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里需要什么护卫,天一却说,万一哪天院子里走火了,多个人提水救火也快,我当时一惊,还没进来呢,就开始咒我们王府出事,这下王爷肯定不要他了。
哪知王爷也没看几眼,便留下了他,离开的时候特别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下,看得我心里七上八下,我很想说,王爷,我和这个人不认识,真的不认识。
王妃逝世,王爷悲恸生疾,小川已南下去了宁安,告知皇城中的老皇帝这一消息,当然,我们一直对萧月儿的出走保持着沉默。
府上有个天一还是很不错的,不知道为什么,王爷在王妃离世第二日就将她下葬了,如今摆在灵堂里的,不过是个装了衣冠的棺木。
我自个猜想,可能是因为太爱,所以没有生命的身体在他面前多停留一刻,叫他看见了便会多伤心一刻吧!
我没见王爷在王妃床边流泪,他那天晚上在王府花园湖心走廊里,来回走了一夜,脚步时而轻缓时而快速,好像一会儿在追赶某人,一会儿在陪谁散步。我想王爷是不是会就这样疯掉。
一日过去,根本无人来访王府,给刚过世的宁国王妃灵堂上一柱香。
望了望院中,无半点人影,心中却有点担心天一能不能将张媳妇给带回来。
又想起天一那番问话,我并没有怪他无礼,但是王府不是不得人心,王妃佟氏一族,是因谋反罪确定而灭了九族的,她在世时只和几个嫁到北城来年轻时交好的姐妹们来往,离世了就没有人来祭拜下她了。
这个朝纲不稳的国家,官员们做的最多的事就是结党私营,最怕做的事也是结党私营,曾经很多人想攀附大皇子萧云放,如今谁还将一个被皇帝关禁多年然后逐出皇城的闲王爷萧云放放在眼里?
我不得不叹,难怪王爷如此低调,别人不愿和他沾上边,他倒落了清静,萧月儿要去和亲是他注定的遗憾,如今爱妻的死便是他下半生的伤。
可怜的王爷,为什么总是强装快乐和豁达,这世上最应该去争取权力的就是他啊?
我越发替王爷觉得心痛,能保护萧月儿和王妃只有至高无上的权力,萧月儿不用去和亲,王妃家族就算被灭她也不用过得如此低人一等,但是王爷天性善良,他被自己的父皇一吓,逼得放弃了这些理由,甚至断了这个念想。
人想快乐和自由,却越发不得自由。谁又能真的预见未来呢?说不定登上了那个皇位,他便有了更加不安心的事,那时候他要照顾的不再是亲人还有整个天下。
晋嬷嬷进了堂屋,跪在我身边擦着泪,我看了她一眼,实在找不出话来安慰。她往火盆里填冥纸,我抬了眼去望眼前王妃的灵位。
案桌牌位上写着“爱妻佟氏心月之灵位”
正愣神间,晋嬷嬷喊了声:“王爷。”
“嗯。”王爷拿着套衣裳过来,他说:“玲珑,这衣裳。”
我起身去接,还以为是王妃的衣裳,哪知是套白绸孝服,我抬眼看了看王爷,他一脸愁容,周身还带着酒气。
他知我有疑问,遂说道:“我昨天翻了下心月的衣柜,发现有套孝服,恐怕是她以前给家里人戴孝的时候偷偷穿过,又怕我见着就放在了箱子底层,玲珑,”他停住话,手抚上我的脸,给我将额前掉下来的头发别到耳后:“心月比疼月儿还疼爱你,如今月儿她出走了,你就穿这身衣裳送她走吧。”
说完,他走到放着棺木的后门帘子里,自己搬了把椅子坐在棺木旁。我进去时,他正对着棺木里的衣冠发呆,眼神充满柔情。
王妃过世,我自然是应该将她当亲娘一般为她在夜里点灯,送她上路的。
昨日还是日下花容,如今深埋黄土。
我在房中摸着那衣裳迟迟不敢上身,丝绸料子滑如王妃没有一根白发的青丝,最后却因知道萧月儿离家而一夜白头。
衣裳两肩用浅灰的丝线绣着大朵牡丹,外罩硬纱,这一会,仿佛能看到王妃那张总是带着笑的脸,在灰牡丹的印衬下渐渐变成哀泣。
王爷都不知这套孝服,她是否在那夜里月下静悄悄的一个人伤心着过了一段最无助的日子。
翻开袖口,却见里边又绣着牡丹,在线脚下埋着一个人的名字:雪雪。
