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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想才行到玄武门前,便撞上一个背着赤白囊的军士。蒙学生怕其中有诈,忙唤住此人。盘查中,军士将仟陵战报详细禀明。
蒙学勒住缰绳,哑着嗓子道:“嬴太傅所率部众共有多少?”
“仅止一千。”
蒙学皱了眉头,报信人赶紧又道:“出发前,小的看到嬴太傅掏出一枚虎符。”
蒙学双眉舒舒落下,连抽紧的嘴角亦现出浅浅微笑:陛下那样宠眷于她,既然给了她兵符,她人又冰雪聪明,断没有燕国阴谋得逞的理由!
'说明:亥初,相当于今天的21点。'
作者有话要说:目前虽然不是江郎才尽,但是脑瓜如浆糊,混乱不堪,常常有心无力,完全写不出自己想要的感觉。补全《困(二)》短短2900余字,竟费了许多时间,而且还写得不好,自己看了都觉得汗颜。不得不承认,我是真的累了。从假期到现在,一直没有得到充分休息,确实感到精力不足。请妹妹们下个星期四,也就是9月12日左右再来看更新吧。至于《苍狼》,因为贴的是修改稿,故每天的更新还可保持,请见谅。
☆、第七十二章 为君死(一)
明月已经西落,东方微微泛白,锦鸡钻出草丛,此起彼伏的高声打鸣。嬴湄的千骑援兵竟夜奔驰,终于赶到仟陵与北固的交界。此地距离两处均不到八十里,群树密植,又当烟雾缭绕,最是隐蔽。嬴湄本欲一鼓作气,不料两骑飞来,行踪甚慌,她便命手下将其拦截。带到跟前一问,方知是杜实派出的求援信使。
内中一个书生模样的人道:“嬴太傅,小的乃杜实校尉的记室方正。自前日以来,慕容隼亲领六万燕军攻城,昼夜不舍。杜校尉目不交睫,带伤指挥。燕帝久攻不下,恼恨至极,派人改掘河道,一夕而成。目今,仟陵城内已断水十二个时辰,百姓哀号奔走,纷乱不堪。杜校尉焦头烂额,不得已,只好叫军士们拼死突围,掩护小的与这位兄弟出来,再求援军。”
“仟陵守军还剩多少?”
“仅余三千。”
嬴湄暗暗抽气,道:“你们跟退守北固镇的顾诚将军联络上了么?”
方正指着身旁的军士道:“太傅,这位邓杰兄弟便是北固派往仟陵的报信人。”
嬴湄转脸向邓杰:“快说说北固镇的情况。”
“禀太傅,北固镇尚还有一万九千余人。但顾将军因伤昏迷,余下的副将非死即伤,一时群龙无首,故弟兄们不敢轻举妄动,特派小的到仟陵报信。不想仟陵处境危恶,小的受杜校尉所托,又伴方记室返回北固,指望能劝说弟兄们杀出包围,解救仟陵。”
“困围北固镇的燕军有多少?”
邓杰犹豫一会,道:“实数小的不知道,只晓得先前燕军压境八万,后来燕帝又亲率四万督阵,除却死于战场的,大约也还有三四万人吧。”
嬴湄沉吟片刻,随即号令部将下马休憩。她掏出绢制舆图,将方正和邓杰引往一旁,大略说明自己的意图。她的话才住口,方正便惊叫道:“太傅,仟陵危在旦夕,您不先救,倒要去往北固,这是何道理?况且北固军士甚众,多少还能坚持几日;而仟陵已是兵少水断,再难支撑。仟陵乃为大秦东北咽喉,一旦失守,燕军尽可长驱直入。到那时,别说朔方郡十二县不保,就是咸阳亦危矣。太傅,您可要三思啊。”
嬴湄瞧着方正,目光里全是赞赏:“方记室,你担忧的不无道理,然你看,本官麾下止有千人,且无重甲。如此轻骑,若是冒然奔往仟陵,又如何破得燕帝的六万精兵?当此一刻,惟有‘围韩救赵’,叫燕军两头难顾,方可同时解困仟陵与北固,再将燕军驱出大秦。”
方正和邓杰相互一望,俱是半信半疑。嬴湄微微一笑,将主张说得更为详细。
听罢,方正是愁眉尽展,满面喜色;邓杰却是双眉紧锁,脸色凝重。他想而又想,才低低道:“太傅所虑固然周全,胜算亦不可谓不大。但不知太傅可知大秦军中的秘密规矩?”
