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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下之意,似是不屑和姜子贞动手。
这下更把姜子贞激得怒不可遏,大喝一声道:“索寒心,你再不出手,姜某可要出手了。”
索寒心冷笑一声,左手轻轻一挥,就在他挥手之际,一个青衣佩剑汉子飞快的从门口奔行而出。
索寒心缓缓的朝姜子贞抬目道:“你去接姜大侠几招。”
那青衣汉子应了声道:“属下遵命。”倏地转过身来,目注姜子贞,一抱拳道:“姜大侠请赏招。”
这人不过三十五六岁,脸色姜黄,目光深沉,但却炯炯有光。
姜子贞目光注视着对方,问道:“阁下是什么人?”
那青衣人道:“在下奉命向姜大侠讨教,各凭技艺决胜,似乎用不着通姓报名。”
姜子贞冷然道:“你没有姓名么?姜某不与无名之辈动手。”
索寒心阴笑道:“姜大侠只要知道他是本堡的人就好了,他代表兄弟出手,姜大快要胜得过他,才能和兄弟动手,若是连他也胜不过,那还是依兄弟相劝,束手成擒的好了。”
姜子贞被激得大怒,嘿然道:“好吧,阁下可以进招了。”
青衣人冷冷的道:“在下有僭了。”
呛然发剑,寒光一闪,直踏中宫刺来。
姜子贞看的暗暗冷哼:“这小子好生狂妄!”身形一偏,避剑还剑,一个“盘龙梨步”,抢到侧首,刷、刷、刷一连三剑,急刺而去。他出身峨嵋,只要给他出手的机会,三招连绵,一气攻出,后面的剑法,也就可随着绵连而上,源源出手。
峨嵋派“乱披风剑法”,一经展开,就如疾风暴雨,剑光飘忽,一柄剑就可化成十几柄一般,到处剑花错乱,漫天乱洒!
那青衣人剑法也极纯熟,但一上手,就被姜子贞抢了先机,重重剑影,把他围了起来,一时东架西封,几乎有接应不暇之势,给迫得连连躲闪。
姜子贞虽然占了上风,但心头也自暗暗吃惊,像对方这样的青衣人,在夏家堡中身份自然不会太高,居然能接得上自己十数剑之多!可见夏家堡果然卧虎藏龙,不可轻视!心念闪电一动,手中长剑突然一紧,“乱披风剑法”东一剑、西一剑,发得更快更乱,剑光在天空中,不住的乱闪,更令人不可捉摸,不可抵御!
“住手!”索寒心口中沉喝一声,人已随着喝声,飞身扑起,快得有如扭影一般,一下闪入错落剑影之中。
剑光倏敛,人影倏分!
那青衣汉子长剑一收,往后跃退。金毛吼姜子贞一柄手中长剑,在这电光石火之间,已经到了索寒心的手中!
姜子贞这份震惊当真非同小可,他做梦也想不到九头鸟索寒心,竟有如此高绝的身手!
索寒心随手把长剑往草坪上一丢,望着他深沉一笑,说道:“姜大侠,现在该是你束手成擒的时候了吧?”随着话声,缓步朝姜子贞逼来。
姜子贞怒吼一声道:“姜某和你拼了!’飞扑而上,双掌疾发,劈击过去。
索寒心阴笑道:“姜大侠真要和兄弟动手么?”
右掌横架,左掌直推,硬接对方掌势。但听“啪”“啪”两声,四掌接实,姜子贞只觉心头猛震,脚下不禁连退了三步。
索寒心却是绞风未动,口中嘿嘿笑道:“现在你相信了吧?”
他那张狭长脸上,似笑非笑的望着姜子贞,依然一步步逼近过来。
姜子贞和他对了两掌,只觉血翻气浮,心知自己内力不如对方,此刻也无暇运气调息,只好步步后退。
范子云纵然没有和人交手的经验,但姜子贞不是索寒心的对手,总看得出来,心中不由得暗自思索着,自己该不该助姜子贞一臂之力。
人总是同情弱者这一方的。
就在他沉思之际,突听就在自己右方,有人低喝一声“打”!”一蓬暗器,朝索寒心激射过去。
索寒心沉笑一声:“什么人偷袭老夫?”
右手大袖一挥,一阵强劲的袖风,把激射过去的暗器,悉数反扫,同时一道人影,快得如同风飘电闪,随着那一阵反扫的暗器,急扑过来!
范子云但听身侧有人低呼一声,似乎负伤跌坐下去,这一瞬间,索寒心已经扑到面前!
