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石横挤在人群里,没一会工夫手里已经捧了一堆的花果。估计人多,借着近了塞比那愣扔更方便了。他也不计较,不时吃几口,顺便还递给七月和无仰,不知此举折损了多少女儿肝肠?
无仰到了门口实在是不想进去了,倒是七月一脸虔诚的还花钱请了香随着一大堆人进去烧。无仰不停的拿手扇风,觉得身上都快怄出馊味儿来了。等了半天不见她的人影,不由的瞥了一眼石横:“她不会在里头出事吧?”
“你担心啊?”石横被人流挤到一侧的卖小物件的摊子前,一边看上头的小扇坠一边说,“不会的,她这一路小心多了。”
无仰想了想,还是有点不放心,抬腿要走:“算我倒霉,我还是进去看看吧。这么多人,她捅出乱子来跑都没法跑。”
石横微微一笑,倒也不说话。无仰正说着,便见七月高举着手正往这边挤,也怪了,她人小身单,扎人堆里普通的根本不起眼。但无仰就是能将她与众人区分开来。
不知是让庙四周的红灯晃的还是怎么的,觉得她的脸红扑扑的比平常更加了几分媚色似的。加上她一团喜气,满眼闪光,像捡个金元宝一般的开心,没来由的倒把他心里一团燥火驱了八分。
“我求了个签。”七月手里握着红包,一脸美滋滋的,“人特别多,所以出来慢了。”
“还说不想嫁,那还拼了老命挤进去求?”无仰面容一缓,嘴却不肯饶人。拉着她往边上一让:“上头说你什么时候嫁出去了吗?”
“我爷爷说,遇庙烧烧香,见神拜一拜没什么坏处的。”七月并不介意他的调侃,把手一摊,“我求了五个,你们两个也有。说着,拿着其中两个分别给他们。”
“你弄一堆这个?你干脆自己当月老算了。”无仰一脸好笑,低头一瞅,见到符包上的花纹有点愣了。石横伸手拿了一个,轻笑:“月老庙里也有平安符?”
“有啊,庙祝那里有个架子,什么符都有的。他们说这里香火好,平时来烧的也不少呢,很灵的。”七月说着把一个绣着“顺”字的就往自己脖子上挂。
“我给无仰求的也是‘顺’,以后就会顺利了。”七月汗都顾不上抹,看着无仰,“你带上嘛,真的灵的。”
“那你给我求个‘发’是什么意思?”石横笑了,看无仰盯着那个‘顺’字包有点眼睛发直,表情却开始有点阴晴不定了。
“你们两个都干的是讨债的行当,要不来也不好交差。他带个‘顺’以后可以避灾的,你带个‘发’不就能顺当着把钱要回来吗?”七月说着把剩下两个小包收起来,“这两个给我东家和逢荫姑娘。”
“花钱了吧?”无仰伸手把小包一握,看着她,实在不忍心告诉她,庙祝其实也是个买卖人。真灵成这样,那天下真是太平了。
“是捐!捐了香油钱才让求这个,月老会保佑咱们的。以后你们讨债顺顺当当的,我也不会再连累人。”七月忙更正他的说法,在庙里是要说“捐”的。
无仰反手拉住她,突然觉得滚烫,一时间伸手去摸她的头:“你病了?发烧了?”
“没啊,热的吧?人太多。”因他的关怀,让七月倍感温暖,“咱们走吧?我请你们吃饭呀?”
他们逆向人流,没再叫车,而是慢慢往走回去。月老庙离桃仙居有几条街,相隔也不算近。大团的人都往这边拥,拐过这条街人便渐渐稀少了。他们斜着往一条胡同里穿,这样可以不用绕两条街。
七月仍记得,她曾想在明年七月七的时候请他们在聚客斋吃饭,她当时还去打听过价格,并且为自己定下了目标。来的时候七月已经问过车夫,知道聚客斋离月老庙并不远,她热情十分高涨,如今既然见了便不用再等明年。
第045章 朋友的意义(上)
“我们去聚客斋怎么样?我请你们吃饭。”七月再次提议,一边走一边说,“咱们一会问问人看怎么走近些。”
“你是把我当朋友,还是又想还人情债?”无仰一路上都闷不作声,突然倚着墙不动,半扬着下巴斜着眼睛说。
七月看着他的表情,一时有些发怔,低语:“当朋友啊,你不想跟我做朋友了?”
