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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找寒冷的地方,距离这里最近的 ……雪影山北脊!”无仰眯了眼。
“你要不要跟去?你总是要接麻烦的买卖,如今这株现在的紫檀优梦在云宁扬手里,他定是不肯让的,别的也不知哪是还有了。”
“碧苍山估计还有,不过我现在打算先往南。”无仰说着笑笑,低头道,“哎,云宁扬弃家跑了,咱们先打个劫!”
“我不干,他是你的救命恩人。”
“他还劫了小七呢,我是给小七报仇!”
“……”
流火抱着七月一起栽倒,激起一团雪碎,茫茫雪影山,在凌波谷以南隔了数百里,但他居然只用不到半日的工夫,日落之前已经到达!最后他的眼前已经一团漆黑,暂时性的失明一样不会上他迷失方向,气流的涌动,气温的变化,任何风移风动都是他的指引。他用狂奔的方式,一点点逼迫那撕扯的寒与热,而这里常年的冰寒,恰是淹其火息最好的地方。
“好冷,好热……”他的声音伴着喉间的咯咯声挤迫出来,同时他的手腕颈间,细密的血管已经渐浮,并且不停的在冒血。
七月刚也栽的七昏八素,但此时一见什么也不顾了,飞扑过去一把抱住他的脖子,伸手也不知该捂哪里才好,也不知他到底是冷还是热,惶急无措只紧紧抱着流火。眼见这里一片荒白渺无人烟,心绞这间痛溃,她眼前也是一阵阵的发黑,她真是一个大灾星啊,她早该回家去不要连累人,如今她要害死东家了。
“好冷……热……”流火胡言乱语,眼瞳已经失了光,他的手臂纠缠将七月勒得快断了气,滚烫的唇就在她的颈间,七月感觉他呼出的气都是烫的,血渍已经染红他的领襟,怎么捂也止不住。他的手也在流血,就连眼角都带出血来。突然七月觉得脖子一痛,他竟然咬她。
七月身子一激,他尖尖的犬齿陷进她的皮肉里,便她没有挣扎,只紧紧的抱他:“东家,你别死……”
天气晴好,斜阳将落,天边拉出一道红锦,带着将暗的绝望艳美。这里很冷很冷,七月单薄的衣衫抵挡不住寒风刺骨,身下是大团的白,浮雪之下是坚硬如铁的冻雪,整座山像是被老天爷遗忘的永冬,静的只能听到风声。
突然七月听到咯吱咯吱的声音,有人踏着厚雪在走。她像是绝望的溺水者抓到了救命稻草,不顾一切的呼喊起来:“救命啊!”
一个身影渐行渐近,白色的宽大衣袍掩不住来者的玲珑。漆黑的长发在风中飞舞,虽然雪厚步艰,但她依旧像是一只飞舞的白蝶,纤细眉毛,微媚的眼,只是眼底凝寒,与这时的凛冽如出一辙。
“我道是哪个坏我清静!你的灵物不行了,再不滚要你好看。”声音清冷微低,她拢着袖盯着他们,流火身体的热度融了身下的雪,与血浸在一起漫成大片的红。
“他不是我的灵物,我不会驭灵,求求你救救他吧?”七月被流火箍得动弹不得,只得仰着头说。
那人盯着流火,突然表情微是一诧,慢慢蹲下身来:“火岩珑?”她喃喃道,“居然是同类啊!”
破碎的画布,纷乱的场景,似有金碧辉煌,雕梁画栋,又似有旷野荒原,茫茫无尽,似有喧嚣热闹,人来人往,又似有宁静如漠,空荡无声,但无论如何变幻,总有一个纤细的女人身影,若即若离,又如影随形。
“只差这一滴血,只差这一滴血。”一个声音在耳畔低语,却如此清晰,像是响在自己的心底,空旷的回荡,却如此的近。
“只差这一滴血,力量就能重聚,只要我找到她,一切就可以圆满,从此以后,再也不受束缚,再也不怕别离,死亡也不敢靠近,九幽冥兵,再也无能为力。”
“谁在说话?”流火喃喃自语,这声音也是发乎于心,找不到任何真实的凭据,像是身体已经融化游荡在空气里。
“明光,我是幽泊,同在焦牢山的幽泊,如今你在人间,我在九泉,我们皆是煎熬,来救我明光,你已经找……”
话音未落,突然那声音被打断,另一个幽幽女人声音响起:“水景幽泊,你一犯再犯,我也保不得你。”
一片黑暗,无依无附,像是一阵空气,连声音都像发自内心却找不到心的位置,除了听觉,或者不是听觉,那声音来的突兀,嘎然而止又成一团死寂,连最后的意识也淹没,再也没有任何感觉。
迷离的那一刹,一缕思绪回荡,明光?是在叫我么?
