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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不由一阵大笑。原来卫公所说还是奇兵,不过以正义之名出战而矣。
“好一个‘兵正’不一定不用‘奇兵’。”江夏王曾跟随卫公李靖战突厥,对此深有体会,“卫公常说:‘善用兵者,无不正,无不奇,使敌莫测’,我还以为卫公临老改了性。”
李世勣笑道:“《曹公新书》说道:‘己二而敌一,则一术为正,一术为奇;己五而敌一,则三术为正,二术为奇。’今圣上攻辽,若水陆兼用,莫如陆为正,海为奇。”
李世民点头示意:“英公深知我意。卫公也是此策。可惜卫公今已老矣,又有足疾,朕不忍再以国事劳顿他。”
李世勣、江夏王立时同声说道:“臣愿代圣上伐辽。”
薛万彻正在举杯喝下一口酒,见到二人请战,不及咽下,也跪倒在地,含混叫道:“圣上,打仗莫要少了我。”
李世民大笑道:“万彻即将成婚,不怕公主不肯么?”
“等俺回来再生儿子也不迟。”薛万彻高呼道。
众人听了又是一阵大笑。薛万彻尚丹阳长公主,定于下月成礼。
“卫公到是人老心不老,曾向朕请师三万,定平辽东。不知道你们要多少兵马。”
李世民勣想了想说道:“卫公用‘神兵’,世勣不如,以十万之众当能平辽东。”
江夏王也道:“道宗不敢托大,以十万骑兵定能踏平辽东。”
薛万彻却笑道:“圣上给我五万飞骑,我去把盖苏文的人头拿来。”
长孙无忌见说,在一旁揶揄:“薛大将军要的五万飞骑,只怕个个都得是薛万彻,否则何来如此神勇。”
李世民点头大笑:“当今我大唐名将,最数世勣、道宗、万彻三人。世勣、道宗用兵一向谨慎,不能大胜,亦不会大败;万彻向来勇猛,却是非大胜则大败。”
“圣上,柳御史晋见——”内侍夹着嗓子一声喝,在殿上群臣的笑声中,异常刺耳。
……
见李世民不在,燕德妃与杨悦跟徐充容谈笑一会儿,便准备离开。刚走到殿外,却见李世民一路急步走了进来。
在宫内,御道只有皇帝才能走。杨悦与燕德妃走侧门,李世民走的是正门(御道)。三人虽然相向而行,却没有走成“顶死头”。
燕德妃忙迎了上去,却见李世民脸色铁青,一路怒骂:“禽兽不如的东西”
燕德妃一怔,奇道:“圣上又在生谁的气。”
“除了他还会有谁朕都把他贬到虢州去了,仍不知悔改。”原来李世民正在谈论平辽之策,兴致正高,突然御史晋见,竟然是弹劾李愔。一时气急败坏,弗袖而出。
“李愔?”杨悦吓了一跳,不由脱口说道。
李世民只顾生气,没看到杨悦也在旁边,见到她也在,一怔之下反到没在意杨悦直呼蜀王的名字,只怒不可遏地说道:“禽兽可以训伏,铁石可以练成器。如今愔儿,还不如禽兽铁石。”
杨悦不由愕然,奇道:“他又怎么了?”
