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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用说那三名纨绔,眼见谢道韫那藕荷似的光洁小臂,更是已然三魂没了七魄,如遭雷劈的呆立在当场。
谢道韫仍旧面带微笑,继续缓缓的伸手,撕拉一声,又将自己的裙角撕开一道。
那三名顾家纨绔已经完全傻了,不断的敲着自己的脑袋,估摸着正在心想,这五石散什么时候竟有了如此神奇的药效,竟能让人产生这样美妙的幻觉……来,你接着撕啊
可惜,他们有些弄不清楚,这不是幻觉,真的不是幻觉。
谢道韫满是笑意的眸子里陡然闪过一丝狠厉,她猛地一提马缰,身下的马儿受惊,嘶叫着抬起前蹄,恰到好处的踹在了那为首纨绔的胸口上。
“三根肋骨。”谢道韫用只有自己与对方两人能够听到的声音说着。
那顾家纨绔双目瞪得浑圆,哪里再有什么士族的洒脱风度,径直的摔向后面,嘭的一声落地,竟是噗的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谢道韫斜眼瞧了一眼左面的小道,见到隐约间的人影后心中更安,再次提起马缰,由着身下的马儿提脚乱踹。
余下的两名纨绔看着那口吐鲜血的顾家郎君,已然傻在了当场,端的是两股颤颤,不能稍动。
“一人一条腿。”谢道韫继续轻声说着,落入那两名纨绔的耳中,却如同惊雷滚滚。
马儿很听话,连续的两次抬身,很是干脆利落的断了那两人的腿。就在谢道韫指使着身下的马儿,进行着这仿似癫狂的动作的同时,她还没有忘记一件事情。她默默的计算着左面小道那行人出现的时间,冷静抬起右手食指,比划了一个向前的手势。
百步外的护卫立时反应过来,撒欢儿似的放马跑来,那焦急的模样,就像是要舍命保护自家主子一般。
既然身为顾家的郎君,即便是进行临河行散这种优雅的活动,也不可能不带着仆从小厮。谢道韫最开始被这三个有眼无珠的人搭讪,看到对方衣着华丽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个问题。
这几个顾家郎君也是倒霉,在这没什么游人的河边行散竟然都能遇到谢道韫,更重要的是,谢道韫如今的心情并不怎么好。不为其他,只为北边的一个君王。
当然,若是只因为心情不好就做出如此行径,那谢道韫也就太过嚣张了。就像郗路曾经劝诫过的一样,毕竟对方是晋陵顾氏的人,假假也是南方的第一大士族,没有随意被欺辱的道理。既然如此,那谢道韫为何要这么做?原因很简单,因为顾家和谢家其实是不和的。
北方士族渡江之后,自然会侵犯到南方士族的利益,而顾家这种江东第一门阀的利益,自然是最受折损的一个。世间往往,皆为利往。纵然是外表再怎么风雅超脱的士族,也不可能在这上面免俗。除非他们真的能够羽化而登仙,不食人间烟火。
谢奕身为晋陵太守,原本应当是管辖着这一地的军政大权,但实际上,每每涉及到顾氏的案件、问题时,连他这个狂生一般的人物都不得不拖上一拖,或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样一来,在很多政事上,谢奕都有些伸不开手脚的感觉,被压制的有些厉害。
顾澹与谢奕的关系或许是好的,但到底好到什么程度,还要另说。
谢奕是个藏不住话的,纵使可以在公堂上忍耐下来,回到内院之后却也免不得在饭桌上一顿牢骚。今日又是顾家的某某人强占良田,明日又是顾家的某某人纵仆行凶,这一来二去的,谢道韫也不免听到了许多不堪入目的言行。
谢道韫并不是一个眼中揉不得沙子的人,她知道,这种门阀世家,虽然可以教的子弟们诗礼传家,但毕竟不是每个富二代兼官二代都有那样优雅的内心,一些阴暗的心理总会在日常生活中暴露出来。这种事情不单单存在于顾家,谢家也有,别的士族门阀家族内必然也有。这些是少数,却也是极其碍眼的少数。
谢柳之是那样的人,所以被谢道韫三下两下的收拾了。而如今面对顾家的几个无聊子弟,自然也不会手软。
收拾纨绔也是一种艺术,总不能弄的太没有美感,太过血腥。那样的话,不单单顾家会被激怒而咬着自己不放,自己也会受到牵连。所以,谢道韫在一开始就盯住了那些还没来得及赶过来的仆从,计算着他们能够看到此间景象的时间。
至于为什么这三名郎君会与自家仆从走散,这不是谢道韫需要考虑的问题,他所要做的,就是做出一副被纨绔们惊扰而无力反击,却又被身下护主的马儿救下的模样。
这样一来,全部的责任就被推到了那三名顾家郎君的身上,毕竟是他们先在光天化日下调戏民女的。不服?没看到韫儿小娘子身上的衣衫都已经被抓破了?如此行径,如禽兽何异?
