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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嚓!胸骨碎裂的声音响起,恩格尔倒飞跌入后面的火海里。
阿德勒脸上掠过一抹艳红,还有一丝无法察觉的阴森笑意。
那被称为小荷的少女看了这一幕,哇地吐了一口鲜血,缓缓倒在那个老婆婆怀里。
……
过了许久,小荷醒过来。她挣扎坐起,想起过去诸多往事,不禁悲从中来,泪水无声地流下。她一直深爱的师兄竟杀了她的亲生父亲,这叫她一个柔弱少女如何承受?从此以后,她将孤零零一个人活在世上,无依无靠……
好半晌,她停了哭泣,从床边摸出一把短剑,狠了狠心就向自己的脖颈上抹去。
一道淡淡的光华从窗外射来,短剑铮然跌落,插在床边的一个小木箱上。
小荷心中大痛,哇地扑倒在床上,放声大哭起来。
哭了片刻,她好像想起了什么,爬起来,把床边的那个小木箱抱起放到床上。打开虚扣的锁头,开启箱盖。
看到箱内的事物,她浑身颤抖,软坐在床上,泪水汹涌滚出。
这个木箱,乃是她的二师兄恩格尔用最坚硬的铁梨木亲手打制而成,上面还有他那独特的标志——形似龙的标志。箱里,是一坛酒,她父亲最喜爱的醇酒“马蒂娜斯”……
恩格尔根本没有留在这里,他一定是去西北郊区酿大师的窖酒山庄去买酒,然后偷偷放在她房里。她的二师兄是一个忠厚木呐的人,怎么会杀害她的父亲?
她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让她浑身冰冷。
房门吱呀响起,阿德勒推门近来。他面色沉痛地道:“小荷,这场火是用硝蓝引起,师父的尸身……”
“大师兄,”小荷打断了他,“爹爹这些年待你可好?”
阿德勒愕然:“小荷,你为什么说起这个?师父待我当然好,自从收留了我之后,我们形同父子。”
小荷:“师兄,你能告诉我,我爹他为什么没有传大悲剑给你吗?”
阿德勒面色一变道:“也许是因为师父他认为我资质不够吧。”
小荷:“不。说起资质,我爹曾告诉我说,你的资质还要在二师兄之上。他之所以没有传你大悲剑,却传了你归云气,是因为他说你好胜心太强,手段太……阴毒。”
阿德勒强笑道:“是么,这个我倒没有发现。”
小荷:“师兄,我们在城里那个布庄买布的时候,你消失了十多分钟,你能告诉我你去了哪里吗?”
阿德勒:“不告诉你我见到了一个老朋友,多聊了一阵。”
小荷:“这样啊……刚才,你质问二师兄的时候,又为什么不容他回答?”
阿德勒:“小荷,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怀疑我吗?别说我没有理由杀害师父,即使是有,十几分钟能做什么?”
小荷:“师兄,你害怕了!你一害怕,脸色就会变得很恐怖,别忘了我们在一起生活了十多年。你要杀害我爹的理由实在太多,我爹向来不喜欢你,最强的玄魔功传给了二师兄;你和二师兄都很喜欢我,可我在你和二师兄间也没有选择你……至于杀人的方法,我爹早就知道你用五十枚金币向夺命术士科特卡学了短距传送阵的画法,而且,你还学会了用毒,是不是?”
看着小荷冷然凝视他的目光,阿德勒嘴角逐渐露出一抹邪异的笑容:“小师妹,你不该知道这些的。如果你不知道,以后,我们还可以快乐舒服的生活,现在嘛……”
小荷泪下:“原来,我猜的这些都是真的?我好希望这些都是梦,都是梦!好心的二师兄远远跑到窖酒山庄向那个古怪酿大师求了酒,回来后竟被你用卑鄙手段害死。我爹向来待你不薄,对你甚至比我这个亲生女儿还要好!可是你,可是你,竟然将他害死!想必,我爹的病也是你害的,是不是?”
阿德勒嘿嘿嘿淫笑道:“不错!这些都是我干的!那比木头还要死脑筋的恩格尔如何配得上大悲剑和小荷你,这些本该都是属于我的!所有阻碍我的,都得死!现在大悲剑谱已经在我手上,而小荷你嘛,现在就让师兄快活快活……”
他双手一动,四缕缭绕云气飞出,小荷上衣霎时四分五裂,只剩下一件贴身内衣。
小荷双手捂胸,泪声道:“婆婆,婆婆,快来救我!”