石横一愣,隐隐心里有些发紧,皱着眉头道:“萧无仰,你又抽什么疯呢?”
“你家里为什么把你轰出来?你都干什么了,他们容不得你?”无仰不理石横,盯着七月问。
七月被他看的有点害怕,缩了缩脖子说:“没,他们没有轰我出来,是我自己要出来奔前程的。”
“拿几个铜子儿出来奔什么前程?明明就是被轰出来的还不承认?”无仰仍记得从她身上掉出来的铜钱,她全身上下除了那块玉,只有那些铜子儿。
七月看着他,深深吸了口气低下了头,小声说:“你是不是生我气了,气我也给你求个‘顺’?”
之前在客栈,他说是他连累她,然后她说他也是“灾星”其实不是当真的。在她心里一他一点也不“灾”。但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把这话记住了,想着要是求个“顺”给他,他也许更顺利些,他愿意跟她做朋友,还说将来也请她去做工。那至少她不该继续连累,给他一个“顺”也是好的。并不是要拿他和她比的意思。
她揪着衣角,半天才鼓起勇气轻声问他:“你还愿意让我请客吗?”
石横看她一副快哭的样子,刚想说两句软话中和一下气氛,无仰已经不依不饶的开口:“你到底干什么了?他们一定要把你轰出来?”
他非得用那个“轰”字,听得七月头越垂越低。她不是有心隐瞒自己的劣迹,如果他知道她克死过家人,这个只做一天的朋友也不会愿意跟她沾上半分。
此时无仰咄咄逼人,七月又不是那种惯于扯谎掩饰的人,她卷着袖子抹了把眼睛,咬了咬牙说:“我把我娘给克死了,我爹现在没有拐就不能走路,我弟弟……”她说不下去了,眼泪大颗大颗的掉。
石横怒了,他一把揪住无仰,想伸手给他两个嘴巴。
无仰甩开他的手,看着手里的红包半晌,突然冷笑了下:“我还当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敢情就因为这个?怪不得你信护身符,凭什么说是你克的?”
七月愣住了,把眼睛揉得跟兔子一样。无仰瞅她一眼,伸手一撸袖子,把手臂伸到她面前:“你看。”
七月听他说,不由的向他的手看过去,在他的肘窝上,有一个红痣,是痣又有点大而且看起来还像朵小花。七月也不知是痣还是胎记。借着房上的灯仔细看了半晌小声问:“是胎记吗?”
无仰笑笑,半弯着手肘:“你看清楚啊,别眨眼。”
七月都被他搞得一愣一愣的,他一会子恼了一会子又乐,让她一时也顾不得伤悲,只盯着他的胳膊看。
他慢慢把五指收拢,复又张开。七月的眼一下瞪得滚圆,那个小花开始在他臂上拉出红线,像血脉一蔓延,一部份向着大臂而去,一部份则延着小臂延向五指。
七月都傻眼了,无仰微微抖了一下手,只见那数条红丝像是暴露于肤外的血管,攀上他的手指。无仰的手突然向下一翻,五指一张一收,更让七月目瞪口呆的情景出现了,墙根那细细的土梗道,尘土逆上而起,形成一股小旋子在他手下浮浮荡荡,慢慢汇聚。随着他指尖的动作,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慢慢聚出形状,他指尖轻捻,一会成个棍子,一会成个圆球。
石横倚着墙斜睨着他,终是明白他的意思了。看来,不是他逼着七月交底,是他自己想交底了呢!“顺”,他是看到这个护身符就受不了了,七月简单的心愿,勾起他心底的怅惘。想要朋友的,何止夏七月一人?
石横复看七月,小妮子已经完全投入在这种诡异的表演里,没吓瘫吓傻掉头就跑倒是让石横有些意外。正常情况下,都该是如此才对。
法血入脉,借土生力,驭者的力量,当然不仅仅是提供身体内包含力量的法血。法血为驭者提供了与所驭灵物相同的气,技巧越是高妙,灵物越是强横,其气越是完整。
“看到了么?”无仰手一收,土屑纷纷,复如当初。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而那血丝渐渐回收,复入肘间像是一朵小花儿。七月刚才若是抬头,就会发现在他的额间有血印。
七月猛点头,眼睛还直勾勾的盯着他的手:“你怎么做到的?”
“我从小就与别人不同,只是小时候不会控制,常常会伤人。他们都怕得要死,说我是怪物。”无仰甩了甩手,看了看漆黑的天空,“有一次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