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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易之只是瞥了张昌仪一眼,便转过头去,将目光锁定在张闲身上。
张闲的态度倒还算平和,既没有显得太过谄媚,也没有显得太过疏远,脸上刮着的,一种还算得体的笑容。
不过,就是从这笑容,也可以看出他的变化。上次来的时候,他的脸色可是冷得很呢。如今张易之的身份大变,他作为家主的不能显得太过热切,但态度上的变化,还是无法掩饰的。
“五郎远道而来,屋里去坐吧!”张易之刚刚走近,张闲便上前两步,笑道。
张易之并不想和他废话。他对张家正房的这些人,实在是好感欠奉,也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当下,他说道:“不必了,伯父当知道我此行的目的,咱们这就免了那些俗礼吧!”
张闲那张清癯的老脸上,顿时映出一抹微红:“不必着急,五郎,这里毕竟是你的家,即使你有正事,在家里坐一坐,说说话,应该也不是很为难的事情吧!再说,这也耽搁不了太多时间的。”
张易之一听这话也是,便点点头。
张闲的脸色也变得好了点,领着张易之来到客厅。其他人都在外面候着,只有张闲和张易之两个人走了进去。
两个人分宾主坐下之后,张闲道:“五郎啊,这次一路劳顿,辛苦了吧?”
张易之见老头子说废话,有些不耐,没有作答,只是略略点了点头。
张闲略微有些尴尬,笑道:“既然五郎不愿絮叨,老头子便直入主题了!”顿了顿,他像是下了决心,道:“五郎你也看见了,如今的张家,已经远远不如当初了。这归根结底,就是因为少了一位像当年我父亲行成公那样德高望重的人物。现在,这个人物总算是出现了……”
张易之终于明白这个老头子的意思了。他这是在攀关系,想要让自己兄弟提携本族的人,达到他光耀门楣的效果。张易之暗暗冷笑,他素来对这张家没有什么归属感,自然没有理由因为一点血缘关系,就胡乱提携他们。
再说,就算关系很好的,张易之也并不想‘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因为,根据经验,这些靠着裙带关系上来的人,对于提拔他们的人来说,一般都成不了太大的助力,反而会仗着提携者的权势贪赃枉法、为所欲为,最终败坏提携者的名声。
张易之淡淡地笑道:“伯父,我听见一位哲人说过,‘盛衰之道,虽曰天命,岂非人事也哉?”不管是一个朝廷和一个家族,这个道理都是一样的。比如说像太原王氏、博陵崔氏这些人家,如果一家子的人,都靠着裙带关系当上大官,非但不会成为家族前进的推动者,反而会成为家族衰败的蛆虫。请恕我,无能为力!”
张闲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失望。很显然,张易之的这个回答,对他来说,并不十分意外。
“既然五郎如此说,也就罢了。不过,你这次来,这个少家主的位置却是跑不了的,我打算明日就召开家族大会,推举你为家族的少族长!”
张易之愕然。他立即意识到,这或许是老头子的一个迂回之策。既然直接逼迫他提携张家的族人没有用,就利用少族长的位置拴住他,令他以后不能不为家族多多考虑。这老头子,果然是狡诈得很。
张易之笑了笑,摇头道:“我看还是不必了。伯父对侄儿不熟悉,或许不清楚侄儿的性格。其实我这人性子疏淡得很,实在是当不得什么家主,还请伯父另择人选吧!”
张闲笑着摇摇头,道:“大丈夫当仁不让,当未来的家主,是你的荣耀,也是你作为张家子孙的义务。要知道,你这一辈的年轻人里,我们张家能算得上有点出息的,没几个。这几个里面呢,你比其他人都要强上很多。前些日子,我已经打听过你这一年以来的所作所为,可算是出尽风头。而你之所以出风头,又并非因为你兄弟的关系,而是凭借自己的努力,这殊为不易。所以,当时我就有了如今这个主意,恰好你来了,我老头子才把这番肺腑之言,说与你听,希望你能理解我的一片苦心。”
张易之淡淡一笑,不置可否。他对于张家本族根本没什么感情,以前这边不需要他们二房的时候,就可以置若罔闻,甚至还私下里侵吞这边的产业。现在,他张易之飞黄腾达了,连堂堂的本州刺史都要巴结讨好了,他就态度大改,变得莫名其妙大方起来。这种情况下,只要是稍微有点志气的人,都不会轻易接受那少家主的位置,更不要说张易之这种有些心高气傲的人。
“罢了,罢了!”张闲从张易之的一笑之中,看见了毋庸置疑的拒绝之意,倒也没有太过勉强。
“我知道你心里还有疙瘩,不仅仅是对四郎,也对我,对整个张家。这也可以理解,毕竟你这些年以来,所看见的,都是张家的不好一面。现在,我老头子怎么说,恐怕都难以改变你这种印象。也罢,你先去看看那《耻辱录》也好,看完了之后,你若是仍然觉得,你不能担当这张家的少家主之位,我也不会勉强,并且保证以后决不再提及此事!”
