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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个对穿,可它竟然撑住了,只凹不破。这还是一艘老掉牙的旧船吗?
我停下,将孩子找了个隐蔽处放好,收拾了一下衣衫。
逝之沙已经隐去了,丹田处滚滚流动的斗气几乎要把我的身体撑暴,四肢也隐现金芒。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我潜隐着往飞船靠近,秋风夜雨全满展开,数量高达一千四百多股的能量丝以我为中心四处扩散开去。我知道,对方肯定不会固留在一个地方太久,只看飞船周身无数个坑坑洼洼的凹痕就知道,这是个无比狡猾的对手。
对手没有找到,到找到了今何忘三个人。
他们三个……太惨了!
今何忘被他那大刀折断的刀柄硬生生透胸而过,钉在一块岩石上,四肢垂落,了无生气。安晓我的一双手臂恐怖的反扭在背后,一双手被大力插进石头里,胸口一个触目惊心的大洞,殷红的血正在滴滴答答地流着。莫留心的死光炮拧成麻花状扔在一边,整个人被硬生生挤进一个人形石缝里。
他们背后的大石,高有十米,突兀地立在离飞船百多米远的的草地上,不知何处而来。
心中的怒焰滔天而起,刚才他们还是活生生的人,还和我谈笑风生,只是短短十几分钟,就被打成如此凄惨模样!
这些,都怪我,都怪我!
极怒攻心,我脸色铁青,脑后的头发似要根根立起。
闪电般,我的身影出现在大石前十米。我一步步走过去,心中滴血。
强忍着难过,我施出柔力,将今何忘的刀柄、安晓我的双手和莫留心的身子,从大石上解下来。
他们还没有死。
可是这样和死又有什么分别,差忽间只是时间而已。定是下手之人想让他们多受些苦,另外吸引飞船里的人出来。他们被钉上大石之前,不知受过多少折磨。
莫留心微睁双眼,嘴里血沫翻涌,他兀自嘶哑地道:“楚……楚姑娘……小……小心……旱……魅……”
我眼角几乎流下泪来,强打精神抽出水灵斗气释放到他们三个的身体里。有我在,他们就死不了!
旱魅!我记住了!管它是什么鬼魅妖魅,敢如此伤害我的朋友,不管它是如何强大,即使走遍天涯海角,也要叫它魂飞魄散。
我从未像此刻这般如此强烈地恨过一个人。
莫留心忽然浑身一震,眼中透出恐怖的神色。我知道,旱魅出来了。
我正是要引它出来,但我依旧背对着它,兀自给三个人送气疗伤。
旱魅飘身到十米处,突然顿住,我感觉到他的气机澎湃不休,然后突然休止,仿佛从来没有过一样。只是周遭都已被一种至深至广的森寒压力所笼罩,那压力的最核心处,当然就在我的身上。
旱魅之所以停住,也许是因为我的高深莫测。它还从未遇到过什么对手敢如此背对着他。我的梦回斗气都被我深束到丹田深处,周身空空荡荡,然而正是这样的深不可测让它惊异不已。
泛是心狠手辣之辈,定是疑心极重之人,这是我这么多年来总结出来的铁律。
旱魅也不例外。
它看着我输送出来的点点绿光几乎瞬间就使今何忘等人破碎的肢体生肌续骨,三人竟一一醒来,造化神奇之能更让它惊疑不定。
它在寻找我的破绽,我何尝不在寻找它的破绽?周身放出的一千四百道能量丝已悉数围在它的身侧,比我用眼睛看得还清楚。
那是一个说不出如何恐怖的怪物,整个就像是一具放了一百年也没有烂透的尸体,恶浓处处,蛆虫滚滚,算是五官的地方,两眼是红幽幽的深洞,耳无,鼻无,嘴无,有的是不断钻入钻出的蛆虫,汹涌的恶臭即使是十米远也能让人玄晕。
我猛然警醒,我面对的可是一只有几千年历史的怪物,书上曾有大量记载,说这种恶灵一出,必定赤地千里,乃主极旱。
愤怒的波涛倏地收敛,大脑恢复清澈聪明。
我一时有些奇怪,这种千年不遇的怪物怎么会给我遇到了,而且也对飞船起了窥测之心,难道说这飞船里真藏着什么密宝吗?
