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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承恩的泪水,“叭嗒叭嗒”的一直往下掉,就没断过,掉到皇帝的衣服上,杨改革虽然也知觉了,但是没作声,在这个明末,真心望自己好的人,不多。
过了好长一气,杨改革才缓过一口气来。
稍微好了点,杨改革才问到:“大半,这五六十万,可除开了下个月该出去的军饷之类的?”
所谓每月该出去的军饷,比如东江镇毛文龙那里,比如袁崇焕那里,比如新军等等,这些都是直接从内帑里拨银子的,每月都是不能少的。
王承恩早已流红了眼,一边流泪,一边说到:“回陛下的话,陛下拨下的军饷等开销,向来都是足额,当月下去的,所以,到了下月初,那些银子就得按时拨下去,所以,这些银子,也就够支撑下个月的开销而已,到了下下月,就……”
杨改革苦笑,也逐渐明白了崇祯在十七年的时候,那种绝望的心情了,那个时候的崇祯,怕除了绝望,真的就什么都没有了,除了一颗君王死社稷的心。杨改革再算算,自己起码不比十七年的崇祯差,自己起码还可以想些办法。
第三百五十八章造势
第三百五十八章造势
“给徐师傅那里先送三十万银币过去,等一两个月,朕再送三十万过去……”杨改革头一句就是三十万银币拨出去,内帑迅见底。
“……如果不够,朕还可以追加,这皮筏子的事,是绝对不能耽误的……告诉徐师傅,让他大胆,放手去做,朕支持他……,对了,还下道旨,严令周延儒,务必及时的赶到宁夏镇,务必及时的购买到足够的皮筏子,如果有拖沓,停滞不前,办事不力,朕绝不宽恕……”杨改草草的就散了群臣,开始一个人独立运作这件事。
“奴婢遵命,这就派人拟旨。”王承恩答应道。
“再派人告诉樊维城,让他派人到陕西府谷县去,专门在对史可法进行专访,把史可法当作一个典型的例子,一个先进的例子进行宣传,把移民官们一心为灾民的事情通过邸报展现出来,还有这次这个羊皮筏子的事,也一并写进去,以此增加灾民们的信心,对了,邸报也要尽快的入陕,务必使更多的灾民能看到,听到邸报。”杨改革又吩咐道,虽然吩咐通政司的人,不过,樊维城听不听通政司的还是另外一回事,杨改革再次吩咐了一次。
“奴婢记下了……”王承恩答应到。
“另外,在李若涟那里……提,不,借一百万两银子,算利息……”杨改革本来想直接拿一百万用的,不过想想,还是借算了,自己开的银行,如果成了自己的提款机,那么,这银行也就开不下去了,即便是自己有控制力,不“借”光银行的银子,也难保下一任皇帝会有自制力,还是在自己手里形成一个规矩得了,虽然好像不怎么好听,但是,还是从自己这里开始吧,自己这个皇帝从来没有拥有过“天下”,那么,借就借吧,丢人就丢人吧。
“啊陛下,真的要借?还给利息?陛下,奴婢怕李若涟那里不敢收陛下的利息……”王承恩见皇帝居然说借银子,觉得实在是丢皇帝的脸,于是,连忙阻止。
“没事,你就以杨改革的名义借,不要用朕的名义就行,这是规矩,日后都得这样办,不然这银行不是开不下去了?要是朕随时能从银行提银子,要让那些大臣知道了,还以为银行是朕的第二个内帑呢,怕内帑指望完了,就会指望银行,这样下去,银行里的银子再多,也不够那些人惦记……”杨改革解释道。
“这,这倒是,……遵命,陛下,奴婢这就去办。”王承恩想了想皇帝的说辞,觉得皇帝说得有道理,如今干什么事,大臣们都眼巴巴的盯着皇帝的内帑,动不动就叫皇帝支内帑,要是知道皇帝随便就可以从银行里提银子,怕日后又多了一个眼巴巴看着的地方了。
“算了,借都借了,朕再写个借条吧,利息就给个二分……”杨改革为了树立规矩,不惜动用字见证,当然不会用朱由检的名字,用杨改革的。
“啊陛下,这真的不合适吧,借也就算了,如果还立下字据,那日后……”王承恩急得不得了,这东西可就是一炸弹啊整个天下都是皇帝的,皇帝还写个借条给别人,这是什么意思?这是对皇帝的神圣性、天授皇权的一个打击。
