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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相斗了半晌,到头来,却是自己人。”谢道韫重新将自己的身子凑回到案旁,端起茶来喝了,此时倒品出了几分舒爽来。
“自己人?”太多的疑惑有些突兀的出现在自己身旁,梅三郎并不是很喜欢这种掌控不住的感觉,微蹙了眉头。
“应该也不算是自己人吧,充其量算是半个自己人?”谢道韫歪头考虑着整个墨门的架构,似乎并没有什么父死子继的原则,一时间也有点困惑。
梅三郎微咬了牙,目光微垂的看着玉佩,总觉得自己有种被人耍了的感觉。
“哎,你别问我,这事儿不好说,我也得回去问问。”谢道韫揉了揉脑袋,发觉这个问题自己还真就是想不明白。墨门那些乱七八糟的隐秘制度,也不知道到底实行了多久。而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墨门巨子,说话到底算不算数,也实在是一个问题。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前一代的墨门中,竟然会有梅三郎义父那样的人,非但没有远离江湖,反倒在江湖上闯出了那么大一片名堂。
“除了你义父之外,你们帮里还有没有会发出那种热流的人?关于你义父的奇异之处,你们帮里又有多少人知道?你义父又是如何死的……”心中有太多的好奇,谢道韫便一股脑儿的问了出来。
“你若是不回答我的问题,我似乎也没有回答你的必要。”梅三郎平静的开口,诸如以往的漠不关心。
谢道韫面色微黑,不知怎地就想起了某个晃着尾巴,嘴里唱着“我不告诉你”的小龙人。
“不说就算了,至于你的问题,等我回去问明白了再回答你。反正如今想要进王府容易的很。”谢道韫随手将案上的玉佩收了,起身打了个哈欠,理了理身上的裙子。
“容易的很?这是为何?”
“别忘了我堂姐如今是会稽王的儿媳妇,我这做妹妹的来看看姐姐,总是没有人拦着的。”
“原来如此,我刚才还想问,你穿着裙子,又是如何翻墙的。”
“……”
谢道韫懒得再理会他,只是走到了门口,方才想起了一件事情,回头问道:“我说,要是整个中原都闹饥荒了,你们粮帮还能拿得出多少粮食?”
梅三郎微微一笑,道:“那就看你拿得出多少钱。”
谢道韫撇了撇嘴,算是认同了这种商人式的答案,又问道:“你之前说把盼兮给我,是真还是假?”
“明日就送上府去。”梅三郎随口说着,丝毫看不出半点儿认真。
谢道韫耸了耸肩,不再发问,抬脚迈出了房门。
“玉佩上的图案叫做枪,”谢道韫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手枪。”
房内的梅三郎微微偏头,看着窗外愈来愈强的暑意,浅浅的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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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惧内
感谢小院子童鞋的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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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亲爱的父亲大人,就算是您想表现一下您的旷达脱俗,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也可以用一些别的方法嘛。”谢道韫摇着头将谢奕手中的酒葫芦夺了过来,盖上盖子后,开始拿在手中不停的转动把玩,“比如说弹弹琴啦、写写诗啦、画幅山水画啦,唔,要不写点名帖出来也行。就像逸少伯父那样,写了一篇《兰亭集序》出来,结果市井之间有富商要以千顷良田相易……父亲大人您也写几贴名帖出来,我们这些做小辈的就有福啦。”
谢奕看着酒葫芦在眼前转的发晕,本就有些的醉意愈加激荡起来。他打了个酒嗝,想要伸手拍一拍谢道韫的脑袋,却双眼一迷糊就拍了个空,只好转而摸着自己的肚子,道:“你个小丫头懂什么。那名帖又不是想写就能写出来的,你逸少伯父的《兰亭集序》我也看过,那是一时有感于五内,通达于天地,才一蹴而就,文不加点写成的文章。”
谢奕伸出了一根手指,醉眼惺忪的接着道:“欲成名帖,那要天时、地利、人和三者齐备,哪里是说成就能成的?神来之笔、天授之书,又哪里是妄求就能求得的?再说了……”谢奕又打了一个酒嗝,还想着顺手去夺谢道韫手里的酒葫芦,但他本就醉的可以,看东西都不知有多少个影儿,又哪里夺得过来?
