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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每个人吃的蚕豆并不多,症状不会太严重,不过秦林这手还真够毒的,拿大成比齐的亲戚做实验。
“替本台吉给四位亲戚,每人送十两银子汤药钱,等病好,每人再到我这里来领一头牛、十只羊。”把汉那吉补充道。
“那小的得替他们谢过台吉大人了!”蒙古武士高高兴兴的走了,心头暗道台吉对夫人娘家的亲戚着实不错,又热情又大方。
当然他永远不会知道那些个人为啥会上吐下泻。
“你呀你!”大成比齐转身进帐,就朝把汉那吉耳根子戳了一指头:“不是总信不过我吗?这下好了,佛爷派秦钦差到这里来,总算把你的心病去了吧?!”
把汉那吉的神色比最初要松快多了,可脸上仍旧阴云不散,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大成比齐睁大了眼睛:难道他还……
秦林带着弟兄们又来了,进帐就笑嘻嘻地冲把汉那吉拱拱手:“恭喜老兄,这次总算晓得,尊夫人亲戚当中不少人有这毛病吧?!呵呵,终不至他们都是阿力哥的野种?”
阿力哥愕然,众人都笑起来,那些舅舅的年纪比阿力哥大不少呢,这当然是个笑话。
唯独把汉那吉没笑,仍旧苦着张脸,吞吞吐吐地道:“秦钦差,不是、不是小的故意别扭,您也就证明脱脱不一定是阿力哥的、的那啥……”
总算把野种两个字吞了回去,但众人都晓得他想说什么,脱脱愤怒地吼了一声:“父亲!”
秦林摆摆手,止住快要暴怒的小狮子。
的确,目前只能证明大成比齐有血缘关系的一族人当中,有不少蚕豆病患者,从而推翻“因为把汉那吉和大成比齐没蚕豆病,脱脱和阿力哥就有,所以脱脱是阿力哥野种”这个结论。
但把汉那吉纠结的是,最终也没证明脱脱一定不是阿力哥的儿子,毕竟他们长得那么像。
“好吧,遇到你这面瓜,算老子犯血光之灾”秦林苦着脸,盯住把汉那吉:“我可以试试,如果有了结果,你怎么说?”
“如果钦差替小的辨认嫡子,小的愿为钦差驱策……”把汉那吉咬了咬后槽牙,大成比齐和脱脱都狠狠地把他盯着,这家伙终于痛下决心:“罢罢罢,钟金哈屯我也不要了,助你们对付黄台吉那厮吧!”
秦林也咬了咬后槽牙:“好,既然如此,老子也拼了取洗干净的瓷瓶、小刀,再要一架转得最快的纺机”
秦长官这是要做什么?他干嘛一副苦大仇深的嘴脸?陆远志和牛大力互相看看,都是茫然不解。
不一会儿,瓷瓶、小刀等物取到,无关人等都远远赶开,中军帐门帘放下,四面由把汉那吉麾下武士团团围住,不许外人靠近。
秦林持刀在手,朝自己手腕比了比,一刀就割了下去,鲜血直流!
第648章 血型之辨
钦差大臣秦长官割腕自尽!
“秦钦差快停手!”把汉那吉一颗心悬到了喉咙口,额头上汗水哗啦啦直淌,要是钦差大臣在他帐中自尽,简直是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朝廷、三娘子、黄台吉哪方都不会放过他。
陆远志和牛大力早已扑了过去,要抢秦林手中的小刀,陆胖子像嚎丧似的哇哇大叫:“长官不要想不开啊,咱们从长计议……”
秦林哭笑不得之余,心中不无感动,把手腕亮给他们看:“只是划破小口子取血而已,快把瓷瓶拿来,老子的血不能白流”
众人定睛细看,果真只是挑破一道小口子,这才定下心来,取了瓷瓶将秦林的血接住。
“胖子,你现在该明白为啥我不太愿意做这事儿了吧?!”秦林放着血,还不忘和陆远志开开玩笑。
陆远志捧着瓷瓶的手微微颤抖,气血乃人体之精华,秦哥这次可真是豁出去了呀!
大成比齐和脱脱早就跪下了,朝着秦林五体投地:“秦钦差为我母子不惜自残身体,流了这么多血,无论结果如何,我母子都永远记得大人的恩情!”
脱脱更是用力捶了一下胸口,感激涕零的瞧着秦林,眼睛有些发红。
“唉,这可怎么是好,为小的这点家务事……”把汉那吉不停地转着圈子,他知道朝廷的二品大员有多么矜贵,一迭声地道:“钦差、钦差实不必如此,小的信了,小的信了,请钦差止血吧!”
