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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牛也会被同类咬死吃掉……但这都是少数,大部分时间它们都没有什么吃的。”
哈桑道:“它们体内必定储存很多能量,几天不吃东西也没问题……但这不足以让星师惊讶啊,即使是人三两天不吃东西也是常事。”
斯达博斯摇头道:“不是这样的,它们和我们人类不同。日前盟主曾亲自去察看,据他的分析,这些妖兽都具有一种能力。这种能力,可以使它们凭空吸取能量。我们认为,它们已经有了植物的部分特性,即使饿上十来天也未必有大问题。”
旁边的古夏利道:“那岂非不用吃东西?”
斯达博斯再次摇头道:“不同的妖兽,从空气中吸取能量的能力也不同,似乎体形愈小的兽类,这种能力愈强。体形最大的能兽,它们必须吞食其他的兽类维生,一头能兽每天至少要吞掉一头精牛。而黑蚁不用吃任何东西,仅靠阳光就能生存。”
阿弗托里克忽然开口叹道:“不知大家是怎么想的,我感到妖兽的种类分布非常怪异。它们就像,就像……”
“就像家畜!”斯达博斯苦笑着,向龙骑士点头道,“黑蚁像是我们种的植物,而瓜鸟以黑蚁为食,而瓜鸟估计是精牛、精狼和夜翎等的食粮,能兽则以全部兽类为食……它们不是没有粮食储备,只不过,它们的粮食就是这兽类本身而已!而且,这是一根颇为完整的链条,它们被完整地圈养起来,否则不会如此规整有序。”
众人沉默,望着直漫到远方地平线的妖兽群落。它们黑压压铺陈过去,其数量之巨,阵容之完整,战力之可怕,只需想想就令人灰心丧气。
然而,所有人都知道,妖兽确实可怕,更可怕的却是那个背后操纵者的强大实力。
小荷道:“如果它们老老实实呆在那儿,自给自足,与我们人类井水不犯河水,那该有多好。”
哈桑哈哈笑道:“孩子,你这么说显然是不看好你的萧大哥了!刚才恩格尔说的没错,大家都下意识地忘记了一件事:这片大陆的王,被称为夺命明王的萧楚,他是异界来的神!”
小荷吐了吐舌头,道:“也许是因为萧大哥和我们在一起生活了很多年,一直把他当成普通人看了吧。”
阿弗托里克(恩格尔)也笑道:“其实相比妖兽的可怕来说,我更担心明王的脾气。”
斯达博斯尚不知阿弗托里克也是从异界而来,他道:“陛下的脾气很坏吗?”
阿弗托里克遥望着妖兽庞大的阵形,叹息道:“倒不能说坏,大部分时间都很好。可是千万不要试图去激怒他……被激怒的明王是可怕的,加之他所具有的庞大无伦的力量,别说这一群小小的妖兽,即使这片大陆、这一个星球也能从宇宙中抹去!”
斯达博斯打了个激灵。
“不要怀疑明王的能力!他经历过的岁月比明列五百万人的寿命加起来还长。”
龙骑士阿弗托里克如是说。
※※※
这一刻,渥瑞尔忽觉整个世界都变了。就当明王站在树下的这一刻,整个世界都变了。
树不再是那个树,风不再是那个风,人不再是那个人。
眼睛明明看到他在那里,可是心却说,他不在那。感觉不到,触摸不到,似穿透了空气,似化成了虚影。
不,是他化入了万物之中——他不再是那个明王,万物也不再是方才的万物。
那是神的领域,是天一,是大道,是人心的极至。
渐渐的,渥瑞尔也深入进去了,宛然不觉右臂环抱的酒坛悠悠坠地,触在石上,裂、碎、瓦片飞起……反而那未尽的酒水不四溅流淌,稍稍顿了下,化而为珠,就向上飘起来。
晶莹的酒珠闪着光,绕着圈。每一个都是一面曲镜,每一个都是剔透的自得世界……
渥瑞尔终于注意到酒珠的存在。人岂非也如这酒珠一样,一样的通映万物,一样的逐渐混浊,一样的一朝生死……最后,一样的不自知。
被牵引着,渥瑞尔心里波涛汹涌,一种深种于生命底里的觉悟开始冲击心扉。有一重羁绊锁着它,压着它,只需打碎那觉悟就能苏醒过来。
可是,这羁绊是那般的难,那般的厚。
渥瑞尔试图去努力——心的领域,岂是努力就能做到的?
