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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扶着肩,突感萧索,又不争气的流下两行泪。
殿门外突然多了好几重侍卫把守,唯一不见的便是天一。
我又被禁足了。
三日后,是一道圣旨,皇帝亲征金国,我要随同而行。
文武百官都在反对,他仍然坚持。
大军南下,共处一舆,前几日仍是无言。
这日,他问:“可有想曜儿?”
我抬眼看着他,不知道怎样作答。
他每到夜半便咳嗽不止,喝着御医开的药,我不知名,却也懒得问他到底什么药,去问随行御医,只说偶感风寒,叫我不要担心,劝皇帝多多休息,勿要为国事太过操劳。
待到终于行至两国交战处,下了帐篷布好军营,他又精神抖擞,不咳不喘,眼里心里全是战场上的情况。
我充当了他的御前丫鬟,管着饮食衣裳,也作了一个听众,有时发觉,好像和他并没有发生过什么不愉快。
不,是他觉得没和我发生过什么不愉快,他会立在帐中絮絮叨叨的跟我说行军布阵,说道妙处,会唤一声“爱妃,你觉得这样可行?”。
我料想他肯定是入了魔,不再冷面相对,有时候会移动插在布阵图上的小旗子,告诉他或许如此种种可以行得通。
后来,他会在入夜了躺进我的衾被,抱着我说很冷,会抱得死死的,深怕我会消失掉。
我不知是忧还是喜,初雪来时,我们终于赢了这场战役,金国人口稀少,虽骁勇善战,但兵将数薄,中计后惨败而归,让出了边界之城,驻兵后退千里,割地赔金,永不侵犯我朝。
金国上缴受降文书第二日,他一身白衣便装,手执红竹玉扇,在帐外等着我,命人给我取了一套寻常人家穿的女装,说是去前边城里看看。
我起初兴趣不大,根本不想出去,只说那城是降城,现在去恐怕不妥,他倒不介意,指着后面一排侍卫叫我不要担心。
于是不太安心的上了路。
这座城不大,但战后人们都开了门,做生意的继续开张,各自收拾着门前的杂物,待收拾齐全,吆喝着路人们进店观赏、做买卖。
古来战事多的国家,兴,百姓苦,亡,也百姓苦。
这里两国交汇处,仅仅一日便恢复了来往商贸,倒堪称奇迹。
侍卫们多在暗处,不方便带着大批人闲逛示于人前,倒是小白,四十多岁的人了,被路边卖钗的大婶呼着:“俊相公,这钗真金白银打的,上面嵌的玉可是长雪山上挖的,一万年才长成呢,你看,衬着你娘子那白面儿,要多好看就有多好看。”
小白呵呵大笑,不经我同意,将钗子插在了我头上,然后扶正了我的肩,满眼里兴趣,念道:“嗯,好看好看!”
又去问大婶多少钱,付了十银,小白仿佛不可置信:“不是长雪山上万年长成的玉么,怎么才值十两银?”
大婶笑眯了眼:“这钗和您投缘,少收您钱,少收,少收,呵呵。”
小白又是一阵呵呵大笑,拉着我去别的摊位继续看。
晚上找了客栈住下,第二日逛了本城的诗社,又去金国本地的茶楼,欣赏金国的男子舞,小白越发尽兴,不愿离去。
我眼跳不止,总预感有事要发生。
端杯去喝茶,却被小白抬手阻止。欲问缘由,他又专心致志欣赏起厅中舞蹈来。
我索性转头欣赏起窗外风景,楼下是车水马龙。恢复通商后,聚集起来的人越来越多。
身边是跟着舞蹈节奏敲打扇子的小白,转念思索万千,若能与他长久如此,他不是君王,我也不是什么锦妃,只是一对平凡夫妻,也做着一笔买卖度日,闲暇时上茶楼听曲喝茶,去郊外踏青赏景,会是怎样的无忧无虑。
可是身份高些,便多添了很多烦恼,他要时常忧国忧民,这身体,这性命,都不是他一个人,也不是独属于我的。
想到深处,被他用力推开方才醒转。刚才还在舞蹈的一名男子持剑挥来,小白起身将我拉到身后,扇子与剑相斗,很快出来数名身手不凡的侍卫保驾,刺客也由一人增到了五六人。
中有一人大喝:“我不服输,今日特来取你性命。”
侍卫中有一人身影熟悉,一看,是天一,我欲言又止,只想问他前几日去哪了。
寡不敌众,对方被生擒,小白对领头的一人笑道:“刚才断了你刀的是朕,你明显不敌朕,现在可有不服?”
