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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了南海焦牢山。”七月一小口一小口的喝汤,眼被热气熏得染有些雾朦朦,“你们过的还好吗?如今生意好做吗?”她神情坦然,闲话家常般的低语。焦牢山,并非只见片漆黑焦土,那里草木葱茏生机盎然。四面环海,连天如洗,千里波光一望无垠,真的是一个极好的地方!
无仰定定的看着她,焦牢山,她居然会去了那里,难怪有如人间蒸发!忽然微笑:“一般般,我现在不管抓妖灵的事儿了,所以买卖也少了许多。”
七月轻应了一声便不再开口,石横早找个碴出去逛了。雅阁里除了炭锅滋滋作响之外十分安静,与外面廊道传来的喧嚣形成鲜明的对比。
方才见到她,又是惊愕又是狂喜,又是牵挂又有些怒气。是啊,是有些生气的,难道在这个世上除了流火,就没有人再牵挂了吗?难道说在她眼里,他就是那种听到她出事以后,还能付诸一笑继续没心没肺的笨蛋?难道说她从未想过,在这失她消息的日子里,有人过得生不如死?她怎么可以这样狠心一走三年杳无音讯?
不过这些很快便烟消云散了,看着她的平静明澈眼光,看她依旧健康完整的站在他面前,看着她大口吃菜大块吃肉,他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只要她还好好活着便已经足够!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已经无须再追问,流火并未与她一同出现,结果已经不言而喻,还是,不要再提了吧?
过了许久,无仰又缓缓开口:“这几年,你过得好吗?”
七月放下汤碗,点点头道:“很好,当然幽泊带我离开这里去了南海的焦牢山,他告诉我水灵的驭法,我也读了许多书。”
“为什么又要回到这里?”无仰听她提到幽泊,这个本该与火景明光一道出现在传说中的名字,居然是他把七月带走的。水灵的驭法,他真的是个水妖!
“你怎么会在这里?”七月没有回答,反道回他,“不会巧成这样吧?”
“当然不会,当年你是从这里消失的,气息再也寻不着半分。我总觉得你莫名在这里出现过又消失很奇怪,所以……”无仰笑笑,垂眼握着杯道,“不过我也的确有笔帐要在这里收,对方还没来,你若再晚几天。我想我们真的就碰不到了!”今年没有,明年他还会来,但她呢……还好碰到了。
七月微牵了唇角带出淡淡笑意,说谢谢或者抱歉都没有意义。这几年,她终是明白这世上有许多事,是根本无法理清也分不出对错的。她以前想清清楚楚,无愧无欠的过日子,但实际上不行。她想只要努力奋进总有一天会看到光明,但实际上也不行。她不想伤害不愿意连累,想宽容想谅解更是不行,或者这就是人生!
她表情有些恍惚,垂了眼睑半晌才静静的回答:“我是回来找他的。”她也是过了很久,才能想到这名字不会惊涛骇浪电闪雷鸣。过了很久,她才能平静的闭上眼睛,在黑暗里面对他的容颜,又过了很久,思念带来的尖锐疼痛化成了细细密密的堆填,想起就如虫噬麻麻的连了满身,不想又全是空茫。
无仰并不意外,看着她道:“他不是死了吗?”
七月默了一会说:“在我看来,他还活着!”她轻抚额头,那滴血还在,温热的流淌在身体里。血通魂,魂通力。他即便是死了,这滴血依旧会指引她到达他的下一世。除非他飞灰烟灭,不然她就要一直找下去,这是她回来的唯一目的。
这三年来孜孜不倦,努力生存,忘我继续的唯一目的。他曾经以一滴血保护她来到这个世上,在她懵懂未知的时候一直罩在她的头顶,后来他又已一滴血帮助她逃离孟婆的掌心,那么现在,就用这滴血,把他带回来!
“这里是我和流火开始的地方,暖玉湖畔的镜石,以情人的眷恋和他们的连心之血化成妖灵。要让她重回大地的怀抱,要让她明白,爱不是用来迷惑和掠夺的手段。”七月低语。
无仰的眼微微睁大了:“你说暖玉湖……你……”
第003章 诡异驭术
七月神情凝肃,眼神拉得悠长,低声说:“幽泊有地之眼,镜石每隔一甲子,正月十五就会回到自己的出生之地。她是土灵或者说是土妖,所有土妖都会受大地的羁绊。石横难忘东关山谷,也是因此吧?”