范子云不暇思索,突然从花丛中站起,挥手一掌,迎击过去,这一掌他虽然是凌空拍出,但激于义愤,几乎用上了全力,“呼”的一声,一团暗劲,居然似潮涌而出!
索寒心骤不及防,等到发觉,掌风几乎已逼近身前,只得举掌一挥,封解来势,但听蓬然一震,索寒心居然被逼得倒飞出去。
姜子贞大喝一声:“快走!”乘机疾冲而上,右手一扬,朝索寒心当胸按去。
他这声大喝,自然是示意那发暗器的人快走,他这不顾生死的疾冲而上,也是为了掩护发暗器的人退走。
范子云人本聪明,听了姜子贞这句“快走”,心头暗暗一凛,急忙身形一隐,正待回身退走【
突听身后传来一声极轻的呻吟,急忙住足看去,果见花丛间正有一团人影,蜷伏不动。
这就迅疾掠近,口中低低的道:“兄台负了伤吗?”
那人又是一声呻吟,没有答话。
范子云心头一急,暗想:“此人伤得不轻,自己好歹先把他救出去再说。”心念一动,立刻俯下身去,双手抄起那人身子,蛇行鹭伏,藉着花丛暗影,急步疾掠。
但听身后隐隐传来“蓬”“蓬”两声震响,和索寒心刺耳大笑,而且还有几条人影,分头往外追了出去。
范子云不敢停留,抱着人循原路退出,这几年来,他勤修师傅教他的内功,再加上每天往山上跑,练成了一身轻功,手中抱着一个人登房越脊,居然毫不费力。
差幸这一路上,是往东院来的,故而并没被人发现。
他在路上心头难免慌张,但也早已筹思好了,自己住的地方,自成院落,不易被人发现,不如把他抱回自己房中再说。因此他毫不耽搁,飞落后院,然后悄悄地穿房而入,把那人轻轻地放到了自己的床上,一面轻声问道:“兄台伤在哪里,还不要紧吧?”
那人经他抱着一路腾跃,似是已经醒了过来,口中呻吟着道:“姜大叔,咱们已经……
脱险了么?我……是被老贼…袖风…反震……一把……梅花针……有半数………打在……晚辈身上。
方才范子云心切救人,抱着他就走,只当他是个男的,他这一开口,竟然会是个女的,心头不由得一怔,低声道:“姑娘是什么人?”
那女子还当他是姜子贞,这回听出声音不对,也大吃一惊,不觉挣动一下,呻吟着反问道:“你……是……什么人?”
范子云道:“姑娘只管放心,在下不是索寒心一党。”
那女子惊异的道:‘’是你……救了我……这……是什么地方?”
范子云低声道:“这里虽是夏家堡,但姑娘只管安心养伤,不会有人来的。”
那女子听说仍在夏家堡,心头更惊,颤声道:“你……究竟是谁?”
范子云道:“在下范子云……”
那女子没待范子云说完,惊异的道:“你是范……公子?”
范子云奇道:‘姑娘知道在下?”
那女子低呻道:“实不相瞒,小………是紫玉。”
范子云目能夜视,不觉谛视着她,只觉此女口音和紫玉颇为相似,但脸色苍白,看去并不像紫玉,不禁惊异的道:“姑娘会是紫玉?”
紫玉道:“小婢……戴了面具,公子……所以认不出来了。”
范子云说道:“那就好,你现在可以放心了。”
“哦!’他忽然想起紫玉说过,她打出去的一把梅花针,被索寒心一记袖风反震回来,有半数打到了她的身上,这就问道:“!”娘中了梅花针,不知要如何才能救治?”
紫玉道:“这……
她只说了一个“这”字,底下的话,就说不出来。
范子云道;‘姑娘也不知道么?那该怎么办呢?”
紫玉道:’‘小婢………小婢……”
范子云急道:“如果不把针起出来,姑娘四肢动弹不得,等到明天,就隐瞒不住了!”
紫玉好似下了决心,低低的道:“范公子,你是正人君子,小婢也顾不得羞耻,只好说了。”
范子云道:“你说,你说,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先把针起下来,你有什么办法,只管直说,只要在下能力所及,一定为你去做。”
紫玉目光之中,充满了感激之色,低低的道:“小婢上身中了十几支梅花针,以臻有几处经脉,被针封死,只有用吸铁石才能把它吸出来。”
范子云道:“这就难了,在下到哪里找吸铁石呢?”
紫玉幽幽的道:“小婢……身上有。”
这句话,说得如同蚊子叫一般,她脸上差幸戴了面具,不然定会娇羞欲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