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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坛嗡然一震,坛口有如活物般扭动,里面传来荒荒水声。渥瑞尔大骇。
我大笑,道:“你这酒虫,竟还害羞!再不出来,我将你碎成瓦砾。”右手作势挥动。
方才那团烟气冲了出来,片刻后竟聚成一只肚满肠肥的滚圆小龙模样。
它哇哇张口大叫着,声如水动。
我笑:“那里可有好酒等着你呢,去吧。”遥指那小姑娘的背影。
它叭嗒叭嗒嘴,鼻子嗅了嗅,再转头看了看渥瑞尔,身子蓬然化为烟气,而后渥瑞尔怀里的酒坛应声而起,长了翅膀一般径直向那小姑娘追去。
看着它那猴急的模样,我笑道:“艾林你最好去瞧瞧,否则你的酒窖不保矣。”
艾林大骇道:“我的酒可都藏在窖里,陛下你害死我了……”一溜烟消失不见。
过不许久艾林折返回来,全身湿透如淋大雨,他抓住渥瑞尔的领子泣然道:“渥瑞尔,你欠我一窖酒,赔我一窖酒,赔我……”后面,一个酒坛摇摇晃晃跟着,里面尽是哗哗声响。
“哈哈哈……”我忍不住放声大笑,几乎笑破了肚皮。
玩闹过后,三人围桌而坐,小姑娘取了杯子,我用宝贝酒囊给他们依次倒满。
我道:“神器虽是刚具雏形,也该有个名字。你两个是主人,想想。”
艾林怀抱着棋盘,上面棋子规规整整地排着。渥瑞尔的酒坛放于膝上,一边摸着油亮的坛口,一边抓耳挠腮道:“陛下,刚才我就在想了,想了很多,没有一个好的。”
艾林道:“还是请陛下给赐个名字吧。”棋盘上,白子黑子无主而动,发出细润的摩擦声。
我站起身来走了几步,道:“渥瑞尔元能已出,唤醒酒龙乃意料中事,倒是艾林未通识海,也能引动棋子,想必是玄功已臻化境之故……你二人将成为我除了水火两位宰辅之外最重要的帮手,所以这个名字该起得又响亮又耐叫才可。”
我看着艾林道:“你这棋盘棋子,若用于战场则杀机凌厉、变化万千。若用于治世育人则意蕴古今,能传难言之秘要……这样,就叫它方天子吧。”
艾林怀中棋盘抱得更紧,口中重复着“方天子”三个字。
我看着渥瑞尔的酒坛,道:“酒者,寓阳于阴,动阴以阳,乃水火调和之物。所谓日月丽乎天,阴阳丽乎道……嗯,就叫道天子吧。”
“道天子!”渥瑞尔拍着酒坛,“这家伙太好酒了,若以后没有酒可如何是好?”
我没理他,接着道:“它们都在幼年阶段,短时间不可用之与人争斗。待时日一久,神力小成,这两件神器的力量定是非同小可。”
仰头看了看天,道:“我们在这里足足两日两夜,内阁那边似乎热闹得很。走吧,随我回去瞧瞧。”
艾林看了看身边的女孩子,道:“陛下,这个孩子自小就跟着我,惯了,此一去我不想再回来这里,想请陛下给属下安排个地方,我带着她一起住过去。”
我点头。
艾林转身去收拾了一下东西,他早有准备出远门,很快就背个包裹回来。
看他恋恋不舍的样子,我笑道:“这个宅子会一直给你留着,只要我还在太极城里一天,就没有人能踏进这里一步,放心吧。”
出了门,落了锁,艾林苦笑道:“在这里二十五年,从小到大看这院子里的这些树长大,真有些舍不得。对了陛下,您到底是怎么知道我窖里有断肠香的?”
我哈哈一笑道:“这个是秘密,可不能告诉你。除了知道你窖里有酒,我还知道你每天都读什么书,甚至你每顿饭吃几粒米我都一清二楚,信不信?”
“啊?”
渥瑞尔在一边神神秘秘道:“这些都是小事,陛下他老人家连你喜欢的姑娘是谁都知道,那日他老人家还和我说过,唉,真是……别提那个……什么了。”
我愕然:“渥瑞尔,我什么时候和你说过这些?”
