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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月再想说些什么,终是忍住,点了点头,便头也不回转身出去,门被关上后,她才整个人软到在地,为何凌他会一而再而三地吐血,而且又像似有着噬心之痛,是因为她么?还是因为那狠毒的术咒呢?
毕竟一宿没睡,夜月不知不觉靠着门边睡了过去,朦胧间,总觉得有一股炽热,含着千丝万缕的愧疚和深情的视线看着她,只听一声悲凉的叹息,一双带着粗茧的大掌抚在脸上,无奈要想睁眼却像被定住一般,所以也就随他去了。
无尘一下一下地抚着夜月的脸,凄然的笑中满是苍凉,“梨儿,你就这般恨离殇么?恨不得要把离殇的一切一切都毁灭掉才可方休么?”
“扑通”一声,无尘忽而跪倒在地,说道:“梨儿,当年是离殇的错,不该因为一时熏心而忘记你才是心中最爱,也只有你才会这般痴傻,为了爱离殇不怕天劫,还与对自己有养育之恩的父王割断父女情义,为了离殇想方设计剔障碍,除奸佞,无谓成为在天下人心中美人毒如蝎的印象,但你却从来都无怨无悔,直道只要离殇在,一切便是值得……”
“也是,若不是如此,怎会被可耻如我,可恨如我一次又一次肆无忌惮地去伤害你,把你的一片真心蹂躏成碎片呢?可我真的不是故意找国师来毁你元神,只是当时得知你肚子里的孩子是德笙摩的,我便被怒气所蒙,全然忘记是我负你在前,只恨为何我对你痴情一片,你依旧要投入那人的怀中,却不知,原是我傻,伤了你,误会了你后,才知这是德妃设下的一个圈套,但梨儿,歌儿他是无辜的,虽不知当年你是存着多少恨去生下我们的歌儿,但无论怎般的恨,也不要留给孩子,就都冲我来好么?”
深情地看向睡梦中的夜月,长如蝶翼般的睫毛被风吹动,显得格外动人,可看入无尘的眼中又是一番心碎,闭上双眸,两行清泪自脸颊滑落,再睁开时,已是坚决之色,忽而回头说道:“仙子可按本座之言去做了?”
玺雨从天边而至的粉色光团中现出身形,透过无尘看向夜月满是嫉恨之色,幽幽说道:“天尊,玺雨实在不懂,絮夜月是我们六界的大劫,为何不直接把她拿上诛仙台,毁其元神?反倒要去招惹那上古神的后人?”
第158章
玺雨话音刚下,无尘看向她的眼里即时闪过一道狠冽的亮光,冷声说道:“本座要做什么自有分寸,不过还请仙子记住本座今日话说在前,絮夜月要如何处置,轮不到你我来说,但若是本座知道有人要伤害她半分,本座必让其不得好死。”说罢,手一扬,二人便消失无踪。
夜月醒来时已是日暮黄昏,撑起挨得酸痛的身子起来,回头见门依旧紧闭,也不知凌歌此时如何,心里虽急,但想起他说不会有事,也就只能相信他了,平复心中担忧的情绪,虽知他是仙人,不吃凡食,可有总比没有的好,这样一想,便往厨房走去。
直至半夜,凌歌吐纳运息,觉得已无大碍,才解去五识对外界的封闭,见屋内一片漆黑,俊眉一蹙,她会是从早上至此都在外面等着他么?
连忙下榻门一开,静谧幽美的月华之下,厨房里闪烁着柔和的烛火,格外的暖人心扉,抿唇一笑,缓步推门走进,映入眼帘的女子恬静地伏在桌上安睡,绝美的容颜在烛火的映照下显得如梦似幻,霎那之间,心底那处寂寞之感终于被填满,原来被人等待着是这般的满足,这般的喜悦。
伸手拨去女子额前跌落的碎发,或是因为女子心有所念,轻微的动作都让她极其敏感,蝶翼般的睫毛轻动一下,睁开那双水灵的眼眸,清澈中带有睡意的朦胧,待看清来人,即时喜上一笑,说道:“你醒了,等等我啊!”
凌歌没有料想到夜月会突然醒来,先是一怔,而后便看到她纤细的身影在忙碌,此时的他也并不多想,只单纯地看着,而那莫名的怒气也真的没有在发作。
“在想些什么这般入神?快,先把鱼汤喝了吧!”闪神间,听到她轻唤一声,见她捧来炖盅,忽而俊眉一皱,视线停留在白皙的手背上泛起一滩红,末了她放下炖盅也只是指头捏捏耳垂笑了笑。
夜月见他俊眉轻蹙,以为只是不喜凡食,说道:“我知道你不喜凡食,但我想有总比没有的好,所以也就做了鱼汤,喝了补气调身子,不过说起来也真吓一跳,厨房里居然种种俱全,连肉食鱼类都有呢!”