对付这种疑心极重的怪物,我最擅长,那就是激起它的愤怒。
我仰首望天,本来一片晴好的天空这时却已乌云汇聚,星光杳然,隐隐有沉闷的雷鸣滚动。心神震颤的同时,脸色却是不变。忽而,有了一个主意。
我手心身上的淡淡绿芒映着安晓我等三人惨淡的脸色,他们被吓呆了。我低下头,眨着眼睛对今何忘道:“就是这个猪也不似、狗也不睬的,满身生浓、脚底生疮的,人见人躲的下三烂东西把你们伤成这样?有点让人不能相信呢。”
今何忘傻乎乎地看着自己恍然如初的胸口,他随口道:“嗯,他奶奶的,就是这个猪也不吃,狗也不踩,满身浓疮、到处臭虫的下三烂东西把俺们伤成这样的。它恬不知耻地偷袭俺,否则俺定会把它拆成一块一块的喂狗。啊呸,喂狗,狗都不吃。”
身后的气机猛的大涨。
我一看有门,再眨眼睛时,傻乎乎的今何忘恁是聪明,又追加了一句:“也不知是哪个茅坑里爬出来的……”
安晓我和莫留心已经吓得脸色惨绿,而我背后的旱魅发出一声惨厉刺耳的嚎叫。
此刻,天机终现,一缕幼细的电芒呼啸着从万里高空直坠下来。几乎是刹那间,我周身有如芒刺遍体,阵阵酥麻传入到中枢神经里。同时,意识深处,那被人们称之为识海的地方,一丝沉浑的力量开始缓缓流动,部分酥麻之感一遇这股力量迅即被吞噬得干干净净。
就是这时候了!我来不及分辨那股陌生的沉浑力量到底是不是逝之沙所说的元能,丹田金芒一吐,身形闪烁之际已出现在旱魅身前。稍一闪现,即刻闪电后退。
本来,我的身法就深得山征杨的真传,甚至还有过之,再加上梦回斗气极其怪异的时光属性,人世间能和我比拼身法的人已经寥寥无几。我这一进一退之间那稍稍的停顿可有大的学问。我的本意就是把天雷引到旱魅身上去,停久了,挨打的就不是旱魅而是我,停得不久,天雷的敏锐依旧会追踪到我身上,而不会光顾旱魅。
我是在打赌,用我的命来赌,也用我的运来赌。我赌这天雷没有我快。
旱魅虽强,可是它一是嚎叫刚止未止,正是狂怒攻心之际,二是我疏忽间就脱离了它气机的束缚,令它大惊失色,三是我竟朝它冲去,同时天上竟有一足以毁灭它的巨大力量正狂泄而下,于是,稍一愣神,刚要运劲远扬,忽觉脚下一拌,低头看时,一个金芒闪烁的圆环不知何时竟套在了它的脚上。
我的老把戏,稍一停顿之间我在旱魅脚下放了一个圆环,本来想把它扯前一点的,但时间实在是太紧,就凭空放在了它脚下。
天雷到了,我赌对了,也赌错了。赌对了,天雷贴着旱魅的脸皮坠到地上,巨大的力量反冲起来将临近的旱魅整个带着电光抛起,浓血蛆虫四溅,听其刺耳的嚎叫声可知受伤不轻。我赌错了,是因为那天雷竟不是一股!中途还分了叉,被分出的那缕直望我这正主头上穿来!
一时魂飞魄散。识海深处的力量迅速凝聚着,已由四处散漫凝成一小团。可那又有什么用。正慌神间,侧后一股大力撞在我腰际,须臾之间将我撞出了三米。随着一声闷哼,我扭头一看,是莫留心!他把我推开了,那雷击在他身上。受击过后,他被狠拍在地上,一阵焦糊味立即从他身上传来。
上方天机再动!
我大喝一声,不顾死活得直往正在往外翻滚的旱魅冲去。
旱魅正被雷击得晕头转向,一见我又带着天上的电光玩命冲来,惨嚎一声,四肢一撑往后射去。
可是它没有我快,金芒闪过,电光狂泄,旱魅又几乎被贴身击中,电光入地巨大的反冲力将它抛飞而起。看它浑身焦糊的模样,定是好不到哪里去。
这回旱魅学乖了,身形开始晃动,一种极没有规律的大角度转折,而且速度极快。
间或还有几道白芒向我立足处射来。
我心中一横,反正雷劫已经到了,还束手束脚做甚,两手环抱,中心处一个高度压缩的斗气球迅速成形,双目精光暴射之际,大喝一声:“碎龙击!”
倏忽间,金芒迸射,手中的斗气势如破竹地撕裂旱魅的白芒,之后正正击在旱魅护心的双手上。
“砰!”
遮天蔽日的强光从它胸口迸射出来,倒霉的旱魅狂嘶一声直抛出百多米远,蓬的在飞船侧翼上留下一个人形的凹痕之后,反弹到地上,激起数米高的沙尘。
我再次跟上,手中强芒玩命地往旱魅身上射去。
一时间场中烟雾飞扬,人们能看到我在场中处处幻动的影子,随带着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