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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火听了微微点头,道:“叔叔放心,侄儿不会因挫丧志。”他说着又问,“叔叔之前去的匆忙,可是北方又有变故?”
展秋沉吟许久,终是坐在他边上的凳上,拿过杯来浅饮了一口。终将这些时日所发生的事情缓缓道来。
三月时,朝廷接到北方急报,道漠原与月耀边境有人漏夜闯关,直入碧苍山消失无踪。边关守将不敢怠慢,加急飞报京城。景院大王便荐展秋前往彻查此事。
事情虽然发生的漠月边境,但对方显然并非泛泛,而且所入的碧苍山是碧游宫当年的旧址。
碧游宫移往东境已经十年有余,但碧苍山旧址尚有碧游宫妖灵留守。碧苍山曾因妖灵自相残杀而受到破坏,但也正是这自相残杀,残余灵力汇血入土,让旧址一带仍有灵气不断聚集。也正是因此,当年移宫之时,展秋便将宫中一员高手蓝绣烟留在碧苍山看守照顾,一来是那蓝绣烟为乱葵兽,天生与木力相融。而她本人又不慕红尘,不愿与朝廷江湖来往。展秋便留她下来,毕竟家园故土难以割舍。二来也为培养灵息,以壮妖灵界。
这十年多来,各国之间也算融洽,双边并无战事。展秋对蓝绣烟的打理也十分放心,虽然驭者与灵物之间屡有摩擦,但展秋也知驭者如今横行,加之凌佩国强霸道,一向也都自束宫人,尽量少沾是非。
这次听闻有人潜关入境,目的直指碧苍山,展秋得知已经隐觉不妙。待他赶到之时蓝绣烟已经身死山中化为焦炭,她所守的双瀑坳一团狼籍,所有成灵水精土灵皆尽溃散,再无半分灵力可言!当时残余火息,必为驭火强人,想来是不知从哪里听闻,或者是蓝绣烟露了行藏。乱葵兽为十珍兽之一,对方显然欲强擒而驭但未能得手,一怒之下纵火狂灼。
展秋沿残余火息一路北追,潜入漠原云洲便再难寻觅。漠原当今的皇帝就是靠凌佩的支持而登基的,根本是凌佩的傀儡。驭者定是借道漠原,潜入月耀,又犯杀孽。
流火听罢指尖失力,手中的杯化成齑粉,连带滚茶已经成飞雾,茶味更成焦灰。
展秋咬牙切齿,“碧苍山乃碧游宫发源之地,是我故土,蓝绣烟与我情同手足,更是我碧游宫门人。驭者滥杀无辜,我岂能一忍再忍?”
“因未能擒得真凶,景院大王难与漠原交涉,对方推的一干二净,只道江湖匪患,他们也无可奈何!我不管是哪个驭者干的,如今我与他们不共戴天。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展秋眼眸通碧泛潮,手指微曲,“景院大王与朝廷商议,月耀每年在我们身上大耗白银,自是不肯如此轻易被人折损。凌佩步步紧逼,如今双边关系吃紧。他们也不愿意再白吃这哑巴亏,于是景院大王给我一份名单,欲取这几人性命!”
第020章 妖灵亦难休
展秋说着从内袋里掏出一份帛卷,低声说:“这些人是朝廷想除掉的。他们在凌佩均无官职,但想来有凌佩官府授意,这几年间皆在月耀有案在身。他们皆是驭者,一般人也奈何不得他们,景院大王通过细作已经细查了他们在凌佩的所在。如今让我差人执行,必要取他们性命向景院大王交待。月耀大耗白银养碧游宫十载,如今他们想要回报也正合我意。”
“驭火者能杀蓝绣烟的,天下没有几个。就算我未赶及擒得真凶,单凭火息残余,也能大概料之一二。”展秋微微眯了眼,“凌佩这些年来驭者积增,但实际上真正达到强驭的也并不多。而这几个,不是出身名门就是天姿绝佳,皆能算的几号人物!”
“叔叔此次,是打算集结高手与他们交锋,若是这样,侄儿也去!”流火一把摁住展秋的手肘,见他欲言忙又道,“我们哑忍多年,不想招惹是非。是他们步步紧逼,非要让天下妖灵皆成囚奴!叔叔待我如亲子,我更敬叔叔如父。宫中诸多妖灵,虽非同族但同为一家,如何能让他们白白丧命?”
流火眼眶微潮,瞳心如血:“流火之兄丧于驭者之手,宫中多少妖灵皆如流火一般。滥杀无辜的不是我们,是那些贪得无厌的驭灵之人!”
