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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还是有点泼辣,得理不饶人。至于红樱,其实她也是极好的,温柔良善,进退有度,若是没有那痴情的事情摆在那里,红樱倒是她们四个里面最为中正平和的人物。
说起来,如今一见到这四个小丫头,谢道韫就有些发愁。毕竟和她相处的时间长了些,她们都或多或少的受到了谢道韫的影响,行事时难免有些不合礼教的地方,尤其是骨子里,又都被谢道韫种上了独立自主的种子,怕是以后嫁到夫家,一个个也都会是掌权人吧。
只希望这种性情,不要害了她们才好。
未来的事情谁都说不清楚,谢道韫如今需要面对的,还是眼前的夜吟山。
从城中到山下可以坐牛车,但山路还得靠人的足力自行走上去。夜吟山并不如何高,海拔也就两三百米,谢道韫姐弟二人自然不会为自己担心什么。只是害怕郗氏身子不好,登山恐怕会有些累。
说到这里,却不得不讲一个谢道韫拜师的好处。葛洪不愧是当代的医学大师,除了为谢道韫医好了右臂的病痛外,还在谢道韫的恳求下,为郗氏看了看头疾。细细的问了情况,又摸了脉,葛洪沉吟少许后为郗氏开了个方子,但也告诉她,这病的确是不好去根儿,只能慢慢的将养,又说了些平素需要注意的地方。
如此,郗氏喝了半个月的药,如今细想起来,竟发现这半个月来,头还真没有如何疼过,不免赞扬起葛师的医术来。
“你以后在葛师那里也用心着些,见你师父房里少些什么,就忙唤人填补上。葛师毕竟也是七十多岁的人了,虽然身子骨看着康健,这平素也不能大意了。”
谢道韫扶着郗氏下了牛车,郗氏便想起这些事来,一一吩咐着。
“娘亲您放心吧,”谢道韫笑着答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真正的父亲大人由您照顾着,不过就剩这个师父,韫儿当然不会不用心了。”
葛洪今日并没有来雅集,虽然这大半个月来,葛洪在太守府的消息早就被传扬开去,但真正敢去敲太守府大门的人还是少之又少。就算有拿着名帖,不惧太守府三个大字的人来访,见得谢奕往那里面色不善的一站,却也是十分胆气去了八分,喝盏茶,随意聊上几句,便也就灰溜溜的离去了。
每次见到此种景象,谢道韫都有种想把自己这老爹画成门神的冲动。
偶尔遇到那死缠烂打的,谢奕到也会让谢道韫去问上一问,但葛洪多是不见的,毕竟此例一开,每个人都拿出死缠烂打的架势,那太守府还真的撑不住。
于是乎,真的遇到赖在府中不走的,谢奕便也懒得再管。若是庶族士子,直接关门放狗,该撵走撵走。若是有些身份的士族子弟,好言相劝不听后,对不起,仍旧是关门放狗。至于这些人去外面怎么谩骂谢府骄狂的,那就不是他谢奕想要担心的事情了。
虽然谢道韫不曾在葛洪面前说起,但葛洪在谢府之内,自然也知道这些事情。面上虽然不说什么,但管教谢道韫姐弟二人却是愈加严苛了。
虽然小谢玄天天叫苦,但就连他都知道,葛洪是真的用心想要将他们姐弟二人教成人才。
一面是全然不顾风评和颜面,伴着黑脸关门放狗。一面是一言不发,默默的用行动答谢对方之行。
每次想到这里的时候,谢道韫都会在心中产生一种莫名的感慨,感触到魏晋名士骨子里的羁绊和不羁。
中正雅集虽然比正常的雅集多了许多意义所在,但也是全民皆可参与的盛事,并没有什么严苛的限制。平民百姓想来自然都可以来,即便听不懂考校士子时,那中正官口中的之乎者也,但远远的看上一眼士族官人,却也是十分难得的事情,更何况,听说晋陵太守府上那位小娘子今日也回来……
雅集举办的位置是山顶的一块平地,这里视野宽阔,又有流水在侧,实在是一个流觞曲水的好地方。
参加雅集者与旁观者还是有一条界限的,太守府的官吏往通向山顶的路面上一站,有帖者入,无帖者回。
“头儿,今天的人怎么这么多?前两年也没见有这么多人啊?”负责防卫的太守府的兵卒有些疑惑的看着下面的百姓。
“我说你就算是刚从外地回来,也应该听过城里流传最广的故事吧。”
“什么故事?哦是不是关于咱家小娘子的?”这兵卒有些恍然大悟。
“可不是”一说起是自家的小娘子,那兵卒的头头也有些骄傲的扬了扬脖子,“这晋陵城里,谁不知道咱家小娘子的事迹?笠泽智斗顾家郎,寿宴一首咏酒诗。咱虽然不识几个字,但小娘子做的那首诗,如今可是在我这肚子里装着。当然也不止是我,就连隔壁六婶家那六岁的小孩子都会背”