过了好久,就当渥瑞尔心灰欲死即将放弃的时候,明王转过身来。
他转过身来,毫无凝滞的,行云流水的,如朝露滑落,如风过浮萍。
他的目光洞照过来,穿透了渥瑞尔的心神,直射到无穷远处。渥瑞尔心中一震。
他又说了一句话,飘缥缈缈地从渥瑞尔心中穿过,不知飞到何处去。渥瑞尔心中再震。
然后,羁绊终被挤开一条裂口,渥瑞尔只觉心底无穷深处一股清流喷涌上来,斩枷破锁,直上天庭。
大脑嗡一声轰鸣,百窍共振……
倏然,万音消敛,异象尽归,渥瑞尔睁开眼来。
大树旁边不远的草地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张小几,几上有棋,一人正在举棋不定。
他自己体外出了一层腥臭的恶汗,鼻腔里却有一重微微的异香。右臂弯里的酒坛还在,根本就没有打碎过,而前方的明王依旧背着他仰首望树。
渥瑞尔能够看到,那把长长的白发中,有一根金色的细丝随风缓舞,他从未见过。
“哈哈哈……”明王忽然放怀大笑,边笑边点指旁边举棋的人,辛苦道:“你输了!艾林,你输了!”
执棋人正是此间的主人艾林,曾被渥瑞尔跟踪过。这时艾林一把打散棋局,颤巍巍站起来,嘴角还带着笑。走了几步,忽然一张口,吐了一口血出来。
明王凌空虚点,艾林胸口处冒出几点金芒,然后他就地坐倒,盘膝冥神去也。
明王回头,嘴角笑容灿烂,问道:“你可知自己入定多久吗?”
渥瑞尔这时才感觉到四肢骨骼酸痛欲碎,摇头道不知。
明王竖起一根指头,道:“整整一天,现在已经是第二日的早晨。”
渥瑞尔大惊:“啊?”
明王笑道:“恭喜你,你的元基已成!日后勤加修炼,待雷劫临体之日,就是你登临神界之时。”
渥瑞尔两眼发呆,扑通坐倒在地上。
※※※
注:
1。出自《管子》。
2。出自《董子》。
第四卷 我意弥合 第六十二章 抽刀断流(上)
(更新时间:2005…9…22 11:55:00 本章字数:5111)
一日前。
※※※
那树结满了果实。
用眼来看世界,原来是这般的不同。
错了,就是错了。而对却未必是对……意志守候之物,因肉体的执著而衰退。本能的停留,因时的差、空的错而解体。
这就是现实。
我笑着面向我的果实,它们的呼吸因我的心眼而欢悦,因我的肉眼而朴实。这是我要说的,可是我说不通,也没有人、没有物能够理解这些。
不妄说什么是生命,正如这果实,一颗一颗缀在叶间,就是命造的天成,是自在的圆融。
那树结满了果实。
于是,那一刻有人跟来了,他捧着酒,摒着呼吸,倾听我的节奏。他还在沉睡着,醒着的,只是那一个捧,那一个摒着,那一个倾听。
如此而已。
理解这不能理解的,还是唤醒那依旧沉睡的?
正如那酒,一点一滴,一珠一球,没有缔造之前就已经存在,我们只不过是发现……时和空都脆弱至极,一切有意的改变都会打碎生命的温床。因为,酒是酒的迷彰,命是命的枷锁,迷彰碎了,枷锁断了,酒就变成了浊水,命也成为凡物。
是这样吗?
他还在捧着酒,摒着呼吸,倾听我的节奏,可他的沉睡开始松动了。
那树结满了果实。
※※※
艾林,第二个人。
他端着一盘棋,切入了我和渥瑞尔的对话。我在渥瑞尔心里留下一个影子,抽身出来。
短短的思索中我收回了弥漫四周的灵神,此刻,我重新放出去,太极城又进入我的意识,使我稍稍有些回到现实的感觉。
棋上的残局使我感到有些血腥,他颤抖的手指和额头的冷汗证明了我的感觉。
他把棋桌摆在地上,然后站在那里,定定地看着我。
他额骨很高,面颊很瘦,高高上挑的眉毛给人冷厉的味道。眼神一会迷茫,一会尖锐,胸中似有极大的谜团无法开解。
他的嘴唇薄而平。
我看了他一眼,然后移往他处。
“你是客,我是主。若能解开此局,我以待客之道待你。”
我缓缓走过来,道:“真的?待客之道嘛……我想喝你窖里最底下的一坛二十年陈的断肠香。”
他的眼神蓦然清澈,道:“你怎么知道?”
我在他的棋桌前停下,对上他的眼神,缓缓问道:“树是先开花后结果,还是先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