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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原本狂骂,怒火冲天的杨改革,如今,神情冷淡,面色有些迷离了,笑了一阵,道:“这位卿家,那为什么在朕,在朝廷最需要银子的时候,盐商们会拖欠四百万两盐课之巨?如果眼里还有朕,还有朝廷,不说捐输,起码这答应的课税,得交上来吧?如果不是朕另觅他途弄到了银子进行赈灾、进行移民,在关外抵御东虏,诸位卿家可以想象一下我大明如今会是一个什么模样吗?关内烽火连天,遍地饥民,民不聊生,朕、朝廷疲于奔命,疲于应付,关外无力饷,官兵无心作战、无力支持,连连失利,丢城失地就不说了,那东虏更是将林丹汗打得大败,西进的路子已经打开,可以随时绕道入关进入,京畿之地立刻陷入水火之中,我大明的江山社稷或许就毁于一旦,……哈哈哈……,此种种迹象,由不得朕不相信盐商在通虏啊!……哈哈哈……”杨改革带着悲凉的语气,哈哈大笑起来,看起来,皇帝有些“疯”了。
原本很多要站出来为盐商辩护的大臣,听了皇帝的话,缩头了,这次,看来,皇帝是铁了心了要动盐商了,自己没从盐商那里弄到多少好处,未必要给盐商说话啊!
“陛下,这仅仅是陛下的估计,猜想,盐商拖欠盐课,这确实是盐商的不是,可陛下却将通虏的罪名强加于盐商身上,要治盐商通虏之罪,陛下,这也未免太……,陛下向来圣明,为何就在此事上如此糊涂呢?盐商确实有不对的地方,确实有错,可陛下,也不该拿通虏来往盐商脑袋上套啊!陛下这个罪名一旦坐实,天下盐商,人头滚滚啊!陛下……,陛下不是一向号称仁慈么?”以为官员见皇帝说出了“真实”的理由,出来劝皇帝。皇帝这个说法的杀伤力可是很大的。
“哈哈哈……”杨改革哈哈大笑一阵,苍凉的道:“是朕把罪名强加到他们头上么?虏酋努尔哈赤以七大恨起兵反明,当时就有十六家汉商带着这七大恨入关,替虏酋张目,这事可不是朕的猜想……,张家口的王登库,范永斗八家汉商私通东虏,倒卖军粮,军器,这些,大家都多少听到些风言风语吧,这些都是朕的猜想?各位可能还不知道,他们除了通虏,倒卖军粮,还给东虏暗通消息,搜集我大明的内部消息,将我大明官军的强弱,兵力,装备一一告知东虏,好让东虏有针对性的击杀我关外的官军,我大明关外这样多年以来的惨败,大多都和他们有关系,更是为东虏做内应,小到在城内举火,放流言,大到劝降守将,强开城门,这些,可有他们的影子,……”杨改革一口气将晋商通虏案的底细说了出来。
先前,众臣都只知道晋商通虏,事涉边将,锦衣卫要求派遣官军,但是,却并没有详说这通虏案到底是如何个通法,很多大臣还在等三法司的消息,很多人都以为,通虏案,不过是向关外,东虏倒卖一些东西罢了,这件事,在朝堂上,绝算不上什么新鲜事,很多人都知道,很多人都以为,皇帝不过是抓几个毛贼,顺便将通融这些人出关的边将抓起来而已,顺便弄点银子,那里知道,通虏案的背景这样复杂,居然涉及到大明朝在关外诸多的惨败,如果皇帝口中的通虏案是这样的,那此事,可真的是乎很多人的想象了。也有的人想的比较深,猜出了这种可能性,但是,这种事牵涉实在太大,很多人不敢往深处想。
众臣惊呼起来。这事,乎了大家的预料了,走私些东西,这事,可不是新鲜事,边军,边将很多都在干这个,包括毛文龙先前也都在做走私的勾当,朝堂上下,就没有不知道的,都以为是皇帝接口通虏,整顿一下边关,让大家别太放肆,捞点银子什么,那里知道,这个通虏案,却是牵涉如此的深。
“陛下!这,这不可能吧……,怎么,臣从未听说过?”一个大臣目瞪口呆的看着皇帝,不相信的问道。
