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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带着讨好感的笑容,跟这个时代实在是有些格格不入。
还没等谢道韫开口,小谢玄已经凑到了宋清玉身边,神秘兮兮的低声问道:“清玉哥,你确定你没弄错?这位就是你口中的数术高手?”
宋清玉早就猜到会有此种反应,他苦笑道:“小郎君放心,清玉同这位罗福罗兄一同长大,他有多少斤两清玉最为清楚不过。十里八乡的掌柜店家,到的年终盘算的时节都会拿着账簿来找他。小娘子想要找精通术数之人,找他定是没有错的。”
罗福闻言也咧着一嘴白牙走了上来,目不转睛的盯着谢道韫,讨好的笑道:“是啊是啊这方圆百里谁不知道我罗福的大名?啊这位美丽的小娘子,请准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姓罗名福,晋陵人,虚度光阴十六载,平生最精通数术之道上算得天文历法,下算得税收账目家中除一年迈老母外再无他人,至今未婚……”
“你确定,你不是穿越过来的?”谢道韫打断了罗福广告一般的征婚启事,忍不住出言问道。
“呃……”
看着罗福那痴呆般莫名其妙的模样,谢道韫在心中微微叹息了一声,旋即又问道:“你确定你叫罗福,而不是叫罗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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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猫腻大大跳票了……影子我仰天长叹啊……)
未若柳絮因风起 第三章 卖身钱
第三章 卖身钱
感谢风樱翠铃的打赏哦附加一句:假期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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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福是个很有乡土气息的名字,但跟他所住的房子一比,似乎还是后者更有乡土气息一些。
谢玄极不自在的跪坐在难受的草席上,看着面前那盛装着井水的、不知已经多久没有刷过的、破了两个口子、且自左到右还有一道惊心动魄的裂痕的泥碗抽动了一下嘴角。
他斜眼去瞧,却见谢道韫面色平淡的拿起一只、与上诉形容词差不多的碗,很是从容的喝了一口水后,他的面色更加苍白了几分。
宋清玉也是满脸的尴尬,很有将自己这位竹马竹马的小兄弟拖出去,苦口婆心的教育一番的欲望。
天知道那碗被谢道韫拿起放下后,为什么还没有破,而是十分艰难却坚定的活着……
罗福又咧着嘴端回两碗井水来,其中一碗顺手塞到宋清玉的手中,溅出来的一半井水差点弄湿宋清玉的衣裳。罗福却丝毫没有察觉,而是很痛快的干掉了自己碗中的井水,极为满意的半闭着眼睛叹了一口气。
“嘿嘿乡野之地,没有什么好招待的,这井水却是解渴的好东西,小娘子、小郎君多喝几碗”说罢,罗福将手中的碗“啪嗒”往破旧的案席上一放。而那碗也终究受不住这日夜的摧残,应声而碎成了三瓣。
“哎呦”罗福十分心疼的捻起那三瓣泥碗,一面收拾一面在口中碎碎念叨:“哎呦,怎么又坏了那?看来晚上还得用浆糊粘一下……”
面色平淡的谢道韫,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角,而使其抽动了一下。谢玄则是轻轻的拍着自己的胸口,十分庆幸自己方才没有喝里面的水。
宋清玉脸上的尴尬之意更重,脸色变幻了几下之后终究变寒,狠狠的瞪了罗福几下。可罗福却根本就没有看到,反而是趴在地上,十分仔细的寻找着碎片。宋清玉一口闷气无处抒发,一气之下,索性将手中碗里的井水一口灌进喉中。
“啊在这里”罗福终于收罗齐了泥碗的碎片,咧着一口白牙爬了上来,十分不检点的将自己的上半身压在了四人围坐着的案席上。
大概是受到了同僚的传染,这个案席也再也经受不住罗福的折磨,哐当一声之后,也光荣的为国牺牲了。
谢道韫面无表情的看着从碎木堆里爬出来的罗福,淡淡的道:“你确定你叫罗福,不叫司马相如?”
……
罗福的确不是司马相如,因为相比司马相如的家徒四壁来说,罗福的家中还多出了三个仍在苟延残喘的泥碗。以及一张破破烂烂散发着霉味儿的草席。还有……一个老母亲。
在听到案席那声死亡前最后的绝唱后,一直呆在里屋的罗福的老母亲终于满脸怒容的冲了出来,也不顾谢道韫几人在场,拿起手中的拐杖对着罗福就是一顿抽。
谢道韫淡漠的看着罗福上蹿下跳了半晌,看着他左脚绊右脚的倒地,又看着他被那五十余岁的妇人揪住耳朵、拿着拐杖一顿痛打,最后看着他笑嘻嘻的将老母亲扶回里屋。
看着罗福呲牙裂嘴的揉着肩膀跪坐到自己对面,谢道韫淡淡的问道:“既然能跑,干嘛特意被抓住?”
