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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陪着他傻笑了两声,脑子里却胡思乱想,如何伺机而动?待到了京城他们的老窝,他们不是更要任人宰割了?
京城行驭馆总馆司衙位于京都明陵内城西大街,倚皇城而建,占地七十余顷。内设三进大场院,外绕四配楼,主府四周,沿街两侧,皆是营司重地,整条街口设牌楼,拥重兵而护,门口设石档,无论文官武将,经此皆下轿下马,缓缓慢行。
他们到达京城的时候已经近了傍晚,七月和无仰随着众人一迈进府衙大堂,身后已经有人将堂门紧闭,堂内空空如也,两侧有两个穿门,正中设有阶台,上摆一大座,南宫修径自向正中而去,边走边跟边上随入的侍卫道:“给客人搬几把椅子,端些茶水上来。”
一侧的穿门之后,是一间暗室,内里的人正贴墙而观,见了他们,身体猛然僵抖,全身的骨骼欲暴突般咯咯作响,他身后起了淡淡的声音:“你看到了?那接下来是不是可以谈了?”
流火盯着七月,指尖微颤,眼凝深处蕴成一片冰雪,他无论如何也不想在这里看到她!
这一个月来,无法抑止的是心中的思念,原来这种情感根本不理智控制,挥之不去盘恒脑海。初时是一想到她是孤身上路就惴惴难安,而当他的身体康复,对她的牵挂就千丝万缕席卷而来,漫散到四肢百骸,不仅是担心她孤身无傍会有危险,也会时时想起曾经的点滴难以抛却!
茫茫雪山之上,身边再无那细小身影,追随左右一脸真诚,放眼皆是一片空茫,再难看到绿意,因此也再不会有那绿霭层叠之中的意外频频。无人搞得他啼笑皆非,也无人在个中挥汗如雨,无人会在门外别上便条,告诉他今日点滴,无人倚着槐树伴着落花投身书本,也看不到那梧桐树上,吊床上摇晃的悠闲惬意,无人夸赞他的厨艺,无人与他争抢锅中白饭,让他忘记了饥饿的滋味,连餐饭也变得可有可无。
这许多年来,他一直淡泊情怀,只觉虚无缥缈难为维系,漫漫岁月,没有什么是恒远不变,更何况是这种无题无影无形难以描述的东西,相处半年,日日相见之时并不觉得如何,而当他醒来,看不到她的身影却觉得涩然。这种微酸涩的淡淡味道,一下随时间的流逝而增长,让这一个月光阴,在他觉得如一年般漫长,她留给他的,原是这样多的东西,他一直没发现,直到她不在他身边的时候,这些回忆便化成漫天的雪屑汹涌而来。
但是他不想在这里相见,他宁可一直想念也不愿意在这里看到她!这里是行驭馆,是驭者出没的中心,是凌佩,是充满了驭者与灵物仇杀以及他憎恶的地方,这里充斥着法血的味道让他作呕!
如果她不在这里,他至少可以坦然一些,他之所以任她离去,而没有在醒来的时候继续去追寻她的身影,不再给自己任何理由去打扰她生活,是因为,他知道他无法给她带来平静和快乐!
所以他宁愿这样离别,在他昏迷的时候,她离开而远离这些诡法乱力,他相信她必会以她那七月的阳光,在遥远的某一隅,以自己的勤劳和聪慧,终会在她的生命里为她自己建造美好的花园,只要这样想,他就会觉得安慰,心里的不舍也会得到安抚。
但此时,在看到她的一瞬间,担忧与悲哀在无限放大。
他当然明白她并非情愿,也正是因此,他才充满无能为力的悲伤!
流火轻轻吁一口气,转过头看着身后坐着的男子:“我六脉被束,灼息难放,要杀要剐悉随尊便,看到她与否,也没什么区别。”
黑衣紫目,乌发如漆,眉眼如画微显诡艳,身姿昂扬挺拔如松,碧丹倾绝,天下驭者之尊!若非亲见其力,若非他这双标志性的紫色眼眸,流火是绝难相信,他就是碧丹倾绝!
十八年前,碧丹倾绝得到聚灵咒,从而召唤死灵引得驭者大祸,那时他已经年过二十五,照此算来,今年他该已经四十来岁,但面前这一位,眉眼无风霜,肌肤不沾尘埃,哪里是岁月对他格外优待,而是像光阴已经分明在他身上停止了流逝!