凌歌二话不说,拿起鱼汤一口气喝完,才放下炖盅,便听到夜月带着责怪的语气说道:“怎么可以这般喝呢?虽然你为仙人之躯,但吃食尚烫热,不凉就吃会容易烫到的。”
“既然如此,为何自己又让自己烫到?”
“啊?”夜月一呆,水灵的澈眸看向凌歌满是疑惑,也甚是可爱,本因她烫伤自己的怒气也就散去一半,大掌轻轻握上被烫红的手背,夜月即时痛呼,“嘶,会痛呢!”
第159章
“会痛才好,不然如何长长记性?”话虽说得恶狠狠的,覆在手背上的大掌缓缓注入一股暖流,灼热的刺痛感慢慢消褪,夜月抬眸静静地注视凌歌,或许因为之前的昏迷导致脸色苍白,此时的他小心翼翼地呵护着自己被烫伤的手背,俊眉因自己的不小心而轻轻蹙起,若是可以,她真的希望时间能够停留于此刻,好好地去享受着属于他们两人之间宁静的美好。
可现实终归是现实,再不舍也还是要去面对,一滴晶莹的泪水悄悄地自夜月眼眶滑出,滴落在凌歌的手背上炸开,灼热的温度惊得凌歌几乎跃起,抬头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双被泪水浸湿着的水眸,心又开始缓缓刺痛起来,暗叹一声,运起灵力散去怒气,忍住剧痛伸手欲帮她擦去泪水,她却轻巧闪过一旁。
“你不要碰我了!”
凌歌明显地被夜月的反应吓了一跳,但脸上却丝毫不动,温和一笑,“怎么了?”
夜月摇了摇头,晶莹的泪花从眼角散出,强忍住汩汩而出的泪水,哽咽道:“你不要再对我好了,以前或真的很需要你的好,但现在一切的一切都已变质了,再好也回不去了。”
凌歌低嘲一笑,“回不去?真的是回不去了么?”
“是的,先不说天意弄人,就说现在你我也根本不可能在一起,你当我真不知么?那日你昏迷过去后,我意外发现自己居然有着灵力,在向你体内注入灵力时,发现了一道类似于咒语般的术法,如若没有猜错,这道术法便是阻挡你我之间的阻碍,一旦你接近我,心疼我,便会真气乱窜,口吐鲜血,试问我这般爱你,又怎会舍得自私留你在身旁?”
“是啊!这我不是早就知道了?可我……”凌歌话说一半就停住了,因为夜月的眼瞳已不知何时转为了金银,想起那日无意解去她的夙困咒,眸色一暗,说道:“好,我不碰你,不再对你好,我现在就离开。”
莫名的转变让夜月怔忡了一下,回神过来时,白色的衣袍快要消失于这漆黑的夜色之中,丝丝的夜风吹进,夜月双手紧紧地环抱自己,仿佛这般便可让她安抚心中的苦涩和不安之感。
此时,凌歌用灵力借风传话到夜月耳中,说道:“如今夙困咒已解,你是万不能情绪轻易波动,若不然便会坠入魔道,至于你我二人不管曾经如何,现在我只想与你保持朋友之间的关系,好好相处几天,待到之后,我不会再干涉关于你的一切。”
过去了良久,储在眼眶的泪珠终是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滴落下来,一串接着一串,滴落在衣襟上,滴落在地上……
第160章
泪眼看向黑如浓墨般的夜色显得朦胧,那一袭白袍虽已不见,但她心知,他是在的,因为他在等着她的回应,纤手轻轻擦去脸上泪珠,轻轻绽开淡然的笑颜,“好,如你所愿。”
翌日醒来,夜月发现自己正躺在屋内的床榻之上,印象之中明明在厨房才是的,后来实在太累才睡了过去,模糊之中能感觉他既无奈又心疼的心情,抱起她像是害怕易碎的陶瓷娃娃,小心翼翼地护在怀中,原以为那是一场像现实一般的梦,孰不知,这都是真的。
心忽而一窒,若是这般,他又该会有都痛?又会吐多少的血?连忙下榻,鞋也顾不上穿,匆匆往门外跑去,谁料门一开,便见到凌歌静静坐于屋外不远处的竹椅上。
凌歌本是处于入定之态,一见门打开后,她一头乌黑的青丝已经散乱垂至腰际,桃红色的纱裙起了不少褶皱,一双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