至于有什么忧虑之类的负面情绪。他们却不知道,他们的张将军此时的情绪,已经完全不是‘忧虑’这两个不痛不痒的字眼能够形容的了,他简直就是恐惧。
别人不知道两位‘高手’无意间散发出来的杀气是对谁发出的,他却是一清二楚━━还能有别人,不正是区区在下吗?
张易之委屈啊:“我找谁惹谁了我,怎么就落到这步田地。本来只是想着夺取突厥人的指挥权,不想这个目的没有达成,反而带回了一个甩都甩不掉的累赘!这倒也罢了,更过分的是,这个累赘就像是专门要陷害老子似的,什么不该说,他就说什么,什么不该做,他就做什么!这不是故意让老子不安生吗?”
若是这云特勒是张易之自己的手下,甚或是弋特勒,张易之真能回手给他一巴掌。问题是,这家伙是个易钗而弁的女人,这没来由的打女人,总归是有些不好的。加上云特勒毕竟代表着突厥那边,张易之就算对他有些恼恨,还真不好发作,否则便是故意破坏两国团结了。尽管,这两国之间,就算处在合作阶段也是相互暗算,巴不得对方早日完蛋,不存在什么团结的问题。
“张将军,你看见了吧,那一片,就是我们突厥的旱田所在。这一带,也算是颇为肥沃的了,到了时令季节,倒是可以种一些旱稻。”这时候,云特勒摆出主人的姿态,从容地指着前面的一片雪地,献宝似的向张易之道。
张易之有些心虚地‘唔’了一句,顺便还偷眼看了一下旁边神色颇为不善的武裹儿。张易之这一辈子和别人虚与委蛇的次数,并不少,而这一次,却是他最为难受的一次。两个美人儿四只眼睛里面散发出来的厉芒,犹如四支利刃,无时无刻不悬在他的头顶之上。只要他稍微表现出一丝异样,四剑其下,那结局自然是惨之又惨的。
“怎么,张将军觉得我们突厥的田园风光,不值一哂吗?”云特勒对张易之敷衍的态度有些不满,遂问道。
额,田园风光?张易之无语。这大草原之上,到了如今这个季节,该枯萎的草木早已枯萎,剩下的那点四季常绿的,又被积雪所掩盖,这还哪有什么田园风光可言?
不过,云特勒既然这般说了,张易之只好违心地奉承一句:“不错,不错!”
云特勒一听,非但不喜,白净的面孔一沉:“张将军,你觉得这有什么不错的呢,你看见的,只是一片白皑皑的大雪而已啊!再说,就算是到了盛夏季节,这里也没有你们南方那山水相映的美丽风光,又如何能不错呢?”
张易之暗暗苦笑。他算是看出来了,云特勒这是在籍着这个机会,对自己心不在焉的态度表示不满呢。方才他那个问题,根本就是一个陷阱。张易之暗暗骂了自己一句:“靠,我也太神经大条了吧,别人给我挖了这么大一个坑等着我来跳,我居然毫不犹豫地跳下去了!”
但是,历经了这许许多多的危难之后,张易之不论是身体还是逻辑上的应变能力,早已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拟的。只是经历了那么一瞬息的怔神,他的脸色立即变得从容:“我们南方的田园风光自然是美不胜收的,就算是在如今这样的季节,也是绿意盎然,令人迷醉。不过,眼前的这田园风光,也有其独特的魅力嘛。咱们虽然无法看见什么值得欣赏的山山水水,却完全能想见,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