第048章 雪影梦中人
流火缓缓睁开眼,眼前晃动着一张脸孔,他微眯了眼仔细看了一阵,突然流火表情抽搐起来,吓得他蹭一下坐起来,险些一下撞上。
弯长细眉,微飞眼角,尖尖的脸,莹透肌肤,这人长的,与他梦中所见极为相似,她身着白衣,宽袖贴腰,身形纤瘦玲珑,连身材都如此相似。
流火只觉胸口乱震,连太阳穴都突跳得发痛,恍惚间梦中的情景复现脑海,之前昏溃时那幽荡的声音复又回响。
“你昏睡半月才刚刚醒来,莫要乱动才好。”声音微低如歌,她见他表情诡异,倒也不多问,只垂头看着手中的药碗,“你中了蛇毒,又因蛇灵之力逼得灼息难放,你不强忍着与人拼斗,如此才引得爆脉,亏得你寻得此处以外寒强压,否则真是性命难保。”
“你是谁?为何要救我?”流火盯着她的动作,越看越像,难道说,那诡异之梦竟是冥冥暗示?一切的遭遇,最终将他引向这里,指点他,遇到这个女人?
“我们有缘,在这里碰到同类自然要救。”她说着,微抬手肘,袖滑落露出光洁如玉的手臂,手指拈花中指微微用力,脉形顿显于皮肤之下,“如今你重伤未愈,待你好些,光是探息便知我的族类!”
流火看着那火息脉引,与他稍稍有异,当然,他是火岩珑与积土兽的后代,血统没有她这般纯粹,但那火息脉布,流窜热力,皆是让他心卷如涛!
同类!这个词汇在他耳中,是如何惬意舒畅,是啊,人是不会有这种感觉的,他们的同类太多了,多的这个世界已经觉得拥挤,多的不得不杀伐以控制数量。若是火岩珑也多到这个份上,估计也不会多亲近,怕是遇到了还要自相残杀以分强弱,但是现在,这世上,与他称之“同类”的,已经少到寥寥,便是父亲,也未能找到一个“同类”!如今,竟是这般轻易遇上,还是在他命悬一线的关头,除了有缘,还能说什么?或者,命中注定?!
“我姓炽,名烟瑕。”她微牵了唇角,将药递给他,“先把药喝了吧。”
“七月呢?就是跟我一道的女孩子,她在哪?”流火接过药,忽然问道。
“她走了,她说帮不上忙所以回家了。”烟瑕微扬了眉毛,“流火为何要跟一个普通人在一起?”她知晓他的名字,必是七月告诉她的。
“走了?”流火听了一怔,手指不由的微抖,连带药汁都泼洒了一些。他看着小小的玉石碗,黑色的汤汁时晃动的是七月的脸,她一直追在身后叫他“东家”,飞扬着碎发像软软的小绒毛……走了!
“你不会以为我吃了她吧?不信的话,待你好些,去金井滩问问她回去没有就知道了。”烟瑕抿了唇,“我在此清修从没有拿人练功的习惯。”
“你气息净透,没有异息混杂,我并没有误会。”流火低语,一仰头将药一饮而尽,转而微笑,“多谢救命之恩!”特意在这里修练,取澈寒苦地以净火融,当然不屑于以人血人息助已功成,其实她不用交待七月的去向,流火也未曾怀疑她会谋七月的性命。
他与七月,早晚是要分开,她不想等他醒来再走,他又如何不明白?只是此径千里,七月孤身一人又如何是好?担忧牵挂,总是不由得他,丝丝缕缕却上心头。
“她何日走的?”流火终是忍不住又问。
“得有五六日了吧,我送她下了山。这梅洛朗里盘山道一带有个吞云兽跟我是邻居,我怕她迷了路误闯了人家的地界,所以一直把她送出雪影山。你身上有些钱,我当初翻出来除了给你买几件衣裳,余的全给她了。”烟瑕淡淡的说,“我在这里住,虽也用不到多少钱,但总归衣衫盐米也有消耗,我只是穷极了才往山上寻雪莲寒玉换些用度,所以积蓄不多,你不会介意吧?”
流火听得不由微笑,看她神情冷凝言语坦荡。他在碧游宫多年,自打碧游宫往京城以东驻扎后,越发像个小朝廷一样,自是井井有条,但也因总与官中交涉多了是非。
这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