未若柳絮因风起 第十一章 狼来了
第十一章 狼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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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义兄,不论如何这件事情你给我一个交代”游船的船舱内,谢奕寒着脸,面上带着不可抑制的怒容。
顾澹其实只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男子,但却与谢奕平辈。如今,那一身绣着精美黑边的玄青色葛衫穿在他身上,却实在没有了什么洒脱的感觉。
他今日本是兴致勃勃的与谢奕一家出来游春的,可偏偏在自己眼皮底下遇到了这么一档子荒唐事儿。更荒唐的是,这件事情,竟然还是顾家的子弟、他的几个不孝侄儿做出来的
一想到方才谢道韫面色苍白、衣衫不整、被人搀扶而回的可怜模样,顾澹的脸也黑了黑。
“无奕兄放心,小弟回家后定当好生收拾那三个子侄,改日定领着他们去府上谢罪”毕竟是自家子弟做了错事,顾澹也只好放下身段赔起不是来。
“哼”谢奕冷笑一声,显然是十分不满意这种安排。
说起来,虽说谢奕这个老爹当得即不称职又懒散了些,可一旦遇到这种关键的时候,谢奕也是一个极为互犊的人。那可是自己的宝贝女儿,那是自己的心尖尖怎么可能是对方一句话就能够解决的呢?
顾澹深知谢奕的脾性,一旦倔强起来那可真真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他见谢奕此时正在气头上,也只好一声声的说着软话,心中不知如何恼怒着那三个不成器的侄儿。
“郎主大夫请来了不知是先给小娘子看,还是先给顾家的三位郎君看?”一个谢家仆从匆匆忙忙跑进船舱来传话。
谢奕闻言没有说话,冷冷的斜睥了顾澹一眼。
“当然是先给贤侄女看”顾澹哪里能够不理解谢奕的心思,那仆从的话音刚落,他就已经喊出这句话来。
那仆从刚想领命下去,却见内舱中缓缓走出几个人影来。
“不必了,顾家哥哥伤的颇重,还是先给他们看吧”来人正是谢道韫。此时,她已经换上了一件素白色的窄腰襦裙,在青杏儿和菡萏的搀扶下,娇怯怯的走了出来。
青杏儿和菡萏的眼睛还红着,显然是为自家的小娘子感到委屈。
谢奕见女儿出来了,急忙起身亲自去扶。而顾澹也是忙着起身,以担忧的目光望向她。
谢道韫在众人的搀扶下小心翼翼的坐了,之后还不忘微笑着嗔上一句:“哪里就那么柔弱了?不过是受了些惊吓罢了,爹爹倒弄了个大张旗鼓,似乎病了几个月一般。”
谢奕看着女儿苍白的面色直心疼,闻言只是兀自寒着脸,也不笑上一笑。
“顾叔父,快叫大夫去给那三位哥哥看病吧。那三位兄长被我那马儿伤的颇重,还有一位当场就吐血了那让大夫快些去看看,可千万别留下什么病根儿。”这一行话,谢道韫将说话的速度拿捏的恰到好处,就宛如一名身子极不好的大家闺秀,正硬撑着病痛一般。
“哼那三个目无礼法的东西,就是死了也活该”顾澹为人可不像自己那以痴绝著称的儿子,这边痛陈着三个子侄,面上那悲痛且愤怒的表情足够真实。
谢奕担忧的看了女儿一眼,还是抬手打发那仆从道:“就依韫儿的话,先去给那三个顾家小子看伤”
仆从躬身而退,顾澹自然是又说了一通好话给谢奕听。没有人发现,一直憔悴的坐在那里的谢道韫,眼中倏然闪过的一丝笑意。
好好的一行游春就这样不欢而散,在那请来的城中郎中,草草处理了三位顾家郎君的伤势后,几辆回程的牛车就缓缓动了起来。
来时同车而坐,回时却尴尬莫名,顾澹的夫人张氏看着郗氏那通红的眼圈,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安慰些什么。
郗氏本就心善,倒也没有什么迁怒的意思,反而是开口安慰了张氏两句,道了声失礼后便跟着谢奕先行离开了。只留下顾家一行人,正在等着去城中报信儿的人回来,顺便再带来几辆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