衣服从身上滑下,我瞧着妆台上铜镜中的自己,面容扭曲得连自己都觉得伤心,雪雪是萧月儿的小名,这件孝服,是王妃制给萧月儿的。
我应该早知的,那天王妃说多想见腹中孩子一面,早该知道人之将死,仿佛能知道自己时日不多,就像小胖,那个总是问我会不会跳船的小胖,那个真的淹死在河中的小胖,王妃不急不慌,还给自己的亲身女儿制了一身孝服。
这么新的线脚,根本不可能是在箱中埋了数年的旧衣,还有王爷,王爷肯定也是知道的,他这样故装不见,恐怕是一时难以接受爱妻早知自己要离世的真相。
捡起衣裳又一次忍不住哭出来,心中暗暗道:“心月姨,玲珑从此便是您的女儿,这一生只为你披麻戴孝,尊你为母,供奉一世。”
院子里遇上天一正带着张媳妇,张媳妇还没见我脸面便低下头去,我喊了一声她,她这才抬起头来,怕是见我穿着主人才能穿的孝服误把我当做了别人,她轻声喊道:“玲珑。”
我点了点头,庆幸她没问我怎么穿这身衣裳,我说:“小郡王闹得厉害,天侍卫会带你去的,我就不招呼你了,你先去看看小郡王吧,我等下再来和你说话。”
她“嗳”了一声,我又走出几步,回头说道:“张姐姐。”
她转了身,我朝她蹲安行礼:“谢谢姐姐了。”然后大踏步子去了灵堂处。
从后院走到前堂时,堂中传来人声,我立在帘子后不知是出去还是不出去,只听有一人和王爷说着话。
那人说:“云放,我说的事,你可是考虑过了?”
王爷说:“我不想您倒是来得这样快。”
那人回道:“我是快到北城的时候才知道了王妃过世这事。”
王爷说:“哦!望中以前来的时候,心月和他怎么说的想必您也从望中那知道了。”
只听一声杯子摔地的声响,我急着打开帘子走出去,只见一老者和王爷坐在一边,那老者锦衣华服,面相威慑压人又显少许凶恶,只不过隐藏得较好,他手上拿着杯碟,杯子不在,恐怕那才那声响就是他弄出来的。
我不过看他一眼,立即被眼中戾气逼得低下头去,只敢偷偷瞧他。
老者说:“哼,不嫁望中也就罢了,萧月儿就必须要去金国。皇上以前不能保你,现在更不会保你,你以为你的折子会因为佟心月的死而准?你女儿不去金国和亲就是你的儿子去当质子,想留儿女在身边颐养天年,你只要不是皇帝,就是痴心妄想。”
他一激动,竟站起来,说萧月儿的时候指着我,而后指着王爷。
天下大乱,王府也乱,我从老者的话里听出了许多,如若王爷不去争权,萧月儿和小郡王,只能保一个,可萧月儿已不再,难道叫刚出生的小郡王去他国当质子,这叫刚痛失爱妻的王爷情何以堪?
第四十七章 眼疾
更新时间2011…5…20 9:07:10 字数:2110
王爷朝老者看过去:“荣叔,你怎么能……”他欲言又止,似想说不敢说。
老者随即又柔声说道:“当年你皇祖父带着我们一群部将征战天下,为萧氏清退外敌时何其威风,我已到耄耋之年不指望再领兵打仗,我能做到军机右相一职是皇帝用来压制老臣的手段,实则形同架空,你是他大儿子那太子之位理当是你的,只要你我联合,顺应继承大统之天命,我再召集旧部,你便再不会有今天这般孝父弃子的两难境地。”
王爷却说:“荣叔,心月尸骨未寒,你却当着她的面在光天化日下拉我谋反作乱,如果你真会看在死去多时的皇祖父面子上,请您不要再来找我。”
他又看了看王爷,又看了看我,一声“哼”甩袖要走,脚跨出门槛,没转头便说道:“你放心,那小川儿在我这无事,只不过路上看到他顺便带在了身边,明天这时候,我希望你再给我个确切答复,你下定决心要送你女儿去金国,那我明晚就放他去宁安。”
老者一走,王爷坐在椅子上,笑容凄然。
等我收拾完地上,再看王爷,他又坐到了王妃棺木旁,我瞧着堂屋外挂的白纸招魂幡,它们飘在风中停不下来,远处高空中还瞧得见明晃晃的闪电,惊雷突起,又是一阵心悸。
晋嬷嬷早已不见,可能是被喊退了出去,也不知那老者有没有见过萧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