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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瑾,我求你,求你不要挣扎…我带你去,我带你去…”重楼死死抱着朱瑾,声音哽咽。
“我不动,我不动,你快带我去,她说过要等我的,我们快走…”朱瑾猛地停止了挣扎,小心翼翼看着重楼,“我不动,重楼,你快带我去…”
“好,我带你去…”重楼不敢看朱瑾的眼,小心抱起朱瑾将她放在轮椅上,推着她走了出去。
渗出的血顺着轮椅而下,留下了丝丝血痕。
门口的警察、朴振林、院长看着朱瑾这样推出来,忙围上去,重楼却谁也不看,只是推着朱瑾快步离开。
朴振林等人看着重楼和朱瑾的表情,嘴边阻止询问的话没能问出口。
“不对,不对,快,让人拿着药追上去,朱瑾医生的腿在流血。”院长看到了血痕,面色一变,立刻叫人。
在飞车上,朱瑾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定定看着前方,任重楼颤给她换药止血,又用夹板固定住小腿。
重楼甚至不敢确定朱瑾那突然的站立和挣扎对骨头有没有影响,这样简单的情况,他以前随便就能判断,可此时此刻,他却什么都不敢确定。
不敢确认,也不敢问朱瑾,甚至不敢看朱瑾的眼睛。
第四十七章 死不瞑目
朱瑾看到赫连蓝时终于恢复了正常,眼神灵活了,慢慢有了神采。
重楼推她到赫连蓝面前,朱瑾拉起赫连蓝冰凉的手,轻轻摩挲着,“我来了,妈妈。”
她很少见赫连蓝,也很少和她亲近,因为心虚,因为害怕,她不是赫连楠,她一直怕赫连蓝察觉。
她不知道最后赫连蓝是不是有所怀疑,但她知道,知女莫若母,因为她的疏离,赫连蓝一直和她保持距离,保持在她自认安全的距离。
上辈子她记事时母亲已经去世,在她记忆中,母亲的影子很淡,她的全世界只有父亲,她不知道母亲是什么样的,不知道有母亲是什么滋味。赫连蓝是这一世的母亲,却因为她的害怕心虚一直未能真正亲近。
赫连蓝对她的好,对她的维护,她一直知道,可她一直没前进,她总想着还早呢,以后有的是时间,等赫连蓝真正习惯现在的她,再慢慢亲近也是可以的。
在这样的念头下,她和赫连蓝的距离不近不远维持着,后来甚至因为苏木的事,她们不约而同选择了远着,直到她再次出狱。
她们之间的距离才走了一小步,好不容易跨出了这么一步,却永远停滞在那一步了。
朱瑾觉得这肯定是上苍开的玩笑。
她们明明才联系过,说好见面的,她还说做好她喜欢的点心的,可她来了,没有点心也没有她的笑脸,扑面而来的只有惶恐和眼泪。
没有笑脸,没有温暖的手,她就那么静静躺着。不看她不理她。
她不看她不理,朱瑾就自己过去,看她,拉她,叫她
朱瑾想,也许她叫一叫,不管她去了哪里都会回来。说走就走。说去了就去了,哪里有那么容易。
哪里有那么容易。
“妈妈,我来了。”
“你说要做好我喜欢的点心的…”
“妈妈…”
朱瑾说一声。停一下,等着赫连蓝的反应。
“妈妈,虽然迟到了,不过我到了…”
“妈妈。以后我一定改正,我不会故意不联系你。不会再故意和你疏远,我会常来找你,烦你…”
“真的,妈妈。我错了,我道歉好吗?”
“我知道虽然你不说,可你一直舍不得我难过。所以你一定要答应…”
朱瑾说了好几句,她却一直没有反应。
重楼握着轮椅把手的手青筋满布。终于开口,“朱瑾,女王她已经去了。”
“我之前就听到爸爸说了,可我还没来,她能去哪?她说好了等我的,她说话算话,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去了就能回来。”像她一样,死而复生也是有的,她多说说话也许就会回来。
“朱瑾。”重楼闭眼,你不要这样……
“楠楠,你妈妈等你了,一直等你的,她没忘记。”苏木老泪纵横,“她没忘记的…”
“哦。”朱瑾点头。
“妈妈,你不是在等我吗?我来了。”
苏木看着朱瑾嚎啕大哭。
“你哭什么?哭什么?”朱瑾突然发火,“要哭出去哭,不要吵了妈妈!”
