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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一起去。”李治急道。
“一起?那个地方不是你能去的地方。”杨悦更次大笑,“你还是在这儿乖乖等圣上来吧。圣上找不到你大概都快急疯了。”
“我,我……”李治心下大急,忽然道,“明天父皇便到了,你在等一天,等见过父皇,我再跟你一起去……”
“圣上明天要到五台山?”杨悦到是没有想到,李世民来得如此之快。想想也对,太子失踪,李世民肯定急疯,李二郎既然已知李治行踪,岂会不尽快通知李世民。
大雪封山,太行八陉,若走军都陉,虽然先北出塞上,但在草原上南下,走起来反而极快。李世民得知太子消息,已日夜兼程,往五台山而来。
“或者,或者……”李治突然神情一黯,低声道,“听说六哥也跟父皇在一起。”
李治想说,或者你愿意等六哥来见上一面再走不迟。终是心头黯然,没有直接说出来。心下却已悲苦异常。知道杨悦便是隋国公主,隋国公主便是“萍水相逢”的朋友,李治心中滋味比五味瓶还要丰富……
李愔?杨悦心情不由一暗。李愔当然会跟李世民一起,一起班师回来。只是见到他又能如何?自己当真爱他?或者说能够爱他?且不说李愔已有王妃,李世民早已说得明明白白,在她被册封为“隋国公主”那一刻起,便注定了她不可能随意嫁给任何亲王。
既然相见无益,争如不见。杨悦突然有些伤感。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杨悦随口念到,不知不觉中用上了李商隐的诗句,这次到不是杨悦想剽窃,只是一时心情怅然,有感而发。
。……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青鸟?只怕青鸟也不会有。千年时空之间何处青鸟能到达……
杨悦醒过神来,却发现李治痴痴地站在当场,眼中尽是泪光,比自己还要多一丝惆怅。
直到杨悦离开,李治竟也没有察觉,一直怔怔地愣在当场。
“她果然还是喜欢六哥……”李治满脑子尽是杨悦一脸的落寞。可惜那落寞并非为他。
“不愧是长安公子,才冠士林,她的诗很好。”李治默默地道。
“一片箫声吹月落,随风坠入水中天。”当日,她也曾为自己做诗。若知道她便是她,无论如何自己不要逃开,定然会……
会怎样?李治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想不下去。不知不觉中,随手从腰间抽出洞箫,不几时,箫声呜咽而起。
杨悦却已走下山去,并未注意到那箫声如诉。
她走下菩萨顶的同时,一道黑色身影掠过,静静地落在李治身后。听着箫声,不知为何眼中闪过一道迷雾,望着杨悦远去的方向,竟然也有一丝惆怅。只是那惆怅的思绪,与李治不同,分明更多的是怨怼。
箫声如咽,她的心却越来越沉,那晚她在此为他舞蹈,竟然不能引他为她吹凑,而她……
虽然没有在意箫声,杨悦却陡然感到身后一道萧杀之气压来,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虽然没有回头,杨悦从眼角的余光却已看到那道黑影。是阿难弟子!杨悦心头一凛。阿难弟子追随李治,喜欢李治,杨悦自然知道。然而她仅仅是喜欢李治么?西在圣母怎会任她如此长时间的出游而不闻不问?
“棋子!”杨悦喃喃地道。西天圣母的“棋子”到底有多少?很显然自己是一枚,只怕阿难弟子也是一枚。还有武眉儿,到底哪一枚棋子才是西天圣母设定的真正主角……
杨悦不敢再想,想得太多,几乎有点走火入魔的感觉。
回到灵鹫寺,问了玄奘法师所在。杨悦径直往水陆殿后面的僧舍去。看到玄奘法师与李二郎正在殿前的一只老槐树下对弈。一如在长安的弘福寺一般。只是多了一个尉迟洪道和悟能法师在一旁侍立。
悟能法师远远看到杨悦,便远远逃开,大约是怕杨悦向他索要“灵鹫寺”。
尉迟洪道看到杨悦走进来,已扯起大嗓门高声问道:“你怎么才来?太子殿下呢?他怎么没跟你一起?”