那人道:“我鄂尔多不服的是你们竟然趁我军不备夜袭军营,杀了我们将军不说,还烧了我们的粮草,后又听说想出这计谋的是个女人,可是你现在身边的这位?”
小白看着我满眼温柔:“是,她是朕的锦妃,朕的人自然都是聪敏智慧的。”
我突然一阵脸红,那人偏过头:“哼,我看是阴险歹毒还差不多。”
小白突然咳嗽起来,说道:“我放你回国,权当今日之事没有发生,鄂将军战场上无比英勇,可两军交战,是你死我活之争,都是使劲了手段争斗,哪管仁义道德,希望你回去想明白才好。”
那鄂尔多抬起头仿佛听错了,众侍卫给他松了绑,一群人下了楼,他走出几丈方才觉得确实自由了,遂对小白拱手道:“皇帝,冲你不对我说一个“朕”,鄂尔多敬你三分,你今日还我自由,大恩不言谢。我回国后定全力说服我王,定照降书遵守两国签订条款,百年不再侵犯宁国。”
我想,就这样完了?刚才兵戎相见,现在握手言和了,男人的交情,真是复杂,有时候又很简单。
第七十章 病魔
更新时间2012…2…12 6:06:35 字数:2464
那些人离得远了,这时天一走上前,对小白说道:“皇上答应我的事,还请说到做到。”
我一愣,小白笑颜改,面色十分难看。天一上前拉住我的手:“玲珑,他答应让你和我走,我前段时间不在,去了紫国都城,已经准备好一切,只为接你过去。”
“什么?天一,你不要开玩笑,这样一点都不好笑。”顿时心如刀割,怎么会这么容易,怎么这么简单。
他道:“你问他便是,他亲口跟我说早对你无情,叫我带你走。”
我咬着唇,指着天一问小白:“他所说都是真?你放我走?”
这时,他从身边人手中接过来一个包袱,递给我,却是笑着脸对我说话:“包袱里装的是你平时爱穿的几套衣裳,还有一些金银,你和他走吧,他一入宫,我便知道他是为你来的。”
我犹入梦中,天一将包袱拿过去,小白带着人转身准备走。
我在后面大喊:“我什么时候说要走了?”
小白站住:“不是你说要走才让你走,是朕要赶你走。”
我跑上前,拉着他的袖子,十分不甘心:“萧白夜,皇上,难道我就这样不得你心了吗?还是帝王恩宠也不过如此,没兴趣了就可以将我丢在一旁不管不问是不是?三年未来看我一次,原来是早已经厌倦我了对不对?”
他笑着拂掉我的手臂:“对,帝王本无情,是你自作多情罢了。”
我睁着双眼,即使不用扯动唇角,泪已经满溢出来,只恨不得立马死掉才好。
他绕过我,继续前行,我喝道:“萧白夜。”
小白再次站住,捂着嘴咳嗽起来。我此时绝望透顶,哪管其他。
还未等他转身,便跑到他前面,扯掉头上钗子:“你的东西还给你。”然后飞奔起来,只想找个没有他的地方,消失在他面前,身后是他越来越猛烈的咳嗽声,我擦着泪:“刚才打斗时还好好的,何必装得这样像。”
拐过街角,还是街角,拐进一个死胡同,前方已经无路,可是周围再也没有他的身影了不是吗?虽然脑海还有音容笑貌,我深呼吸,安慰自己:“会忘掉的,从此各不相欠,我已经自由了。”
心却开始痛,痉挛不止,好像要失去了跳动的理由,只想停在这一刻,然后沉睡不醒。
终于忍不住蹲下身哭起来,天一一直紧跟在身后。
哭完歇息,然后再哭,等到晚上,我游荡在街上,漫无目的,天一不近不远的跟着,暗中保护着我的周全,我实在忍不住,跑到他跟前:“你不要跟着我好不好?我想一个人静静。”
他道:“你一个人很危险。”我笑道:“我什么都没有,害怕什么呢?”
他背过身:“玲珑,我是不是错了?你很不开心。”
是,你们都错了,一个让我以为彼此相爱,却陡升仇恨,一个这样爱我,我却注定要负他一生。
天一叹了口气:“玲珑,他病了。”
“什么?”
他说:“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