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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是西班牙殖民帝国在远东遇到的第一个挫折,身为伯爵的骄傲,他不希望在这里多停留一刻了,并且不准备再来——除非是以征服者的姿态。
哼,这群殖民强盗!秦林肚子里暗骂一句,第三次在明智玉子耳边低语。
只见明智玉子再次用西班牙语喊了什么,波塞冬号上众多殖民者的脸色就更难看了,投来的目光有不甘,有愤懑,有震惊,自以为不可战胜的无敌舰队,如日中天的殖民帝国,征服了亚非欧美许许多多的殖民地,在远东第一次听到了这样铿锵有力的回答。
“秦林,你刚才说的是什么?”白霜华忍不住问道。
秦林笑笑:“朋友来了有好酒,敌人来了有猎枪,要做朋友还是敌人,请他们自己选!”
其实,根本没得选,西方殖民者的本性,是你不打疼他,他永远不知道平等和尊敬,葡萄牙人在屯门海战同样耀武扬威,结果一仗打下来,到现在六十年了还老老实实地,西班牙人没被打痛,哪里肯接受教训?
对此,秦林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
“标下叩见秦长官。”码头上,好几位广东本地的军官,冲着秦林跪下庭参,高声报着姓名履历。
白霜华诧异地看着秦林:“没想到你名气这么大,到广东还能一张纸就招来朝廷官军。”
“正所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嘛。”秦林牛逼哄哄的一阵大笑。
“切,还不是看在戚老虎面子上!”金樱姬吐了吐舌头,毫不留情的揭穿了秦林。
那当然,秦林为什么一纸书信就能调来广东的军队?只因戚继光已改任广东总兵,虽然还在蓟镇“办交接”,没有赴任,但广东这边军营里是人人都晓得的,秦林和戚继光是老哥儿俩的事情并非秘密,见了他的书信,军官们还不赶紧烧热灶?将来承蒙他在上司面前美言几句,那就比什么都强啦!
秦林登岸之后,与佛雷格里奥神父、里卡多队长等人见面,双方相谈甚欢,葡萄牙人很感激他,因为他间接赶走了西班牙人,保住了壕境相对独立自主的地位,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许许多多的葡萄牙商人设宴款待秦林一行。
在各场宴会上,明智玉子表现出了超凡的亲和力,无论是谁都能在这位美丽温柔的女子面前开心的畅谈,以至于忘记了时间。
秦林灵机一动……
秦林一行在澳门短暂盘桓,今后相当长一段时间成为了当地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与此同时,在他的目的地琼州府,也有人正在等待着他的到来。
大明朝第一清官,名震天下的海瑞海刚峰!
第825章 清官海瑞
琼州府城所在地琼山县,正是海瑞海青天的家乡,这位当朝名气最大的清官,被民间故事《海公案》描绘得断案如神的主角,因与故太师首辅张居正的政见相抵触,已被革职回乡闲居多年。
不过他并没有真正赋闲归隐,而是秉承“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的古训,以致仕官绅身份继续发挥余热,与官场保持着密切联系。
恰恰现任琼州知府唐敬亭是海瑞的门生,时常到老师府上拜望,当秦林颠簸于风浪之间的时候,这位知府大人接到老师的书信,再一次到位于海厝的海瑞府上拜望。
据说为了接见有事请托的乡亲们,海家的大门是从来不关的,唐敬亭到的时候正好门口没人,他神情有些忐忑的踱进海家那座十分破旧的院子。
院中老仆见是主人的学生,立刻进去通传,很快一位二十多岁的圆脸少妇迎了出来,笑盈盈地道:“唐府尊少待,我家老爷正在替人做文,大约还等一炷香就完了吧。”
唐敬亭认得这是老师的妾室丘氏,不敢怠慢,笑着冲她拱拱手。
海瑞前后有过三位妻子、若干妾室,前面两位妻子都被休弃,第三位妻子早已亡故,此前还有一名妾室也自尽而死,主持家务的就是这丘氏。
刚刚坐下,有面容稚嫩的妙龄少女端着茶盘出来,红扑扑的小脸上有些害羞,轻言细语地道:“唐府尊请用茶。”