流火喟叹,心中悲怆。纵使妖灵,哪怕是石头化的,聚生五感也有七情。他们不是工具,不是助力,不是任何可以随意操纵控制的。如果一定要用这种极端的手段来让那些贪婪之人明白,那他也不需再要怜悯。
展秋看了他许久,指尖微微发抖:“此去凶险,若稍有不慎就是挑起双方战火。或者凌佩正是等这个机会,非要逼得我们先动手不可!”他恸道,“我自是知小不忍则乱大谋,这些年来一直韬光养晦。但他们逼人太甚,如此再退且退,哪里再有容身之所!更何况朝廷现在有命,我知他们是想试咱们身手,不甘再白白继续虚耗。于公于私,我皆是推托不得。但我不能如此轻易让你犯险,先不说你元丹未成,你还是……”
“元丹虽未成,但火息不弱。至少对方若真用起火来,侄儿也算有用。他们就是怕碧游宫作大,明里暗里滋扰,放任驭者不加管束,这十年前,除了悲痛还是悲痛。不如借此了断,以后也少受折磨!”流火低语,面容微微抽搐,“若是此番流火还是只知自保,日后真是无颜面对悬阁枯骨!”
展秋微抽一口气,面上浮起一丝悲意,终是摆着手道:“罢罢!一提青渚,我也……”他长叹一声,“我之前已经与向月等人详谈过,若是你也要去,我得重新参详!你回去看看这卷宗,这当中有这些人的详细记录。如今敌明我暗,必要一击而中,当他们当头痛醒!”
流火听了点点头,看着那帛卷道:“这些人都在月耀犯过案,死有余辜!”说着,他慢慢展开来,看着上面的人名。
莫华连,其父为莫欢阳。莫欢阳曾是缀锦墨虚门下的余孽,逃往漠原聚云岭后死于山中。莫华连继承乃父之法血,其灵物为乌鸦,有暗夜血杀的别号,曾入月耀四次目的不详。后面是他擅长功法以及灵物特性云云。
穆如风,穆锦容之孙。穆锦容曾是缀锦白夜门下的叛徒,弑其恩师风如媚后逃往漠原聚云岭,后因聚灵咒之争死于缀锦龙禁海。穆如风法血擅驭自然之灵,其灵物为风灵。杀人无形,曾以不同身份入月耀三次,擒得灵物供其风灵纳血收力。
卫星兰,其祖卫朝辉曾师从缀锦碧丹门下,后来碧丹一门尽丧缀锦,其祖与其父皆丧于混战。其母当时已经身怀六甲,为求保得这个遗腹子,在其祖父的灵物护佑之下隐姓埋名投身荒野。卫星兰所驭的灵物正是其祖父卫朝辉的蝎灵,同样的,四处擒汇有灵力的妖灵为其所食增其血力,也在月耀出入数次。
最后是一对孪生姐妹,影夜纱和影珊瑚。是近几年才声名雀起的新生驭者,其家族不详,但估计当年也是师从白夜,擅控自然之灵。姐姐夜纱驭火灵,妹妹珊瑚驭水灵。她们各地纳火汲水,专找有灵气之处下手。二人同进同出,形影不离。
流火看到这里突然低呼:“这影夜纱正是擅用火灵,而她还有个姐妹作帮手。难不成碧苍山是这两个的杰作?”
展秋忖道:“冲她们以往所作所为,八成了脱不得干系。那自然之灵,若得以妖灵之血息灵力培之滋长更快。驭灵法血到底有限,近年他们如此猖獗,一来是为了擒得强灵自驭,还有一些是为了给自己的灵物食粮!如此真至悲绝,天下妖灵因驭者的存在,亦各分两派,自相残杀!”
流火叹息:“人心不足。妖心也是一样!得法血浸润胜过山中苦修……”他看着忽然又道,“这上头居然没有萧无仰?”真真是奇怪了,那厮在月耀可是上了通缉令的,所犯之案,比这几位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景院大王之前还对他恨之入骨,不愿放过任何蛛丝蚂迹,不然展秋也不会留住夏七月了。
“就是因为上了通缉。”展秋摇头,“国家之间那点事呐,景院大王的意思就是想让凌佩明明知道人是死于妖灵之手却又说不出道不得,省得伤了两国的表面和气!”
“那萧无仰要如何?不管他了么?”流火不由想到七月,没看到他的名字,虽然惊诧但竟是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至少七月能有个人照应,纵是她再闯出什么祸事来,好歹有人帮衬。只是,若是他这般去了,该如何去寻那萧无仰?而且把七月托给一个亡命之徒,流火还真不是那么放心。
“这几个月来,也未探得那萧无仰的动向。而且我这次北去,又去了一趟金井滩,真是如当初那丫头所交待的并无半句虚言。看来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