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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下去,带着大腹便便女人的队伍,肯定是跑不快,最后被自己跟上的,可当巴呼儿跑了约摸十多里,看到一地的马尸,再看到一大堆的马蹄印通向远方时,那刚培起的一点信心,一下子又沉到了谷底:很明显,那些人一早就在这里准备了替换的马。
此刻,他们骑着马,正在策马狂奔吧。
自己座下的马,已经全速跑了二百多里,就是休息了一小会,还是疲惫之马,而对方换上养精蓄锐的马,哪里还追得上。
这伙人,好厉害,不像是军队,他们从二十丈高的悬崖爬下来暗杀、他们悄无声息干掉了警卫、他们用绳索下山、他们从容地布置各种各样的陷阱、他们果断射杀掉队伙伴、他们算好路程,备好了替换的战马,一切都算无遗漏,这些人,仅仅是军队吗?
太可怕了,几十人。却把上千吐蕃精锐玩弄于股掌之中。
“百户长大人,我们。我们还追吗?”一个什长看到百户长停了下来,不由小心地问道。
巴呼儿咬着牙说:“追不上了,再追下去,不光伤马,连人都不知要搭上多少呢。”
另一个心腹什长有些怕怕地说:“那,那我们怎么办?不光公主不见了,就是伦格法王也惨遭毒手,赞普会把我们都杀了拿去喂鹰的。”
众人都有些怕怕的。
“敌人太狡猾了。而身手也极为了得,本将看他们不是普通人”巴呼儿嘴角有了一丝冷笑:“不过,现在我们有东西可以交差,虽说重罚少不了,不过死罪应降不到我等头上。”
“百户长,你是说那具尸体?”
“没错。”
“可是他死了,什么也问不出啊?”
巴呼儿冷冷一笑:“有时候。死人比活人更有用,好了,走吧,我们回去,他们跑得再快,也没神鸟飞得快。早晚被我们抓住。”
“是,百户长大人。”
……
外面展开和生死的角逐,可谓杀气冲天,而刘远则是躺在秘洞内,一边喝着小酒。一边吃着糕点补充能量,好像今晚发生的事。都与他无关一般,那种淡定和从容,一众手下看到都折服。
当然,你喜欢一个人、崇拜一个人的时候,怎么看就怎么顺眼。
这个秘洞不错,虽说封住了洞口,但是还有别的通风口,几十人挤在里面也不觉得闷,就是岩石上的蜡烛,那火苗扑闪扑闪的,明显是有暗风在吹着,这个程阁,还是挺有能力的,据说有手下控制的武装有三百人之多,估计像这类的藏兵洞不会少吧。
赵福走到刘远身边,一脸敬佩地说:“将军,你这招太高了,一石二鸟,估计吐蕃人又得焦头烂额了。”
“先是派人暗杀了惠叶大师,还有佛门子弟,然后又突袭洛桑寺,不仅救出赞蒙赛玛噶公主,救出了她,也等于救出了刘家的骨肉,最重要的是,通过一系列的暗杀和散布谣言,挑起苯教和天竺佛教之争,从而就挑起吐蕃内乱,这样一来,不光我们可以趁乱逃掉,就是大唐也可以坐收渔翁之利,妙,实在是太妙了。”
尉迟宝庆也在一旁说道:“最妙最绝的是,找到那个叫什么,对了,觉松的和尚,好色又贪杯,说是化缘,估计都是化成了酒肉装进他的肚子里,给他一点小钱,真是说什么都同意,我们下山、制造陷阱所用的绳索,全是他出面代我们购买的,以后就是查,也是查到他头上,而他偏偏又是佛门的武僧,这样一来,黄泥落在裤裆上,不是屎也是屎了。”
说完,尉迟宝庆有点疑惑地说:“将军,光是凭这两个教,会引起吐蕃的内乱吗?他们没那么大的影响力吧?”
刘远自信地说:“你别小看这些人的影响力,想当年,张角大贤师黄巾起义,谁会想到那么轰动的?而这两个教的信徒,遍布整个吐蕃,说是吐蕃人的精神支柱也不为过,就等着看戏好了。”
侯军有点担心地说:“将军,那松赞干布也不是省油的灯,不会坐视不理吧,毕竟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很容易就拖下去,然后不了了之,这把火,只怕烧得还不够旺啊。”
“火不够旺?那我就给他们烧得更旺一些”刘远冷笑地说:“本将还有一剂猛料还没下呢。”
“猛药?什么猛药?”赵福吃惊地问道。
刘远摆摆手说:“好了,你们就等着看好戏吧,本将什么时候骗过你们?”
