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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去看一“龙”一“虎”殿前廊下的两个大字,激动更甚。
一年多前,不,应该是一千三百多年后,她与白艳灵曾经坐在这儿,对着这两个字猜测。
如今看到这个地方,竟有一种游子归乡的感觉。
从这里来,当然要从这里回去。说不定白艳灵等人还在这儿等着自己,说不定回去后,便会发现自己在这个时代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
杨悦压抑不住兴奋,欣然走进寺院。院中古森参天,宝殿庄严,与当日一般无二。
“大孚灵鹫寺。原来出口在这里。”望着杨悦走进寺院,一个看上去只有三十几岁的道长低声言道。
“什么出口?”他的身边是一个十来岁的小童,一双大眼睛骨碌地转了几转,诧异地问道。
那道长却并未回答,似乎正想着心事,没有听到。
“师父。”小童见那道长沉吟不答,稚声唤道。
“这里即是灵鹫山,出口自然便在这里。”不知那道长到底在想什么事情,想得十分入迷,竟然没有听到小童的叫声,沉吟片刻,又低声咕哝起来。
小童更加不解,拽了拽道长的袖子,奇道:“师父,这儿是五台山,不是灵鹫山。”
那道长这才醒过神来,看了看小童,微微一笑,说道:“释教中传说如来佛祖住的灵鹫山上,这个地方与佛祖住的地方一模一样,因而印度僧人才会在此建寺修院。所以这座山又叫灵鹫山。”
“这座寺院也叫做灵鹫寺?”小童抬头望向牌匾,接口说道。他到是十分机灵,闻声知意。
只是他原本个子就小,头上又戴着一只大帽子,要完全仰起头才能看牌匾。
那道长头上也戴了一个相似的大帽子,这种帽子只有边沿,正中却是一个洞,刚好将发髻穿过去。
这道长小童,皆清风明月,生得一幅神仙模样。
“师父,咱们要不要跟进去看看?莫要一会儿走失了她的踪影。”小童见师父又抬头望着牌匾发愣,急着问道。
“既然到了这儿,自然要进去好好看一看才是。”道长笑了笑,向院内走去。
一路穿过院中佛殿、宝塔,杨悦无心欣赏,直奔寺院最高处的大雄宝殿。
不知何时,天色阴沉下来,若有若无的飘起了小雪。只是那雪十分细小,不及触地已化作了雨水,因而落到衣衫上,还以为是在下雨。
“我来这里的时候,好像也是这样的天气。”杨悦抬头淋着冰冷地雪水,心中激动更甚。
连大雄宝殿也与当日相似,竟然没有几个人游览。
“风雪送春归,风雨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杨悦禁不住恣意地放声大叫起来。
“师父,她在哪儿。”小童听到声音,咯咯笑着向道长说道。
道长捋了捋全颌下黑亮的胡须,点了点头。眯起眼望向高处的大雄宝殿。
杨悦就站在大雄宝殿前面,正要进去。
就在即将迈进大雄宝殿门槛的一刹那,杨悦禁不住回头。
一年多前,她从这里出来,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时代。跟着杨夫人到了长安,又拜了杨贵妃为师,莫名其妙的成了隋国公主,又莫名其妙的被指认为弥勒佛,还差点成了“王…夫…人”……
往事如烟,历历在目。
在这个地方,有过许多欢笑,交了不少朋友。
然而这里终久不是自己的时代。
“再见了,大唐……”杨悦心中感慨万千,低声一一说道,“再见了,卫公;再见了,李世民;再见了,杨夫人;再见了,杨贵妃;再见了……李愔;再见了,豫之;再见了,洪道;再见了,裴炎;再见了,徐惠徐充容……”
等到所有能够想起的名字都说了一遍,杨悦不无遗憾地摇头说道:“可惜,一直没有见到过‘父亲’李二郎,也没能参加一场冷兵器时代的战争”
殿中几乎竟然看不到人。只有一个僧人坐在一只蒲团上打盹,那僧人面向释迦佛祖,看不到面目。
杨悦微微好笑,看来这和尚也是个懒和尚。
径直向西侧走去,正是弥勒佛像。杨悦友好的冲弥勒佛笑了笑,双手合什行了一礼。心道:“弥勒佛祖,可不是我硬要冒充你,是别人非要说我是你,罪过,罪过,千万别怪我。”
行完礼,向弥勒佛像后侧的楼梯转去。却不由愣住。
楼梯依旧,然而只有向上的楼梯,却无向下的楼梯。
杨悦记得清清楚楚,当时自己是顺着西侧的楼梯向下,进了一个地下佛堂。如今连楼梯都没有了,地下佛堂又会在哪里?
