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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处不胜寒-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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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帝听说有人要在佛前殉身,心下甚惊,忙着宦者将那人叫来。很快,人被带到御驾前,那是个大约十五出头的少年,站在威武壮硕的护卫间,显得特别纤细娇弱。偏他修眉如画,红唇似樱,白腻的肌肤给身上的桃红衫子一衬,真真似羊脂凝玉般细腻光滑。想是不曾面见君王的缘故,跪在地上的他,怯生生的往上一望,细密的睫毛轻轻颤动,泪珠将落而未落,一双明眸如清水般漾漾荡开,那乍惊乍畏的模样,与楚楚可怜的佳人有甚两样?
  
  晋帝不由得微微一震,就是身旁一干游走于男风女色的大臣亦两眼放光,颇多欣赏。
  
  这位秀色可餐的俊俏少年,正是嬴湄。
  
  为能引人瞩目,惊动晋帝,她不惜当道号哭,还寻死觅活,累得满身大汗。然看着晋帝及周边人的反应,她的心不免七上八下,以为自己表现得太过卖力,反露了破绽。她哪里知道,就容貌而言,她仅中人姿色;但晋好男风,偏生她作男儿打扮时,并不能完全遮盖身上的女儿气——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恰恰在她身上和谐相融,使她别具风姿,特别能吸引那些有龙阳癖好之人!
  
  晋帝道:“你是什么人?为何要轻生?”
  
  嬴湄装着拭泪,趁机抹去额角的汗水,然后满面哀凄的娓娓道来:“回禀陛下,草民乃魏国人氏,姓乌名子虚。因舅父膝下无儿,自幼便过继到舅父门下。草民的舅父虽是商人,素来却偏好吃斋念佛,笃信佛理。约在一月前,舅父不惜重金从燕商手里购得七个精致熏炉,心下很是欢喜,定要携带这七个精致熏炉到贵国的慈恩寺还愿。谁想一行人才来到波阳城郊的松树坡,忽然就跳出一群劫匪。那些劫匪穷凶极恶,短短片刻,除草民外,随行三十七人全部遇难……可怜舅父连慈恩寺的大门都还没有瞧见……”
  
  嬴湄说到这里,仿佛再也忍不住了,便跪在御驾前哀哀痛哭。
  
  晋帝本是尊佛之辈,一听说虔诚的佛门信徒居然在他的地盘上被洗劫残杀,不由得大为光火。他抬起眼,看向侍立在旁的石凯,冷冷道:“石太守,你郡内发生此等惨案,你可知罪?”
  
  打从嬴湄出现的那一刻,石凯便有不好的预兆,尤其是她这翻真假参半的陈叙,生生惊出他一身冷汗。然他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忙摆出惶恐万端的神情,跪拜叩曰:“臣失职,臣罪该万死!望陛下宽限时日,容臣好生探查,定不让劫匪逍遥法外。”
  
  晋帝见石凯如此诚惶诚恐,自不会疑心到他。于是,他和颜悦色的对嬴湄道:“乌子虚,你有什么线索或凭证,可都向石爱卿说去。现下你且退往一旁,朕还有要紧的事。”
  
  嬴湄一看晋帝就这么轻描淡写的撇开此事,心下有些急了。她一边叩头谢恩,一边抬头,装着无意中看到石凯,顿然瞪大眼,满脸恐惧的“啊”了一声。随即又像恍然大悟一般,赶紧用衣袖遮住自己的脸。
  
  “乌子虚,你怎么了?”
  
  “回……回禀陛下,草民……劫匪的事,请不要再追究了。草民会……会即刻转回魏国……绝不……绝不给贵国增添半点麻烦……”
  
  眼见她哆哆唆唆,越描越黑,石凯禁不住目露凶光,喝斥道:“乌子虚,你的事陛下已吩咐本太守处理,你还罗里八唆的纠缠什么?陛下驾临波阳,是为佛寺开光,如若耽误了时辰,你可负得起罪?还不快退到边上,让陛下的圣驾过去!”
  
  言罢,他肥胖的脸上挤出谗媚的笑,恭恭敬敬的请晋帝起驾,谁想横斜杀出个程咬金,但听一个阴冷的声音凉凉笑道:“石太守,圣驾面前,你着什么急?”
  
  嬴湄循音望去,看到一个着紫色官袍的中年人款步出列。此人年近五十,身量伟岸,胸前一把美须飘飘,可惜目光阴鸷,神情倨傲。
  
  嬴湄的心微微一动,猜其正是自己要利用的最佳帮手,果然便听见石凯道:“王司马,陛下要主持开光大典,您又不是不知道。要是耽误了时辰,佛祖定不高兴——”
  
  “我佛有好生之德,陛下亦有好生之德,纵然去晚一步,佛祖怎会怪罪?”王司马说到这里,眼光一转,牢牢的盯着石凯,忽然狞笑:“莫非是石太守有什么难言之隐,非要陛下赶早离开?”
  