“这么说来,这些人都是来瞧韫儿小娘子的?”兵卒有些不可思议的眨了眨眼睛,看着下面三五成堆的人群。
“可不是嘛所以你小子今天可得给我打起万分的精神一会儿大人他们就好过来了,万一有登徒子什么的,你可得给我看好喽”他用手点了几个方位,那些方位无一列外的都席地坐了些混混似的人物。
“头儿您忘了,以小娘子的身手,难道还怕这些无知愚民么?”太守府的人都清楚谢道韫姐弟二人的事迹,他们虽然没有见过谢道韫姐弟的训练,但却与那几个贴身护卫讨教过,知道他们的身手。听说小娘子和小郎君每日都是与他们对练的?这么一年一年的练下来,即便是花架子,怕是也有几分实力了吧。
“嘿我却忘了”这人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嘿笑道:“咱家小娘子,还是个文武全才的”
他们聊天聊得自在,却浑然没有见到旁边的一个青衫男子,已然将他们的对话丝毫不落的听了去。他站在平民一侧,并没有往山顶走去的想法,想来并不是是参加雅集的人。
他面带微笑的站在那里,目光看着山下,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人。只是偶尔有女子的目光看到他的容貌,便低低的惊呼一声,这目光便再也移不开了。
“文武全才么?”青衫男子低声喃喃的念着,唇边那原本就带着的一丝微笑愈加浓烈起来,看向山下的那平淡如水的目光中,也隐隐多了一分期冀。
正文 第六十三章 一把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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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太守府两名衙役的思虑明显是多余的。
这个世界上所存在的登徒子或许不少,但敢在一任太守的眼皮底下,调戏太守女儿的事情,明显是不可能发生的,更何况,谢道韫的身边还跟着郗路、郗弓这样的角色。
“小娘子,昨天您胆子也太大,与那黎奴见面也就罢了,竟然还将属下支走,万一有个闪失……”这正是上山的路上,郗路走在谢道韫身边,趁旁人不注意,正皱眉说着话。
“这不是没有闪失嘛。”谢道韫耸了耸肩,学着罗福往日的样子,笑嘻嘻的说着。
原本谢道韫姐弟二人是想扶着郗氏上山的,二人走上前后,却被郗氏笑着骂了句“为娘哪有那么老”,便悻悻然的退了下来。
而今谢道韫见前面的郗氏由丫鬟扶着,倒也走的自如,便放下了心来。
“小娘子,属下说的不是玩笑话,也请您不要当玩笑来听”郗路有些气恼,连带着面色都多了几分阴沉。
谢道韫劝慰道:“路叔你也看到了,昨天黎前辈那个样子,分明就是不希望你在场啊。我若是不将你遣走,他必定是什么都不肯说的。而今他说也说了,我也什么伤害都没有受到,那就成了。”
郗路的眉头皱的更深,嘴角抖了一下,沉声道:“是了,还有这一点小娘子您和那黎奴究竟达成了什么共识,出来之后竟然一句情形都不肯向属下透露,您……”
他想要说些担心的话语,却又觉得以谢道韫的头脑,怎么也不会被人骗了去,一时竟是语结。
谢道韫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内心中却不由得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无法抑制的感慨着。
她昨天的确与黎奴见了面,而有趣的是,黎奴似乎也对谢道韫有些兴趣,并没有拒绝。
虽然在两方面的追查下,也没有找出那夜射箭人的踪迹,但黎奴似乎并不如何担心。
“那人的目的既然是挑拨谢顾两家的关系,一击不成,自然不会就这样放手,他还会出来的。既然如此,咱们又何必去找他?等他自己现身便是。”黎奴用他那沙哑的嗓音说着,一面又接过谢道韫双手奉来的一盏茶,微微笑了笑。
黎奴的笑容自然称不上好看,但笑容里透露出来的信息,确实让谢道韫和郗路一喜。不论如何,看起来,黎奴并没有把自己当做敌人看待。
来来回回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