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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在夏兵摸到五十步内时,蒿草内陡然爆出虎狼般的嘶吼。随即,一匹匹战马腾越而起,秦兵即刻翻身上马。如是电光火石,才眨眼的功夫,秦军挥动的军刀便闪现于夏军面前!
手起,刀落!
闪烁的寒光在奔驰的马腿间倏来瞬去,交织成网;血花层层泼撒,纷飞如雪!
嫩嫩的青草,艳艳的血色,抽搐的残肢断臂,夹杂着浓浓的腥味,构成一幅诡异的画面,似要跟天边逐渐暗去的晚霞争辉一般!
汪羽有些慌乱,他以一万骑兵加三万步兵作为先导,防的就是这着!然嬴湄可恶,生生在他眼皮底下行诈!完全想见得出,她是见自己箭阵太猛,怕僵持下去于秦军不利,遂指挥秦军埋首于蒿草内,便是那些战马,亦在其主人的指挥下,以极快的速度安卧下来。故箭弦虽猛,秦军受损的程度却远远小于他的预料。
此刻,不及自责,不及后悔,惟取嬴湄人头要紧!——此女狡猾如狐,凡事都有后招;何况暮色渐浓,须得速战速决!
汪羽一声大喝,索性自己上阵。因还有许多蒿草没有挑断剁碎,他不得不绕了个大弯子,从左边奔向嬴湄。
那会,因为两军近在咫尺,弩箭弓箭全派不上用场。大家只好握紧长矛大刀,狠命肉搏。
嬴湄身为主将,恰恰居于最前列。左近全是杀红了眼的夏国骑兵,除了硬撑,她别无选择。自然,比力气,肯定是她输,好在父亲传给她的枪法,乃以速度取胜。故她挺起长枪,抢在别人动手前,鸡啄米一般,飞速点去!
她眼神好,下手准,又狠,那些才靠近她的夏兵,还不及动手,便被一枪穿喉。因为距离近,在他们倒下时,热热的血,大半喷在她脸上、身上。
这是嬴湄第一次眼对着眼杀人!
不知是因为速度太快,还是人太多,她没时间害怕。然在一抽一刺间,手弯弯的麻了、痛了。随即,一个夏兵的长矛擦过她的颈。疼痛的感觉还没扩散,暖暖的热血便浸渍了亵衣的领子。嬴湄悚然,单手摸出腰刀,顺势一削,对方便滚落马下。
就在那会,她仿佛听见一个声音舔拭着她的耳,低低道:“我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还没跟敌人交上手,就先把自己的嘴皮咬破了……不过有了那一次的体验,以后再看到血肉模糊的场面,也不觉得怎样。慢慢的,习惯了就好。”
是啊,若能习惯,自然也就好了!可湄儿不知道自己能否习惯,湄儿只是不想死!
玉郎,在见到你之前,我绝不愿死!
'说明:酉时,即今天的下午17点至夜19点。因古人又将每个时辰细分为初和正,故酉初即是17点,酉正便是指18点。'
作者有话要说:实在米有办法,偶累得没能把本章余下的内容写完,又怕亲们等得辛苦,只好先将写完的内容拿来更新。
本章还有一个细节,关系到一个曾经被亲们惦念的人物要登场,可惜偶现在又呆又笨,就是早构思好的细节也无法转化为文字,只好请亲们到星期六再来,定将剩下的小节补完。
☆、第三十四章 危棋(三)
因了求生的愿望,嬴湄的心无比冷硬。随后,她出手更快,甚而借力打力的招数都用上。那派不要命的劲头,像极了身先士卒的勇将,极大的鼓舞着身后的秦军。恰在那时,透过晃动的人头,她看到汪羽左冲右突,直朝她奔来。她冷冷一笑,使出吃奶的劲,将两个纠缠的夏兵刺倒。旋及拨转马头,喝令一直跟随在旁的传令兵:“撤!”