罗福一笑,露出那口足以去做牙齿广告的白牙,道:“母亲年迈,追两圈就气喘,所以不能让她追三圈啊”
很怪异的答案,却也是很温暖的答案。
“你才十六,你母亲亲……”
“不是亲生的,我是娘亲捡来的。”罗福摊手笑着。
“你母亲身子不好?”
“嗯,每月的药钱总要花上近一贯。”
谢道韫没有再多问什么,而是十分直接给了宋清玉一个眼色。宋清玉会意,从怀中摸出两贯钱,放到了罗福面前。
罗福同标准的财迷们一样,双眼放光,大张的嘴里慢慢流出口水来。
“这是要买我什么呢?”罗福啪嗒啪嗒嘴,用脏兮兮的袖子擦了擦哈喇子,忽然眉毛一挑,神秘兮兮的问道:“不会是要我卖身吧?”
谢玄和宋清玉绝倒。谢道韫努力的保持着淡定。
“罗兄你也不看看自己的样子”宋清玉忍无可忍,冷冰冰的道:“就你那模样,做娈童都没人要”
罗福张开双臂,低头很是认真的打量了自己一下,很是无辜的眨了眨眼,望向宋清玉道:“宋兄,我知道,你去当娈童一定会有人要的”
宋清玉再次绝倒。
“一月两贯钱,做好了还可以再涨。”谢道韫出言打破这种不纯洁的对话。
“哇我的身子竟然值那么多钱”罗福继续将对话引向不纯洁的方向。
谢道韫觉得自己恨得牙根儿痒痒,再也懒得跟他废话,长身而起,转身便要离开。
“罗福出来你若是再不还钱,兄弟们只好要你这条小命儿了”外面忽然传来一个陌生的男音,声音中带着阴狠的味道。声音是由远及近的,还有一些凌乱的脚步声夹杂于其间。
还没来得及走出房子的谢道韫微微蹙眉,歪着头好奇的看向了罗福。
罗福很是难看的咧嘴笑了笑,毫无悬念的蹿了起来,一面往里屋跑,一面冲着宋清玉喊了一声“快跑”。
屋外前来讨债的人听到这声喊后,便肆无忌惮的冲了进来。他们挥舞着手中的木棍,一声又一声恶狠狠的骂着娘。但为首的灰衣男子第一个看清屋内的情状时,却下意识的止了脚步,将那声骂娘咽了回去。
“嘿没想到罗福这小子还挺有艳福……”那灰衣男子随手将手中的长木棍扔给手下,舔了舔嘴唇,笑眯眯的冲着谢道韫的方向迈出一步,那双惹人厌烦的小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谢道韫的身子。
一旁的宋清玉心中一凛,下意识的上前一步,将谢道韫挡在身后,却没有注意到他自己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此时此刻,宋清玉已经不知在心中骂了罗福多少句,在这个关头上竟然二话不说,撒丫子就跑,这么不负责任的将自己三人留在了这里。
可就在宋清玉感叹世风日下的时候,背着老娘的罗福又跑了回来,看到屋内的情形后,苦笑一声,开始扶着门框喘粗气。
“怎么不跑了?”谢道韫觉得有趣,明知故问道。
罗福喘息着苦笑道:“前有狼,后有虎啊”
“罗福,”前来讨债的灰衣男子指着谢道韫道:“只要你把这个小妞给我做妾,我就免了你的债”话音刚落,他身后的那些小弟也开始很适时宜的yin笑起来。
屋内的光线实在是昏暗了些,所以那些讨债者只能模糊的看到谢道韫的容颜,却看不到她身上绫罗绸缎的衣饰。
谢道韫仿佛没有听到那灰衣男子的话语一般,问向罗福道:“你欠他们多少钱?”
“一贯……”
谢道韫冷笑一声,道:“我竟然才值一贯?”
仿佛是为了回答她的这句话一般,当那个“贯”字结束后,从罗福的身后就蹿出几道人影来,二话不说的动手,将前来讨债的几人掀翻在地。
办完事后,后来出现这几人的头领向着谢道韫躬身一揖,没有多说一句话,便将那些还浑浑噩噩的讨债者压了出去。
宋清玉有些尴尬的反应过来,急忙收了那张着双臂护着身后谢道韫的姿势,侧身低首,恢复成那派有些清冷的模样,只是面色有些微红。
从头到尾看清了这一幕的罗福干咽了一口吐沫,回神过后急忙挤出一脸讨好的笑,将他背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