艾林眉毛立成两竖,恨声道:“渥瑞尔,你好像还欠我一窖酒没还。”
嘭!一棋盘就盖过去了。
渥瑞尔抽身便逃,边逃边喊:“我就是知道,你做梦都念叨着那个什么丽春院的小娇娘……哇,别打我的宝贝……”
二人左冲右跳,惹得路上行人侧目。
我苦笑摇头,带着小姑娘,缓步跟上去了。
※※※
我住的地方,是原太极城主的府邸,市中心偏北,占地颇广。
府门处一条宽及两长的大路直通议事厅的中心,整座府邸以此为轴分为左右两半。左侧是原城主的生活居所,右侧是处理公事的所在,间中花木如云,建造人颇花费了一番心思。
此间的原主人在我到来前就不知去向,府中仆役去了大半。后来雷斯着人修饰了一番,点了些贴心的手下进驻到府里办理大小杂务,莱亚诺则从黑风骑士团里挑出两百精锐日夜守护在这里。
我和渥瑞尔艾林等四个人到达府门的时候,阿陵早就守在那里。
她把我拉到一旁,嗔道:“你这个帝王倒是快活,又是喝酒又是玩耍,南面不断告急,你也不回来瞧瞧。”
我紧了紧她柔软的手,笑道:“这两天我可不止是玩呢,收了一个能臣,又点化了渥瑞尔。至于南线告急,它们不过是势单力薄之下虚张声势而已,其他几位王未登位之前,它们死也不敢冒犯攻城,否则只火宰辅一人也能灭了它们!你呀,想我就直说呗,拐什么弯嘛……”
阿陵脸色羞红,显然被说中了,她一把拧在我胳膊上,低低道:“再胡言乱语,烤熟了你。”
我正呲牙裂嘴的时候,雷斯在后面轻咳道:“陛下!”
我转身过来,见大家都出来了,道:“你们都出来干嘛?”
莱文奈特在边上抚着白须,道:“陛下,我们的圆桌议会已经初具规模,并且于今日晚时通过了第一项决议。”
“哦?什么决议,快说来听听?”
他们开这个会的时候,我正在用灵神诱导渥瑞尔和艾林铸炼神器,不知他们议了什么内容,不过一定很精彩。
周围有路过的行人,纷纷围拢过来,都张大了耳朵听着。
莱文奈特面上带笑,道:“鉴于陛下在南线告急、国内民不聊生如火如荼之际,擅自离位,我议会决定罢免陛下一个小时,专以给王妃殿下洗脚捶背。”完了又加了一句:“即刻生效。”
确实够精彩。周围众人轰然大笑。
说这里民风超脱,本来我不大在意,此刻算是深会于心。
我郝然道:“本王有急,告罪,告罪!”拉着阿陵狼狈而逃。
身后众人大笑而散。
穿林过栋,眼见卧室在望,周围又没什么人,我一把捧起阿陵,掠入房门。
柔柔的月色透过窗子望进来,撒在她脸上,如酥香暖玉一般。
她忽然抓住我不大老实的手,紧咬着嘴唇,黑晶晶的大眼睛里却满是笑意。
我捧着她立在房中,房门被风吹着悠悠晃动。
门外,黄叶四转,秋意似水。
叹了口气,我苦着脸道:“两个臭妮子,赶快给本王滚出去!”
内室门帘一挑,火宰辅费尔雅拉着拉维尼娜狼狈万分地穿堂而过。
阿陵再也忍不住,一手捂着嘴格格笑得不行。
再仔细确认了一遍,我招手关闭了房门,挑帘入室。
团花锦被,松绒软枕,檀香小炉。
熄了室内的几只蜡烛,我拥着阿陵坐在床前,望着渐渐明亮起来的月色。
阿陵把脸埋在我怀里说:“小楚,我希望以后每天都这样。”
我抚着她柔柔的头发,先是点头,马上又摇头笑道:“那可不行。若是我的议会每天都通过这么一个决议,我非成明列第一笑话不可。”
阿陵轻轻打了我一下,道:“又说胡话,我是说正经的呢。”
我拥紧了她,道:“都说男人求的是事实,女人求的是感觉,看来不假啊。”
阿陵嗔道:“和人家在一起,不许说官话。”
我笑:“好好好!我们在这里要待上好长一段日子,我答应你以后无论多忙都抽时间陪你,行不?”
阿陵道:“谁让你每天都陪我了,这几天出去了,也不回来看看,不知人家心里空空的难受。”
“呵呵,是我的错,以后不了,成不?”
“这还差不多。”
她拉着我的一缕头发,细细看着,道:“有了一根金色的呢。度化一人,出来一根金色,那岂非要全部度化才可?”
我摇头笑道:“不会吧,那我可就惨了。渥瑞尔天生异禀,加之特定的条件才得以度化。像艾林比他还要优秀些,却只差一点无法功成。若全部百姓都要度化……那得到什么年月才可以。”
阿陵幽幽道:“这个世界的事,我总有种摸不到头绪的感觉,很多事像是先后颠倒的,可仔细想来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