张易之一听这老头子居然如此干脆就放弃了继续劝解,倒也颇为意外。蓦然之间,他有一种模糊的感觉,感觉这老头子似乎真有那么点理直气壮的味道:难道,当年二房真的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让老头子如今对于二房的惩戒,依旧是无怨无悔?
第三百八十五章:三女临天水
天水观。
三个女子一边窃窃私语,一边来到观门前。
“我还是觉得,咱们事先似乎应该和婆婆说一声的,她老人家说不定有更好的办法!”姜小玉略带点不安,道。
“姐姐你真是啰唣!这种事情,婆婆就算厉害,能有什么办法?我看咱们这样什么也不告诉她最好,也免得老人家烦恼!”姜小玉对姐姐的话,显然不以为然。
慕云飞也在旁边附和道:“我也觉得,还是小月说的对。五郎远行之后,婆婆这些天一直都是闷闷不乐的,咱们婉转逗乐,她也不过是勉强笑笑。如果再让她知道这件事,万一她急怒之下生病起来,就是咱们的不是了!”
姜小玉便不说话了。
“咦,这道观倒也奇怪,大白天的,观门居然是关着的!这地方如此僻静,又白天关门,真不知道能有什么香火。”小月忽然又笑道。
慕云飞道:“看你说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天水观’的观主,原是窈娘姐姐的主人娘子,堂堂卢家的人。莫说养这么一个小小的道观,就是百十个比这里大得多的道观,也一样养的下!这里,原就不需什么香火,只需要宁静。”慕云飞道。
姜小玉点点头,忽然低低道了一句:“窈娘姐姐忽然之间一声不响的就走了,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慕云飞和姜小月两个都沉吟下来。原来,张易之那天走得急,竟然忘记把窈娘的去向告诉这几个女子。她们这些天,经常会担忧窈娘,生恐张易之回来以后问起来,无法回答,而张易之会以为是她们几个争风吃醋,把窈娘排挤走了。
“哎,这事先别去想了,咱们先管眼前的事情吧!”小月一言未了,跳上前去敲门。
不一会,又两名年轻的道姑前来开了门,其中一个说道:“几位斋主,我们观里最近不接待香客,几位还是去别家吧!”
小月一听乐了:“既然是道观,如何又不接待香客?”
小玉见小月如此说,生怕她把对方气走,把观门一闭,怎么敲也敲不开,就麻烦了。她连忙上前,拉了自己的妹妹一把,向道姑道:“两位师父,我们几个,不是来上香还原的,而是来访客的。”
“访客?”那道姑的脸色愈发的冷了下来,道:“我们观主说了,她现在需要修身养性,涤荡心肠。为了避免染上俗世尘埃,她这些日子不打算见陌生人。所以,几位还是先请吧!”
姜小玉连忙笑道:“师父请稍等,我们并不是来拜会贵观主的,而是来拜会你们这里寄宿的一位客人的!”
“客人?”那道姑的脸色愈发的冷冽了,看她的样子,简直是随时都要关门。
“正是!”姜小玉道:“我们要见的,便是那位王夫人,不知……”
“砰!”一言未了,关门声响起。这声音来得太过突然,把门前的两个女子惊得一跳。随即,小月便骂了起来:“岂有此理,真真此有此理,我们姐妹在这里和颜悦色地和她们说话,她们却是如此态度,简直没有把我们姐妹几个放在眼里嘛!”
她越说越怒,冲上去,对着那观门又是一阵好敲,只敲得她自己的小手都红了,里面还是没有半分动静传来。她一怒之下,便对着那观门狠狠的踢了一脚。
正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