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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易之此时正在回头张望,自然没有注意到云特勒的神色,闻言,他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回过头来,嘴里却说道:“若非情势所迫,谁又愿意背井离乡!”
云特勒便怔怔的没有说话。武裹儿和王雪茹见了云特勒这般模样,相互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只有她们彼此才能明白的神色。
待得那些突厥人狂嘶乱叫一番,发泄完毕,队伍又陆陆续续地开始前进。这一次,突厥人像是打了鸡血一般,一个个都显得极为亢奋,打马向前,极为卖力。由于突厥人是在前面引路的,后面的汉人也只好收拾起负面情绪,紧紧跟上。
这可苦了养尊处优的武延秀,频频叫苦,直到挨了几马鞭之后,才悻悻地止住了哀嚎。
这一天,大家不仅翻过了这座颇为高耸的大山,还向前突进了几十里路,才停了下来。
看见刚刚停下来的突厥人二话不说,开始搭建帐篷,张易之连忙上前,向两位特勒道:“两位特勒,下官有话要说。”
这些天以来,由于云特勒担负起了‘外交’方面的任务,突厥统兵权几乎尽数交到了弋特勒的手中。何时启程、何时歇息,何时安营扎寨,一概由弋特勒发号施令。这样一来,张易之和这位大嘴的弋特勒倒是没有了多少接触的机会。
张易之甫一出现,两位突厥特勒的表现截然相反。云特勒是一脸的喜悦,张易之是极少主动找他说话的:“张将军有什么事?”
那弋特勒却是一脸的戒备:“张将军有事吗?”
张易之也不废话,直截了当的说道:“两位特勒,咱们不能在这里安营扎寨。”
“哦,为什么?”云特勒的眼中闪烁着浓烈的兴趣,而弋特勒则明显是礼貌性地发问。难得的是,这两人居然是异口同声。
张易之回过头来,指着眼前那莽莽的雪地,道:“两位特勒,你们看看,这种一马平川的地方,根本无险可守。万一咱们要是遇见马贼袭击什么的,岂不是糟糕?我张易之倒是不惜我这无用之身,只是我身负我国陛下交给我的重托,我不能对我要护送的人的安全不闻不问。所以,我希望两位特勒能认真考虑一下,选一个安全一些的地方安营扎寨。”
云特勒没有说话。他对张易之,一向是唯唯诺诺的,几乎张易之所说的,他就没有反驳过。这一次,他没有说话,其实就等于说话了──他不赞同张易之所言。
弋特勒则是很直截了当的对张易之的话表示了反对:“张将军,我知道你们大周地盘上,马匪猖獗,不过这里是突厥,你大可放心!”言语之中,透出强烈的自信,似乎在说:“我突厥大军所到之处,马贼什么的,自然要退避三舍,如何反而敢来撄锋?”
他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也不能说出来。其实,大周临近北疆的地方马匪,很多根本就是突厥人,甚至是突厥的王室在幕后操纵的。南人富裕,这是谁都知道的,而突厥则地方贫瘠,百姓贫困,这里根本没有马匪赖以生存的土壤。所以,马匪当然要去大周的地盘作案,而不是跑来突厥的地盘挨饿。
对于弋特勒没有说出口的那一层意思,张易之也是明白的。但他假作没有听出来,继续苦口婆心的说道:“云特勒,你们突厥勇士战力强悍,所向披靡,这我是知道的。不过,你们这次带来的,只有区区二百人,未必能保万全。再说,就算是你们能将马匪击退,伤亡总是难免,咱们若是能尽量避免伤亡,岂不是更好?”
弋特勒对张易之表现出来的固执,有些无语。他很想干脆把张易之赶出去,但顾忌到张易之的身份,他只好耐着性子道:“那么,依着张将军,应该在什么地方安营扎寨呢?”
张易之道:“咱们当然应该依山扎寨。这样易于防守。你们看看,这雪虽然渐渐化了,但地面上、树上处处都极为湿润。这种时候,咱们根本不用担心袭击者用火攻。如此,咱们为何不充分利用高山的防守优势呢?”
弋特勒有些无语了:“张将军,这突厥草原之地,不是你们大周地方,到处都有高山的。咱们若是要等找到高山才安营扎寨的话,说不定今晚一晚上都要赶路了。”
张易之兀自不死心,道:“没有高山,小山也行啊,咱们人数不多……”
弋特勒终于忍不住打断张易之了:“张将军,我们都是突厥人,突厥的山山水水,这里的草原,我们比你了解。况且,我们被派来迎接你和淮阳王,是我们可汗对我们的信任,我们会把这当一件重要的事情来处理的,就不劳你指手画脚了!”
