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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身的地方……你万万不可告诉……父亲……也不要惊动姬二小子……她……我……我不能任由父亲……伤了她……我好悔……若我早点行动……姐姐一定不会死……姐姐……你真是太傻了……和娘一样……你也不过是他的一枚……棋子……”
那一刻,嬴湄的心沉沉下坠。她一直以为,她的朋友和敌人从来都是截然分明,就像白天与黑夜。可没想到,仇雠中,居然也会有人默默的关心她。
所谓天意弄人,指的就是这个么?
作者有话要说:又让朋友们多等了一天,真不好意思。
首先谢谢留言的朋友,感谢你们一如既往的鼓励和支持。
第二:特别感谢“芙蓉王”同学,你发现的那几个错别字已全部修改。谢谢。再一个是你问的推荐问题。是这样的:在写《高处不胜寒》的早期,我曾经到原创、碧水、读书推荐这三处自荐过,现在在我文下留言比较多的虫鸣和颜就是那时候认识的。现在推荐此文的朋友,我不熟悉。最后,关于“营救(四)”那处,我在文中的构思与你不同,其实你也可以看看我的文案里的交代,你就明白了。总之,谢谢你的关注。
第三:那个要勾答我的“笙乐嫣宁”同学,我马上加你。
第四:郁郁MM,我还是不大清楚怎么发邮件给新浪的邮箱,不然你先等到明天,我找个人指点,好吗?
最后:如果一切顺利,请三天后再来看更新,谢谢!
☆、第十四章 遇劫(二)
她哑然,不愿再细细思量,遂叫来管强,指着地上的李俊道:“管大哥,将他一起带走吧。”
早在求聘那一日,管强就见过李俊,对此人之厌恶,可说是深入骨髓,现听姑娘如此吩咐,不免傻了眼。
嬴湄淡淡道:“管大哥,手脚快点,咱们时间不多了。”
“可他是奸相的儿子,又是朝廷缉拿的钦犯。姑娘,咱们给他父子害得那么惨,救他做什么?”
嬴湄扶起李俊绵软的身子,道:“正是因为这样,我才不想欠他人情。”
管强很想追问自家姑娘,究竟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欠下李俊的人情,然看到她眉宇间的苦恼,便识趣的将话吞回肚里,乖乖的上来帮忙。
很快,一行人重新上路,但因伤员过多,速度缓了许多。直到天黑,他们也没能赶到波阳城。嬴湄无奈,只好在城郊的村庄内讨个歇脚处。先时,第一家被扣门的村民看见她身后黑压压一群人,面上立刻现出恐惧的神情。后经嬴湄和颜悦色的解释,那户人家才知道他们是好人,忙腾出地方,请他们进去。然嬴湄一行人人数众多,无论如何也不能挤在一户门庭之下。她便请那村民领着她到左邻右舍再讨住处。幸得此地百姓都是热心肠,他们不单爽快接纳,还叫来一个土医,帮着料理伤员。
不多时,包扎完毕,除无法动弹言语者,凡能起身的,皆亲自谢过土医和诸位村民,次后又找到嬴湄,极谢救命之恩,甚至要将所带财物赠送与她。嬴湄哪里肯收,反劝他们养伤要紧。
这时,管强来报,说是抓来的活口已经苏醒。她立即道:“诸位好生休憩,待晚辈去问个明白,录些口供。明日一进城,咱们就将劫匪的事禀报波阳太守,他必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楚商见她年纪虽轻,但处事干练,便齐声赞好。
嬴湄自去关押活口的柴房。那活口一见她身后站着几个精壮汉子,先就软了下去。再加上身负箭伤,疼痛难熬;又见一灯如豆,四下里黑魆魆不可辩状,顿时凄惶,以为命不保矣。谁想,为首的少年并没有严刑拷打他,倒命人送来热水,替他挑出箭头,并利索的上药包扎。活口不由得大哭起来,之后,不待嬴湄开口审讯,就将所有事情倾囊倒出。
原来,洗劫楚国商队者非是别人,乃波阳太守石凯。这石凯,原是籍籍无名之辈,十年前,他父亲出了一笔钱,给他买下官职,让他出入仕途。石凯虽不是豪强世家出身,但他为人机灵,善于奉迎上司,很快就在讲究门第的晋国混出头,于三年前被提拔为波阳太守。此人性好贪财,且极其残忍,他一到波阳,立刻在江阴郡的各个关卡设定暗哨,但凡有来往于晋国的外国商队,皆要飞鸽传报于他。次后,他亲率贴身侍卫扮作劫匪,专挑那些货物丰盛的商队下手。因此,不到三年时间,石凯暴富于晋,堪称晋国第一富翁。可怜那些侥幸逃生的商人尚不知行凶者乃为江阴郡守,还巴巴儿跑到波阳报案,希冀能擒获劫匪,夺回财物。谁想,等待他们的,便是杀人灭口,毁尸灭迹。
这个秘密讲完,嬴湄心头突跳。她曾和那些可怜的商人一样,指望着靠官府作主;若没有这个活口,她岂不是枉送性命?