第060章 九幽之下的秘密
流火眼睨微哂:“雪影山上的吞云兽,原来是跟你们一伙的,尊驾真是瞧的起我。”天下熙攘,皆因利来利往,人是如此,妖灵也是一样。雪影山中那无主妖化的强灵,炽烟瑕的好邻居,原来也并不是那样的云淡风清。
倾绝微抿了唇,眼神深邃,浅笑凉薄,他伸手拿了边上小桌上的茶道:“阁下可用之处良多,我自然格外瞧的起一些,你力虽不及只得束手就擒,但若心念已断又如何帮我引路呢?总要给你些斗志不是?”
看到每个人弱点从而各人击破,是他从十来岁开始便乐此不疲的游戏,天下没有哪种力量是无敌的,同样的,任何人都会有弱点,就看你能不能找得到!
流火笑意寒彻如霜,他虽是异类,不敢说窥得人心一二,但也知世情炎凉,皆不过名利二字,想那碧丹倾绝世代强驭,而他只手遮天已经功成名就,可谓是一代驭者传奇,但就算是这样一个人物,同样也难抵贪图,聚灵咒的秘密他不能尽知,如此十八年来坐卧难安,费尽心思不择手段,实在让人觉得可笑至极!
倾绝看他笑意含讽,浅啜了一口茶道:“我若是有心用她来要挟你,此时你还笑的出来吗?”
流火眼神微凛,倾绝淡淡的说:“你在世间活的年头,自是比我长了许多,不过若以妖灵寿命而论,如今你不过也是一个孩子,与那萧无仰其实也没什么区别!”
“驭者不能轮回,是因他们倚仗法血束控灵物,借此争权夺利杀孽天怒!这是你们自己造的孽,纵是弄十人聚灵咒来,结果也是一样!”流火气若游丝,声音轻而坚笃,“你想窥探九幽根本就是痴人做梦!我是不会帮你的。”
“哦?”
流火眼神悠长,看着他饶有兴趣的表情低语:“流火虽然初出茅庐,但碧丹倾绝的大名也是如雷贯耳,运筹帷幄,谋算人心的本事,怕是比你的驭术还要高明三分,既然如此,你就该明白,当你的把柄被人握住,若你因此而低下头颅,岂不是耗尽可用价值?告诉对方,此把柄可以随意摧毁?”
流火微踱一步,向着他道:“你手下高手如云,随意打发一个流火已经力不能挡。你能唤天下强力为你所用,流火万分倾服!力有不逮也怨不得旁人,纵是被你驱驭,也只怪自己无能,只是你拿了夏七月来,到是提醒了流火,不得不垂死挣扎!天下正义邪恶,岂止一言道尽?不过流火知道一些,此时妥协等于拉她陪葬!”
倾绝笑意更深,眼神烁闪如若深潭,“我说什么来,是不是你心力更强了?哀莫大于心死,我看你此时生机勃勃!”
流火噤住,瞪着他表情有些微微发僵:“你到底什么意思?”
他正说着,听得外头南宫修已经开口,这密室只有一处窥镜,隔了晶石面,但墙内有通音道,外面的人是半点听不到里面的声音,但里面却能借音孔而听到外头人的言语。
此时南宫修坐在大座上,扫了一眼众人开口:“我便长话短说,也好解了二位的困惑。夏姑娘你不必惊慌,其实这些年我们一直在找寻一个人,只是人海茫茫无疑大海捞针,只消有相合的,我们皆要细查一番。可巧你与萧无仰同行,而他正是我一直欲招揽的人才,如此才一并将你请来。”
听南宫修这般一说,流火不由心里一动,一直同行?看来无仰是盘恒在雪影山北脊一带,结果把七月给弄来凌佩。
“这些年我们一直谋求强火之灵,目的是为了寻找一个窥探九幽的方法。”宁扬懒懒的靠坐在椅上接口道:“不管是人还是妖灵,大都听过一个传闻,驭灵之人,不得轮回。
九幽之下,黄泉之路阻而不通,此事也算不得是什么秘密,七月你没听说过许是因你住的太僻远。”
无仰听了不语,这正是聚灵咒产生的原因。白夜涤精通演天相术,传闻可通鬼神,借梦会先祖,得知驭灵之人皆拒于忘川不得引渡而去,由此便想聚灵于六脉,以待后人可以集齐三家之力共通眠死之地!
这个传闻有些无稽,驭者代代传承,若皆不是能轮回,那驭者又如何生生不息?除非是那些前世不是驭者,转世投胎到了驭者家族?但如此这般,岂不是最后天下只剩驭者,然后先辈死的皆不能投胎转世,人又怎么可能越来越多?
但此时经云宁扬口中说来,不由得他微凝了神继续听。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