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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飞琼负气的道:“我不去了,什么地方都不去。”
说罢,不待范子云答话,转身往门外冲了出去。
范子云看她身法轻灵,心中暗暗赞道:“她真像一只青凤!”
但听“砰”然一声,万姑娘回入房去,重重的阖上房门,她真的生气了!
范子云跨出房门,万选青也正好从房中走出.摇摇头,轻声道:“我家那位大小姐.不知又在和谁发脾气了?”
范子云脸上一红,说道:“就是和小弟咯,方才万姑娘说和万兄说好了,今天要去逛雨花台,的小弟一起去,小弟因今天有事……”
万选青道:“范兄既然有事,隔一天去,也就是了,逛雨花台,又不是非今天不可,这也值得生这么大的气?”
范子云道:“万兄去劝她几句吧,小弟明天一定奉陪。”
“不用理她。”万选青笑了笑,说道:“她是在发小孩子脾气,越劝越坏,不理她,过一会也就好了。”
两人走下楼梯,起居室的一张方桌上.已经放好.碟子菜,一盘热气腾腾的馒头.和一锅稀饭。
边上伺候着一个老妈子,巴结的迎着陪笑道:“二位公子,请用早餐了。”
万选青一抬手道:“范兄请坐。”
范子云望望楼上,说道:“要不要*伶妹一声呢?”
万选青笑了笑道:“兄弟方才说过不用去理她,这时候,你去请她,她也不会来的,我们只管先用就是了。”
说着,和范子云一同落坐,吃过早餐,两人一同往盛锦堂书房而来。
盛锦堂正站在院子里吸着烟,看到两人,招呼道:“二位贤侄昨晚还睡得好吧?”
万选青躬身道:“贵局招待太周到,晚辈正要向老前辈道谢哩!”
盛锦堂一抬手道:“大家书房里坐吧?”
范子云道:“回老伯,小侄还有点事去。”
盛锦堂哦了一声,问道:“老侄台要到哪里去,你初到金陵,地方不熟,要局子里的越子手陪你去好了。”
范子云暗暗朝他使了个眼色,然后道:“不用了,小侄会去找的。”
说罢,就别过盛锦堂、万选青二人,往外行来。到得前进,正好遇上盛振华,含笑道:
“范兄弟,你到前进找我来的吧?”
范子云道:“盛兄早,小弟想出去一趟,只是想请教盛兄,文德桥如何走法?”、l盛振华道:“范兄弟要去文德桥?我派人陪你去好了。”
“不用了?范子云忙道:“小弟还是一个人去方便,盛兄只要告知如何走法就好了。”
盛振华还没说话,范子云四顾无人,压低声音道:“小弟去去就回来,回来再向老伯详细报告,盛兄暂时勿向人提起。”
盛振华看他这么说,只得点点头道:“好吧,范兄弟要去文德桥,那是在秦淮河的北岸……”
他把到文德桥去的路径,详细说了一遍。
范子云牢牢记住,别过盛振华,出了盛记嫖局,一路往东行去。
口口口
金陵东面的名胜,自然是夫子庙和秦淮河了。
夫子庙,本来应该是崇高肃穆的,它象征着我们中华五千年道统的优秀文化,但这里却像北平的厂甸、和苏州的玄妙观一样。
庙的周围,小店林立,摊贩集中,茶馆酒肆,和各式各样的杂耍,应有尽有,是金陵城里最大的民众游艺场所了。
古庙的边上,就是全国闻名的秦淮河,文人学士歌颂为六朝烟月,南朝金粉的荟萃之地,歌台舞榭,画肪往来,说不尽风光旖旋!
文德桥就在秦淮河北岸,夫子庙的边上。
范子云好不容易找到文德桥,但见行人往来,红男绿女,车水马龙,络绎于途,这地方好不热闹!心中不禁有些踌躇起来,像这样一个繁华熙嚷的地方,要找一个普普通通的行路之人,这有多难?抬头看看日头,差不多已快己正,他独个儿站在桥边上,目不转瞬的打的量着每一个行人。
这年头,戴瓜皮帽、穿竹布长衫的人可真不小,你要看他肘后有没有打蓝布补钉.这可得等他走珲云了,从背后才能看得到,范子云几乎看的目不暇接!
