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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兄,这事你还没参透啊!都说斩草除根,以前那不过是斩草,这次,这除根,张兄还是没看明白这里面的学问啊!
为何会有东林?为何会有党争?不外乎是在朝堂上一些人为某一地方的利益同党伐异罢了故此,陛下这花了大力气卖辽东的地,搞这个辽东开发,为的就是平息党争,彻底的平息东林,所以说,张兄要阻拦此事费力不讨好不说,还得罪了不少人”罗姓官员解释着。
“啊!这,这怎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得罪?”这个刚,
在文华殿上大声嚷嚷的官员倒是给吓着了,半响没想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又得罪谁了?
“得罪谁?如今那么多的人往辽东投钱,到辽东买地的人不是一个两个,张兄这么大张旗鼓的阻止陛下修路,那些人不怀恨在心怪,陛下明着是以工代赈,实际也是为那些买了辽东地的人修路呢,……所以说,张兄这话一出口就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罗姓官员摇摇头,一副你惨了的模样说道。
“这……辽东卖地之事,莫非就真的如此火爆?真的有那么多人买?”张姓官员已经没了先前那么强的“气势”了,已经放低了姿态,减小的嗓门,跟罗姓官员仔细的打听。
“张兄啊!你进京,对这些事还不太明白开发辽东,一为减弱朝廷对南方钱粮的依赖,减轻南方,特别是东林党对朝堂的影响,这是陛下在平衡朝堂,这是帝王心术:二为揉合大明各地的利益,将各自为了各自利益的各个派别揉合成一体,共同对外,张兄想想,以我大明之大,一旦上下一心,力气往一处使,这是何等之大的力量,若是陛下完成了此事,则可以说,天下之大,任我大明驰骋,天下谁可挡我大明一击?”罗姓官员慷慨的给这个张姓的官员解释着。
“啊!怎么会这样?这……第一点,在下好理解,可这第二点,在下就不解了,难道罗兄说的是为了对付东虏?还请罗兄为在下解姓官员认真的请教起来,这件事,似乎是越来越明了,似乎由远到近,越来越清晰,可他却总是抓不住那关键的一点,总是不能将整件事的全貌抓住。
“东虏?仅仅一个东虏,又如何当得起陛下如此高看?陛下耗费如此之多的精力若是只是为了对付东虏,那张兄也实在是太高看东虏了,陛下的目光,乃是大明之外广袤的土地,说时髦点,当站在地球的高度上放眼天下……”罗姓官员笑着解释道。
“站在地球的高度看天下?这”张姓官员更是目瞪口呆,隐隐的想起什么来。如今这邸报算是一份普及常识的重要读物,这上面就介绍得有各种新奇的知识,各种新奇的玩意,各种新奇的见闻,地球这个概念,如今已经不是什么稀罕事。
“不错,陛下所谋,乃是全天下,非是为了一个小小的东虏,否则,那至于陛下以如此之大的精力去卖辽东的地?若是仅仅是为了卖辽东之地,一辽东巡抚足以,何至于陛下亲为如此之久?这辽东卖地,实际,是陛下统合整个大明朝上下利益和力量的一个试金石,若是做好了,则就有了模板,日后开拓天下,当以此为模板,张兄试想一下,陛下调和了大明上下的利益,大明上下的力量往一处使,天下还有谁能挡我大明?所以说,此事对于陛下来说,是重中之重,东虏与之相比,实在不够看,张兄不明就里的去阻挡陛下,这岂不是螳臂挡车?也是陛下的脾气好,否则,张兄就不是今日这般轻松了………”罗姓官员解释着,可能是知道更多的内幕,所以,爆起料来,也格外吓人。
“啊!”这,还有这般说法?”这,在下委实难以相信,这…”这个张姓的官员目瞪口呆,难以接受这海量的信息,但从放低的姿态来看,是相信这些说辞的。
