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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薄大喜,他腾地一声站在马背上,举目望去。只见视野的尽头,烟尘滚滚处,一面黑底绣字的旗帜清楚地飘扬着,果然是秦太子的旗帜。
蒙薄哈哈大笑,叫道:“妇人妇人,你可真是有福之人啊。瞅瞅,我们这般绕道而行,还能与秦太子碰个正着,看来,你注定是他的夫人啊!”
玉紫慢慢地掀开车帘,顺着马蹄轰隆处望去。
蒙薄转过头,见玉紫面容沉静,看不出喜怒来,不由把手放在唇间,嗫声长啸了一下,叫道:“玉姬果然福份非凡。”说到这里,他朝着站在玉姬左右的两个夷女喝道:“还不抓紧时辰,给玉姬装扮装扮?”
“然。”两夷女恭敬地应过后,转身打开车壁,开始给玉紫涂脂抹粉,换裳整发。
玉紫木然她望着已被拉下的车帘,外面的众人,她再也看不到了。不过不用看,她也可以听到那越来越清楚的马蹄声,还有众夷人大呼小叫,扯着嗓子的联络声。
草原上寻水不易,两女也没有给她洗脸,便这般把脂粉生碍地抹在她的脸上,然后按照中原上的发式梳理了一番,再逼着她脱下外裳,换了一件秦人的国色,黑色袍服。
袍服才穿到一半,外面轰隆隆的马声一止,远远地,转来一个清亮的秦音,“来者何人?”
蒙薄冲了上前,大声叫道,“我,葺族蒙薄也。今押得玉姬前来,献给太子!”
他声音一出,对方静了静,转眼,一个阴沉尖利的笑声传来,“是赵国那个擅机关之术的玉姬么?”
“然也。”
“善,大善。”那阴沉尖利的声音嘎嘎大笑,随着马蹄声越来越近,他的声音也越来越响,“闻这玉姬甚是美貌,令得赵出那般的风流之人也为之沉迷。如此美人儿,我倒想见上一见。”
蒙薄大声叫道:“她马上就是太子的人了,太子别说想见,便是今晚睡她一睡,也是易事。”
这话一出,那阴沉尖利的声音放声大笑,笑声淫夻荡而得意。
玉紫的唇抿得更紧了。她的指甲深深地掐入了掌心中。
那马蹄声越来越近,不一会,那阴沉尖利的声音便在玉紫的马车外响起,“美人儿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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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 秦太子
蒙薄笑道:“太子何必着急?”顿了顿,他问道:“太子,那赏赐?”
“赏?”秦太子阴阴一笑,声音尖利中夹着一种莫名阴残,“何必着急?到时自会封赏给你。”
蒙薄怔了怔,想是秦太子那毫不掩饰的敷衍,让他的心中有些不安了。
这时,秦太子大声喝道:“美人儿,何不掀开车帘?”说罢,他右手一伸,便向玉紫的马车车帘伸来。
就在这时,蒙薄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呼地一声冲到了马车旁,高大身躯挡在秦太子和玉紫之间,大声说道:“太子殿下,这一手交人一手交货。臣不远千里护送玉紫前来,却不知关于那蒙的赏赐,大王可有旨意?如有旨意,可容臣一赌否?”蒙薄的声音中,已带上了一分强硬。
秦太子行动受阻,不由阴森一笑,他冷冷地说:“蒙地?”
蒙簿心中咯噔一下,道:“然也。”
秦太子放声大笑。他的笑声,特别的阴沉尖利,剌得人耳膜生痛。在名众夷人脸色大变中,秦太子嘎声说道:“你献上的,不过是区区一个妇人,你还想得到蒙地那样的封赏?”
蒙薄大怒,他嗖的一声拔出佩剑,暴喝道:“太子殿下,人不能言而无信!玉姬虽是妇人,却也是机关宗师。你秦国不要她,魏国赵国都想要她。”
在蒙薄的怒吼声中,秦太子阴阴一笑,慢条斯理地说:“这妇人,你不是已把她带到了秦地么?”他说到这里,嘎嘎干笑着,不无嘲讽地说道:“蒙地沃野千里,实乃一等一的肥他,你们这些夷秋之人,只不过献上一个妇人,便想得到它?哈哈,太也可笑!太也可笑!”
这话一口,便把蒙簿和众夷人的希望全部堵死。一时之间,喘息声不绝于耳,蒙薄尖吼一声,“嗖嗖嗖”地拔剑声刚刚出声,便又同时戛然而止。
秦太子阴森森地冷笑声再次传朱,“区区千人,也想在我面前动剑?”声音中,满是不屑!
蒙薄咬牙切齿地吼道:“秦家匹夫!你如此不讲信义,就不惧天下人悠悠之口?”