  石凯忙极力否认:“王司马说的是哪里话,卑职一心为公,何来难言之隐?”
  
  王司马冷冷一哼,也不理他,只转过身对晋帝微微躬身,道:“陛下,早一步或是晚一步给佛寺开光都没有问题,只要心里有佛,佛祖自能体会。倒是商贸往来,关系我晋国的民生大计。我看这魏国人吞吞吐吐,分明是知情而不敢言,倒不如现下就问个明白,以免夜长梦多。陛下看可好?
  
  晋帝本无主见,觉得这话在理,忙点头称是。石凯见了,心下叫苦,偏又找不出理由反对。于是,王司马斜他一眼,转过头,盯着嬴湄道:“乌子虚,本司马问你,你为何一见石太守的面,便惊慌失措?”
  
  嬴湄依旧保持着先前的惊惧模样,艾艾期期,半晌都挤不出字来。王司马不耐烦了,加重语气道:“快说,圣驾面前,你支支吾吾,难道是想欺君?”
  
  嬴湄“啪嗒”一声跪在地上,可怜巴巴道:“草民这就说……是,是石太守,他,他的眼睛很像那个蒙着面的劫匪……其实方才草民听太守的声音,就觉得很像了……”
  
  这话真是平地炸雷,不单晋帝,就是旁人亦讶异的张大嘴,独王司马了然于胸,连声冷笑。石凯白了脸,忙冲着晋帝高喊:“臣冤枉!那魏人在血口喷人!”
  
  偏生王司马隔在中间,不阴不阳的讥诮:“敢问石太守,这魏人若是血口喷人,你金谷园内的七个熏炉又从何而来?”
  
  石凯憋红了脸,犹自强辩:“那是石某的家传之宝。”
  
  王司马鬼谲一笑,对嬴湄道:“乌子虚,你来说说你舅父的七个熏炉有何特征。”
  
  “回司马大人,草民舅父的七个熏炉或如滚地绣球,或如美人玉手,或如玉兔追月,或如仙娥起舞;皆是镂空雕花,精巧秀美到天下罕有。且珠围翠绕,若放在一个屋子,定能将那屋子照得亮堂辉煌,晃得人神昏目眩,仿若置身于金山银山之间。”
  
  听罢这话,王司马斜视石凯,毫不遮掩的冷笑:“石太守,真是巧得很哪。”
  
  石凯脸如死灰,晋帝亦听出点门道,他一边捋须,一边沉着脸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司马躬身揖礼,将前些天在金谷园发生的事添枝加叶的叙说一遍。晋帝白了脸,就要斥责石凯,谁想在前边开路的羽林校尉急冲冲赶来,禀报说一干波阳城近郊的庶民拦道喊怨,说是要控诉江阴太守凶狠残暴,私下里强抢民女,滥杀婢女;还有一队楚商拼死闯驾,说是前些天被石凯洗劫,幸得他们抓了一个活口,那活口已画押认罪——一切皆待圣断。
  
  晋帝万料不到会有此等事情,他还不及发话,夹道两旁的庶民也跟风喊起冤来,控诉来去,件件都跟石凯相关。
  
  到了这时候,石凯再也撑不下去,忙爬到晋帝跟前,哭喊道:“臣罪该万死!臣罪不容诛!可臣一心向佛,所聚敛之财,皆用于寺庙修筑!陛下,不看僧面看佛面,给臣一条生路,让臣迷途知返吧!”
  
  嬴湄听了这样荒唐的辩解,恨不得将唾沫吐在他脸上,心想这样丧尽天良的大恶人,死有余辜不算,连家产也该一并抄没!
  
  然而,晋帝却叹了口气,黯然道:“你且起来,待朕想想。”
  
  嬴湄以为自己听错了,抬起头,恰恰瞧见石凯脸上飞闪而过的得意。
  
  从前父亲还在朝为官的时候,她以为魏帝曹蓉乃七国里最昏聩的君主,没想到天下之大,真真是无奇不有。原来,帝王昏庸,没有最靡烂,只有更靡烂!
  
  她气得无语凝噎。忽然,一个清亮而悦耳的声音道:“父皇,良辰佳时,开光大典万万耽搁不得。不如这样,父皇您率领文武百官先去,江阴太守的事就留给儿臣处理,您看可好?”
  
  嬴湄忙举目相望,就她所在的位置,她看不到说话人的面容,只能看到一个石青色的背影。那身影消瘦而挺拔,如玉笙般蓬勃直立。
  
  晋帝满面笑容,连连含颔:“皇儿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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