“…陛下做事,向来谋定而后动,做的事,起先必定是叫人不着头脑,越往后,则越清晰,等我等看清陛下要干什么的时候,实际没有办法阻止比陛下了,……唉,实则,这件事,陛下早已准备多时,此时说出来,实则已经是到了水落石出的地步了,凭张兄,根本不可能阻挡,张兄想想多少人买了辽东的地,如今都眼巴巴的指望着辽东越发的富庶,张兄却出来阻止陛下修路,这不是断他们的财路是什么?俗话说,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张兄可想过后果?张兄想想,陛下这身后的力量有多大?即便有一些人为了漕运的利益支撑张兄,那又如何?在陛下如此之大的力量之下,张兄那点漕运上的力量,根本不在陛下眼里,漕运那点能量,也根本不值一提”罗姓官员继续爆料着,所说的言辞,已经将这个刚在大殿上嚷嚷的官员吓傻了。什么地球,什么天下的高度,什么模板,什么利益,力量。
“……………,这,这……为何就阻止不了呢?”张姓官员已经傻了,弱弱的问了句。这个张姓的官员,原本觉得漕运上的力量很强,他出头,可以得不少人的支持,可听到罗姓官员的分析,知道,以往看似强大的漕运力量,实际,在皇帝面前,根本不值一提,皇帝甚至不屑打击漕运派。
“张兄,你是真傻了还是假傻了?你是没见过陛下收拾盐商时候的手段,陛下要做的事,如何阻止?陛下此时说这个事,实际早已布好了局,早已和相关人等商量好了,就等着开张了,根本没人反对得了……………”罗姓官员道。
“那一定要阻止呢?”张姓官员到如今,不过是强憋着一口气硬顶。
“……………,唉,说句难听的话,即便是陛下脾气好,不理张兄,只怕参与此事的其他人,未必有陛下那么好的脾气,陛下不把张兄踢开,只怕其他人也要把张兄踢开,张兄离了朝堂,如何阻止陛下?如今韩閣老在前冲锋,帝党在后压阵,陛下在一旁看着,还有数不清的勋贵、同僚们手舞足蹈,就连那往日最和皇帝不对付的总宪大人也站在皇帝一边,张兄以为得多大的力气能翻盘?”罗姓官员晒道。
张姓官员这对那个“温文尔雅”一团和气的皇帝有了新的理解,这哪里是什么一团和气的皇帝,这简直就是一个看不见底的“深渊”。
想到自己在文华殿上和皇帝争得面红耳赤,而实际自己的力量是多么的微不足道,而皇帝又是那么的“善良”这个张姓的官员只觉得自己很愚蠢,很可笑,螳臂挡车,真的是自己最好的写照。
“唉……,螳臂挡车,自不量力也……”这个张姓的官员长长的吐了口气道,神情彻底的萎靡下来,今日这个罗姓官员的话对他的打击实在是太大。
“呵呵,张兄不必如此挂怀,张兄也是刚接触陛下,对陛下还不太熟,待日后和陛下相处久了,就习惯了,陛下其实是很好相处的……”罗姓官员笑着说道。
张姓官员此时对皇帝的感觉,就是一座“深渊”连看过去的目光都会被吸引进去,还好相处?
“唉,也不知道陛下的所作所为,是对是错,若是按照罗兄说的,陛下当是在做开天辟地以来从来没有过的事啊!”对于皇帝的种种传闻,对于如今官场上的动态,这个新来的张姓官员也有所听闻,只是不太相信,如今得罗姓官员的开解,对这些内幕已经有了足够的了解,可以说融会贯通了,发出了如此的感慨。
“张兄想多了,以陛下之聪慧,到现在,还未作出什么错误的判断来,既然陛下要这么做,显然也有陛下的道理,我等乃是凡夫俗,比不上陛下圣明,自当是跟着陛下做了”罗姓官员笑着说道。
实际更多的是笑跟着皇帝好赚钱,在赚钱这方面,皇帝似乎从来没失手过,跟着陛下好赚钱,这是公认的,罗姓官员自然要笑了,倒未必真的有多高的觉悟。
“罗兄说得是多亏了罗兄提醒,否则,在下可是要犯了陛下大忌了…”张姓官员也有点后怕,正如罗姓官员说的,皇帝脾气好,不理自己,可其他人可未必就有皇帝那样好的脾气自己刚进京做官不久,只怕要不了多久,又给踢出去了。
“唉,张兄言重了,你我乃是同年,提醒乃是应该的。”罗姓官员道。
“请罗己受在下一拜”张姓官员认真的给罗姓官员鞠躬,算是正式的感谢。
“不敢当不敢当,……若是张兄有心,不如去买一份《坤舆万国全图》,或者去买一个地球仪,以张兄的品级这两样东西,是可以买到的,如今这两样东西,乃是做官必备的,张兄若是无事,可多看这两件物品想日后会更加明白朝堂上的动向,做起事来,则更加的如鱼得水…”罗姓官员继续给这个张姓官员灌输着某些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