阿德勒狂笑道:“婆婆?哈哈哈……没她相助,我如何能杀得了那老家伙?你就死心吧,今晚我……”
小荷听闻至此,心如死灰。
这时,房外传来一声闷雷般的怒哼声,房门如被雷电所激,裂成千万碎片,暴风雨一般向阿德勒罩去。
阿德勒如中重锤,平地抛飞,击在山墙上反弹回来,血花飞溅。
幽幽夜色下,一个高大的身影背着手踱进空门,他的一头长长白发在月光下丝丝浮动,幽暗中看不清面色,只有一对眸子射出尺许长的精黄芒光,夺人心魄。
阿德勒脸形扭曲,青筋跳动,他艰难爬起,擦掉嘴角的血迹,厉声道:“你是谁?”
没有回答。
阿德勒凝神半晌,忽然想起近日盛传的一个人物,不禁骇然欲坠。
※※※
这个人是我。
我敛去目中神光,解下身上斗篷,上前给小荷披上。
小荷的大眼睛紧盯着我的脸,好半晌才道:“你是……萧大哥!”
我笑着擦去她脸上滞留的泪水,道:“不错,我就你以前的萧大哥,不过现在我由萧无改名为萧楚。”
小荷:“可是,你的身体……”
我道:“我身体的病已经好了。”
小荷哇地一声扑了过来:“萧大哥……呜呜呜……我好害怕……”
我拍着她的肩膀:“傻妹子,你刚才不是表现得很勇敢吗。你的推理清晰准确,直指要害,让萧大哥另眼相看呢。”
小荷呜呜呜哭道:“可是萧大哥……我爹……和……二师兄他们……他们都……呜呜呜……”
我道:“别哭别哭,他们都很好,你看我身后。”
房门外,月色下,恩格尔搀扶着颤巍巍的哈桑老爹,正在向这边招手。
小荷一震,不可置信地擦了擦眼睛,看了好一会儿确定不是幻觉,才欢呼着跑了出去,脸颊上还挂着泪水。
我顿了顿,也转身跟了出去,从头至尾,看也没看阿德勒一眼。
阿德勒坐在黑暗的角落里。
没有人理会他。
别人在哭着,笑着,拥抱着,倾诉着,可是没有一个人理会他。
仿佛,他只是一块透明的空气一般。
连一瞥都没有给他。
他愤怒,但更多的是恐惧,深深的恐惧。
整个世界都离他而去了。
连他的敌人都当他不存在。
他最害怕的孤单,最害怕的空虚,最害怕的黑暗将他吞噬了。
终于忍不住那种厄运即将来临的压力,他歇斯底里地怒吼一声,疯狗似地向人们扑了过来。
可是,空气似乎动了动,人们的身影模糊了一下,在阿德勒的感觉里仿佛穿透了一块透明的空气,什么也没有碰到。
连一片衣角都没有碰到。
人们依旧在谈笑着,小荷格格的欢笑声那般甜美,她带泪的笑容那般灿烂。可是这一切,在阿德勒的眼睛里,仿佛噩梦。
他痛苦地揪住自己的头发,嗥叫道:“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不知由何而起,忽有一朵致命的蓝光从他腰际迸出,蓝色的火苗迅即吞噬了他的身体。硝蓝,他暗藏在腰际的硝蓝。
惨嗥声连连发出,阿德勒在地上疯狂地扭动着,过了三分钟之后,他的身体化为一块焦炭。
人们停住欢笑。
哈桑老爹颤巍巍走到他的尸体前,弯腰拣起一颗黑色的水晶,道:“天理昭彰,报应不爽,他为了得到这颗水晶里的大悲剑谱,想用硝蓝烧死我不成,自己却死在硝蓝之下……”
我道:“他这么死了最好……当初要不是他从雪地里发现我,你们也不可能收留我这个落魄的萧家弃子,我们也不可能在一起十几年。他曾经是一个多么好的伙伴……”
恩格尔:“他是被自己杀死的,他的心里有魔。”
哈桑老爹苦涩地笑了笑,摇头道:“不完全是。小无,现在该叫小楚,你的蕴物凝形已经进化到了凡人所不能企及的地步,换做任何人进入到刚才的情形下,恐怕都会疯掉。”
小荷:“灵婆婆她……”
我沉声道:“她走了。我刚一出现,她就走了。”
哈桑:“真是想不到,我和她已经是几十年的老伙伴了,怎么还会……唉……”
我道:“她已经不是以前的灵婆婆,从半年前我被执法队抓走的那一天,灵婆婆就已经不是灵婆婆。”
哈桑:“什么?小楚,难道说你被抓走是因为她的缘故?”
我点头:“当时知道我去向的只有她一个人,因为那个地方本就是她叫我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