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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事了,对方拳脚来路也看不明白,不由得心下着慌。猛
听得马行空喝一声:“着!”一脚“鲤鱼翻身搅丝腿”,正好踢
在他的腰间。阎基痛得弯下了腰。
马行空知道对方功夫了得,这一脚虽中要害,只怕仍然
难以使他身带重伤。若是平常比武较量,胜了这一腿自然可
以收手,但这番争斗关联三十万两镖银,怎容得敌人喘息片
刻?若是争端重起,也未必定能再胜,当下得理不让人,纵
身上前,一腿“拐子脚”,又往他后心踢去。
群盗齐声大哗。阎基忽地一脚钩腿反踢,来势变幻无方,
马行空虽然阅历丰富,一时竟见不及此,被他这一腿踢在小
腹之上,仰天一交直摔出去。马春花与徐铮双双抢上扶起。但
见他面如白纸,连声咳嗽,只说:“拚死护镖!”
徐铮与马春花各持单刀,护在马行空两旁。阎基腰里也
痛得厉害,右手挥了几下,两名黑衣大汉走了上来。阎基叫
道:“取镖吧!还等什么?”群盗各出兵刃,齐向镖客杀去。马
春花、徐铮、戚镖头、杨镖头大呼迎敌。
群盗人多,除阎基外虽无高手,但马春花与徐铮要分心
照料父亲,给群盗两下里一攻,情势登见危急。商宝震拔出
单刀,叫道:“三位侍卫大人,咱们动手吧!”何思豪道:“好,
赶走强盗再说。”四个生力军加入战团。
商宝震见马春花给两名盗贼用兵器封住了,渐渐施展不
开手脚,当即抢将上去,喝道:“男子汉欺侮姑娘,还是两个
斗一个,不害臊么?”刷的一刀,往那高个儿的盗贼头上砍去。
那人回鞭招架,几个回合,商宝震刀中夹掌,左手一掌抹在
他胸口,将他击得直掼出去。马春花喘息道:“行了,这一个
让我来料理。”商宝震一笑退开,径去帮助徐铮,三刀两掌,
又打发了一名盗贼。徐铮感激之余,甚是钦佩师父眼光,这
少年的武功果在自己之上。
这么一来,厅上情势变换,群盗纷纷败退,抢着往门口
奔出。猛听得一人清声长啸,叫道:“大家住手,我有话说。”
众人斗得甚紧,无人理会。商宝震突见人影一见,一人伸掌
在面前一摇,当即举刀削去,那人右手一钩一带,已将他单
刀夺下,往地下一摔。商宝震大惊,急忙跃后,瞧那人时,却
是那服饰华贵的相公。
那相公大踏步走入人丛,双手钩拿拍打,只听叮叮当当,
响声不绝,兵刃落了一地,原来都被他施展小擒拿手法,夺
过来抛下。群盗与众镖客惊骇之下,各自跃开,呆呆地望着
他。阎基一愕,忽然记起了十余年前之事,叫道:“田相公!
是你?”
那相公想不起他是谁,奇道:“你认得我?”阎基笑道:
“十三年前在沧州府,小的曾服侍过你老。”那相公低头一想,
(炫)恍(书)然(网)记起,说道:“是了,你就是那个跌打医生。怎么学会了
一身武功,做起寨主来啦?”阎基上前请了个安,说道:“全
凭你老栽培。”原来这相公打扮之人,正是天龙门北宗掌门人
田归农。
镖行人众眼见已可驱退群盗,哪知这田相公不但武功强
极,还与盗魁是旧交,这一下可糟糕已极。马行空低声嘱咐,
叫大伙儿护住镖车,瞧他眼色行事。
田归农双目自左至右在众人脸上横扫一遍,然后又自右
至左地横扫过来,再向天井中倾盆而下的大雨望了一眼,眼
光终于停在镖车之上,说道:“阎兄、今日的买卖你可是赔定
啦。”阎基陪笑道:“你老人家别见怪,也是弟兄们少口饭吃,
走投无路,这才干起这没本钱买卖来。我们定当改过自新,不
敢忘了田相公今日的恩德。”田归农哈哈大笑,说道:“怎么
跟我闹起虚文来啦?老阎,你拿五万两镖银,够不够使了?”
阎基一怔,陪笑道:“你老人家开玩笑啦。”田归农道:“开什
么玩笑?这里三十万镖银,我取一半十五万,余下的你取五
万,还有十万两你说怎么分?”