“哈哈哈……”杨改革又是一阵凄凉的苦笑,接着道:“不可能?难道诸位以为,这通虏案就是个一般的案子?当年抚顺守将李永芳的劝降,就有这伙人的影子,可是他们从中牵线的,如今,李用芳那逆贼,可是在东虏里做什么总官兵呢,哈哈哈,不可能,朕也期望不可能,可这偏偏全都是真的……,近的沈阳,朝中不是一直有传言城内有人内应吗?正是这些通虏的商人事先乔装进入到沈阳城内,东虏攻城到紧要关头,他们则在城里放流言,放火,做内应,开城门,否则,沈阳岂能那样容易就被攻下?当年的浑河血战,东虏为何死攻戚家军,白杆兵?伤亡无数依旧不肯放手?为的什么?不就是因为这些贼人将我大明官军的一举一动,装备,人数,战法,习惯等等都告知东虏?东虏知晓了我大明精锐的弱点,死攻这些精锐的弱点,以至于我朝的戚家军,白杆兵这些精锐死伤殆尽,关外一不可收拾,这里面,可都有他们的影子……哈哈哈哈哈……”杨改革凄凉的笑着,眼泪都笑出来了。
众臣惊悚的看着皇帝,这……,实在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没料到,一个晋商通虏案,居然牵涉到如此多的事,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陛下,臣敢问,此话当真?当年浑河血战,真的是有人走漏了我大明官军的消息和弱点?”在众臣还在惊愕之际,秦良欲已经泪流满面的站出来了。
“我大明愧对你秦家,若不是我大明失德,出了如此多的汉jian逆贼,你秦家也不至于受如此重创……唉,秦老夫人务须哀伤,如今,朕已经将这活汉jian逆贼挖了出来,定会为秦家讨回一个公道……”杨改革凄苦的道。
众臣惊愕的看着眼泪满脸的秦良欲,这可是满朝中,唯一一个女人啊!这会,却在朝堂上泪流满面,这……
“秦老夫人还请节哀……”杨改革道。
“呜……呜呜,呜呜呜……”秦良欲就在这朝堂之上,伤心的呜咽起来,虽然哭泣得极为小声,但是,静悄悄的朝堂之上,大家却也是听得清清楚楚,不少言官准备出来说道,看着那伤心欲绝的秦良欲,看着这朝堂之上唯一的女子,想着刚刚皇帝说的,人家秦家可是为了明朝战死的,这弹劾的话如何也说不出口。
“秦老夫人请节哀……”
“秦总兵请节哀……”
“老夫人请节哀……”
大臣们没有办法,只得请秦良欲节哀。
秦良欲低声的呜咽了一小会,自知自己已经做得差不多了,已经和皇帝配合得相当的好了,当下就不哭泣了,抹了抹眼泪,道:“臣无状,还请陛下治罪……”
“老夫人切勿伤心,朕怎么会怪老夫人呢。”
杨改革松了口气,这秦良欲果然没让自己失望,自己动盐商的,必定遭到相当大的反弹,如今,却是借着晋商通虏案,将朝堂上的氛围拉向了朝自己有利的一边,更是被这哭闹了一场,这下,跟多的大臣想为盐商辩护,怕得好好掂量一下后果了,通虏案的后果极其严重,可不是大家原先以为的小打小闹,那么,和通虏案有牵连的盐商,要不要保,要不要为他们说话,更是要三思,一个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
大臣们盯着秦良欲,看着秦良欲收起了眼泪,心思也急的转动起来,这此,事真的是大了,皇帝动盐商,是做了很充足的准备啊!如果此时介入,不知道值不值得。
“启禀陛下,臣以为,此事太过于匪夷所思,非是臣不信,只是陛下没有拿出足够的证据证明这些事之前,臣无论如何,也不信,东虏虏酋会如此厉害,天生就会使jian细,将我大明耍得团团转,臣更是不信,我朝百姓,会甘心为东虏做走狗……”
虽然杨改革的这场表演相当的感人,但是,朝臣中,依旧有人不相信,坚定的站在皇帝的反对面,这话一说完,杨改革就扫了一下大殿,看面相,似乎不相信的人依旧是很多。
“哈哈哈……,朕也不愿意相信,可这却偏偏是真的,毛大帅……”杨改革带着凄凉的苦笑喊道。
“臣在!”毛文龙赶紧出来。
“朕听闻你说,当日在镇江堡,你以千里镜观察敌情,现虏酋也拿着同样的千里镜在观察你,可否有这样的事?”杨改革问道。
“回陛下,此事千真万确,臣当时相当的惊讶,为何我朝最先进,最厉害的兵器,会落入虏酋之手,臣观那样式,几乎和臣的一模一样,臣敢保证,这绝对是从我朝流出去的……”毛文龙对皇帝说的这些,深信不疑,他自己本身,就在和东虏做着生意,当然,不是直接和东虏交易,而是通过那些商人,对这里面的情况,自然有些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