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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易之差点就地打起瞌睡来,好在,就在此时,历经了多重磨难的张二也爬了上来,带着一种从地狱重回人间的欣喜,他的鬼叫声简直成了最欢快的音乐。
张易之睁开眼睛,道:“闭嘴,咱们还有正事呢!这半夜三更的,你不睡觉,这山林的虫、蚁、鸟、兽还要睡觉呢,你这样打扰人家的清梦,不觉得没礼貌吗?”
张二无语。
张易之把几个人召集在一起歇息了一下,才招呼着大家起来干活:“走,兄弟们,让我们踏上终南捷径,去寻找属于我们的光辉未来吧!”一句话,逗得张家兄弟又是一阵大笑,起身随着张易之离去。
这山崖的边上,有一条小径,小径上杂草丛生,显然是很久没有经过开荒了,踩在上面,发出一阵‘沙沙’的声音,颇为渗人,当然,更加渗人的是,谁也不知道一脚下去,会踩到什么动物。
好在,经过上次箕州之事,张易之找到了一点经验,他在路边折了一根树枝,一边轻轻敲打前面的杂草,一边向前缓缓而行,果然,随着这树枝不断的落在草丛中,草丛中不时传来各种异响,让张家兄弟二人头皮发麻,对张易之越加的敬佩了,他们本是普通人家出身,却不知这最基本的行路技巧,而张易之这种大家出身之人却掌握得颇为熟练,这不能不令他们汗颜。
走出这条小径,几个人转上了另外一条小径,这条小径虽然也不甚宽敞,道路倒是很明显,路面上也没有杂草,顺着这条小径,几个人又走了一阵子,忽然眼前一亮,几栋小木屋赫然呈现在他们的面前。
第三百一十五章:太子妃
终于到达目的地了,张易之也是有些激动,这屋子里面住着的三位,个个在历史上,都是鼎鼎大名,也必将在未来若干年的历史上,散发出灿烂的光芒。
而现在,张易之就要见到这三个人了,他的心情,简直就像当初第一次见到武则天那样紧张。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把目光锁定在张易之的身上,想一想屋内之人的身份,张家兄弟便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他们通过行动来推举张易之去敲门。
张易之无奈,只好一步步的走到了门前,他抬起手来,正要敲门,迟疑一下,还是把手放了下来,然后,他又举起手,又放下……
苦笑着回过头来,张易之看见了身后两个人正在朝自己做着鄙视的鬼脸,他心头一怒,暗忖道:“是啊,我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三个人吗?又不会吃人的!”举起铁拳,对着房门就是一阵狂敲。
不一会,屋内传来一个朦胧的声音:“谁……啊……”
“啊’字还在张易之的耳边回荡,这声音立即变得急促:“谁?!”这却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带着略微的颤抖。
先前那朦胧的声音立即有了变化:“娘子,你看见了吧,完了,完了,母亲派人来了,派人来了,她老人家这次一定会杀了我的,大哥没了,二哥也没了,现在轮到我了,终于轮到我了……”接着便是一阵‘呜呜’的哭泣之声。
张易之一阵无语。
这声音的主人,显然是庐陵王武显了,历史上,这位庐陵王就是一个胆小如鼠的人,这一点,张易之已经在电视和小说里,有过很多次的了解,可当亲耳听见这位年逾四十的大男人被一阵敲门声吓得大哭,还是感觉很不可思议。
当然,这也可以看出,这位天之骄子,在过去十四年多的日子里,过的是一种怎么样胆战心惊的日子,要知道,从道理上来说,他在这里呆的时间越久,这种畏惧就会越发的淡漠,直到今天,他依然如此战战兢兢,可见当初刚来房州的时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境。
而张大张二则是目瞪口呆,他们不像张易之这样对庐陵王有所了解,在他们看来,庐陵王作为当今天子仅存儿女之中的嫡长子,就算现今有些落魄,那身份还摆在那里的,总还是应该保留着几分上位者应该有的威势才是,更何况,他当年还曾在紫宸殿的龙座之上,坐了一段时间,那段时间虽短,他也是货真价实的一国之君,一国之君,怎么可以哭得如此肆无忌惮,如此风雨飘摇,如此……
“大王,乖,不必害怕,未必是来害我们的,说不定是母亲派来接咱们的呢!”那女子的声音很温柔,像是在哄小孩一样。
张易之听得暗暗点头,暗忖道:“历史上的韦氏,最后差点成为第二个武则天,看来也不是全无道理,一个男人都吓成这样了,她却能像个哄孩子的母亲一样哄着丈夫,一点也不见惊慌,可见此人心理素质之好若是她一招掌权,的确非同小可。”
“不,一定是母亲,母亲派来杀我们的,我,我还是自杀的好!自杀的好!至少,还能免得了受辱!还有,等下我死了,你记得掐死裹儿,掐死她!她生得太美丽了,若是受贱奴之辱,列祖列宗也不会饶了我这个不肖之子的!”武显的声音显得极为激动,张易之完全能想象他在里面乱扑乱抓,手足无措的样子。
张易之听得恻然,心中对这位曾经的皇帝,产生了几分同情,身在帝王之家,荣华富贵从来都不是问题,可伴随着这些的,就是无尽的恐惧和不安,这样的悲剧并不少见,而武显还远远不算最痛苦的,难怪很多帝王临死之前,都只愿自己下辈子莫要生在帝王之家。
张易之连忙在外面喊道:“殿下,莫要惊惶,我等是奉圣谕,前来迎接殿下回京的,请殿下开门!”