已正,现在己经己正了门文人到度是过去了,还是还没来呢?范子云心中暗暗嘀咕着,也许未必直有这样一个人,打这里经过。
就在他正在思忖之际,忽然有一个人影映入他的眼帘!这人身材不高,头上戴一顶已经又脏又皱的瓜皮帽,身上穿一件洗得已经发了白的竹布长衫,弯着腰,肋下夹一柄油纸被雨伞,踏中的从桥上走去!
范子云急忙注意他双袖肘后,果然打着两块蓝布补钉!
就是他!己正,果然有这么一个人,从桥上经过!
范子云心头感到无比的惊奇,昨晚留字条的入,如何会知道这人一定会在今日已正经过文德桥呢?他要自己尾随他下去,到了地头,就杀了他,这到底为什么呢?
他本是为了好奇而来,本来还以为未必真有此人,如今居然真有这么一个人打桥上经过,他自然非尾随下去,看个究竟不可!
这一阵工夫,那人已经走出老远,范子云反正是尾随,#不是要追上他,故而远远的跟了下去。那人当然不会知道身后有人跟踪着他,因此只是自顾自的弯着腰,低头走路,一路往西行去。回
范子云跟在他身后,也不知走了多少路,但觉地势渐渐荒凉,迎面已有一座形势险峻的高山峻岭。
那人依然一直往前走去,连头也没回。一会工夫,出了清凉门,山麓间林木阴浓!
那人行到林间,忽然脚下一停,没回头,日中发出沙哑的声音说道:“到了,树林于里的木屋就是了。”’
范子云听得不由一怔,暗想:“他虽没回头,但这话明明是对自己说的了,那么他早就知道自己跟踪着他来的了!不,他明明是昨晚留书那人要他引领自己来的了,那么字条上为什么要自己等他开口说话,把他杀了呢?”。。师傅说过,江湖上有一句话,叫做“逢林莫入”,自己该不该进去呢?
留书那人居然如此神秘,他煞费苦心,把自己引来,究竟有何目的?自己既然来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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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中既有木屋,那留书的人一定就在里面等着自己,至少也要把对方是谁,弄个清楚,听听他的口气。
那人话声一落,就绕着树林飞掠而去,方才一路行来,他都走得并不太快,但这回却矫捷如猿,去势甚是快速。
范子云当然不会依照字条上的话去做,无缘无故去杀人,他只是依照那人的话,举步朝树林间一条小径行去。
就当他堪堪跨入树林之际,陡听一声凄厉的惨号,传了过来2这惨号之声,正是人类受到最大伤害,临死时发出来的,而且根据声音的来处判断,正是那人掠去的方向!
范子云听得不禁一呆,那人遭人杀害了,难道会是昨夜留书的人,因为自己没有杀他,才出手把那人杀死了?’这又是为什么呢?那人有什么非死不可的大罪呢’?
范子云觉得这留书之人,定非善类,不然,决不会如此视人命如草芥!
他不再犹豫,顺着小径,弯弯曲曲的行去,入林渐深,日色也愈暗,枝叶交叉,几乎透不进一点天光!
小径尽头,果然矗立着一间黑黝黝的木屋,只有一扇木门,也是黑的,深掩未开,静悄悄不闻一点人声。
范子云略一瞻顾,举步走到门前,正待举手叩门!
只听木屋中传出一个怪异的声音道:“既然到了门口,推门进来就是了。”
这说话的声音,确实有些怪异,听不出他是年老?还是年轻?总之,听来使人不大舒服。范子云也不去管他是什么人?反正自己既是找他来的,见了面不就知道了么?这就依言推门而入。木屋里面,当然更幽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就在范子云跨进木屋,只听身后“砰”一声,木门无风自阖!
范子云初入江湖,从没遇上过这等离奇怪诞之事,心头不觉微微的有些紧张,脚下一停,双手暗暗蓄势,双目一闭再睁,运足目力瞧去,这隘小的木屋之中,依然黑黝黝的一无所睹!
就在此时,只听那怪异声音缓缓的道:“你是我约你来的,你只管放心,屋中虽黑,决不会有不利于你的事情发生。”
范子云从他说话的方向推测,这人应该就在自己对面,但自己竟然会看不到他,一面问道:“朋友究竟是何人,约我来此,有何见教?”
怪异声音微笑道:“你不用问我是谁?我不是也没有问你是谁么?”
范子云道:‘那你找我有什么事?”
怪异声音道:“你身边不是有一枚银质的古钱么?把它取出来。”
自己走前,夏伯伯交过一枚银质的大钱,他为何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