“啧啧啧,还知道什么悠悠之口呢。善,大善,你这个夷秋之人的中原用辞,学得甚是大善。”秦太子不紧不慢,阴沉尖利的嘲笑声嘎嘎传来,“可惜啊,可惜尔等终是夷秋之人。我秦囯别说是不给你们蒙地,便是把你们全部杀了,灭了,天下间,又有谁会说一句不是?嘻嘻,非我族类,可戏也,可欺也,可杀也,可灭也。”他像念诗一样,戏虐地慢条斯理地把几个可字念出。
一时之间,夷人恨到极点的吼叫声此起彼伏。
就在这时,蒙薄放声大笑起未。狂笑声中,他也不等秦人反应过未,猛然大喝道:“哈珠,把剑架上那妇人!”他这话,不是用夷语,反而是用正统的中原雅音发出!
这中原雅音,原本是周王室的语言,后来周末王室败落后,晋稍加演变,把它变成了晋语。晋强大时,足足控制了诸候二百余年,所以这晋语也成了中原雅音。现在晋灭了,大下间再无强势得无人可犯的绝对诸候国,可是,当时由晋分裂而成三国的魏赵韩,同时占了战国最强的七雄中的三雄,于是晋语依然是是中原雅音,也就是天下人普遍能听懂,贵族们没事都要学一学的话。
秦人大惊,秦太子急急喝道:“尔敢!”
他喝叫声出口的同时,哗哗哗哗,剑气横习,五六把剑同时闪电般地刺向两侧车帘。只听得一阵布帛撕裂的声音不绝于耳,转眼间,布帛成了碎片,而端坐在马车中的三个女人,同时出现在众人眼前。
嗖嗖嗖,无教目光同时看向玉紫。
在看到她的那一刻,蒙薄放声大笑,秦太子脸色铁青。
因为,两个夷女手中的长剑,同时架在了玉紫的脖子上!
被两个夷女控制住的玉紫,脸色淡淡,看不出半点惊慌,厚厚的脂粉下,她一双明眸朝四周稍稍一转,便把一切收入眼中。
此时的秦太子,一脸的懊悔,显然,他没有想到这个蒙薄如此狡猾,指派给妇人的侍婢,都是身怀佩剑,手段利落的狠辣之女。
此时此刻,百来秦人堵在玉紫的马车左右,数千秦人,也穿插在众夷人之间,可以说,大局已全部秦人控制了。
可是,架在玉紫颈项上的剑,却寒光森森,杀气胜胜。局势一下子僵住了。
秦太子喘着粗气,这时的他,已没有心思打量玉紫的长像。他咬着牙,朝着蒙薄嘎声喝道:“蒙薄,你的胆子不小啊!”
蒙薄脸色铁青,他大声喝道:“秦家匹夫,你都要灭了我们了,我蒙薄敢胆子不大么?”
他喝到这里,头一转对上玉紫,突然长叹一声,颇有点歉疚地说道:“妇人,早知秦人如此无信,便应该把你送还赵出了。”他的声音中,带着真诚的悔意。
玉紫淡淡一笑,闭上了双眼。这时的她,有一派闲着无事的悠然。仿佛架在她脖子上的利器,根本是纸糊的一样。
秦太子目光一转,瞟到她这模样,不由叫道:“兀那妇人,闻你聪慧异常,可有善策自救?”
玉紫睁开双眼看向秦太子。
这个秦太子,与他的声音一样,整张脸瘦削阴沉,眼窝深陷,嘴唇外突。整个人一副刻薄淫荡之相。
玉紫只是瞟了他一眼,便再次闭上双眼,装作什么也没有听到——本来就是,现在对峙的可不是她,实没有必要掺合到这两伙强盗中去。
秦太子见她不理自己的,以为她吓坏了,当下哼了哼,转向蒙薄。
在秦太子绞尽脑汁想策的时候,蒙薄显然有点不耐烦了,他大声喝道:“秦家匹夫,令你的人速速退后,否则,我拼了这条命,也要杀了这个妇人!”
秦太子没有理他,而是侧过头,与身后的一个贤士低声交谈起来。那贤士一双三角眼,脸白如涂粉。
不一会,秦太子点了点头。他转头看向玉紫,朝着玉紫上下打量了几眼后,秦太子嘎嘎干笑道:“不过一个妇人而已!你杀了她,于我秦国何损?”
蒙薄一怔。
这时,秦太子又看向蒙薄,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泛黄的牙齿后,右手一挥,喝道:“退后十步!”
“诺!”众秦卒应令,策着马缓缓向后退去。
堪堪站出十步,让自己与众夷人有了点距离,秦太子才勒停坐骑,朝着蒙薄阴阳怪气地一笑,一派怡然自得。
这时刻,蒙薄冷笑起来,他恨声说道:“杀了这个妇人于你秦人无损?哧!你秦国此战之所以败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