嬴湄偏头,以示正听。
邓杰叹道:“太傅,人人皆知秦军三分,如想调动其中任何一部,若没有兵符,便是拿了圣旨亦不过白费力气。尤其是大司马辖下各部,向来只认大司马手谕或凭证。此刻,纵是您出得再妙的主意,小的也能如期将口讯带到,只怕也无法号令北固的弟兄们依命行事啊。”
嬴湄嘴角一弯,从腰囊中掏出一样东西。邓杰见之,顿时眉开眼笑。
嬴湄这才道:“二位历尽千辛万苦才得以出城报信,再返回时,必然愈发艰难。为安全计,本官特给你们十个帮手,以便宜行事。至于本官所率诸人,须得等一个时辰后,浓雾飘散,再遁烟雾所动。但叫二位将本官的话全部带到,千万不要耽误良机。”
方正容光焕发,拱手道:“太傅不愧做过仟陵的父母官,不单熟知仟陵一带的地势风貌,连节气物候亦了如指掌。您放心,小的必将口讯带与杜校尉,按计行事,定能将燕军打得落花流水,叫他们悔来大秦。”
嬴湄含颔,唤过二十名羽林郎,分派给方正与邓杰。两部人马便顶着朦胧的晨光,分道而弛。
嬴湄靠在树下休息,不期然的,邓杰先前说过的话袭上心头。她不禁叹息:顾氏驭军已到了这种程度,难怪他要猜忌防备……北边战事既已如此,想来南方亦是风起云涌吧?不知大司马可曾顺利赶到?如若不到,翦弟独木难支,不知撑得多久?
她下意识的探首南方,然浓雾缭绕,一丈之内根本无法看清目标。她不禁哑然失笑,强制定心,将所谋之策从头推敲,以期不出纰漏。然诸事想毕,到底还是牵挂南方,不免郁郁阴沉。
如她所忧,顾翦与车骑将军孟凿、射步将军白术才赶到许城,十四万燕晋联军,便在兰台公子王璨的带领下攻陷独桥镇,挥师北上。那些已投靠木子美的四万叛军亦鼓噪骚动,帮着八万楚军由西南杀来,迅速控制住颖水以南的大部地区。顾翦又忧又急,忙命三军抢渡颖水,拼死夺下前哨阵地平阳。因虑及南线过长,敌军人数过众,顾翦遂将带出的十二万秦军一分为二,命白术前去对付叛军及楚军,以待父亲赶到。等白术走后,顾翦还是忧思难安,对着舆图再三思索,果断召集众将,命孟凿与副将各统兵二万五千人,即刻开出平阳,以待燕晋联军。孟凿以为此计虽然可行,但顾翦只留一万兵力戍守平阳,且平阳地窄墙薄,不易久持,如此安排,实乃以身犯险。于是,他百般劝谏,希望以己替换。顾翦却听也不听,只催促动身。大敌当前,军令如山,诸将抗争不过,只好点兵著甲,飞马出城。
如是安排,顾翦犹不敢喘息,连平阳百姓一块用上。正忙得鸡飞狗跳,哨兵飞报:敌军已到。顾翦忙甩开大步,登上城墙。
远处,烟卷平岗,旌旗猎猎,浑然与天相接。更兼声震如雷,惊得天穹欲破。两旁随侍的秦兵虽然紧握戈矛,但脸色均悄然发白。顾翦从一个垛口走到另一个垛口,盘旋脑海者,惟“风卷残云”四字。
眨眼间,燕晋联军便奔到百丈之内。顾翦才在人丛中寻觅到戴着獠牙面具的王璨,便见排头冲锋的骑兵纷纷勒马让道。他忙以手遮眉。不出所料,四台又高又大的攻城战车轰隆隆的驶出阵来。顾翦豁然回头,厉声道:“快将先前预备的木板柱子运往四边角楼,每处搭建两座高台!再将缝制好的布匹,还有锅碗瓢盆,水缸水囊,一并运上!不得延误!”
麾下诸士闻声而动,敲敲打打,人人皆恨爹娘少生了一双手。
八座高台方在平阳城的东西南北搭出基架,燕晋联军的攻城战车已逼近城下。顾翦定了眼珠,喝令放箭。霎时,箭镞如云,似雨滂沱。
王璨先就作了交代,吩咐步兵缓行,骑兵纵道,连推拉战车的兵士亦随时注意城墙上头。故密集的箭阵中,燕晋联军躲的躲来闪的闪,闪躲不了的,索性钻到战车底下,倒也伤害不大。
眼见对手停滞不前,顾翦的面上微有松弛。然箭雨一歇,燕晋联军又蠢蠢欲动。不得已,顾翦只得再令放箭。如此反复,不消一个时辰,城墙上的箭势大大弱了。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