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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痛苦,像锁链一样传递到他身上,带给他比记忆中的月灼之刑更加可怕的影响,令他深深地闭紧双眼。拧眉忍受。
“神啊,你赢了,你又赢了。
我已经无法控制自己。我已不能再欺骗自己。我连累了她,我尝到了自己酿下的苦果,涩得令我无法吞咽……”
镜月将梁小夏圈在怀里。吻着她的脸,喉咙间发出一声悲哀的哽咽。
……
梁小夏睁开沉重的双眼,看到昏暗光线中的镜月。
迷蒙的光钻入水底,附着在镜月的轮廓上,让他看起来有些不真实。仿佛很多复杂的情绪同时出现在他脸上,摆布着他。
“我死了?淹死了?”
梁小夏摆了摆在水中的双手,虚弱的说。
她整个身体连着口鼻浸在水里早超过三个小时,皮肤泡得肿胀浮白,透着不正常的蓝色,手指透明得好像能穿过光线。
隐隐约约,她好像听到打雷的声音,轰隆不绝地从水面外传入她的耳朵。
梁小夏不怕死,只是不想死得这么痛苦。
她睁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自己近乎透明的身体,食指对了对,发现自己还能碰到自己,又有些小小的欣喜。
“我还没死,原来耀精灵是淹不死的啊。”
梁小夏心有余悸地窃喜,像只小猫咪一样左戳戳,右动动,研究自己身体奇怪的状态,然后脸“腾”地一下通红,闭着眼使劲向水面游去。
她可是什么都没穿,都被看光了啊!
镜月到底在水里待了多久啊!
梁小夏脑子里一片混乱,扑腾四肢使劲划水,只想躲得越远越好。
然后,她又被重重一扯,后背落入一个结实的怀抱中。
温热的身体与结实紧绷的触感,让她被冰水泡得麻木的身体重重打了个温暖的颤抖,两人身体曲线严丝密合,柔软地贴着。一股奇异的战栗从她脊背后升起,直冲大脑,麻得她全身发软,大脑空白。
“冷吗?”
镜月一只胳膊搂住她,另一只手捉住梁小夏的双手,帮她捂暖。
整个后背都是烫的,还有手背。
红晕从梁小夏的耳朵尖爬到耳背上,四只耳朵极其不安地颤抖,她不知所措地想要挣扎出来,只被镜月在腹部一按,立即停止任何会使姿势变得更糟糕的动作,变成顺从的猫咪。
“我…我不冷…只是,只是比较羞…”
梁小夏下意识地坦诚后又捂紧嘴巴,引得镜月轻笑。
他聪明的小精灵,其实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笨蛋。
镜月发现,他喜欢从背后抱着梁小夏。这个时候他可以没有顾虑地展现自己被压抑的一面,可以保护她温暖她,也可以肆意地用嘴唇去轻轻捕捉她一根根翘在空中的细发,而不用担心被她发现。
“谢谢你,小夏尔。我已经找回了三分之一的记忆。虽不完全,却也够我推出很多事了。”
镜月拉起梁小夏一缕湿湿的长发,搭在鼻梁上,闭着眼睛仔细去闻她发间的馨香。
“是吗,呵呵…呵呵呵…”
梁小夏内心不断怒骂,上古精灵难道都是暴露狂,不爱穿衣服的吗?
他有肌肤饥渴症吗?
会有人在这种不正常的姿势下若无其事地开展谈话吗?
更何况,更何况…她真的感觉,身体在依赖他给予的温暖和安全。
在灵魂受过极大的痛苦与刺激后,梁小夏只觉得习惯这种温暖,让她很想哭。
镜月察觉到梁小夏的心声,手指犹豫间攀上她的手臂,准备握住梁小夏的臂环,拿出牺牲之石。
“对不起,我不想你再受到任何伤害了,原谅我的自私。”
他嘴唇极淡地在她透明的耳廓擦过,瞬间的麻软引得梁小夏脸色爆红,呼吸急促,连带头皮都开始发麻。
一声轰鸣的滚雷炸在塔外,梁小夏被巨大的声响刺激得立刻回过了神。镜月也没来得及将牺牲之石从她的臂环中取出来,猛地缩回手,将梁小夏扳过身按在怀里。
“夏尔,你快出来看看,外面下雪了,情况好糟糕——夏——
哦,地狱!你们在做什么!该死的给我放开她——!”
