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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正是区委书记乔迁,不是他不够圆滑稳重,一上来就大摆官威,他实在憋不住儿子吃这么大的亏,儿子两条胳膊都被人掰断了,这搁在谁身上不肉疼,一股怒火使他不顾一切的疯狂,指着赵明就大斥喝道:“赵局长,这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为什么没第一时间把伤者送医院?复大,复大就了不起吗?今天这事,你们一定要给我一个解释?”
“白痴!”
校长可没把这位区委书记放在眼里,他撇了撇嘴,无视他虎威。
“分不清楚情况!”
张诚民懒得理会乔迁。
只有赵明面对这位顶头大老板的斥喝,一头的大汗,正想上去解释情况。
一个冷冷冰冰的声音在乔迁身后响起:“这位好大的官威啊!”
“什么官威?我作为受害人父亲,难道还不能向学校讨要一个公道?”乔迁怒了。他一回头,只见一个女人,身后跟着一个三十多岁的西装男,从林荫小道另一头,缓缓的走过来。
没有跋扈的气焰和排场,姬竹心平平静静的目光轻轻环视了一圈,最后把视线投注在秦棣身上,微微一笑,姬竹心似乎松了口气。
张诚民心喀噔一下,一阵苦笑,该来的还是来了。
而赵明跨出的那只脚,又硬生生的缩了回来。
姬竹心冷淡瞥了乔迁一眼,淡淡地道:“什么受害人的父亲,我看是绑架犯的父亲吧?”
“胡说八点,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说话?”乔迁狠狠反驳斥道,他显然没看清楚姬竹心身后西装男的模样,气急败坏地道:“你说绑架就绑架啊?你有什么证据啊……对了,你谁啊!这里没有你插嘴的地方?没看到警察在办案吗?”
“我谁也不是,也管不了这里的事,只是公道自在人心,我管不了,自有人管!”姬竹心给身后的西装男打了一个眼神。
西装男面无表情打了个电话,是直接打到深海市委某位领导那里,直接挑明姬书记要动一动某区区委书记。
这一番话西装男声音不大,偏偏又能让人听见。
乔迁听到这一番话被吓蒙了,他终于看清楚姬竹心身后的那个西装男是谁了,顿时脸色大变,脑门轰的一下炸开,他哆嗦身子道:“薜……薜秘书……”
西装男理都没理采他,一点没摆休的意思,接着又恭恭敬敬电了一个电话似乎接到了什么指示,然后他微微上前几步,当着乔迁的面打了两个电话;一个是市委纪,一个是市公安局;一个是关于乔迁滥用职权和经济问题;一个是今天晚上发生的绑架事件。
十分简的两个电话,绝不是杀鸡儆猴那么简单了,是强势而蛮不讲理的要拿下某个人。
显然果然毫无悬念的一边倒。
这一点,没人会去怀疑。
所有人都被吓得冷汗直流,而那位几个电话就立刻光芒万丈的西装男,把电话一挂后,立刻就收敛了那一股咄咄逼人的气势,稍稍退后几步,十分平静地站在姬竹心身后。
姬竹心走到秦棣身边,冷冰妩媚的绝世容颜上,露出一抹微笑,她似乎一点不介意助长秦棣的气焰,道:“秦医生放心,这件事的经过我父亲已经知道,他的意是绝不会冤枉一个坏人,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哪怕他有再大的背景,也没有法律大。”
然后她稍稍靠近秦棣几分,低声道:“我爷爷想见一见秦医生,你看现在有空么?跟我走一趟。”
“有空,有空,当然有空!”秦棣露出一副受宠若惊表情,扬起一个憨憨的笑脸,很识时务地道:“我这两天弄了一种丹药,对你爷爷的身体很有帮助,正要想法送过去,没想就遇到了几个伤天害理的畜生,差点就被警察抓了起来,还好姬总来了,不然被冤枉了是小事,可要是耽搁了姬老服药的时间,那就是耽误姬老的病情。”
这一手,不止是投桃报李那么简单,也有挑拨的嫌疑。
再加上秦棣已经将那只行医箱负在背上,演技炉火纯青地一副为患者担心的样子,姬竹心心里就信了几分,一股怒气也随之而生。
她朝秦棣点了点,目光再次环视一圈,最后落在了那位乔迁书记身上,冷冷地道:“薜秘书,这种绑架女学生的案件,一定要从严惩治,不要让人以为手里有点权力,就可以为所欲为………还有,谁要是敢拿这件事在事后找秦医生的麻烦,我姬家奉陪到底。”
说完这句话,姬竹心领着秦棣,在所有人复杂的眼神下潇洒转身走了。
“乔书记就这么完了?”赵明不敢置信地喃喃一声。
唐子寅洒然一笑,道:“诚民兄,我们是不是得考虑一下给那位秦棣同学颁发一个见义勇为奖呢?”
