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按照谢奕后来的说法,谢道韫做的事情虽然有些出格,但最起码本意是好的,行的是君子报恩之事,是大义之所在,当行,只是行的有些不妥当,所以关关门禁也就罢了。
但郗路和郗弓他们做的就不对了。因为他们本身的职责就是保护谢道韫的安全,可是事发的时候,他们两人非但没有及时的将事情告知旁人,反而还帮助谢道韫轻骑离开,这便是犯下大错了。还好谢道韫是毫发无损的归来,若是再有些什么伤势,他们怕是要被打一顿,然后直接逐出府去了。
谢道韫当时不觉有些悻悻然,心想还好自己一直将内伤的事情瞒着,否则郗路郗弓他们真没有好果子吃了。
但不管怎么说,郗路郗弓以及跟着谢道韫同去的谢家护卫全都受了家法。所谓家法,对于不同人自也是不同的。对于犯了事的娘子、郎君,自然只是跪宗祠、抄书一类的惩罚,但对于郗路郗弓这样的仆从,却是类似于军棍的刑罚。
若是真的实打实的三十军棍下去,怕是整个人不残废也要三个月下不了病榻,但好在郗路他们平日与谢府的众仆从混的都不错,谢道韫再与行刑的人暗中通通气,这三十棍落下去之后,倒也只是些皮肉之伤。至于郗弓,平素他就是与旁人不说话的,但他这样的性子,众人反而对他都有些敬畏,家法自然也行的不实。
对于这一点,谢奕倒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尽数随着他们去了,并不细细追究。
如今谢道韫便是准备去探伤,毕竟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才是他们受罚,说到底,谢道韫还是觉得心里有愧的,所以这几日来,一直都会过来看看。
“路叔、郗弓师父,你们可觉得好些了?”每天询问便成了一种套话,但谢道韫自己清楚,这套话里带的都是真情实意。
“小娘子来了。”虽然三十家法已经手下留情,但是郗路和郗弓如今仍旧是趴在榻上动弹不得。他们见谢道韫前来还挣扎着想起,自然被谢道韫止住。
问了两句伤势,谢道韫又为他们二人度了些真气入体。这些真气虽然不能有效的治疗伤势,但对于活化人的经络还是极有好处的。
“小娘子不必这样费心的。”郗路见过谢道韫为梅三郎治伤的情状,也知道那之后谢道韫自身也有些损伤,所以总是有些担心。
“路叔你用不着担心,”谢道韫笑着道:“以往用不好是因为我的能力不足,如今我的能力已经提升,对我来说,这些事情都是小事了。”
郗路半信半疑的应下。他一直好奇谢道韫最近正潜心修炼的功法,但却从未问出口来,此时自然也不会多问。
“路叔、郗弓师父,等你们伤好了,我便把内功交给你们。”谢道韫有些突兀的一句话,让郗路和郗弓全身一震。
“内功?小娘子你,真的要将内功交给我们?”郗路不敢置信的问出声,但他害怕被屋外的人听到,所以将声音压得极低。
“嗯。”谢道韫点了点头,“想清楚了,这东西既然存在于世,终究是要用的。只是怎么用的确是个难事,毕竟一旦身怀绝世之锋,不论是对己还是对人便都存在祸患。”
这话郗路和郗弓有些听不明白,互视了一眼。
“一步一步来吧,”谢道韫挠了挠头,“这事情委实急不得,但总得为北边儿考虑考虑,为未来考虑考虑。”
正文 第六章 红袖添香夜算数
谢道韫从不认为自己是个悲天悯人的人,也不会认为自己这双沾满了鲜血的手会与圣洁二字沾边。
前世的修身是不得不修,今世的练武却只是为了自保,而在她挖掘到这个世界上有关内功的秘密后,难免会产生一点好奇之意,想要去探究一下这个未知的世界。
但这只是习武的原因之一,另外的缘由,便多是为了这个乱世,这个家族。
杀人多不代表没有感情,看的死人多也不代表能够看透生死。而人性这个东西往往都很复杂,比如说护短,比如说对未来的担忧,这些情绪都会促使人不停的努力,为了使自己变强而努力。
正所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更何况身处乱世,天知道明天一睁开眼睛,迎接自己会不会是粮仓空空如也,会不会是铁马金戈在耳旁。