张易之之所以称武显为‘殿下’,说白了是抄袭了管泛的那一招,不同的是,管泛面对的是已经脱困的皇嗣,而张易之面对的却是尚在经历磨难的武显,而且,管泛面对的是一个空着的马车,而张易之面对着,则是实打实有人的屋子,这毫厘之差,张易之相信也会有千里的效果之别。
屋内顿时陷入了一片短暂的安静,可以想象里面两个人目瞪口呆的样子。
下一刻,一个极为兴奋的声音传来:“娘子,你听见了吗?听见了吗?母亲派人来接我们了,接我们了!我们就要摆脱这个鬼地方了,我们要自由了!我们再也不用这样起早贪黑,再也不用粗茶淡饭,再也不用担惊受怕,再也不用……呜呜……”
韦氏的声音也带着点哭音:“嗯,都不用了,不用了!大王,你别急啊,还是让妾身来帮你整理下衣衫吧,这样怎么见人哪?”
接着,屋内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穿衣之声,然后,韦氏的声音再次传来:“裹儿,裹儿,快起来!”
“母亲,半夜三更的,人家好梦正酣,你又来打扰人家好梦了!”一个清脆娇柔的声音传来。
张易之听见这声音,不由得心下一颤,心海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层涟漪,不得不说,这声音实在是太好听了,清脆如黄莺轻啭,婉转如清泉缓流,让人感觉一种特别的魅惑之感,扑面而来,你很难控制自己,不去想见一见这女孩子的模样。
而事实上,张易之也知道,这个女孩子便是历史上鼎鼎大名的荡妇安乐公主,他不由自主地提高了警惕,提醒自己,莫要被这位号称比后来的杨玉环杨贵妃都毫不逊色的公主吸引过去。
反正,就张易之从二十一世纪得来的讯息来看,几乎没有一个人对这位倾国倾城的公主抱有丝毫的好感,她骄横、奢侈、淫荡、跋扈、擅权、冷漠,最后甚至连最宠爱她的父亲,都被她生生毒死。
张易之现在也算是阅尽了美女的,自然不愿和这样一位公主扯上莫名其妙的关系,这种事情,关系到的绝不仅仅是他自己一个人,还有可能关系到他的家人甚至整个家族。
张易之同时也有些奇怪,方才武显在那里又哭又笑的,声音那么大,这位未来的安乐公主怎么一直都没有醒来。
张易之不知道的是,今晚这种情况,其实只是过去很多次的重复而已,几乎每一次,屋子外面有了一点风吹草动,甚至只是刮风下雨,武显都会上演一出方才那样的闹剧,从小对这种闹剧耳濡目染的武裹儿早已司空见惯,再也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而在内心里生出丝毫的波澜,这种声音,已经成为了她一种特殊的催眠曲。
正思忖间,屋内的灯火忽然亮了起来,接着,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女子从屋内走了出来。
张易之不敢细细打量,只看清了她穿的是一身青色的粗布裥衫,相貌倒是颇为清雅,年纪大约在四十岁上下,他知道,这肯定便是当年曾经登上皇后之位的韦氏了,她的真实年龄,其实比武显小四五岁的,如今也该在三十五岁左右的样子,很显然,常年的劳作,让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