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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万两银子,你就不动心?”杨改革笑着问道。酒的价格和粮食的价格成正比,粮食贵的时候,酒价也就越高,如果是粮食便宜的时候,比如一两银子买两石粮食,这酒的价格就只有二三十文了。
田弘遇脑子一片空白,果然,自己即便是吹牛也赶不上皇帝,自己把自己吓个半死的三十万亩,到了皇帝这里,却是还少,这账,他不是没算过,可就是因为账太吓人了,他才怕。
“……臣惶恐,这三十万亩番薯田,算下来,就该产六千万斤酒了,臣着实有些怕啊!”田弘遇害怕了,皇帝那如春风一般温暖的笑容,在他眼里,已经变成了要吃人的怪兽,皇帝也不想想,这样多的酒卖给谁喝,那可是六千万斤酒啊!整个大明,人手一斤了,他现在拿不准,皇帝到底是真的和他说正事,还是因为他把这田吹得太多了,皇帝怒极而笑,故意说反话给他听……
“无妨,这点酒不算多,朕瞧老丈人其实眼光还不错,朕之说卖给蒙古人,老丈人就知道想把酒卖给边军,卖给普通老百姓,这找市场的意识还是有的,不过,朕仍然要说,老丈人的眼光有些欠缺,老丈人光把眼光对准边军,看向了北方的老百姓,可老丈人就没想过,把酒卖到朝鲜国,卖到倭国去吗?那南方就不喝酒吗?”杨改革开导这位胆子越来越大的老丈人。
“啊!……”田弘遇惊讶的看着皇帝,看着皇帝如春天一般温暖的笑容,这回确信,皇帝不是怒极了跟自己说反话,把酒卖到朝鲜国和倭国,走海上把酒卖到南方,这个,确实是他没想过的,皇帝这样一说,他倒是觉得,自己或许真的有点做生意的眼光了,但,还是比不上皇帝。
“……老丈人知道酒精么?”杨改革又问道,如今杨改革是想通了,这啥东西都别和工业原料沾边,一沾边,这用量就呈几何倍的增长。
“回陛下,知道一些……”田弘遇稍稍想了想才回答道。酒精是啥玩意他知道,据说大内造出来的新鲜玩意,他还知道的就是琉璃斋用得着这个东西,据说封个那个什么玻璃管子的时候会用得着,然后还有就是如今一些医生大夫看病,也用这个,据说擦了这个东西,伤口愈合快,长肉长得快。
“这不就结了,这番薯能酿酒,更可以酿酒精,如今,酒精的需求量是越来越大,如果能大量的种植番薯,把酒精的价格降下来,这酒精的需求量会更大,所以,你这五十万亩番薯,还是少了……”杨改革笑着解释道。
“臣明白了,得陛下指点,臣如醍醐灌顶,陛下果然是圣明……”田弘遇得皇帝的打气,已经没什么害怕的了,有皇帝撑腰,给他想的诸条路子,他还有什么好怕的?
“嗯,加油去做吧,朕看好你,这心气要大一些,就如同先前你做衣裳一般,不敢接那八十万件棉衣的单子,如今你还怕不怕?”杨改革又笑问道。
“回陛下,臣一点不怕,如今就是再来二百万套,臣还觉得少了呢,如今就是没有那么多的衣服要做……”说到这里,田弘遇的气场猛然就生了变化,变得自信而从容起来,胸膛也挺了起来,脑袋也昂了起来,一副雄心万丈的模样。
“这不就结了,这五十万亩的番薯,租田只不过十余万两银子,赚的钱可是以百万计,即便是酿造出来的酒卖不掉,储藏起来也不错,据说酒是越陈越香,即便是不全部拿来酿酒,如今天灾也重,吃不上饭的老百姓也多,如果能以番薯赈灾,也是件不错的事,故此,种的那些番薯,只要有三成变成酒获利,就是大有赚头,这买卖就值得做,所以,这番薯田是越多越好……”杨改革一锤定音,将田弘遇租番薯田的亩数,定到了五十万亩,说实话,这五十万亩当真是不多,如今一个大地主家的地就不止这些。
“臣明白了,臣领旨!”田弘遇如获甘霖,激动的浑身都有些颤抖。
“对了,刚说到制衣的事,朕倒是想起一个买卖,徐师傅在上海移民,需要大批的蚊帐,这个生意,你倒是可以做一做,五口之家需两到三顶蚊帐,如果是百万移民,怕需要六十万顶蚊帐,这个生意,你自己和徐师傅去谈吧……”杨改革想起什么来,又说道。
“臣谢陛下眷顾,臣当竭尽全力办好陛下交代的差事。”田弘遇轻松、神情自若的就接下这个生意,六十万顶么?小菜一碟啊!还敢再来六十万顶么?