“朱瑾,你妈妈已经死了,已经死了!”重楼猛地出声,“你好好看看,她已经死了!你要哭就哭,不要这样好吗?朱瑾,你折磨自己,又折磨别人…”
“没死,手还没僵呢。”朱瑾回头看了一眼重楼,又安静下来,依旧拉着赫连蓝的手。
“她还这么年轻,也没好好和我道别,怎么可以死,她什么话都没留下,怎么可以就这样死。”朱瑾弯腰给赫连蓝盖上被子。
“她这辈子从公主到女王身份高贵,她家庭圆满,夫妻和睦,女儿成双,从来不是可伶人,怎么可以死都不安宁,怎么可以死都不瞑目。”朱瑾看着赫连蓝的脸,她不能接受赫连蓝的去了,是因为不能接受她的脸。
赫连蓝的脸每一寸每一分都在向朱瑾诉说她去的时候有多痛苦,再向她说明着,她多么的死不瞑目。
“她走得这么痛苦,走得如此死不瞑目,是因为她不想走,是因为我做儿女的不好,你说,我有什么资格哭。”朱瑾的眼睛干涩,没有一滴眼泪,她转头定定看着苏木,“她走得这么痛苦,走得如此死不瞑目,是因为她不想走,是因为你做丈夫做的不好,你又有什么资格哭?有什么资格在她面前嚎?”
苏木看着朱瑾,眼里的光一点点暗淡下去,之前控制不住的泪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是啊,他有什么资格。
全世界最没资格哭的人就是他。
朱瑾手里的手,不管她怎么摩挲,不管她是不是盖了被子,还是一点点一点点冰凉下去,一点点僵硬起来。
重楼再去拦朱瑾的手,让她放开时,她就顺从放开了。
“女王之前就检查出病症,只是还没来得及手术,原本说好这几天就进行手术的。”重楼蹲在朱瑾面前,和她解释,“这件事我爸爸和我一直在安排,女王要求我们不要告诉任何人的,包括你,包括亲王和连真。”
“我原本打算手术前告诉你,毕竟手术存在风险。我之前甚至还想过,也许你今天看到女王,就会知道她病了…”
“这件事,我最清楚,查出病症的是我,治疗方案、手术等程序都是我在安排,不告诉你病情也是我让重楼保密的。”一直肃穆站在一边的重海洋突然开口接话,向朱瑾解释。
“如你所说,女王走得很痛苦,她是突然发病后因为没人在身边,没能及时吃药就诊,错过了抢救时间而痛苦离开的。我赶来时,她已经咽气,抢救无效。”
赫连蓝如此离开,最不能释怀的还有重海洋,他做赫连蓝的医生做了二十多年,在他以为会一辈子都是赫连蓝的医生,直到他老了再看不动了。
他想过如果他老得看不动了,让下一个医生接手的话一定要事无巨细的交代清楚,他甚至在有时间时慢慢整理赫连蓝的病例资料,以防以后交接时手忙脚乱。
谁能想到,整理才刚刚开始,赫连蓝就这样去了。
赫连蓝的生命在他措不及防的时候戛然而止,如此离世,留给他的只有无法释怀。
“嗯。”重海洋解释完后,朱瑾又应了一声。
她听到了,也知道了。
第四十八章 威胁
在赫连蓝最亲的丈夫、女儿都回到身边后,一切进入了正式的轨道。
说去请医生的赫连真,也比朱瑾来得早,在赫连蓝面前哭了一场闻者动容流泪的大哭后,红着眼睛坚强起来,担起了原本苏木该担起的责任。
朱瑾来时,她去通知王室族老了,回来后朱瑾已经没和赫连蓝说话了,安静坐在一旁,像个木偶一般。
赫连真隔着人群,就那么看着朱瑾,看了许久。
“小姐,警察来了,是为佩兰的事。”佩兰是生活组成员,今天轮到她值班,近身照顾赫连蓝,赫连蓝去得毫无预兆,让王宫一下子就乱了。
混乱中,佩兰出现意外摔下阶梯,等人发现时,人已经死了。
出现人命,不论什么时间什么地点,第一时间总要报警,报了警,警察来了以后通知到了主事的赫连真处。
“先带警察过去现场,让发现佩兰的人说明情况,我一会就到。”赫连真吩咐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