阎基喜出望外,忙道:“你老人家一并取去就是了,还分
什么?”田归农摇头道:“那不成话,这哪里还有江湖义气?适
才我们进来避雨,我……我……我娘子衣服湿了……”那美
妇听他说“我娘子”三字,脸上一红,神态微现忸怩,向田
归农微微一笑。田归农报以一笑,继续说道:“镖行这位姑娘
借衣服给她,这一番情分不能不报,咱们给马姑娘留五万两。
还有,这里三位侍卫大人在此,常言道见者有份,每人分一
万两。余下二万,就送给此间主人。你说我这样分法公不公
道?”阎基连连鼓掌,大叫:“公道之极,公道之极!我早说
你田相公是天下第一等慷慨的大英雄。”
马行空、徐铮、马春花等听田归农侃侃而谈,旁若无人,
倒似这三十万两银已是他囊中之物一般。马行空身受重伤,这
么一气,更是险欲晕去。徐铮眼望师父,只问:“怎么办?怎
么办?”马春花怒道:“什么怎么办?”弯腰拾起地下的单刀,
叫道:“姓田的,你当我们是死人还是活人?”说着扬起单刀,
径往田归农扑去。
田归农笑道:“你别逼我动手,我娘子可要喝醋。”那美
妇啐了一口,笑骂:“贫嘴!”但似对他的轻薄口吻甚为喜爱。
马春花听他言语无礼,更是恼怒,上步一刀,拦腰横砍。田
归农笑道:“唉哟,不好,我娘子可不许我跟女人打架。”手
指在她刀背上一击,马春花拿捏不住,脱手撤刀。田归农手
法快极,右手抢过刀柄,左手已拿住她手腕,举起刀来,作
势要往她头颈中砍下,口中却叹道:“似这般如花如月貌,怎
叫我不作惜玉怜香人!”
商宝震和徐铮见他戏弄马春花,双双抢出。商宝震右手
一扬,一枝金镖取他左目。徐铮急了,来不及拾取地下兵刃,
飞脚就踢他后心。田归农倏地回身,撤刀擒拿,抓住他的足
踝,往上一提。徐铮身子倒转,只感腿上一阵剧痛,失声大
叫,原来那枝金镖打进了他右腿。田归农挥手一抖,徐铮的
身子犹如一柄扫帚般横扫出去,正撞在马春花腿上,两人跌
在一起。众人见他戏耍二人,如弄婴儿,哪里还敢上前?
田归农道:“阎兄,你把镖银就照适才我说的那么分了,
套一辆大车给我,我们两口子身有急事,须得冒雨赶路。”阎
基大喜,连声答应。群盗从镖车中取出银鞘,五万两的堆成
一堆,三万两、二万两又各作一堆,分别堆在地下,向众车
夫喝道:“乖乖地赶路。”
北道上有个规矩,绿林豪客劫镖抢银,却不伤害车夫,甚
至脚力酒钱也依常例照给,但若车夫不听嘱咐,自然又作别
论。众车夫见了这等情势,哪敢不依,冒着大雨,将银车一
辆辆推出去。
马行空见银车出去一辆,心里就发一阵疼,只见一辆骡
车赶到庭前,田归农扶着娘子便要上车。只要骡车一行,马
行空就是身败名裂,一世辛苦付于流水了。他颤巍巍地站起
身来,突然纵起,叫道:“我和你拚了!”双手犹如铁钩,猛
往田归农脸上抓去。那美妇甚是害怕,吓得叫了一声。田归
农侧身出掌,击向他肩头。马行空若是未受重伤,这一掌自
然打他不着,但此时全身筋骨不听使唤,眼见掌到,竟然不
能闪避,砰的一声,身子飞起,向院子中跌了出去。
猛听得一人嗓子低沉,嘿嘿嘿三下冷笑。
这三声冷笑传进厅来,田归农和那美妇登时便如听见了
世上最可怕的声音一般,二人面如白纸,身子发颤。田归农
用力一推,将那美妇推入车中,飞身而起,跨上了骡背,双
腿急夹,挥鞭催骡快走。哪知他连连挥鞭,这骡子只跨出两
步,突然停住,再也不能向前半尺。
众人站在厅口,从水帘一般的大雨中望将出去。只见一
个又高又瘦的大汉,左手抱着一个包裹,右手拉住了大车的
车辕。那骡子给田归农催得急了,低头弓腰,四蹄一齐发劲,
但大汉拉着车辕,大车竟似钉牢在地上一般,动也不动。此
人神力,实足惊人。
那大汉又冷笑了一声。田归农尚自迟疑,车中的美妇却
已跨出车来,向那大汉瞧也不瞧,昂然走进厅去。田归农慢
慢跨下骡背,也跟着进厅。他全身被雨淋得湿透,却似丝毫
不觉,目光呆滞,失魂落魄一般。那美妇招手叫他过去,坐
在她的身边。
那高瘦大汉大踏步进厅,坐在火堆之旁,向旁人一眼不
瞧,打开包裹,原来里面是个两岁大的女孩。那大汉怕冷坏
了孩子,抱着她在火边烤火。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