杨悦千算万算,竟然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呆立当场,张大嘴巴,一时回不过神来。
半晌,才“噫”了一声出来。
“楼梯去了哪里?佛堂去了哪里?”杨悦跺一跺脚,脚下噗噗之声,分明是实地。
“谁在跟我开玩笑?”杨悦急步退了出来,向大雄宝殿的另一侧转去。
另一侧是药师佛,佛像后来,跟西侧一样,只有向上的楼梯,根本没有向下去的楼梯。
“到底怎么会事儿?”杨悦颓然坐倒在地,不明所以。
沉吟片刻,杨悦跳起来,向殿外跑去,抬头看了殿眉上的大匾,“大雄宝殿”几个大字,金光灿灿,一点没错。
杨悦再次进殿,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四处搜寻,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向下走的楼梯。
“妈哎高的。”杨悦猛拍自己的脑门,却也不起作用。
“你在找什么。”突然,有人问道。
杨悦转头看时,却没有看到人。回头看了一眼半伏在蒲团上的打盹儿的僧人,不由暗奇。难不成是他在说话,说的是梦话?
梦
杨悦心头一震,此人似醒非醒,似睡非睡,独自一人在此,说不定有些古怪。
“找路。”杨悦答道。
“什么路?”打盹儿和尚姿势未变,但杨悦却已听出,这句话的确出自此人。
“确切的说是一个楼梯。”杨悦沉吟片刻,说道。
“什么楼梯?”打盹僧人又问道。
“我记得以前,殿里有一个地下佛堂,从西面的楼梯口可以下去,却不知为何不见了。”杨悦想了想,言道。
“贫僧在此待了几十年,怎会从未见过什么地下佛堂。你若找佛堂,这殿里殿外到处都是,并不在地下。”打盹僧人继续说道。
“不是那此,就是这里。大雄宝殿下面有一处的佛堂。”杨悦摇头说道。
“胡闹”打盹僧人摇头说道,似是杨悦在白日说梦一般。
杨悦顾不许多,急忙问道:“难道你们将佛堂封死了,所以才会不见?”
打盹僧人却不再理她,依旧打盹入睡。
杨悦无奈,央求道:“万望‘师傅’行个方便。”
然而无论杨悦如何再说,那僧人便如真睡着一般,一动不动,不再理会杨悦。
杨悦气馁,正要转身向殿外走增,突然发现那僧人枕着的左手中抓着一根洞箫。不由心中一动。
难道他是“父亲”李二郎?
听说李二郎作了僧人,又称作“箫魔”,不是他还会有谁?
更况,自己从这个地方来,只有一个人知道。那人便是西天圣母杨夫人,而杨夫人与李二郎乃是一对纠结夫妻。莫非杨夫人早已算定自己会到这里,让李二郎到这儿等着自己?
第二百三十八章 出口(上)
“请问师父可是姓李?”杨悦向前几步,惊喜地问道。
那僧人听到,身驱一震,没有说话,只猛然间坐直了身子。
从背影可以看到此人身材极是高大。
虽然那僧人极力控制着自己,杨悦却早已发现他的异样。
见他一直不敢回头,便干脆转到他的前面,看到他已是泪流满面,心下不由一阵狂喜,颤声问道:“你……可是卫公的二公子李二郎?”
那僧人始才缓缓点头。
“父亲”杨悦万分激动。
虽然李二郎并非她的父亲,但李二郎的箫声自始便在暗中保护她。圣城之时,更是对她父爱真情流露。然而,她却连面都不曾见到过,心中甚是遗憾。没想到竟然遇到。
“好孩子。”李二郎见杨悦行礼,忙一把扶住她,哽咽着叫道。
二人不由泪眼相看泪眼,唏嘘半晌。
“在圣城之时,父亲为何不声不响地独自去了?”杨悦问道。
“因为有些事情要办,所以提前走了。”李二郎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古怪。
“我还以为母亲故意不让父亲见我。”杨悦笑道。
“傻孩子,她怎会要拦着你见父亲……”李二郎诧异地摇头说道。
杨悦摇了摇头,却说不出所以然来。不过,在圣城之时,杨悦凭直觉觉得西天圣母似乎不想让她见到“李二郎”。
杨悦并非“李二郎”的女儿,却被西天圣母硬说成是她与李二郎的女儿。自然会怕杨悦见到“李二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