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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雪姑道:“你错了,咱们既没有杀你手下,而且也没夺取你手下的巡逻船!”
宓副总管道:“但你们总是乘坐巡逻船渡过来的吧?
未得老夫允准,老夫还是不能放过你们。”
沈雪姑冷笑道:“咱们从碧落山庄出来,是你们老夫人同意的,你敢违抗你们老夫人的命令?”
宓副总管道:“老夫没有看到老夫人放行命令,你们只要跟老夫回去,如果是老夫人同意的,老夫绝不会难为你们。”
沈雪姑冷然道:“你率同手下,此刻立即给我退去,我也不难为你们。”
李小云听她说出“你率同手下”这句话,不觉朝四周看去,这一看,心头不禁暗暗吃惊!原来在自己四周,不知何时,已被八个手持厚背扑刀的黑衣汉子远远的包围住了。
自己和大哥来的时候,就曾和胡叔达那四个手下交过手,那四个人的武功已极为可观,如今这八人却是宓副总管的手下,一身武功,自然更超过胡叔达的四个手下了。
不提她心中暗忖之事,却说密副总管听了沈雪姑的话,不觉豁然大笑道:“小丫头好狂的口气!”
沈雪姑突然从她蒙面黑纱中射出两道森寒有如霜刃的目光,冷峻的道:“你找死!”
突然挥手一举迎面拍了过去,一道锋利如刀的掌风,嘶然有声,划空劈下。
宓副总管见多识广,看到沈雪姑劈出来的掌风有异,心中暗暗一凛,忖道:
“这丫头使的竟是玄门‘劈空刀’!”
身形一晃,便自闪开,左手向空一挥,沉喝道:“上!”
他喝声甫出,四周八个黑衣汉子一声不作,挥刀扑攻而上!
沈雪姑冷哼一声,回头朝身后三人说道:“你们只管站着,不用出手。”
话声未落,八道人影挟着一片刀光,已从四面八方攻到!这八个黑衣汉子均是久经训练,刀沉势快,这一下有如电劈,奇速无比。
沈雪姑身上没有带剑,她身法轻灵,只轻轻一转,已从迎面劈来的两柄刀中闪出,双手突发,举劈指戮,把从她左右攻到的两人退得后退了一步。
她白衣飘忽又是一个转身,转到另一个黑衣大汉身后,砰的一掌,击中后心,那人连闷哼也来不及,一个人突然离地飞去,朝迎面攻来的同伴飞扑过去。
他同伴没有看清扑来的人影,但扑攻他的人,当然是敌人无疑,攻出的扑刀自是不会收回。
其实他就是看清了想收势也来不及,但听扑的一声,扑刀已经扎入心腹。但他左肩也被飞扑过来的同伴扑刀斫中。
此人中掌飞来,身不由己,手中劈出的扑刀却依然势道极猛,刀光掠落,他同伴的一条左臂也随着卸落。
沈雪姑一掌击出,身形略侧,避开从肩后劈来的一刀,右手乘势五指一撮,抓住刀背,左手横肘撞向此人胸肘,但听哈哈两声,胸骨折断,那人大叫一声,往后撞飞出去。
沈雪姑右手抓住夺得的刀背,横刀朝前架出,又是当的一声金铁大震,一下架住了第八个黑衣大汉的刀势,左手振腕一指,一缕指风无声无息的朝那汉子激射过去,一下击中心坎穴,那人应指往后便倒。
这八人原是一窝蜂般围攻上来的,他们从不同方向纵身发招,容或稍有先后,但这所谓先后,也只是先后一瞬而已!
他们动作虽然快速无比,但沈雪姑却好整以暇,以逸待劳,看去她动作并不比他们快,实则乘隙抵暇,闪身发招,姿态优美,直如凌波仙子,飘飘欲仙!
这一段话,说来好像已有许多时光,其实只是八个大汉纵身掠,出,挥刀朝中间一凑的工夫。
/\个人在转瞬之间,就两死(一个被同伴扑刀扎入心腹,一个被沈雪姑的指风击中心坎),两伤,(一个被同伴劈落左臂,一个被沈雪姑手肋撞断肋骨)去了四个。
但这八人一身武功果然不是弱手,虽在一招之间,死伤了一半,剩下的四人竟然视若无睹!尤其他们身法极快,行动迅捷,一招落空,身形转若陀螺,手中扑刀随身带转,有如灵蛇一般又追劈过来。
宓副总管原先以为有八个人围攻而上,已足可把对方四人制伏,那知不过转眼之间,手下八个杀手竟然去了一半,心头不禁大怒,口中沉喝一声道:“你们去把那二个拿下,这丫头由老夫来!”
