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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置好这件事情,秦林才准备离开杭州,田七爷替他安排了一艘极好极漂亮的大官船,将走运河回南京。
当天夜里,秦林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到金樱姬就在隔壁,未免心痒难耐,反复考虑是否摸黑夜袭的问题。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金樱姬竟只穿睡衣、外面套件茧绸披风就进了秦林的房间。
咦,艳福不浅!秦林心头有一个邪恶的声音在狂呼:推倒、推倒!
“不……不好了!”金樱姬走到床头,她不知道秦林本来就没睡,就伸手去推。
“好得很,好得很!”秦林坏笑着一把就将美人儿揽入怀中,怪手从领口伸进去,抚弄着娇嫩的蓓蕾。
突然肩头一阵剧痛,秦林怪叫着把金樱姬推开。
女海贼王脸色绯红,恶狠狠的磨着牙齿:“快……快起床,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儿?秦林还想耍赖,看看金樱姬的样子不像开玩笑,只好耐着性子听她说了几句,登时脸色就变了,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起来,扯着她就朝外飞跑。
外面正厅上,权正银满头冷汗,不停地踱着步子,活像热锅上的蚂蚁。
看到秦林和金樱姬走出来,他也不废话了,赶紧禀报:“大事不妙咱们设在大衢山岛的土司衙门来报,一艘官船漂到了大衢山岛的海滩上,被渔民发现了。船上空无一人,甲板、官舱等处血迹累累,还在官舱中发现了册封琉球国王的圣旨”
刚才侍女进去通报,秦林和金樱姬已略知此事,但此时从权正银口中得知,仍然惊讶不已。
前几天还去见过两位册封琉球国王的使者,一个户科萧崇业,一个行人司的谢杰,他们是两天前出海的,怎么船上一个人都没有,还漂到了瀛洲土司衙门所在的大衢山岛?
联想到船上血迹累累,就知道这两位多半不妙了,秦林、金樱姬和他们并没有多大交情,但杭州刚刚开港、五峰海商刚刚接受招抚,就出了这么一桩,可想而知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请问这件事该怎么办?”权正银忧心忡忡地道:“咱们好不容易有这么个局面,册封使者被害很有可能使我们引火上身,要不要将船推回海上,或者干脆烧掉,免得连累咱们。”
金樱姬还在犹豫,秦林抢先道:“不行这件事有蹊跷,我怀疑是冲着五峰海商来的,咱们如果装作不知道,反而中计”
“那怎么办?”金樱姬点点头,毫不迟疑地道:“我听你的。”
“最近的衙门在哪里?”
“钱塘县衙,过去只有半里路。”
话音未落,秦林已拽着金樱姬跑了出去。
钱塘县衙门口,两名民壮拄着长枪,头一点一点的打瞌睡,突然被敲响的鼓声,吓得两人一个趔趄,差点儿从台阶上摔了下去。
“什么人?半夜里击鼓鸣冤?”两个民壮几乎以为来人疯了。
击鼓鸣冤的正是秦林和金樱姬。
“老子要疯了,半夜里还不安生,做这首县真是天打五雷轰”钱塘知县从后衙走出来,脸色有些发青,决心把这些刁民先打八十大板再问话。
可看到是秦林和金樱姬,他大吃了一惊,待粗粗问明原委,县太爷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比新刷的照壁还要白。
“这件案子太大,下官可办不来,这就陪二位去见李布政、刘巡按”钱塘县也不虚言客套了,和秦林、金樱姬匆匆往外走。
这时候县衙外面一片人声,巡按御史刘体道带着人从衙门前面过,忽然梁灿和卫荣从人群中冲出来,指着秦林、金樱姬怒道:“恶贼,还想往哪里走!”
第297章 栽赃陷害
金樱姬与权正银先吃了一惊,继而暗叫侥幸:这件事果然是冲着五峰海商来的幸好听了秦林的话,抢先出首报官,否则烧掉船只妄图遮盖真相,反而要被栽赃陷害,到时候浑身是嘴都说不清楚。
“果然被我料中了啊……”秦林心头叹息着,面上仍不动声色,朝着两位琉球贡使拱手施礼:“前日相谈甚欢,为何两位忽然口出恶言?金长官与秦某乃朝廷命官,恶贼二字,恐怕担待不起。”
“还要抵赖?”梁灿又气又急,戟指怒道:“是五峰海商,也就是你们瀛洲土司的人劫走了封舟,抓走了两位天使(注:这里的天使是天朝使者的意思,古代周边藩属国家对中国使者的称呼),我们全船人亲眼所见,还容抵赖吗?”
卫荣把眼睛瞪得溜圆,几乎要喷出火来:“快交出两位天使!”