传令兵忙举起号角吹起来。秦军一听,不管杀得多起劲,皆毫不恋战的撤离战场。
似乎是因为刮风,所以秦军撤离战场的速度快得超乎想象。才片刻功夫,他们居然就逃到半里之外。且趁着越来越浓的暮色,一个个身影也变得越来越模糊。
汪羽真是气坏了。就差那么一点,他便可以擒住嬴湄!可现下,那女子如泥鳅般,滑溜溜的逃了!欲追,又怕中埋伏;欲回师,又气苦得紧!欲照计划行事,然敌情一开始就与预想不同,如再拘泥于事先的计划,必然伤亡惨重。
因之,汪羽再不甘心,亦只好鸣金收兵。
当夏军返回桐城的时候,夜色已完全降临。幸得半月徐徐升起,他们才得以顺利前行。正在大伙儿士气低落,默默无语的经过一个土坡时,忽闻锣鼓震响。愕然间,两队骑兵如天降一般杀出来。夏军猝然受袭,未免作慌。好在汪羽早料着这一招,忙跃马当前,稳住军心。其后,在他的指挥下,夏军开始反扑。因前头吃亏,夏军上下都憋着一口窝囊气,故反击时,势头很是凶猛。后又发现,偷袭他们的秦军数目不多,不过二三千左右,杀气顿然盛炽如火。
谁想,那些秦军不过骚扰一阵,一看夏军越战越勇,忙狠抽马鞭,飞也似的逃了。
夏军气不过,也不待汪羽号令,便骂骂咧咧的紧追。那些秦军也可恶得紧,每每在他们预备放弃时,又杀个回马枪,就像把他们当作瓦罐里的蛐蛐,有事没事就拿草尖撩拨一下,惹得人火大。于是,在追追打打中,稀里糊涂的,夏军又回到原先鏖战的蒿草地。
到彼时,汪羽总算明了嬴湄的心思。原来,便如他想的那样——他要借归降的名义,从缪城调兵夹击秦军;那嬴湄亦是此法,想将他拖在这里,好先攻缪城,后并桐城!
老夫岂能让你如意!
汪羽冷笑一声,大喝:“不许恋战,快撤!”
哪知,夏军还没来得及撤退,身后又是一片喊杀喊打之声。前头逃窜的秦军,闻声即刻勒马,杀将回来。不多时,前后左右的传令兵皆飞报汪羽:“将军,我们被秦军包围了!”
汪羽下令不管秦军如何骚扰,也一定要返回驻地。夏军得令后,皆心慌意乱,急惶惶的掉转身子,向来路奔去。
秦军岂肯放过他们,只管饿狼逮肥兔一般死咬着不放。可怜夏军腹背受敌,左右带伤,在这月光不甚明朗的晚上,根本就搞不清来者几何。自然,先头的悍气化为乌有,人人畏着头,尽往队伍的中心缩去。
秦军抓住机会,穷追猛打,直打得夏兵军心涣散,皆怨爹娘少生了一条腿。最后,在汪羽及一干夏将的斥骂鞭笞中,夏军半怀愤恨,半含恐惧,拼死杀出一条血路。次后,夏军拔足狂奔,已然溃不成军。秦军则虚张声势,极尽所能的尾追堵截,拖住不放。没计何奈,夏军只得跑一截,打一节,与秦军胶着扯皮,摔摔打打的居然也打到了天明。
那会,嬴湄的眉毛蹙得很紧。她不断的张望,发觉已经可以看到桐城的城墙了。因而,怦怦直跳的心亦提到嗓子眼!
一夜鏖战,五千骑兵往复奔驰,既伤且累——就是那跨下坐骑,亦禁不起再三折腾!而夏军离大本营越来越近,若他们发现内中蹊跷……逃还是小事,就怕……为什么莫言等人还不来呢?
就在她焦灼之时,忽有雷雷鼓声杂伴着阵阵嘶吼,由远及近的传来。
嬴湄大喜过望,正欲鼓动秦军再接再厉,然一抬头,便看见一面面招展的红旗自桐城内蜂拥而出,顿时手脚冰凉。她苦苦期盼的队伍没有到达,倒把夏军的援军给招来了!瞧那密密麻麻的样子,怕是不下万人吧?
心念尚未转定,便耳闻汪羽嘶声力竭的欢呼:“弟兄们,咱们的援军已到!给本将杀!狠狠的杀!定将秦军杀个片甲不留,有来无回!”
其实无须这般嚣叫,夏军也已感受到命运的垂青。于是,他们精神焕发,一边呐喊,一边重整旗鼓,冲向秦军。
敌人骤然反弹,且来势汹汹,秦军一时不防,未免受挫。后因夏军主帅的叫骂,这伙秉性刚烈、极尚热血的战士顿时七窍生烟!他们本是蛮横不怕死之辈,又兼早已杀红了眼,遂不待主将调遣,硬是撑着疲惫的身子,自行组成阵势,攻向夏军。
此刻,天宽地阔,杀声震天。除了拼勇气、斗蛮力,什么计谋都玩不起来。
逃,则必然是死;战,也未必能全生——嬴湄对此心知肚明,可依然为之气结!她本有妙计,且层层安排,当不至于落到如斯田地;然总有那么几个自以为是的蠢货,生生坏了她的大计!只不知,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