无仰不由的点头:“不过他有我的法血为引,就算远离故土他也不会损力。”
七月微吁了一口气:“水土皆为地之灵,水要追源,土亦求归。驭者法血助力之下的确可以让水土之灵少了拘束。但主灵蓄以源泉之力则力量加倍,则不管有没有被驭的水土之灵都共通的法则。这也就是所谓的自然之限。”
无仰微眯了眼问:“你练了驭术?你现在是驭者了,难怪你的气息若有似无,方才见你一瞬我都有些不敢认!”
“我练了一些自然之灵的催力之法,但不能称这为驭术。”七月并不否认,“我没有法血,我只是循了自然之力来催发他们最大力量!幽泊可以帮我通融六脉,让流火那滴血贯融全身,这样我就会火息法血,但我不想用这种方法。”
“为什么?火息法血十分难得,况且以流火的血做引,绝佳的强火啊!”
“无仰,法血束缚的不仅仅是灵物还有驭者自身。我要让流火这滴血发挥到极致,根本不需要六脉,一脉就足够了!”七月静静的说,突然一笑站起身来,“一见面就扯了这些无聊的事,下回我请客啊!”
无仰看着她,她真的长大了,坦然而独立,自信又明朗,再不畏缩也没有战战兢兢,没有自怨自哀,没有对景凄凉,看着这样的她,便明白那个幽泊为什么如此放任她自己飘洋过海,这是一个怎么样的磨砾过程,要如何艰苦才能让今日的她焕然一新。
这些她一句都没有提,但此时的她,如此夺目光彩更胜曾经!
她不再是那个依附着流火身后攀生的小小幼苗,如今她自己已经成为大树,是任何人的坚实依靠。
“请吃茶叶蛋啊?”无仰咧了嘴,笑的有些赖,“小七你的抠门我算是领教过的!”
“我一路来,盘缠也用的差不多么。”七月拍拍自己的包袱,将它扛上肩笑着说,“过了明天,我会去赚钱的,到时请你吃好的。”
她看着无仰,眉梢带起春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很开心能在这里遇到你……”
无仰对上她的眼眸,看里面云涌风涛,笑意深浓:“开心就好。”哪怕流火已经归了阴曹地府,在她眼中流火依旧活生生的。在别人看来是可笑的执愿,有时自己坚持的就这样理所当然。他明白,他其实也是一样,所以什么也不用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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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横远远看着蹲在湖边的七月,低声向着无仰道:“你就由着她这样乱来?”她表面上很正常,但石横觉得她根本就是发了痴。倒不是说她执着于那个什么镜石化妖,而是她此时的行为。
居然千里迢迢的背了水和土过来,而且并不是火灵和土灵,完全没有灵息。没有法血,只通一脉,竟还大夜里在这里刨地撒种子。怎么看怎么是不着调的。如果用这种方法就能逮到已经成灵数百年的土妖,那简直就是开玩笑嘛!
“当初她教头咱们土蕴水火的确是有效的,不是吗?”无仰抱着手臂倚在一株柏树边上,寒夜清冷,因那些怪谈弄的这一带晚上基本上没人靠近,所以七月再怎么摆弄也不会有人来打扰她。
“当初她还没跟流火分开,还算是正常吧。但现在……”石横垂头抚额,“不是我说……”
“那就闭嘴吧。”无仰拿手肘顶他,“小七很正常,你疯了她也不会疯。”
“她在你眼里那是神仙,你当然怎么看都好了,你若真放心,干什么大夜里把我拖出来?”石横瞥着眼,十分不屑的揭他的短。
“我是担心她,并不怀疑她发神经。”无仰死不承认,到底还是忍不住直起腰来,踱了两步扬了声问:“小七,你搞什么呢?”
“哼哼~”石横冷笑,低声说,“她和流火分开的太突然,所以她到现在还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不过机不可失啊无仰,别说我没提醒你。”
“横横,你真卑鄙啊。”无仰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把手指掰的咯吧咯吧响向着七月走过去,嘴里说着,“小七,你别折腾了,回去睡吧?我相信你,我帮你捉呀?免费的……”
“还有脸说我卑鄙,亏的没看到你的正脸,晚饭都快吐了!”石横冷言冷语,眼却带着笑意。流火已经死了,再不想承认也得承认。都过了三年了,现在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