杨改革又凝神了一下,想了想,道:“老丈人啊!你那个自己开荒种地的事,朕倒是觉得不错,很有眼光,这必须得重视,想如果别人知道你种番薯财了,怕会涨地价的,故此,自己开荒种地,这是必须的,也只有地在自己手上,才有本钱,知道么?”
“回陛下,臣明白了,臣一定加紧开荒,争取多开一些地出来,好在臣种的是番薯,耐旱,即便是山地,下田,也照样有收成,无需和稻麦争田,也不太将就他们的,他们即便是想涨臣的价,臣也不会让他们如愿的。”田弘遇立刻信誓旦旦的说道,番薯的一个巨大的优势就是耐旱好养,不和传统的粮食争地,种在荒山荒地里都有收成,自然不怕有人涨他的地价。
“嗯,这就好,对了,如今关外的皇协军也有些气候了,有我朝精锐弹压着,这关外靠着边墙的地方如今也算太平,老丈人如果要开荒,不妨到关外去试试,比如喜峰口,张家口外,那里如今基本上都被我朝控制着,种粮食或许太显眼,怕招人惦记,如果是种番薯,倒是不怕,即便是损失了也没什么,这个事,得赶早。”杨改革想起了什么来,又吩咐田弘遇。
“陛下……这,陛下,如今不是不让出关么?怎么还去关外种番薯啊?”田弘遇疑惑的问道。
“没什么,如今不让出关,是怕有人给东虏通风报信,这种情形,也不会一直持续下去,等我朝和东虏在辽东分出胜负了,这关外,蒙古大草原也就是我大明一家独大,自然是朕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老丈人去种些番薯,谁敢拦着?那关外虽然苦寒,可也有水草丰盛之地,随便开开荒,田就是以万亩计,如此便宜的事,自然得事先谋划了,等朕真的打败了东虏了,这关外的那些地,怕就不是那么好弄了……”杨改革笑着说道,杨改革现,这关外的“耕战”也必须提前谋划了,和野猪皮打仗,今年就会分出胜负,如果今年自己胜了,野猪皮就会走下坡路,在关外的影响力和实力就会每况愈下,自己在关外的势力和影响力会逐渐的提升,当然,杨改革也不指望今年一战就彻底的消灭野猪皮,彻底消灭野猪皮,也肯定是一个长期的过程,绝不是一年就可以解决问题的。控制了关外,占地盘当是杨改革唯一的选择,绝不会像大明朝其他皇帝一样,以边关为防御线,自己当以皇协军为前驱,横扫整个大漠,把所有能看到的土地纳入自己的版图,故此,这关外的开,却必须得提前布局了,要征服整个大漠草原,自然的,这粮食,就得就近生产,绝不可能从南方调运,故此,这“耕——战”必须结合在一起,必须统一,是必须要跟上的,仗打到哪里,番薯就要种到哪里,田就要种到哪里,杨改革可绝不会放过一丝土地,这些在日后可都是资源,都是本钱。
“啊!……”田弘遇又呆住了,还有这样一说?皇帝这眼光可当真是比他远了数倍,已经在考虑打败东虏之后的事了,想了想,田弘遇又觉得皇帝或得没错,如今已经和东虏抗上了,形式据说对大明有利,田弘遇倒是相信皇帝一定能打赢东虏,再想想,怕真的如皇帝所言,战事今年就得见个分晓,一旦见分晓,如果大明胜,这关外有皇帝控制的大批皇协军,这安全可还真的就有保证了,和先前关外的情形可大不一样,提前谋划些地,确实十分有必要,如今即便太安全,地不谋划远了,靠着皇帝说的喜峰口,张家口谋划些地,倒是没问题的,即便有事,前方也有满桂和陛下的皇协军呢,要跑人也是没问题的,那番薯,谁愿意挖就去挖吧,反正不值几个钱。又想到自己的生意就是和蒙古人做买卖,卖酒更是一个大项,这谋划些地就近种番薯,当真得提前谋划了。
“多谢陛下提点,臣明白了,臣绝不辜负陛下的美意,一定好好完成交代陛下的吩咐……”田弘遇感概的谢恩,得皇帝一番提点,可真的是受用无穷,随便一句话,就够一个人受用一辈子了,谁现在又能想到关外那些地日后得归大明呢?谁能想到关外有皇帝控制的大批皇协军呢?今日之情形和往日可是决然不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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