嬴湄心底慌乱,草草吩咐几句,便出到外边透气。哪知还来不及平心静气,便听见远处哭声阵阵。她本就郁闷,闻之愈发难受。恰主人出门,她便上前打听。
主人家叹了口气,道:“小爷,那是村尾庞老汉家出了事。唉,我们晋国人生来命苦,连丧家之犬都不如啊。”
“大爷,究竟是什么缘故呢?”
“小爷,这话说来就长了,老汉我还是带你去看看吧。”言罢,他领着嬴湄朝哭声处走去。
不多时,她站在一间破败的房屋前,看到屋内屋外都围满了人。她默默无语的跟着主人家分开众人,走进屋内。才一进门,便看见一对衣衫褴褛的夫妇正对着地上的草席痛哭,旁的人则抹泪相劝。嬴湄低下头,借着昏暗的灯火,清楚看到草席上躺着一具尸首。那是个女孩,最多十六岁,一双黑幽幽的眼睛恐惧的张着,死不瞑目。
嬴湄只觉心底一阵刺痛,遂闭上眼睛,不忍再看。
同来的主人家含泪道:“小爷,这女娃叫巧妹,是我们村生得最整齐的姑娘,也是庞老汉最小的闺女。一个月前,郡守石凯郊游到村口,见巧妹生得标致,竟将她抢了去。她哥哥不服,追到城里讨还妹子,结果被姓石的命人打死。三天前,司马王颐大人来到波阳,姓石的就在他的宅邸金谷园设宴款待。那姓石的有个该挨千刀的怪癖,凡来他家作客者,若丫环们敬酒而客人不喝,丫环就被砍下首级,并摆在银盘内端上来。也不知王司马的心是什么做的,他硬是不喝,生生累得三个姑娘送了性命,这巧妹就是其中之一。可怜这娃才这么点年纪……”
嬴湄忍不住了,骤然睁眼。
草席上的巧妹,血迹斑斑,头与颈已生生分离!
人死之后,形貌皆会变色,然细细看去,巧妹之美,决不逊于她家的绯烟,可命却比绯烟苦得多。一想到巧妹及其兄无端横死,嬴湄不由得七窍生烟!是的,如果说之前活口讲叙的秘密令她心存后怕,那么现下充塞胸腔的,则是滔天怒火!
那石凯,不到三年而暴富于晋,可以想见,死于他手的商人定是数不胜数。而在这三年里,又不知他宴请了多少客人,由此而死于非命的少女,定也不在少数。其恶毒,可谓令人发指!晋君任命此人为太守,三年而不察,对江阴的累累命案听之任之,其昏聩程度,可谓不亚于魏帝曹蓉!对此等恶人,帝不诛杀,则当由天来灭之!
可是,在人生地不熟的晋国,她乃微末之流,当如何做,才能达到目的?
嬴湄思绪凝滞,一时想不出妙法,只好掏出几锭银子,请主人家转给庞老汉夫妇,自己则退了出去。走不多远,主人家追上来,替庞老汉夫妇谢她。
她郁闷的摇摇头,指着远处灯火辉煌处,道:“大爷,那边在干什么呢?”
主人家只望了望,便满面愁苦:“那是石凯用搜刮来的钱财,强行奴役本郡百姓修建的寺庙。说是里边造有我们晋国最大的大雄宝殿,连皇帝都惊动了。过几天,皇帝要特地从京城赶来主持开光大典。唉,都说寺庙里供奉的菩萨最是慈悲,现在我们生死两难,也不知菩萨会不会显灵,救我们脱离苦海。”
“求那无知无觉的泥塑胎盘,不如求自己的脑袋瓜子。”她本该默不作声的,可心里憋得难受,遂恨恨的接上一句。
主人家吃惊的盯着嬴湄,仿佛她讲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嬴湄也不理他,只想着心事。当初戏耍张尉和蒋乔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