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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甚力则是刚从父亲归来的巨大喜悦中缓过神来,还在为刚才的痛哭失声而有些不好意思,此刻见到玉阿姨的样子,虽然明显知道那是自己的妈妈,可是,可是,她的年龄要做自己的姐姐都有点嫌小,做妈妈?他确实不知该怎么开这个口。
我在一边有些恼火,嘿,这两个人,真给我耗上了。
我待要说话,后面的若虚师太开口道:“姑娘,我就替他们求个情吧,他们一时还没办法适应过来,要给他们时间慢慢熟悉才是。”
若尘师太的话怎能不理,我转身双手合什道:“是,师太,楚楚明白了。”然后回首瞪了余甚力一眼,心道,小余子,你等着,敢不给本姑娘面子。
余甚力不由得一哆嗦,惹来背后几位道长一阵大笑。
不过,帐内众人虽不上前认领,却也拿双贼眼猛看,只看得诸位母亲脸飞红霞,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我来到若尘师太面前,道:“师太,你们看他们怎么还不快进来啊?”
师太尚未说话,天青子在一边笑道:“那些人啊,可比这帐内的小伙子们还要害羞呢。”
哦?我心一动,秋风夜雨悄悄展开,帐外的情景逐渐在我的脑中浮现出来。
※※※ 大家正在讨论谁先进来的问题。
只见那个疑为今何忘老爹的大汉对余定山道:“老大,俺们兄弟向来为你牛首视瞻,这次当然是你先进去。”
余定山笑骂道:“什么牛首视瞻,是马首视瞻,今正,你不懂成语就别乱用,真怀疑你是怎么混进队伍里来的。不过话说回来,在我们这百多人里,要说冲锋陷阵,当然还是要数今正兄弟了,所以此次就拜托兄弟你先走这头一遭了,兄弟们说是不是啊?”
“是啊,是啊,今正兄弟向来威猛绝伦,遇将斩将,遇敌杀敌,这次今正兄弟当然该先进去……”
“不错,今正兄弟很合适,就该他去……”
众人哄然而起,七嘴八舌地一致同意今正先入。
今正大脸巨红,双手猛摇,“你们别,你们可别,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俺老婆……”
“今正,今次你先进去,欠我那两万块就不用还了。”这是利诱。
“今正,今次你要是不去,呆天我就把你在某时某处偷人家内衣的事,捅给你老婆。”这是威胁。
“我没有,没有……”事关身家性命,今正大急。
“今正,我以18205特混大队队长的身份命令你,第一个进去!”这是命令。
……
今正两手狂摇,嘴里崩崩磕磕地说不上话来,却被众人一步步推着望门口挪过来。
“靠,谁点了我的麻穴!啊,别推我,别……”
哗,帘幔掀开,大汉今正被帐外的众人推推搡搡扔进帐内。
他奶奶的,准是那莫小子下手点了俺的麻穴,今正心里嘀咕着,真气循转活开被点的穴道,大脸涨的通红,丑媳妇初次见姑婆一般尴尬转过身来。
然后他一眼就看到了帐内右首第四位女子。
他只觉,蓦地一阵天地玄晕,帐内的所有人都模糊了开去,只剩下那一个身着粗布衣衫的女子。
心,狂跳着。
那是他自以为永生不能再见的挚爱。
那是他的心,他的肝,是支撑他战场上无往不利的精神支柱。
那是他绝对不可以失去的,却已经失去了一次,然后又回到了自己身边。
泪眼茫茫间,那女子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前,伸出冰凉的小手抚上了他的脸颊,她几乎是梦呓似地道:“阿正,你果然一点都没有变啊……”
昂扬两米的大汉今正,再也忍不住,扑通一声单膝跪在女子面前,双手紧紧环住她的细腰,眼中泪如泉涌。他口中呜咽道:“二娘,俺对不起你……”
能让这样钢铁铸造的大汉流下泪来,该是怎样一种浓烈深沉的情感?
女子名叫柳二娘,她轻抚着今正钢丝般的头发,眼里也是泪水扑溯,道:“傻瓜,你没有对不起我,这些都是造化,懂了么?”
今正道:“可那小女子骗得俺好惨,她说二娘你已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在一边眼睛湿润,听到这里,赶忙一拉天青子道长的袖子,几位高僧圣尼正在那里不停念动佛号。天青子轻叹一声,拂尘一动,一片青光闪过,将帐前二人凭空送入了后帐隐匿不见。人家不知有多少久别重逢的话儿要说,岂能在这大庭广众之下?