众人一想,的确如此,刘将军虽然有时说的话、做的事有点天马行空,不过无论什么样的事,一到他手里,马上就变得简单、容易,好像如有神助一样,的确没让人失望过。
“咦,将军,那公主呢?怎么她还没到的?赵福都在这里了,怎么不见公主的?”陈风突然好奇地问道。
侯军也盯着赵福说:“对了,候校尉,吐蕃公主呢,你不会弄丢了吧?”
“这,这……”赵福一下子不知怎么答了。
“好了,我替他答吧”刘远笑着说:“我们还要回逻些城,干几票惊天大案,她就不回了,大着肚子,目标太大,已经把她转移到另一个安全的地方了。”
第684章 吐蕃君臣
“赞普,西面升起了烽火。”
“禀赞普,东面升起了烽火。”
“南面、北面也升起了烽火。”
“禀赞普,赞婆大将军己率三千精锐驰援。”
“报!洛桑寺遇袭,赞蒙赛玛噶公主失踪、伦格法王遇害,另有十二名教徒和四十八名士兵的死亡,巴呼尔百户长正率着大部追杀。”
……
当一座座烽火台燃起的消息一条条传给皇宫内的松赞干布,从知道洛桑寺出事起,松赞干布的脸一直都是铁青着。
虽说让人彻查,又派出神鸟海冬青飞传信息,可是松赞干布心里还有一些不爽:吐蕃本是多事之秋,现在发生了这么多事,感觉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一直操控着这一切,可是自己一点线索也没有,前面的悬案的还没破,现在竟然又出了这么大的乱子,不光大张旗鼓搞起来振奋人心血祭胎死腹中,连自己的亲妹妹也失踪,这一切,太诡异了。
当权者,都有一种控制的欲望,无论是文武百官、军队还是掌握的各种隐秘部门,都是为了维护他对国家、人民还有领土的控制,当有人妨碍或危害他的控制,也就是威胁他的统治时,这就相当于触动了他的“逆鳞”,而这时当权者就会勃然大怒,会想尽一切方法来维护他的权威和利益。
而现在,松赞干布感觉事态的发展,已经出乎自己的控制,面有无奈之色、心有憋闷之感,心中有点怀疑是大唐的手笔,不过边境一直没有发现可疑的人。而吐蕃境内也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大唐哪边的细作也没有消息传来,因为封锁了边境,大唐的细作不能回传消息,而吐蕃的细作。也同样面临着同样的困难。
松赞干布阴着脸在大堂内走来走去,那些大臣和和亲信看到了,一个个都低着头,一声不吭,没人敢吱声。
即是心腹亲信,在主子的眼里。也分三分九等,有的在主子眼里,是可以商量、有的可以器重、有的只配干活,如是论钦陵或禄东赞在这里,肯定敢开口劝说松赞干布,可是眼下的这些亲信。还没到个级别。
松赞干布想找人说个话,发现好像找不到人一样:论钦陵在镇守边疆、禄东赞为了迷惑大唐,至今生死未卜、亲妹妹被自己亲自下令软禁在洛桑寺,现在音讯全无、大将军论襄被毒死、赞婆率着精锐追杀敌人,对于他来说,只要与赞蒙赛玛噶有关的事,根本不用动员。肯定会拿出百分之一百努力来,而像阿波色、波树等亲信,也被自己分派在吐蕃防止有人作乱,如此一来,身边有事,好像也找不到一个人来商量一般。
第一次感到寂寞的感觉。
抬头看看堂前站的几个心腹重臣,松赞干布突然笑着说:“圣山上送来的寒风,可以让雄鹰也展不起飞翔的翅膀,在这漫漫长夜干等,还不如喝着甘香的酥油茶。品着烈烈的马奶酒舒服,来人,上酒茶糕点,本赞普要与诸位兄弟一起品酒论英雄。”
有心发脾气,没想到看到有两个老迈的心腹在寒风中颤抖。不由心中一软:能在自己面前站着的,都是跟着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当年的兄弟,有的性命已丢、有的年华不再,得要珍惜和安抚,二来吐蕃连连大乱,最后还是要倚重他们,于是就让人送上御寒的茶、酒,这样一来,在手下面前,也可以显示自己并没有乱了方寸。
“赞普真是体恤老臣。”
“小的谢谢赞普大人。”
“能与赞普大人一起用茶,真是三界神灵庇佑。”
一众大臣领主有些喜出望外,虽说他们有很多是穷哈哈出身,但是经过这些年的扩展和掠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