水中站着一对赤。裸的上古精灵,男精灵个子很高,宽阔的肩膀完全挡住了怀中的女精灵,身上的肌肉匀称地延伸入水,俊美的脸庞上,暗蓝色的双眼看着他,深沉无光,发梢还在向下滴水。
梁小夏一双翠绿眼睛,双手抵着镜月的胸膛,正透过他的肩头,无助地看着拉法尔,额头和鼻尖都通红通红的,头发同样在淌水。
连瞎子都能看出来,夏尔被欺负了!
“夏尔,趁着我还有理智,跟我解释一下你们俩的关系。”
拉法尔手臂上的青筋鼓起,握着匕首硬咬着牙,没将它丢出去割下对方的脑袋。
听到拉法尔的问题,梁小夏也愣了,趴在镜月的肩头,咬着嘴唇。
她想到了记忆中,对镜月爱慕的上古精灵姐妹花,想到了他受到月灼之刑的经过,一时间心绪不定。
她明白自己对镜月的感觉,很复杂。
说爱慕是有的,一个对她颇多照顾,长得又标志的精灵,想要让她置之不理完全忽视,很难,何况两个人还总是在一起。
说恋爱,却还未到。
梁小夏觉得,自己和镜月之间,隔着很厚的一堵墙,这层墙坚硬高大,将镜月的世界隔在里面,阻止任何人进入。他有时即使站在自己的身边,都会让她觉得,他其实很远,也很冷,伸手够不到,抓住了也不安定。
直到如今,她关于镜月的了解,还是一片空白。
他是有恋人的吗?他有没有成过家,有自己的孩子?他对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喜欢,疼惜,深爱,还是只是捉弄她,想要看她笑话的好玩?
镜月淡漠的脸,永远不会给她任何答案。
梁小夏一想到自己可能被小三,即使是一个死去的耀精灵的小三,全身都不舒服。
理智控制梁小夏机械地脱离镜月的怀抱,从臂环中抽出一条毯子,也不顾站在水中的湿透,紧紧裹上自己的身体。
冰冷再一次向她袭来。
她骄傲的心,像城堡一样,又紧闭住厚实的大门,阻止任何人再进入。
“我和他不是恋人。”
她的声音,随着塔外的雷声,寒到了骨子里。
一把闪亮的匕首顺着她的话音,从拉法尔手中飞出,插在镜月的后颈上。
拉法尔感觉到自己有点难过,又有点心疼,好像有什么东西打碎了一样,眼睁睁从完美变成了糟粕。
估计梁小夏的情绪更糟糕。
拉法尔沉着声,看着梁小夏裹着大毯子,骄傲挺直的背影,犹豫半响安慰到:
“死矮子,他不是个好选择。你总会能遇到更好的,别太难过。”
“我知道了。”
她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任何东西。
……
镜月从水中站起,反手拔下深深插透整个喉咙的匕首,没有带出一滴血。
他握着拉法尔的匕首,仔细瞧了瞧,反握住匕首末端,捅在自己的心口上。
“选择交给你,无论是什么,我愿承受后果。”(未完待续)
正文第二百四十一章 诞生
生命的毁灭与创造是两件同样能够使人动容的事情。前者之所以美妙,在于它一瞬间将繁荣带向崩塌,给人跌入深渊般的落差。后者的美丽,却在于它拨开贫瘠干涸的土壤,小心细致地呵护,用时间和精力浇灌出一朵小小的,动人的花朵,盛开在黑暗的大地上,带来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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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弃之地在短短半天内,将四季变化经历了个遍。
中午还是艳阳高照,瞬间乌云密布,巨大的雪片落在地上,完全覆盖整片荒芜的高地,雪还未下完,又开始落雨,狂暴的雷雨混合闪电,一道道劈在土地上,劈开几十棵小树,在瓢泼的雨点中,燃烧起熊熊大火。
连居住在另一边的甲虫怪物们都不安定地唧唧叫着,缩成一团,惊恐地看着天空。
遗弃之地外,雷电盛开,一棵棵紫白色的树在天地间伸展,将黑暗的天幕割裂为一块又一块不完整的空间。轰隆的雷鸣声中,从高空坠下的雨点被极白的光打得透而急促,砸在干涸的土地上。
白弦塔屹立在红色土壤中央,左右摇摆,晃得里面躲藏的遗弃民众心惊肉跳。年纪小些的孩子们眼睛里充满恐惧,拉着遗弃长老的衣袖,害怕发抖:
“长老,神是不是生气了?是不是又要为我们的过错降下惩罚?长老,我好害怕。能不能求求它不要再惩罚我们了,我还不想死……”
遗弃长老穿着一成不变的猩红色大袍子,高大的手掌按在小孩子的头顶,将他向自己身边揽了揽:
“没有人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