两天前,萧崇业、谢杰两位册封天使乘坐一艘千料封舟,梁灿和卫荣则乘坐一条稍小点的福船在前领路,从杭州出海。
杭州湾呈喇叭形,他们花一天时间航行到了喇叭开口处,便是星罗棋布的舟山群岛,只要过了群岛再往东,就是辽阔的东洋大海,一直向东南方向航行就能抵达琉球。
没想到命运多舛,偏偏就在舟山出了事。
两艘船在岛屿、暗礁众多的舟山群岛,入夜之后就下锚停泊,第二天刚蒙蒙亮,海上晨雾弥漫,两船正准备起锚开航,忽然远处出现了三艘打着五峰旗帜的武装船。
梁灿等人曾在杭州与秦林、金樱姬会晤,还以为是五峰海商追上来送行,或者要一块去琉球,与国王尚永商议合作的事情呢。
万万没有料到,这几艘船气势汹汹的靠上了封舟,一群手持利刃的水兵跳上甲板,很快就把封舟劫持了。
梁灿和卫荣情知不妙,赶紧扬帆远遁,有两艘武装船紧追不舍,琉球人利用晨雾和海流,好不容易才摆脱了追捕。
琉球国王尚永盼着册封已经盼了整整七年,好不容易请到的册封使者又被劫走,梁灿卫荣两个没办法回国复命,只好等了一阵子,又硬着头皮回到出事的海域查看。
封舟、三艘武装船全都没了影子,海面上空空荡荡,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两个琉球使者一合计,得,大明朝的土司把大明朝的天使给劫了,咱还是回去请大明朝主持公道吧。
他们回到杭州,直接就跑巡按衙门告状……巡按御史代天巡狩,纠劾不法,正是他该管的事情。
劫持朝廷册封使者,岂不是谋反悖逆了么?刘体道像打了鸡血一样激动万分,当即就派人火急通知布政使李嗣贤,同时自己也点起兵马前来捉拿叛逆。
走到钱塘县衙门口,正看见县太爷和秦林、金樱姬走出来,两位琉球使者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当即跳出来破口大骂。
见琉球使者指着秦林、金樱姬鼻子乱骂,巡按御史刘体道得意非凡,故意慢了一步,踏着四方步一摇一摆,活像戏台子上包龙图出场似的,慢慢走了上来,将宽大的袖子往下一甩,字正腔圆地叫道:
“呔!犯官可曾知罪?来人呐,将两名悖逆朝廷的反贼拿下!”
一声令下,众兵丁手持刀枪围上。
权正银作为高丽人,对中原天朝是相当敬畏的,虽然平时自诩智谋多端,见“八府巡按”刘大人如此威风,也被吓得不轻,情知五峰海商这次是被陷害了,不晓得能不能洗清冤枉?
金樱姬咬牙苦笑,紧紧抓住秦林的胳膊,作为第二代五峰船主,她指挥机宜、杀伐果断,但只要有秦林在,她就宁愿相信他的智谋。
果然秦林不慌不忙的把手一摆:“且慢!”
“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刘体道得意洋洋,好像两位朝廷派的册封使者失踪,他格外高兴一样。
秦林揶揄的笑着,指了指钱塘知县:“刘巡按,你最好先问问这位父母官,我和金长官连夜到他衙门是来做什么的。”
刘巡按心头纳罕,狐疑地道:“姚县令,刚才两名犯官是来自首吗?”
原来这钱塘县令叫做姚道嵋,草字率韫,自二十八岁出来做官,一十二年间历任温州府永嘉县、台州府临海县、绍兴府会稽县、杭州府钱塘县,每任都是附廓府城,最后一任竟附廓省城,当真称得上“官运亨通”。
听得刘体道这么问,姚道嵋先愣了愣,看看秦林,又看看巡按御史,实在左右为难:看刘体道的阵势,说实话必定得罪了他;可要说谎吧,又良心过不去。
咬咬牙,姚道嵋拱手道:“好叫刘巡按晓得,刚才秦、金两位长官是来出首告发的……封舟被海浪冲到了大衢山岛,瀛洲长官司的人已把它看管起来。船上空无一人、血迹累累,两位使者,恐怕、恐怕已经遇害!”
啊!?刘体道嘴巴张得老大,册封使者可能遇害是一惊,秦林和金樱姬主动报案,又叫他不可思议。
梁灿和卫荣面面相觑,作为琉球使者,他俩怕的就是瀛洲长官司方面来一个死不认账,反正大海之上渺渺茫茫,把人杀掉、船凿沉,半分证据都没有,金樱姬咬定了不知道这件事,他们还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