天青子拂尘再动时,将那里嗷嗷怪叫的今何忘也卷了起来,送入了后帐。
※※※ 帐外,余定山正在摘耳细听。
里面果然是柳二娘的话声。看来人家所说不假,众人的妻子都还安好。他轻轻放下心中的大石。
他直起身时,忽然发现有些异样,回首一看,众兄弟皆离他五米,围成一大圈,眼神诡异。
余定山异道:“你们这是干嘛?”
明立刀道:“嘿嘿,老大,下面该你了吧?”
余定山戟指明立刀:“喂喂喂,小刀你也害我……”
“队长~~~!”众人竟异口同音。
余定山:“兄弟们,我向来待你们如亲兄弟一般,年终奖金也从来是我拿最少……”
“队长~~~!” 众人再次异口同音。
余定山举双手投降,嘴里道:“好,好,好,我去,我去还不成。”心里暗骂不已。
※※※ 余定山挑帘进来。
他心里已经想好了腹稿,该如何面对一头银发的妻子,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那三个问题该如何回答。他不由得想起第一次面对他的岳父老泰山时的狼狈情形,那时他也如此次一般,准备了好多腹稿,而他的紫玉还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
当他自信满满地挑帘进来,一眼看到正前面那个女子时,肚里的话,也如那次一般,通通烟消云散了!
哪里是什么满头银发,哪里是什么皱纹堆累,哪里是什么垂垂老妇,眼前的紫玉,分明芳华正茂,嘴角含春,比他临走时还要年轻上那么四五岁。
他惊呆了,然后一股滚热的东西在他的胸腔里突如其来地来回冲突着,脸上热泪滚滚而下,他已经分不清心里面到底是哀怜还是凄苦,是高兴还是难过,唯一能做的就是张开颤抖的双臂,将扑过来的紫玉紧紧搂在怀里,然后将泪迹斑斑的脸紧贴在她漆黑油亮的秀发上。
良久,余定山松开双臂,捧着紫玉那也满是泪痕的脸,说了唯一的一句话。
他说:“都说军旅莫谈儿女情,我却要说,军旅儿女情更浓。小玉,这些年苦了你和力儿啦……”
众位大师再喧佛号,天青子拂尘轻抚,待要将二人卷入后帐时,我伸手阻住了他。
我扬声对帐外的人道:“诸位都请进来吧,再这么一个一个进来,道长可耗不起啦。”回首对几位大师道:“各位大师,我们出帐去一边欣赏草原夜景,一边品茶如何?”
智元大师点首道好,首先抬步起身,天青子拂尘又动,身前的小几托着茶壶浅杯悠悠浮起,就那么飘在几人身边,随着我们往帐外走去。
※※※ 帐外已是满天星斗。
我与十几位大师盘膝围几席地而坐,茶香荫蕴。背后大帐里隐隐传出喜极而泣的哭声。
我从手腕上脱下那串念珠,把玉佩、铜钱、问心珠和胸针也取出来,轻轻放到桌上,对几位大师道:“各位大师,这是当日天机锁魂大阵收束时,压阵的四件法器,现在物归原主啦。”
诸位大师含笑不语。
天青子兀自品茶,看也不看我放在桌上的东西。若虚师太收回遥看星辰的目光,慈祥地对我说道:“孩子,你现在还不明白吗?”
我摇头,道:“师太,楚楚不懂呢。”
智音大师是智元大师的师弟,也是白眉慈目,他呵呵笑道:“何物归原主?”
我道:“当然是这些……”
我却说不下去了,因为我明明放在几上的几件法器竟凭空消失不见,再细看时,它们不知何时跑回了我的身上。
我慌忙再次把它们脱下,可是再放到几上时,它们又嗖的一下消失,然后在我的身上出现。
我急道:“大师,你们耍赖!它们怎么粘上我了。”
六位老和尚中的智平大师哈哈大笑,眉毛耸动,他道:“姑娘,不是我们几个老不死的耍赖,而是这物有形,器有心,它们已经重新认主了。”
我愕然地看着他。
智平大师道:“这期间机缘莫测,一时也说不清楚。只不过,老僧师兄弟几个,六位道友,两位圣尼,却都不会因为失去宝器而难过,我们反而会为宝器而感到高兴。”
他指着化为一枚链坠挂上了我额头的问心珠,道:“此珠,名为问心,最善化恶破邪,具有无上法力,是因为它内部炼化了佛祖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