夺不过来,谢奕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却继续道:“再说了,那天授之物哪里能用铜臭之物来衡量?竟然想要将名帖拿去换钱财?嗬你口中那个什么富商也是个蠢货,人家书道一品之人写出来的字,又怎么能沦落于他那等粗鄙之人之手?妄想真真是妄想”
喝多了就成话唠,谢道韫有些头疼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大人,又看了一眼刚刚伸出脖子不过两个时辰的太阳公公,无奈的以手覆额。
“爹,这还是早晨,你就醉成这个样子,要是一会儿被娘亲看到了,看娘亲怎么收拾你。”谢道韫坚决不将手里的酒葫芦还回。
“昨天晚上喝多了,早上起来头疼。”谢奕义正言辞的开口解释着,“酒可是好东西,若是头疼的话,一喝酒头就不疼了,比什么草药都有作用。还有啊,你个臭丫头,别没事儿就拿你母亲亲唬我。我怎么说也是个男人,哪有被女人管着的道理?你母亲亲她是不敢管我的嗯?对她是不敢管我的”
“郎主,主母有请。”青杏儿的声音有些突兀的从转角处响了起来,她冲谢道韫使了一个眼色,后者自然明了,微微一笑。
“嗯?谁找我?”谢奕混沌不清的说了一句,这才一下子清醒过来。却见他原本迷离的醉眼蓦地有了几分清明,可下一刻,这位传假军令号令四十万大军仍能面不改色的谢奕谢大人,却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在原地团团转了起来。
“杏儿姐,我爹找不着北了,还不快些扶着我爹过去。”谢道韫强忍了笑,又晃了晃手中的酒葫芦,对谢奕道:“父亲大人,不用担心,这罪证我就帮你掩盖了啊。”
“哎,还是我家闺女最乖”谢奕忙不迭的点头,眼珠一转也想出了一条对策,他对谢道韫道:“韫儿乖,可千万不要告诉你母亲亲你看到的事情哦至于为父身上的酒气……嗯,你就说是你安石叔父清晨饮酒,非要拉着我与他一同手谈,所以才沾染了我一身酒气。明白了么?嗯,你若是不答应,我就把你门禁的时间延长十天不半个月”
自打谢奕来到了会稽谢府,他便大刀阔斧的实行了一些改革。说是改革,但那些条条框框也都是冲着谢道韫而来的。比方说规定她不许独自出门,出门必须告知长辈,而且还得说清楚回来的时间之类之类的事情。而对于她之前做下的举动,谢奕也采取了最老生常谈的惩处手法——门禁。
从小到大,谢道韫不知被罚过多少次门禁,以至于她如今一听到这个名词就觉得亲切,倒也疏无反抗之意。其一自然是因为这门禁中带着父亲的拳拳爱子之心,其二是因为门禁只是不让出府,倒也耽误不了多少事情。
如今瞧着父亲大人那“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踢北海幼儿园”的欺软怕硬模样,谢道韫不由得强人了,才让自己没笑出声来。
“知道啦知道啦您要是再不去娘亲那里,娘亲没准儿就亲自过来了哦”
正所谓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这通知郗氏的事儿本来就是谢道韫让青杏儿暗中去做的,如今她倒摆出了一副没事儿人儿的模样,置身事外。
谢奕免不了又嘱咐了几句,酒也醒了大半,这才随着青杏儿去了。
谢道韫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酒葫芦,摇了摇头,心想父亲喝酒实在喝的太多了些,虽说如今的酒水度数高不到哪里去,但这样下来终究会伤身啊。而且若是按照史书记载,谢奕的寿命并不是太长的,谢道韫影影绰绰的记得,史书上的谢奕似乎就是在这几年间过世的吧……
皱了皱眉头,谢道韫有些放不下这件事情,心里想着什么时候得劳烦葛师一回,让葛师为父母做一回全身大检查,调理调理身子,才是正道。尤其是这酒啊,自己是看到一回夺一回,娘亲也是看到一回说一回,但父亲本人的主观能动性不在,外部再怎么施压,能做到的也有限啊。
叹了口气,谢道韫揉了揉眉心,向着后院的一片屋子走去。
和谢道韫的门禁相比,郗路郗弓他们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谢奕回家之后立马让人将郗路郗弓捆起来,一人三十家法,却是不论谢道韫如何求情都无用。
按照谢奕后来的说法,谢道韫做的事情虽然有些出格,但最起码本意是好的,行的是君子报恩之事,是大义之所在,当行,只是行的有些不妥当,所以关关门禁也就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