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见,如今的胡人都已经磨刀霍霍,南望时,也会流露出渴望的目光么?你们想要偏安,可是如今这天下,又如何容得你们偏安?”
乡野小店里不断的响起司马兴男的声音,时而平静的如同波澜暗涌,时而激烈的如同雨打风吹。只是坐在她对面的谢道韫,听着她一句一个“你们士族”如何如何,不禁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
司马兴男也意识到自己的言辞激烈了些,她不由得冲着一脸尴尬之色的谢道韫笑了笑,摇头道:“瞧我,倒忘了你还是个未出阁的孩子,这些事情也不是你做的,我跟你发什么火。不过说来也怪,我与你倒是有些一见如故的感觉,所以说的话,竟是有些口不择言了……”
“婶子这是说的什么话,”谢道韫揉了揉听课听到振聋发聩的耳朵,嬉笑着道:“我只是觉得,婶子一张绣口谈吐如朱玉,若是真的与我父亲、叔父等人清谈,必不会是桓大将军的那副模样。没准儿,还真能把我父亲给驳倒了那。”
“谁教的你拿长辈取笑?没大没小的。”司马兴男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却有些宠溺的点了点谢道韫的额头,眼中尽是盈盈的笑意。
谢道韫也很喜欢司马兴男的性子,自然流露出几分与外人难得的亲进来。
自打士族与皇族通婚、士族之间亦通婚这几百年之后,这些人之间的辈分早已弄的稀里糊涂。但桓温与谢奕、谢安确是平辈论交,谢道韫这一声婶子叫的倒也无错。
“我瞧韫儿你也是直爽的性子,后面这些话,也就不跟你玩什么无用的弯弯绕绕了。”司马兴男略微沉吟,道:“其实我来的目的你也清楚,就是要帮外子请你这个小名士出山。你也不用跟我说什么男女之别,我是不吃那一套的,你在这上头自然也没有什么顾忌。若是真的拿出这种借口来搪塞,小心我扇你大嘴巴子。嗯,就这样,你到底如何才肯出来帮忙,开个条件吧。元子他也都说过的,什么礼贤下士、三顾茅庐的段子他都做得出,当然,前提是你自己盖个草庐先……”
谢道韫闻言不由得哑然失笑,她想了想,道:“既然如此,我也不玩什么和稀泥的言语名堂。条件自然是有的,但却是针对桓大将军的。”
“哦?你说来听听。”
“我要他能够执掌天下兵马。不,不单单是执掌,而是要将士归心。”谢道韫看着司马兴男的双目,认真的道:“若是如此,我谢道韫愿在桓大将军帐下,做一马前之卒。”
司马兴男被不符合谢道韫年纪的认真晃了眼,半晌方喃喃道:“你就不怕……不怕元子他,一旦坐拥天下权,就会起不臣之心么?”
“不怕。”谢道韫微笑着摇头,轻声并有些温柔的道:“他若是敢,此约即毁。到那时,上穷碧落下黄泉,我自杀他。”
轻飘飘的话语落于司马兴男心头,却让她莫名的感觉到磅礴的威压与恐慌。她面色不改,却下意识的在心中涌起了一个念头:不论如何,若要保住元子的性命,就不能让他动什么篡夺之念的。
君得天下军心日,便是我辈出山时。
二人对饮,此约即成。而见证者,便是这乡间小店,浊酒半盏,此时清风,与半帘幽竹。
……
……
“不过说起来,外面那个女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司马兴男想起了什么,有些好奇的看向谢道韫,低声问道:“不会真的是你抢来的吧?”
谢道韫被这一句话闹得哭笑不得,她摊着手道:“冤枉啊,我不过是很久没有扮作男装了而已,难道偶尔扮上一次,就那么像坏人么?”
“倒不是像坏人,”司马兴男笑着道:“只是我在这小村子里等你这几日,帮忙收拾了几个恶霸,还有几个在外面胡混的男子……哎,你还小着,不懂这些个事情,我与你说做什么。反正就是这样,若非如此,他们也不会唤我来收拾你。”
“哦,怪不得这些村民都对你敬畏有加。”
“瞧你这小丫头的表情,你这话是拐着弯儿的骂我母老虎一只吧?你这个年纪能懂些什么,等再过些年,你嫁了人,就知道这男人啊,决不能太过娇惯着,该瞪眼的时候你就得对他瞪眼,总得让他知道你的厉害”
谢道韫挠头,心想你那家里,不是还有个我见犹怜?