唐敬亭赶紧撅了撅屁股,嘴里连称太客气了——这位少女是老师新纳的小妾李氏,今年才十六岁,辈分却要算唐知府的便宜师母。
又等了一阵子,只听得里头千层底布鞋踏踏踏的响,海瑞终于走了出来。
这位大明朝第一号清官、美名纷传的青天大老爷,生得身材瘦高,今年已有六十八岁,面容清瘦精神矍铄,逍遥巾裹着满头白发,宽袍大袖飘飘荡荡,颇有两袖清风的感觉。
“劳府尊久等了。”海瑞说话的声音像是从肺里直透出来,隐隐有金石之声。
丘氏、李氏两位年轻的妾室,见海瑞出来立刻收敛笑容,齐齐福了一福,从两边退下。
唐敬亭拱手道:“哪里哪里,所谓程门立雪,学生也有心效法先贤,再等多久也不嫌烦的。”
海瑞甩着手腕,朗声笑道:“敬亭就会说笑。顾家老母亲过八十三岁大寿,顾老二的润笔出到八十两,所以我费心替他写了一篇贺文,到这阵才誊抄完工。”
顾氏是琼州豪富,出钱请海瑞写了一篇《寿顾母何氏八十三序》,借他清官之名,光光自己脸面。
“老师笔下生花,顾家得此文贺寿,可以蓬荜生辉了。”唐敬亭笑着拍了拍马屁,又脸上一红,惴惴不安地道:“老师前些天写的信,学生看过之后查清楚了,委实是下面小吏量错了地界,把老师家的田地量错了一亩八分,学生已命他们改过来了。”
唐知府心中忐忑,就不由得暗骂那量地的小吏不懂事:张居正已经倒台,朝廷中将海老师起复重用的呼声越来越大,不日就要身居高位的,你给他多量少量有什么相干,何必无端端叫本官为难?
海瑞顿时脸色一肃,正言厉色地道:“敬亭老弟,你晓得我平生为人的,我这样做并非为了一己私利,而是为了百姓的利益,如果我家都会量错,焉知百姓不家家量错?所以特地写信告诉你,叫你这做知府的,心中有所警惕。”
“老师真是心系百姓,处处想到百姓利益,实在叫学生钦佩不已。”唐敬亭万分敬仰地看着老师,心头则大大地松了口气,知道这一关算是混过去了,没有因此得罪老师。
海瑞又拈着胡须,发起了牢骚:“张居正搞什么清丈田亩,弄得天下纷纷扰扰,老夫是不赞成的,但是朝廷法度也不得不遵守,只好任他量去,好在张居正已死,朝廷转了风向,这些扰民的恶政,是要通通废除的了……”
唐敬亭赔着笑听老师发牢骚,海瑞罢官闲居十五年,张居正当政期间始终不能起复原官,心头的怨念难免会大点,这顿牢骚也难免会长点。
终于海瑞把牢骚发完,话锋一转:“不过我请你来,倒不是为了丈量田地的事情。老夫观近来朝廷清算张居正,行事未免太操切,手段未免太酷烈,此时有人为张居正鸣冤,倒也算得上硬骨头。”
“老师是说,那锦衣卫的秦某人?”唐敬亭试探着问道,见老师点了点头,又道:“前日看廷寄,他被发配到琼州,大约再过几天就要到了吧。老师的意思是?”
海瑞捋着胡须,脸上露出会心的微笑:“老夫想会会他,如果真是可造之才嘛……呵呵,听说此子不仅断案很有些手段,脾气也颇具老夫当年之风啊!”
“秦某幸甚,竟能受老师青目,如果他知道老师有意收录门墙,一定会喜不自胜的!”唐敬亭又不着痕迹的把老师捧了一下,心头则暗笑原来如此。
海瑞虽然与张居正不睦,但和张四维、刘守有、严清这些人也不是一路,准确的说,他性子过于执拗,所谓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友,属于孤臣孽子之类的人物,随便哪派当权都不怎么待见他。
只是张居正被清算,张四维这些人上台,一定会把海瑞这块清官招牌弄出来为自己脸上增光添彩的,不仅要官复原职,还极有可能受朝廷重用,所以本来对老师勉强敷衍的唐敬亭,最近也变得越来越热络了。
海瑞断案有一手,治学则以“刚”为主,自号刚峰先生,而秦林也以断案如神著称,传言中为了破案开膛破肚不畏难,诛戮奸邪铁面无情,恰恰也应着这个“刚”字,于是海瑞听说他贬谪琼州,就动起了收录门墙的心思。
一个即将被起复重用的海内名士、当朝头号清官,将被革去所有官职、贬谪偏远地方的锦衣校尉收为门生,海青天对秦林简直是放下身段、破格赏识啊!
唐敬亭拍着胸脯大包大揽:“秦林得知老师赏识,一定感激涕零,请老师放心,学生派人去百户所知会一声……”
话音未落,海瑞连连摆手:“百户所那里,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