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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李为仁的脖子已经伸在断头台上面,等着侩子手下刀子了。自认自己是死定了,留恋的看了最后一眼天空,准备来世做个好人。
远处就传来那那句遥远的话“刀下留人”,听着口音,还熟悉的很,好像是王大总管的,又有点不像,嘶哑了点。脑袋搁在断头台上等死的李为仁心里思索着,莫非自己死了,这是幻觉?不过声音倒是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确实是王大总管的声音,不会错。阎王殿里?还是佛国降临?李为仁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宣……宣,皇上口谕……,刀下留人,带……带李为仁……回去,回去问话……”王承恩一口气从乾清宫跑到午门外,这千米的冲刺差点要了王承恩的老命。说话如同扯风箱。衣服都湿透了。
行刑的侩子手和锦衣卫们目瞪口呆的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既然皇帝都派心腹大太监来传口谕了,那就放人呗。于是,先是跪在地上接了口谕,又把李为仁拉了起来,收拾收拾,交到王承恩手上。
王承恩见自己好歹赶上了,心里才觉得自己没白跑这一趟,虽然累得够呛,眼睛都跑的黑了,但是也值。
“李为仁,你命不该绝,陛下又有话要问你了,好自为之吧。再不要惹皇帝不高兴了。”王晨恩淳淳教导着。
李为仁哭笑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呜咽,给王承恩磕头:“谢谢王大总管,谢谢王公公的救命之恩,小的做牛做马,也不忘了王公公的大恩……”李为仁看清了状况,从阎王殿里滚了一遭,又怕又喜,又惊又惧,又哭又笑,直给王承恩磕头,要不是王承恩来的及时,自己可真的就交代在这里了,看着王承恩如扯风箱一般的喘气,很是感激。
“你也不用谢我,好好答皇上的话,好好报答皇上才是正事。走吧,跟咱家走吧,皇上还等着你呢。”王承恩喘够了气,才重新带着李为仁去见皇上。这身上的衣裳,都跑得湿透了,今天,实在是长挥了一回,差点要了老命。
……
“启禀皇上,那李为仁带来了。”王承恩的腿到现在,还不利索。
杨改革看了好奇,这王承恩出去一趟,怎么腿都变哆嗦了?他那里知道,别人为了给他传圣旨,跑得气都快断了。
李为仁一进来,就磕头磕在地上,把头埋在地上,不起身。
“你就是李为仁?”杨改革看了看这个跪在地上的家伙。
“启禀皇上,罪人正是李为仁。”李为仁在阎王殿里走了一遭,也看开了一些事,人倒变得稳重些了,说话也是稳重了,不像是个贪污渎职的人。
“听说你很会放印子钱?”杨改革直接就问问题的核心,可没心思和他打禅机。这银子才是最关键的,才应该重视。
“启禀陛下,罪人不该偷宫里的银子到外面放印子钱,奴婢有罪。”
“朕不是要治你的罪,朕是问你关于印子钱的事。”杨改革可不是还想当一回法官,还来个办案程序,这当皇帝的,杀一个人,别说有理,就是没有任何道理,杀了也就杀了,也没啥。
【印子钱,解释上说清初就流行了,所以,这里写明末就有印子钱,想也不过份。】
第一百一十九章印子钱(二)
“启禀陛下,罪人确实拿了宫里的银子到外面放印子钱。”李为仁不知道为什么,皇帝一定要问他印子钱的事。难道不是问我的罪?又想想,根本没必要问我的罪,这断头台上都走了一遭,还用的着皇帝亲自审判?皇帝杀个太监,谁会关心这个?
“朕不是问你这个,朕是问你,什么是印子钱,怎么放的?都放给谁了?有多大规模?能赚多少钱?”杨改革直接问了最核心的东西,这印子钱到底赚不赚钱,要是赚钱,那自己内库里几百万两银子,干嘛不拿出去放,放在内库里氧化吗?