“如今他在虢州略猎无度不说,竟然还殴击县令,鞭打长史,真是无法无天。”
“……”燕德妃一时惊得说不出话来。
杨悦却不由暗暗想笑,原来李愔到底还是做了这事儿,李世民还是这样骂了他。历史中的确有此记载。
“刚才御史弹劾,说他大有效仿齐王李佑之心。”李世民一时又气又怒,李世民想到去年齐王李佑谋反,太子谋反,李泰又……说着说着竟然急得大哭起来:“难道朕的儿子一个个都要……”
“李佑?谋反?”杨悦这时可真地吓了一跳。历史上李愔当然没有谋反。但御史如此说法,只怕李愔稀里糊涂地被人传说成谋反,当作谋反被抓,结果李愔真地被逼成谋反……
“难道是有人故意造谣言?”杨悦突然想到柴令武的一脸奸笑,打了一个激灵。开口急道:“李愔不可能谋反,圣上一定要相信他……”
第一百二十章 弹歌
断竹、续竹、飞土、逐尅
——《弹歌》,最古老的诗歌,最原始的猎歌。
虢州。
一个少年,一骑马,一张弓,飞掠在丛林里,一支箭,又一支箭……
野兔倒下,獾倒下、鹿倒下、獐子倒下……少年的身影并不停下。一路骑马向前飞去,他的箭永远瞄向下一个目标。
穿越在层罗密布的森林,参天的树木掩住天空,阳光只偶尔在缝隙里露出。身边的荆棘偶有枝杈伸向林间小路……少年飞掠而过,跨下青骢异常神骏,没有耽误少年片刻功夫,腾跃飞纵,穿过林间的溪流、乱石、山峦、叠瀑……追逐,一直向前追逐……
也许驰骋才会让他的沸腾的血,不至于从胸膛中炸开。也许只有射猎才会让他不停地走下去,也许停下来,会变成他永远→文¤人··书·¤·屋←的停止……
他曾经许多次地幻想,和一个女子一起打猎。为此,他认真的教那个女子骑马。一袭红衣,落到他的眼里,却永远的走进了他的心里。他想要猎到一只老虎献给她,可惜这片丛林里没有。他已经找了许多天,这片丛林里的野兽几乎被他一扫而光,他却停不下来……
从长安飞骑而出,来到这个地方,他一天没有闲着,每天都在打猎,更准确点说,是在驰骋。
他一路驰过田野,在麦田里耕作的人们,惊叹着留下一串笑骂声。
他一路驰过河水,河边上的飞鸟惊起,啾啾的议论着上下翻飞。只有这些飞鸟他还对它们十分友好。他清楚的记得,在霸柳风雪,河水潺潺,晨光的笑声里,飞鸟相还……
那个片断,深深地刻进了他的脑子里。
可是她愤怒的眼神,愤怒的琴声,也印在他的心里。
她,再理他。他追上去想向她道歉,她却根本看都未看他一眼,从他面前走过。
当另一个身影走近她时,她却呵呵笑着摘下了自己的面纱。那个身影同样高大英俊、文采武功十分优秀。西海池边,他为她弹琴,她笑着说:“如果不是你,我的琴技还不能飞涨。”
原来她的琴技是他所授,所以才会在一个月之内飞跃。
原来他们早就认识,他在华山的时候等待的便是她。他原来才是母亲为她准备的儿子。
他的名声好,父皇夸他最为英果;而自己,却常被父皇骂;他没有王妃,没有横在他们之间的障碍;而自己却有一个阴毒的妻子;……
他唯有清楚地记得,与那个女子每日清晨一起驰骋的感觉。唯有向前,向前飞奔,才能让他火热的心,感觉不到火热;滚烫的血,感觉不到滚烫……
是谁挡在他的马前面,他根本看不到,只有马鞭;是谁拦住他的去路,他根本不看,只是挥拳……
他的长史每天都在重复同样的工作,挡住他,被他打,叹口气,无奈的看着他跨马而去……
他的县令指责他踩踏了农人的庄稼,被他一拳打倒在地,至今还躺在床上……
每天一睁开眼,他便出门,直到夜里,在星光中,被侍从从树林里抬回来。
……
“不行啊,我看蜀王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蜀王府友看了一眼倒在地上,一直不起来的李愔,担心地说道,“快半个月了,他每天都这么过,再壮的身子也抗不住啊。”
“要不要告诉圣上。”蜀王府录事看了看长史,说道。
蜀王府长史的脸上有点惨。两道辫痕,一道从前额直入发迹,另一道从右脸颧骨下面斜插到脖子里。别的地方还有没有伤痕,衣服盖住了看不到。
蜀王府长史艰难地抬了抬胳膊,呲了呲牙,气道:“要不是蜀王平日待我不薄,真想立刻报到圣上哪儿。”
“蜀王一向待咱们最是亲和,这些日子到底是怎么了?”王府录事是个从九品的官,管理王府琐事。
“怎么?还不是为了那个……公子。”
“公子?什么公子?咱们蜀王一向没有那个嗜好啊?”
“要说那个‘什么公子’的确跟咱们蜀王一起做了不少事儿。平日里,蜀王便十分娇纵他,我就觉得迟早会坏事儿。”王府长史皱眉说道。
“切,你们知道什么,不是为了那个公子。我听说咱们蜀王是为了一个女人。”王府友也是一个官职,从五品。掌侍亲王游处,规讽劝导。
“女人?什么女人?”
“你们没听说过?贵妃有个弟子,琴艺十分高明。而且听说是个绝代的佳人。”
“贵妃弟子?”
“这次咱们蜀王明里说是调戏宫人,实际上,嘿嘿……”
“难道蜀王非礼的是她?”
“贵妃弟子是什么人?”
“这个,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好像姓杨,是杨阀中人。论辈份是贵妃的子侄辈。”
“嗨,这有什么大不了。既然咱们蜀王喜欢她,杨贵妃不能让她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