若是孤身一人,她或许可以潇洒的策马扬鞭,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路见不平也懒得去管,如此倒也逍遥。但这一世她有了家,有了父母,有了弟弟,甚至有了伯父叔父,七大姑八大姨。虽然这些人若是凑到一起来,勾心斗角的实在让人觉得很犯嫌,但人与人相处的久了,难免会产生一些感情。
谢道韫不是冷血无情的人,从来都不是。所以她要考虑很多事情,不单单是自己,也关乎父母亲人,甚至是整个谢氏家族。
而实际上,谢道韫这个人本身也很犯嫌,比如说她现在,就毫无缘由的将一个帝国的兴衰放入了自己的日程。哦,如果一个只剩下三座城池的国家,也能叫做帝国的话……
“攻城器、攻城器,说白了不过只有三种。要么是想办法翻过城墙,要么是想办法撞开城门,最后一种,也是最傻的一种,就是直接把城墙撞个洞出来。”
谢道韫蹲在角落里,一面自言自语的念叨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一面将一堆竹简皮纸翻了个乱八七糟。她还时不时的挠挠头,于是乎,她头上原本梳好的发髻也被弄成了糟七乱八的一片。
青杏儿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景象。这景色入目,她乍一眼不由得唬了一跳,还以为是小娘子被魇着了什么的,竟是把整个卧房弄了个乌烟瘴气。
“小娘子,这是做什么呢?”青杏儿放下手中端来的烫煲,有些不解的凑到了谢道韫身边。
“啊?”谢道韫觉得自己如今很像是钻研于课题的工程院院士,有些迷茫了转了头,揉着眼睛道:“在想怎么才能很轻松的攻城。”
“攻城?小娘子你想这些事情做什么?”青杏儿闻言更是不解,困惑的眨了眨眼睛,甚至还抬手摸了摸谢道韫的额头。
“哦,想着玩儿。”谢道韫随口应付着,被没有对她说自己在北边儿曾经抱过的一个小男孩儿,以及那个男孩儿脸上那双漂亮的如同他父皇一般的眸子。那还真是,如天狼星一般的灿烂啊……
其实自从得了谢道韫手书的秘典,葛洪便开始着手研究起楼船和攻城器械了。如今晋朝军队所用的楼船还是三国时期遗留下来的科技,虽然大,但是极不稳定,一旦遇上风浪就很容易船毁人亡。要不然那时候一代雄主也不会傻呵呵的将船串成了一串,让人当成烤串一顿好烧。没办法,楼船这东西实在是不稳定啊。
葛师拿着谢道韫手书的东西研究了月余,也确实得了些了悟。毕竟穿越前辈留下的东西都是千年后的科技精华,虽然不能简单的原班照抄,但也要比古代人的目光高了几个层次。
而每当葛师有些不解书上云云的时候,谢道韫便结合着自己前世那可怜的科学基础为葛师解惑答疑。虽然谢道韫能够说出的东西有些粗糙,但好在葛师这人领悟能力奇佳,竟是每每都能推演出一些所得来。
不仅如此,罗福如今也成了葛师院子里的常客。每每在晨曦初至的时候便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而到了日落残阳又拿着算筹急不可耐的跑回去,一身袍子从青色变成墨色,弄得青杏儿直翻白眼儿,可罗福也只是呲牙一笑,一口白牙光洁依然如故。
青杏儿并不知道罗福是在忙活什么,但偶尔也会给他送上几回夜宵,或是在他身后坐一会儿,看着他的背影胡思乱想一番。人家是红袖添香夜读书,罗福房里上演的,却是红袖添香夜算数。
几番努力下来,谢道韫也帮着葛师弄出了几个攻城器的模型出来,偶尔再用大一些的木条围和当做城池,用小石子当做兵力,在地面上用模型推演一番。
谢玄也在边上看了几次热闹,不时兴奋的出一些鬼主意,却也常常能够歪打正着,倒也有些小聪明。
和谢道韫心意的是,如此一来,谢玄倒是对兵法有了不少的兴趣,有事儿没事儿的抱着一本儿《孙子兵法》细细研读,遇到不懂的,便跑来请教葛师,或是去请教安石叔父。
“臭小子,为父我怎么也是在征西大将军府上当过司马的,你为何不来问我?”谢奕发现这件事情后,不免觉得在儿子面前伤了自尊,某一天便把谢玄拎到身前询问。
谢玄也是个实心眼儿,在父母长辈面前,要么不说,要么就说实话。前几次谢奕询问,他都闭着嘴不说话,直到被问烦了,他才涨红着脸含混不清的说道:“听说爹你当司马的时候,平日里除了喝酒就是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