“启禀陛下,印子钱就是高利贷。怎么放的么,……比如,奴婢放钱十吊,以一月为期,每月二分行息,合计一月间本利,共为十吊零二百文。再以三十日除之,每日应还本利钱为三百四十文……”说到放印子钱,这李为仁说得十分的利索,对这放的手法,是相当的熟悉。很干脆的讲这怎么放印子钱给交代出来了。
“等等……等朕好好合计一下……”李为仁说得很快,杨改革一时跟不上节奏,用竹管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十吊钱,是多少?一千文还是十两银子?十吊零二百文,除以一个三十天,每天连本带利还三百四十文,也就是说,三百四十乘以三十天,是一千二百文,十吊也就是一千文,每吊一百文。杨改革飞快的在纸上计算这高利贷的算法。现才二分的利,算不上是多高的高利贷,这在后世,三分,五分的息很常见,一毛的利息也见过。
杨改革现,这印子钱和后世银行的按揭何其的相似,不过是每日还款改成了每月还款。心中暗骂,不是个好东西。对这按揭,也有了新的理解。这按揭,就是按时揭你的皮的意思。要说和印子钱的区别,就是印子钱按天揭你的皮,后世银行是按月揭你的皮。
杨改革庆幸,自己来这明朝当皇帝,不用买房子,买车子,也不用借银行的钱,更不用被银行按时揭皮。可又是想,这大明朝,老天爷可比银行还厉害,虽然不摧你及时还款,可是一旦你没有还款能力,直接就派人拆迁你家里,比银行可怕一万倍。
……
“二分的息,不是很高嘛!”杨改革在后世,在麻将馆可没少见放高利贷的,二分的息,当真是不高。
李为仁也好奇,这皇帝也懂放印子钱?这二分的息,确实不高,自己不过是为了解释方便,才用二分息做比喻,当下对皇帝,更加佩服,道:“启禀陛下,二分的息,确实不高,一般是熟人、信誉好的才有二分的息,一般都是三分,五分的居多,八分也有。”
“喔!朕明白了,那说说都放给谁了?”杨改革自己准备放印子钱,当然先要把客户群打听清楚。
“启禀陛下,印子钱一般都放给了急需钱用的人,最好的是官宦人家的子弟,接着是商人,地主,其中又以家道中落的最好,最后是赌徒……”
“详细解释一下。”
李为仁也把自己放印子钱的经验,给皇帝扒拉扒拉:“启禀陛下,放印子钱,最好的是选官宦人家的子弟,这些人家里有钱,又好面子,一般是不会拖欠,其中这家道中落的为佳,俗话说,饿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一般也能还钱,而且不会惹上麻烦,也是比较好的选择,然后就是商人,这风险比较大,比如飘洋过海做生意的,船翻了,也就什么也没了,但是借的量大,利息也够高,运气好最赚钱,地主比较保险,但是地主一般不会借印子钱,反而会自己放,最后就是放给那些赌徒了,这个放的快,收钱的度也快,不过也最怕收不到钱,没有一点能力的人,可不敢放给赌徒们……”
杨改革心里听着觉得有意思,这放印子钱还给别人分等级。看来,还蛮“专业”的。官宦人家的子弟借印子钱?这个,好像不难理解,《红楼梦》里就写有些这方面的事。
这商人借钱做生意,也好理解,飘洋过海?嗯,有点意思。这朝廷现在不是禁海了吗?怎么还有人出海做生意?虽然知道官僚地主阶级干走私的勾当,却没想到,利润如此的大,敢借高利贷跑海运。
“李为仁,你是说别人借高利贷飘洋过海做生意?朕没听错?”这高利贷的利息够高,有人敢借高利贷跑海运,这说明什么?说明这海运的利润乎寻常的大,高利贷在他面前都不算什么。可是这朝廷的诸臣,却不准皇帝开海禁,不准皇帝收关税。杨改革听了,心头的火,再一次冒了起来,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mB,骂那个隔壁的。
“……启禀陛下,确实如此,奴婢听说过,在南方江浙一带,借钱给海商,是很划算的事,获利极为丰厚,当然风险也大。不过奴婢这里放给海商的就不多,奴婢不太懂海上的事,主要还是放给官宦人家的子弟,赌徒……”李为仁可是有问必答,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了也就没有任何顾忌。
这京城里别的不多,就是官多,放印子钱给这些官宦子弟,也就比较好理解,杨改革正是看中了这点,这官宦人家的子弟的钱好赚,才准备放印子钱的,没想到李为仁却说出了另外一幕,南方给海商放高利贷,更加的财。这隐藏在重重雾霭中的利益链条,就这样无意中给李为仁说了出来。
杨改革的心中,如同几只猫爪在抓。同时也恨得牙痒痒,你们都干走私,却不准我收关税,要禁海。看来,这海上的生意,自己不插手都不行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