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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李元嘉!”
李臻很肯定说道:“他们如果是李元嘉的人,赵文初就绝不会在西湖石碑上出卖李元嘉,也不会说李元嘉有篡位野心,必然是另有其人。”
狄燕也轻声道:“其实去年我父亲被贬黜到彭泽后,很多他从前的门生都不往来了,这个赵文初就是其中之一,我猜想他一定是在那时候另外找了后台,这个后台必然是朝中权贵,要么是太平公主,要么是武三思,以他扬州长史的身份,应该是这两人。”
李臻沉思片刻,又问道:“刚才你说有两个疑点,还有一个是什么?”
“还有一个疑点就是围捕我那些黑衣武士,他们都蒙着脸,我还以为是另一群潜入太守的人,结果我在游出太守府时,发现他们和家丁在一起,我就奇怪,他们干嘛不喊有刺客,还居然蒙着脸,好像怕人认出来,这是什么缘故?”
狄燕的疑虑让李臻也有一些困惑不解了,确实很不合常理,既然是被请来保护太守府,那为何要蒙着脸,又一声不吭,这里面必有蹊跷。
这时,狄燕头发也差不多干了,她长长伸个懒腰,倒在李臻榻上,睡意朦胧道:“我准你睡我旁边,但不准无礼。”
李臻慢慢在她身边躺了下来,替她盖上被子,轻轻将她搂在怀中,望着她那娇美的面容,他不由轻轻叹了口气,不知不觉,他自己也睡着了。
李臻醒来时,发现身边的佳人已经不见了,再一回头,窗外天色已经大亮,他慢慢坐了起来,只觉浑身精神气爽,走到窗前用力拉长了身体。
这时,门开了,狄燕端着一只朱漆木盘走了进来,盘子是一大碗肉臊面片,“肚子饿了,吃点东西吧!”
尽管很多大唐平民都是早饭不吃,日食两顿,但实际上稍微家境宽裕的人家早上都会吃点东西,垫垫饥饿了一夜的肚子,李臻也着实有点饿了,他端起热腾腾的大碗面片,大口吃了起来。
“你的呢,你怎么不吃?”李臻含糊问道。
“我吃过了,谁像你那么懒,睡到现在才起来,告诉你,我还去了一趟州衙。”
“怎么样,有消息吗?”李臻笑问道。
“州衙的从事说,赵长史病倒了,可能几天都来不了。”
李臻冷笑道:“他可能猜到昨晚出现在太守府中的人是你,心中害怕了,不敢再来州衙。”
“有可能吧!”
狄燕又取出一张纸条递给他,“这是吕校尉给你留的新地址,他们一早搬走了,我告诉他你还在睡觉,他就没有打扰。”
李臻脸上表情有点不自然起来,昨晚狄燕可是和自己同房啊!吕晋也一定知道了,他们会怎么想?虽然他和狄燕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可别人未必这样认为。
李臻放下碗,接过纸条看了看,眼角余光却偷偷看了一眼狄燕,见她神情自若,没有任何不高兴的样子,李臻心中顿时涌起一阵惭愧,连狄燕都坦然面对,不在意别人的看法,自己又何必患得患失呢?
他的心情顿时又好了起来,笑道:“商量一下,今天我们怎么办?”
“你不打算回船吗?”