“你信,我还不信”秦林瞪了他一眼,横竖已经割了一刀,干脆就做彻底吧。
足足流了大半瓷瓶的血,秦林才扎上伤口,众人瞧着他的脸色似乎比平常要苍白了一些,顿时感佩不已。
就算是一次无偿献血吧!秦林自嘲的笑了笑,而且一次做完,将来还可省不少事儿。
他坏笑着看了看陆远志和牛大力,两位弟兄顿时后背恶寒,本能的意识到恐怕又被长官盯上了。
按照秦林的吩咐,装着鲜血的瓷瓶塞上塞子,绑在了纺车的纺轮上面,然后由牛大力用最快的速度摇动手柄,带动纺轮高速旋转。
“如果是这样,倒也不为难……”牛大力擦了把冷汗,将纺机呼啦呼啦的转起来,他力气很大,那纺机的转速异乎寻常的快。
把汉那吉见秦林脸色不是很好,连忙命人奉上奶茶、蜜水,大成比齐母子也不停地道谢,阿力哥没有插话,红着眼睛站在旁边,已是感动之极。
只不过,秦林为什么要这么做,蒙古人都不明白原委,瞧着飞速旋转的纺机,暗想莫非秦钦差要搞什么血巫术,来辨识亲生父子?
见多识广的威灵法王也一头雾水,悄悄凑到秦林身边,低声问道:“滴血认亲是早就有了的,但那是取把汉那吉的血啊,秦长官您这是?”
所谓滴血认亲,有两种做法,一种是说挖到白骨,请死者的父母、儿女刺血滴上去,如果血浸入骨头,说明白骨确实是他们的血亲;一种是明代出现的合血法,说先取父亲的血,再将儿子的血滴进去,如能相溶就是亲生父子,如不能相溶就是野种。
秦林却知道这两种做法其实都存在谬误,血是否能浸入白骨,只和白骨的风化程度、埋藏地点的酸碱度有关,而后一种合血法就更加错误百出,甚至很有可能造成冤案。
譬如父亲是A型血,母亲B型血,则儿子有可能是四种血型中的任何一种,假如他是B型血,滴到父亲的A型血里面,就会发生凝血反应,不能相溶,岂不要被冤枉?
秦林的做法,当然有所不同,他卖了个关子,不忙告诉威灵法王,等估计牛大力转得差不多了,才吩咐道:“老牛行了,取瓷瓶看看吧。”
牛大力取下瓷瓶,嘴里咦了一声:“长官,血分做了两层,上面是清的,下面是浑的。”
早已准备了干净的碗,秦林让他小心地倒出来,清水倒在一只碗里,剩下的倒在另一只碗里。
大成比齐伸头看了看:“咦,原来鲜血摇了之后,会变成这个样子,倒和咱们做奶酪差不多。”
实际上用纺车快速旋转,就起到了离心机的作用,血液在离心力作用下分层,较为清澈透明的部分是血清,较为浓稠鲜红的部分则是血细胞。
秦林又准备了二十只干净的小酒杯,血清和血浆分别装了十只。
“好了,诸位现在可以洗干净手指头,割手指往酒杯里滴血了!”秦林做了个请吧!的手势,让把汉那吉、大成比齐、脱脱和阿力哥都照做。
秦林都放了这么多血,割割手指头又有什么关系?把汉那吉等人按照秦林的指点,每人都割破手指头,分别朝装血清和血浆的小酒杯里各滴了一些,然后把自己滴过血的酒杯摆在面前。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秦长官的血施了魔法,可以辨别亲生父子?
又过了一会儿,眼尖的陆胖子先叫起来:“哎呀,有的血开始凝结了!”
确实,有的小酒杯里面,鲜血开始凝集,有的小酒杯里面,鲜血则一如开始,没有凝集,四个人的情况各自不同:
把汉那吉身前,两只酒杯里的血没有任何变化。
大成比齐的两只酒杯,血液都发生了凝集。
脱脱身前的酒杯,装着秦林血清的那只没有反应,装血细胞的另一只则出现了凝集。
阿力哥的情况则正好相反,装血清的有凝集,装血细胞的则没有变化。
秦林瞧了瞧,顿时长出一口气,如果碰巧遇上阿力哥的血型和把汉那吉相同,事情就难办了,这也是最初秦林没把话说得太死的原因,现在见他们血型不同,真相便立刻水落石出了。
血型鉴定,是法医的最常规工作,做这套程序算得上轻车熟路。
秦林自己是A型血,把汉那吉的血和他的血清血细胞都不发生凝血反应,所以也是A型血;都发生凝集的大成比齐,则是B型血;脱脱的血遇A型血清不凝而遇血细胞凝结,是AB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