身形凌空飞扑过来,半空中响起呛的—声,长剑出鞘,一道矫若银龙的剑光,朝沈雪姑当头直射而来!
沈雪姑听得大怒,右手一抬,把接来的一柄扑刀化作一道长虹朝一个黑衣大汉当心射去。
身形一侧,便自避开了宓副总管凌空一剑,口中娇声喝道:“看来我今晚真要大开杀戒了!”
铮的一声,从她大袖中飞出一缕青光,朝宓副总管剑上截去。
那四个黑衣大汉听到他宓副总管的喝声,立即转身朝李小云等三人扑了过去,其中一个身形还未扑起,口中发出一声惨嗥,一柄扑刀已经贯胸插入,仰跌下去。
宓副总管凌空一剑被沈雪姑避开,身子还未落地,耳中听到又有一个手下发出惨号,也气怒得七窍生烟。身形将落未落,双足在空中一顿,右手奋力一振,长剑陡然爆出漫天流芒,宛如网罟般罩落!
沈雪姑手中是一支细长的软剑,此时也随手向上翻起,剑尖向空连点,但听一阵密如连珠的叮叮轻响。
宓副总管发出的一片流动剑芒,都被沈雪姑剑尖点了一下,悉数幻灭,两人各自被震得后退了两步。
却说那三个黑衣汉子分别朝李小云、祝小青挥刀扑攻过去。
李小云双手抱着南宫靖,眼看黑衣汉子挥刀横攻过来,心头大急,突听耳边响起南宫靖的声音说道:“兄弟,不可慌张,快,右足向前斜跨半步,提脚跟,脚尖右转,右足跟上,身向右转,举右足朝前踢出。”
他说得很快,李小云虽觉对方扑身挥刀,迎面劈来,那有迎上去的道理?
但此时无暇多想,只好照着大哥说的去做,她身法本极轻快,跨右足,上左足,身向右转,左足跟着朝前踢出。
在她来说,只是随着大哥的话做去,那知这一转,就转到了黑衣汉子的身后,踢出的右足,原无目标,自然不会用上很大的力,但却想不到这一脚正好踢在黑衣大汉身后的左脚弯上。
那黑衣汉子挥刀攻到,对方人影忽然不见,心头方自一愕,左脚弯上已被踢中,左脚往前一屈,几乎跪了下去,他究是久经大敌,急忙纵身前跃,霍地转过身来,挥刀就砍。
要知使刀的人,不论你刀法如何精纯,刀法尚猛,直来直往,法窍相同,如要回转,非用大掉身法不可。
李小云踢出一脚,居然命中,心头不胜惊喜,这才知道大哥说的身法果然奇妙!
南宫靖却在此时又道:“你动作要快,现在左足后退一步,有足跟着后退,向右斜跨出半步,身向左转,再转,右足疾向前跨一大步,右手拔剑,不用出鞘,用剑柄向右平撞过去,好,用力!”
他说得快,李小云有了上次的经验,做得同样快速。
在她左足后退之际,对方黑衣汉子已经挥刀攻到。
李小云右足—转再转,就转到了他身后左方,等右足朝前跨上一大步就已站在黑衣汉子左首,相距不到二尺。
这真是说时迟,那时快,李小云左手抱住南宫靖身子,右手迅疾无俦的拔剑,用剑柄向右平撞出去。
这回大哥叫她“用力”,她自然咬着牙齿,用上了全力!
长剑出鞘不过两尺光影,就听“扑”的一声,剑柄不偏不倚撞在黑衣汉子的左肋“攒心穴”上!
要知“攒心穴“与心脉相通,伤则血迷心经,李小云这一记“授人以柄”,少说也用了八成力道,对方如何经受得住?黑衣汉子口中大叫一声,脚下登登的连退了两岁,砰的一声跌坐下去。
李小云没想到大哥教自己的步法、手法,竟有这般准法,她得理不烧人,右手用力一放,长剑并未出鞘,嗒的一声,便自返匣。
她右手急速抱起南宫靖,身向有闪,一下欺到黑衣汉子身后,一记“虎尾腿”,向后蹬出。
这一脚不折不扣蹬上了黑衣汉子胸膛,口中发出一声“呃”,往后便倒。
祝小青早就撤出短剑,待黑衣汉子挥刀扑到,她就身形闪动,避招进招,挺剑便刺,和她动手的黑衣汉子刀法如风,出手快而凌厉,祝小青手挥短剑,使的是她们卖花门传下来的一套“落花剑法”,施展开来剑光缤纷,人影像飘零的落花,忽东忽西,飘忽不定。
是以任你黑衣大汉刀法凌厉,每…—刀带着锐利劲风,如电闪雷劈,也休想沾得上她一点衣角,但对祝小青来说,要在对方劲猛的刀势下避招进招,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