张易之一番苦口婆心,非但没有劝动弋特勒,反而引得他说出如此不客气的话,也自愤懑,冷哂一声道:“弋特勒,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这是指摘本将军多管闲事吗?”
弋特勒也不肯相让给出了最强硬的回复:“张将军要这么想,本特勒也没有办法!”竟是没有否认张易之的话。
张易之大怒,冲上前一步,指着弋特勒:“你……”
一直站在旁边一言不发的云特勒看见这两人一言不合,居然有动武的倾向,大急。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弟弟和张易之在这里上演全武行。当下,他连忙跳入张易之和弋特勒中间,说道:“停!你们都是有身份的人,岂能动手动脚!”随即,他又转向张易之,道:“张将军,今天的事情,我弟弟说的不错,咱们根本没有必要惧怕来自马匪的威胁。你的担心,有些多余了。”
张易之道:“我也不相信马匪敢造访突厥王庭大军的军营,不过是想有备无患罢了。”言下之意,为了自己保护的人的安全,他竟是不肯退让。
云特勒连忙说道:“张将军,你看这样可好。你若是信得过我的话,我来担保,保证你没事,若是出了事,我愿意以命相抵!”
张易之道:“不是我,是我们大王!”
云特勒皱了皱眉头。他方才所说的那个‘以命抵命’,其实是很有一点‘生死相依’的味道的。他自然不愿意和武延秀那个胆小鬼生死相依。但见到张易之倔强的眼神,他还是捏着鼻子道:“那好!若是你们大王有任何三长两短,我也愿自刎以谢!”
第四百三十四章:袭击
张易之商讨未果,回来之后,还是很认真的向自己这边的人下了个‘加强戒备’的命令。于是,周军营帐里,就开始了各种布置,算不得大兴土木,一群人倒也是忙得不亦乐乎。
周军的行动,在突厥人看来,实在是太多余了,太怯弱了,几乎所有的突厥人见了,都肆无忌惮地开始嘲笑。从周军的统帅张易之,到下面的一个区区的士卒,都被他们嘲笑了一个遍。
这些突厥人一个个都是粗豪汉子,平日里说话就很是粗俗,这时候嘲讽起来,自然更是厉害得很,什么话最难听,他们就说什么,根本没有因为大周和突厥两家最近关系良好,就稍稍积点口德。
好在,这些普通的突厥兵士并不懂大周官话,而周人更不懂得突厥话,周军明知道对方在嘲讽,倒还能镇定至若。
这一天入夜之后,张易之下令周军尽数和衣而睡。众兵士一大早就听见了突厥人的那些嘲讽的话,虽然听不懂具体的意思,大抵还是能猜得出来的。现在,张易之又下这等命令,大家都觉得小心得有些过头了,不免表现出了一点不满。
奈何,张易之乃是主帅,众人一直以来,对他都还算信服,这次他的态度十分强硬,谁的话都听不进去,众兵士也只好遵命而行。
倒是张易之自己,回到自己的营帐之后,没有发扬出一贯以来,和士兵们同甘共苦的精神,在两位‘高手’的殷勤服侍之下,宽衣解带。左右拥抱之下,芙蓉暖帐里面春意浓浓,个中风光之旖旎,绝非外人所能想见的。
若是在平日,甫一睡下,张易之便会开始‘耍流氓’,从头到脚的不规矩。但今天,他居然是罕有的毫无动静,蚊香暖玉再侧,任取任求,他居然是毫无动静,一双眸子只是直直地盯着那帐篷的顶端。
还是武裹儿率先耐不住了,主动在张易之的身上摸索起来,许久之后不见动静,干脆往张易之的身上爬。旁边的王雪茹见了,连忙叱道:“裹儿,下来,五郎今日太累了,就让他歇息一晚上吧。若是一直这般旦旦而伐,饶是他身体健壮,也经受不住啊!”
武裹儿一听,便讪讪的从张椅子身上爬了下来。她现在是初尝人间至乐之味,只恨不能自己变成檀郎所养的一条小猫,整天就腻在檀郎的怀里。这样,也可饱尝那美妙无比的滋味。但她对于王雪茹,还是很有几分忌惮的。
这时候,一直怔怔无语的张易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