“没事,用杨改革的名字借就是,不会署朕的本名的……”杨改革笑着解释道。
王承恩无话可说了。是皇帝借的,也不是皇帝借的,这就看怎么说了,这个也只能随皇帝的意思了。
陕西。
西安府往宁夏镇的官道上。
一行快马,正在疾驰。
这行人,不过十几人,领头的,正是周延儒这个副钦差。
周延儒在驿站里思索了一夜,考虑到底是注重如今的屁股,还是要日后的屁股,如果今天怕屁股疼,慢到迟到宁夏镇几天,这后果恐怕就相当的严重,直接关系日后屁股下的位子问题。
陕西的移民,明显的,如今是皇帝最看重的一件事,而移民的关键又是陕北,而陕北移民的关键,又在皮筏子,而皮筏子,又关键在宁夏镇,所以,及时的达到宁夏镇,及时的处理好皮筏子的事,这就是大功一件,不仅皇帝那里好交差,有好印象,日后徐光启不做移民钦差了,那么,推举的人选,十有**会是自己,周延儒想了一夜,最终还是决定,放弃大队人马,带着轻骑,利用驿站的快马,换马不换人,以日行三百里的度,赶往宁夏镇的黄河边上。
屁股虽然很疼,但是,想到日后的屁股能安稳的坐进内阁,想到日后能做移民钦差,想到日后因为移民能名流千古,周延儒就把疼痛忘记掉了,一个劲的往前赶。
在平台思索许久的杨改革,如今也想通了,陕西的事,已近是关键时刻了,自己远在北京,能做的不多,能做的就是在银钱方面,别掉链子,其他的自有徐光启的司农司,自然有那些移民官去操作,好与坏,都看那些人的了,自己远在京城,要什么事都经过自己的手,很不现实。
移民是明末陕西的关键,什么造反,民变这些,杨改革还真的没怎么放在眼里,没有灾民参与的造反,那根本就是一个笑话,杨改革根本就不怕。怕就怕那些人裹挟大量的灾民,以蝗虫式扫荡整个陕西,对陕西造成毁灭性的破坏,这个才是杨改革惧怕的。
如今,有司农司移民和造反拔河,又有新军在陕西坐镇,杨改革不怎么惧怕,按照如今的情形来看,顶多就是一个自己用新军在陕西练手的样子,那些闹着造反的人想成气候,难……
考虑清楚了自身的处境,杨改革也改变了对事的态度,开始笑对人生起来,也不生气,更不怄气了,自己怄坏的身体,那些盐商也不会为自己多掏一个子。
“大伴,把这个密匣,送到陕西去。”杨改革给徐光启写好了私信,叫王承恩送了出去。有些事,不方便明说的,只能用私信交代了。
杨改革在信,告诉了徐光启,自己派了郭桓,派了合唱团的人去安慰灾民的情绪,还说了些合唱团的一些“光辉案例”,让徐光启注意配合,还写信给徐光启,处理类似王二的事情,可以招抚为主,有诚心走正道的,可以开一面,但是必须提防,防止他们闹事。
“遵命,奴婢这就去……”王承恩答应道。
“另外,可以放出消息,说宫里,准备装上玻璃窗户,大概会花几十万两银子,……对了,那个马灯,朕想起来了,皮筏子漂下来之后,得靠骡马运到上游去,为了节约时间,最好是白天往下漂,晚上的时候,就往上游运回去,争取一天之内一个来回,以最快的度转运灾民,那个马灯,就对外宣称,琉璃斋以以赈灾捐输的名义,向陕西捐赠二千个马灯,专供那些骡马晚上向上游转运皮筏子用……”杨改革忽然想起来,徐光启的信件当,说的是一天一个来回,急的转运灾民,白天从一个移民点漂到下一个移民点,傍晚或者晚上,利用骡马,马车,把皮筏子又运回上游,白天继续转运灾民,没说用什么照明,杨改革估计是火把,杨改革则决定,直接上马灯。
杨改革在为琉璃斋造势,不光是要把琉璃斋宣传成金山银山,更是要宣传成一个有良心,有责任,有善心的琉璃斋,日后,那些商人翻坛的时候,对琉璃斋,就是一种绝佳的保护。何况,这种防风,防水,不怕晃的马灯,实在是晚上转运皮筏子的最佳选择。
王承恩这一天,已经听到了无数条命令了,就这条最让人意外。
王承恩没有犹豫,道:“遵命,陛下,奴婢这就去办了。”王承恩答应下来,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