张诚民感觉这是他妈一个天大的讽刺。憋了半天,他才憋出一句:“这事你看着拿主意!”
想了一想,张诚民又道:“张哲的事……”
“诚民兄放,这件事情我一定给你摆平。”校长大人一脸肯定地道,十分的有把握。
张诚民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后,他看了看一旁已经完全傻掉的乔迁,心里立刻就平衡了,这件事情中最惨最倒霉的人,还是属乔家父子。
因为没有人敢怀疑那几个电话的力量,就连那个一脸阴毒,企图事后找秦棣报仇的铁男,也已经彻底死心,不是他不敢,实在是心中畏惧太过强烈。毕竟一个打打杀杀的江湖中人,势力再大,只要一得罪权贵人物,一样是朝夕完蛋。
第35章姬家
一场风暴终于结束,没砸起多少惊涛骇浪,主要是一群校领导能力太过强悍,很好地把影响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除了几个当事人,以及少数被封口的学生外,没多少人知道今晚发生了一场令人多么震惊的事件。
至于那位嚣张跋扈凶行伤人的家伙,一个名字叫秦棣的混蛋,一个扯着虎皮、狐假虎威、穷凶极恶的秦棣同学,此时坐在一辆黑色挂政府牌照的奥迪a6上。
开车的是薜秘书,姬竹心和秦棣坐在后排。
车内气氛古怪,秦棣一言不发,姬竹心闭目养神,似乎也没跟他谈话的兴趣,主要是这位大小姐对秦棣很有看法,十分的记仇,念念不忘秦棣讽刺她父亲的事情,所以很是不感冒。
那位薜秘书更是目不斜视盯着前向,四平八稳开着车,只是偶而通过车内镜子,瞅上秦棣一眼,似乎是一种审视,猜测这位到底何方人物,能惊动大老板给他擦屁股。
秦棣也不试图打破沉默,也没理会薜秘书一道接着一道古怪的眼神,很泰然自若。
到了。
车子驶进一座庄园。
庄园很是夸张,大得出奇,足以见得姬家在深海的能量,好在整个庄园并不奢华,古风味很浓。
薜秘书等两人下车后,直接又将车开走。
姬竹心领着秦棣没去客厅,径直上了二楼,走进了一间书房。
书房不夸张,古色古香,十分简单,两排书架,两把椅子,一个沙发;一个中年男人正自顾自地坐在沙发上煮茶,姿态祥和,正是“封疆大吏”姬忠信。他看到两人走进来,微微一笑,朝秦棣点了点头。
秦棣不卑不亢,回了一个微笑,目光落在椅子上的姬老身上,再无更多画蛇添足的举动。
老人闭着眼睛,手上拿着一个收音机,在听深海一个频道的时事报道。
秦棣站在门口,看着椅子上的老人,又瞧了瞧沙发上的姬忠信,感觉这父子,怎么都有一点秋后算账的架势。
老人睁开眼睛,看着泰然处之的秦棣,微微一笑,道:“人不可貌相啊,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厉害一手医术,是不是觉得那天在医院受了不少的委屈?”
“没有!”秦棣十分的机警。
“坐过来说。”老人指了指他身边一把椅子,似乎很随意的一个举动,可姬竹心惊呆了,因为老爷子这两把椅子,一把是他自己的,一把大多时候是空着的,只有偶而一两个来自京城的个老人,才有资格坐。
在姬竹心印象中,就是她父亲姬忠信,也没多少机会能坐一下。
而她,记忆中,除了小时候坐过几次,长大后,一次也没有。
姬忠信似乎也留意到了这一点,他声色不动,继续煮茶。
秦棣一点不知道这把椅子的含意,他老老实实坐下,一点都不忐忑,十分的自然。
“听说那天在医院,你面对群医围攻,不慌不乱,据理力争,硬是好好讽刺了一把那帮庸医,有气魄啊,现在想起来,我都替你打抱不平。”老人关掉收音机,顺手放在一旁,慈祥地道:“这几天来,我身心所受的痛楚,想起来仍是令我印象深刻,而你一手针灸,简简单单一剂汤药,就能让我病情大有好转,这份执简驭繁、化腐朽为神奇的医术,比起那些痛楚,更令我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