“好饿!”杨悦打个呵欠,不答尉迟洪道,一脸倦容说道。
“刚才吃饭的钟声撞得当当响,一直不见你的踪影。我还以为大哥已成仙不用吃饭了。”尉迟洪道嘿嘿笑道。
“你这家伙不给我留一份饭菜,反到说些风凉话来。”杨悦不由大气,举拳佯怒去打尉迟洪道。
尉迟洪道伸手轻而意举地挡住杨悦来拳,呵呵笑道:“花拳绣腿,贫僧让你一只手。”
杨悦见他如此轻蔑自己功夫,更加没有好气,叫道:“打你何用本公主动拳,先吃我三刀。”
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三支飞镖,一挥手,飞刀朵朵如梅,飞向尉迟洪道。
尉迟洪道嘿嘿一笑,伸手去接,没想到却只接到两枚,另外一枚飞刀却是用了回力,方向并非朝向尉迟洪道,待到擦身而过,倒击到洪道身后的大槐树上,又飞回向尉迟洪道。
尉迟洪道不想杨悦的飞刀还有如此变化,差点被它伤到,幸亏李二郎在一旁伸手堆住。
“几个月不见,大哥的飞刀技法到是见长。好了,我服了成不成。幸好刚才戒言师父多打了一份饭给你。我去给你端来。”尉迟洪道呵呵大笑道。
听到有饭吃,杨悦不由大喜,顾不上再与尉迟洪道开玩笑。也不让尉迟洪道去端,直接叫道:“在哪,我自去吃便是。”已抬腿往尉迟洪道指的僧舍走去。
尉迟洪道刚要追过去,却被李二郎叫住,让他替自己下棋,自己跟着杨悦到往僧舍里去。
看到杨悦一阵儿狼吞虎咽,鼻头上沾了几颗米粒而不自知。李二郎不由爱怜地笑笑,随手从衣袖中抽出一方巾帕,为杨悦抹去。
“梅花巾?!”杨悦一怔,盯着李二郎手中的方巾,一时愣了。
*
第二百八十八章 我是谁?
“父亲也有梅花巾?”杨悦愣愣地道,不自主地声音微颤。
虽然知道自己不是李二郎的女儿,但面对他时,杨悦却不自禁的称他“父亲”,只因不忍令他伤怀。
盯着李二郎手中的梅花巾,杨悦心头狂震:河谷里的那个“落婴”果然是师父的女儿。
“梅花巾?”李二郎微微一笑,“这个不是你的么?我从你那儿得来的。”
“我的?”杨悦心头稍安。原来这梅花巾是自己捡的那块,只是不知什么时候竟到了李二郎手中,到是吓了自己一跳,却不过是误会。
“什么时候却到了父亲手上。”杨悦微微一笑,继续只饭。
“那日在碧溪涧,看到悦儿用它包扎伤口,才知道这些年,悦儿原来一直将它带在身边……”李二郎看着手中梅花巾,脸上忽显温馨,痴迷地一笑,说道:“这梅花巾本是你母亲亲手绣成,给你做包巾的。”
“包巾?”杨悦刚刚落下的心,立时又提了起来。一时目瞪口呆,原本那“女婴”真是师父的女儿。
杨悦直感到口干舌燥,口中的饭再也难以下咽。一时有点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告诉李二郎,那梅花巾只是自己捡来的,他的女儿极有可能在二十年前已经摔落山谷。
蓦然,杨悦心头狂跳,突然一种莫名的紧张传偏全身。
李二郎女儿的梅花巾偏偏到了自己手中,那个河谷是李二郎的女儿因地震消失的地方,那个地方却是自己的故乡。李二郎的女儿跟自己怎会有如此多的相似之处……
杨悦皱了皱眉头,心中惊骇异常,隐隐感到有些不安。
“师父,其实那只梅花巾是我捡来的……”沉吟半晌,杨悦终于皱眉说道。
将当日昏迷中看到的那一幕仔细向李二郎说了。李二郎也听得目瞪口呆。
至于那一幕为何在二十年后还会被自己看到,杨悦也解释不清,只好说道:“大概我与师父的女儿真的有缘,所以才会让我看到那一幕……”
李二郎愣了一会,突然摇头笑道:“这就对了。我听人说过,人有时候会失意,忘记从前的事情,然而若机缘巧合,记忆又会自动恢复。我寄养悦儿时,悦儿不过才六个月大,还不记事,自然不会记得当日情形。但那一幕定然在悦儿心中留下印象。那日悦儿跌落山谷,与当年的地震情形相似,因而从前的忘记便不知不觉中跑了出来。也就是说那天你看到的不是二十年前的一幕,而是原本留在你心中的记忆。”
“原本的记忆?”杨悦神情一滞,头脑有点发懵。
潜意识?李二郎说的意思用到是可以用一个现代词却来概括。按照李二郎的意思是,在杨悦的潜意识中原本有那一幕,因而才会在同样的情形下,又“看到”那一幕。其实不是“看到”,而是“想起”。
若果如李二郎所言,这件事似乎更能合理地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