“小娘子。”门外的谢家护卫叩了几下门后走了进来,到谢道韫身侧道:“小娘子,咱们救下的那位女郎似乎神智清醒了些,她在外面说一定要见您,您看……”
“那就让她进来。”谢道韫点了点头,又对身前的司马兴男道:“婶子你瞧,这位还真不是我强抢过来的。”
不多时,身子仍旧虚弱的女子就脚步虚浮的走了进来,她双目含泪的看了看司马兴男,又啪一声跪倒在谢道韫身前,哭着道:“小娘子,求您帮帮妾身。”
——
(越到年末越忙,忙的世界都看着虚幻……还有两科考试,这几天看教材,总觉得比虐文还虐心,揪头发,揪头发……)
正文 第二十四章 安安稳稳了余生
影子拍拍飘雪冬至的肩膀,深情的道:“感谢卿家的粉红票”
——
“都说郗超那小子和谢家那位小娘子如何如何,这要是让我说起来,倒要怀疑一二了。”
此时已入夜,郗家的院子里早已到了茶余饭后的闲聊时分。相熟的女眷们在后院中搭了个挡风的帘子,用以挡住偶尔料峭的春风,又将瓜果一类的零嘴儿在身旁的案上摆了,手上随意的做些针线,口里也说些东西院子里的闲话。
只是闲话这种东西,或是有心,或是无意,多少被人恰到好处的捏持着。这人口中诉出,那人耳里听得,在四面八方的传扬出去,若是能够妥善的疏导着,总会达到些意想不到的目的。
“哦?姐姐这话倒是说得新鲜。这郗家人谁不清楚,超哥儿少时就在谢家借住过的,和谢家那位小娘子的情谊怕是那时候就种下了。再到去岁超哥儿去了官职,又一直都住在会稽谢府,说是寄住在姑母家中,可谁都瞧得明白,这是为了近水楼台先得月七个字而已。”
“情谊二字自然是有的,只是要我说起来,这其中恐怕多是兄妹之情,离那谈婚论嫁之事,恐怕还差的远了。”
一直对这份感情提出异议的,是一位年纪三十有余的妇人。她的容貌也称得上美妙二字,只是一双凤目斜斜上挑着,虽然脸上时常带着笑,却总让人觉得有几分冷森森的距离感。估计她也知道自己这个缺陷,便经常穿着淡粉或淡青色的襦裙,这样中和着,也能让她整个人柔美几分。
她名为温文二字,乃是太原祁县温氏的郡望。士族南渡前,祁县温家倒也是二等士族,只是如今多少有些没落了。
温文嫁进郗家不过十六载,但她却在郗家住了二十余年。这是因为她与郗家是指腹为婚的,偏偏她出生还没有多久,温家就完全败落了下来,她的父母相继病逝。郗家惦念着往日的情分,就将她带到了郗家来住。所以她自小对郗家上下就都是熟悉的,而郗家人也不怎么把她当做外人,不论是郗家的娘子,还是后来嫁到郗家来的女子,都与她做姐妹相称。
只是温文未必尔雅,有些人就算诵读了多少遍《尔雅》,心中那抹戾气还是断绝不掉的。更何况温文自小就寄人篱下,虽然没有多少林妹妹般的伤春悲秋,但却也多少养成了些争强好胜的性子。再加上她有些长袖善舞的能力,待得她真正嫁为郗家妇后,更是有了几分精明强干的味道。
逆境中生长起来的人总害怕自己回到原来的日子中,温文也是如此。可惜她嫁的夫君并非嫡出,她在府上地位便也多少有限,每日每夜的也没少为月例银子发愁。而她那夫君却是个怯懦的性子,在外是人云亦云,在内又为夫人马首是瞻,说的直白些,就是他夫君不论在任何方面,都绝不会对温文有多少帮助的。
跟这样的夫君默默无闻的过一生,绝不是温文能够接受的了的。为了改变这种境况,她曾经做过一些事情。比如说她曾经极欣赏郗愔,又知道他在亡妻去后,就一直都没有续弦的,不免动了些微妙的心思。
但那日行动过后,郗愔不但没有对她心动,反而还在暗中点了她几句。那意思无非就是告诉她,既然已经身为人妇,就应该恪守妇道,这种事情,以后若是再做出,他也只好不再顾忌什么面子了。但那毕竟不是什么好事情,对谁都没有好处,所以希望她知难而退了。
温文也是个聪明人,既然如此,她便也的确退了下来。但未曾退却的却是心思,只是如今再暗暗布局引线,却多少有些要郗愔好看的意思了。
“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