李臻摇了摇头,微微笑道:“我想去一趟江阳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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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59章 元嘉之王
江阳县属于扬州的附属小县;距离扬州数十里;它实际上是扬州通往长江入口。
江阳县最多的是仓库;一座座巨大的仓库一眼望不见边际;来自南北的物资在这里大量囤积;大米、食盐、油料、茶叶、布匹等等大宗货物;大唐近两成的财富都囤积在这里;故江阳县虽小;却在扬州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这也是武则天派李臻陪同武懿宗出使扬州的真正原因;她颇有点投鼠忌器;也不希望李元嘉公开造反;彻底毁了扬州。
也同样是这个原因;在感到危险来临之前;李元嘉选择了物资粮食充沛的江阳;而不是商人塞路的江都。
李元嘉堪称李氏皇族的第一元老;因为他是唐高祖的第十一子;武德四年出生;尽管他今年已有七十六岁;但他保养极好;须发皆白;声如洪钟;在他兴唐会中属于李显一派;由于李显被软禁在房州;李元嘉便成兴唐会事实上的领导者。
夜幕刚刚降临;李元嘉所居住的广陵王府明珠楼大院内灯火通明;李元嘉正大宴宾客;席间高朋满座;热闹喧阗
数十名依附李元嘉的文士坐在他左右;不断举杯敬酒;李元嘉酒量极好;几乎酒到杯于;身边的一名侍妾不断给他斟酒。
李元嘉一手搂着侍妾;举杯大笑道:“今天各位来捧我的场;我心情非常愉快;这一杯我来敬大家;有酒先醉;有美先拥;尽量享受这一刻”
众人一起大笑;纷纷举杯痛饮;李元嘉将酒一饮而尽;感慨道:“我五岁学书法;八岁学绘画;十岁开始藏书;若没有武逆篡位;我今天依旧醉心于书画;沉浸在我的藏书内;可惜社稷将破;我李唐的江山岂能改颜色;我已丢弃书画之笔;不屑于藏书;老骥伏枥;在暮年拿起刀剑;我要让武逆知道;大唐的江山依旧是我李氏天下”
众人听他一番逆言;都吓得个个脸色大变;缩着脖子不敢吭声;李元嘉长子李训丨上前低声劝道:“父亲去更衣吧
“走开”
李元嘉一把推开儿子;喝道:“拿我剑来”
一名家人捧着一柄剑从大堂内走出;但李元嘉四子李谌快步走来;拦住了送剑的家人;他在父亲耳边低语几句;李元嘉一怔;随即点点头道:“先带他去内堂;我马上就来”
李元嘉又笑道:“各位且慢饮酒;我去更衣;很快便回”
他扶着侍妾起身向内堂而去;李元嘉刚走;众人都纷纷起身;各自推说家里有事;先走一步;转眼间;宾客便散去了大半。
李元嘉来到内堂;太守林清已经在这里等候他;他连忙上前躬身施礼;“参见王爷”
李元嘉虽然酒喝多了一点;但头脑还是很清醒;他慢慢坐了下来;瞥了一眼林清问道:“林使君不去就席;却跑到内堂来见我;有什么要紧事吗?”
林清连忙欠身小声道:“我有重要消息要告诉王爷”
“什么消息?”
林清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李训和!李谌;兄弟两人会意;一起退下去了;林清这才压低声道道:“武懿宗来了;他的坐船就停泊在扬州北面不远的烟镇。”
李元嘉捋须傲然道:“我知道他要来;不就是替武逆向我宣旨吗?我很欢迎他到来;我正好缺一个祭旗的三牲;他的人头正合适”
林清暗暗叹口气;又道:“王爷知不知道他被刺了?”
李元嘉一怔;“是谁于的?”
“具体我也不知;护卫他前来的内卫首领现正在扬州城寻找刺杀凶手;恐怕他也会来江阳城。”
“哼一个小小的内卫首领;也想来威胁老夫吗?老夫倒要看了一看;他长了几个脑袋;居然敢来指认我?其实就算是我刺杀的又怎么样;我只恨没有抓住这个机会;否则我定将这两个小贼人头砍下;祭我军旗。”
林清听他满口胡言;觉得他真喝多了;只得起身告辞;“卑职就是来给王爷送信;希望王爷早早做好准备。”
李元嘉一挥手;“你去吧我心里有数。”
林清匆匆走了;这时;两个儿子快步走了进来;他们俩在门口都听到了父亲和林太守的对话;长子李训丨忧心忡忡道:“父亲;女皇帝派武懿宗来;恐怕是先礼后兵;其实我觉得可以谈判。”
“谈判个屁”李谌粗鲁地打断了兄长的话;他的言谈举止没有半点皇族的优雅;倒像个市井屠夫;而且他和父亲李元嘉一样;脾气暴躁;野心极大;一心希望父亲起兵。
他狠狠瞪了兄长一眼;对父亲李元嘉道:“父亲;女皇帝派武氏宗族过来;其实就是为了羞辱父亲;逼迫父亲臣服;我们筹备多年;岂能在最后一刻吓尿了裤子。”
这一刻;李元嘉的酒意已醒了七八分;他也知事关重大;不是一时半会能做出决定;他摆了摆手;“你们不要吵了;让我再考虑一下;我想想该怎么办?”
江阳县的一座民宅内;内卫队正张燃向李臻汇报了江阳县的情况;“虽然我们暂时没有发现县城内有不明军队的活动;但很多渔民也向我们证实了这支军队的存在;我们推断;这支军队应该就驻扎在长江中的扬子岛上。”
李臻在地图上找到了扬子岛;是一座占地面积极大的岛屿;比江阳县还要大;上面似乎只有几个小渔村;他沉吟片刻又问道:“江阳码头上有不明军船吗?”
“我们去了商码头;那边没有发现异常军船;但官码头那边戒备森严;不准外人进入;我们怀疑李元嘉的战船就在官码头之上。”
“码头虽然进不去;但从江面上应该看得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