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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丹汗的支援,关键是在于落下白纸黑字,至于抵押物是什么不重要,只要说得上,挂得上钩的,都可以抵押,关键是不能白给,刘吉善还从送来的信里找到了几张邸报,这邸报上的头版头条,用硕大的黑字写着:岁币之盟。刘吉善看了,更是惊讶得合不拢嘴,这岁币之盟可不是什么好话,这是在骂皇帝呢,可皇帝居然就让这话堂而皇之的上了邸报,还是头版头条,这和骂自己没区别啊?这邸报还不是给他看的,还是给林丹汗看的。看过了整封信,刘吉善长长的叹息了一口气。皇帝为何会这样?刘吉善搞不懂了。
刘吉善当然搞不懂,杨改革更希望看到一个言利的大明朝,所以,为了培养言利的风气和传统,杨改革是愿意背起这份骂的。当然,这里面的原因,刘吉善不可能知道。
再次翻看了一遍信件,刘吉善再次叹息。
“报,大人,那边来人了,来的是国师……”一个校尉禀报道。
“哦,沙尔巴呼图克图?他来了?不是林丹汗?”刘吉善连忙问道。
“回大人,正是国师沙尔巴呼图克图……”那校尉回答道。
“哦,也好,准备好迎接……”刘吉善立刻下令道,他以前也接待过林丹汗,和林丹汗商议过事情,这次接待,和上次的地方是一样的,不一样的是,如今他大明占据着上风,林丹汗处于下风。
沙尔巴呼图克图没有像林丹汗那么大的排场,一队人马,急匆匆的就到了约定的地点。
刘吉善早早的就在等着了,看见沙尔巴呼图克图过来,连忙上前去迎接。
“上师幸苦了,倒是未见了,一向可好?”刘吉善如同对待老朋友一般,只是拱拱手,微笑则打招呼道。
沙尔巴呼图克图也已经下马,也如同对待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般亲切,也是简单的躬身,持了个喇嘛教的礼,道:“不辛苦,刘特使辛苦了,一向可好……”
“好,好……请……”刘吉善笑了笑,犹如对待老朋友一般的把沙尔巴呼图克图请了进大门。
……
“上师能应邀前来,实在是本使的荣幸……”迎进了房间坐定之后,刘吉善又开始客套起来。
“特使言过了,大汗他实在是忙于战事,脱不开身,特使还请见谅……”沙尔巴呼图克图说道。
“无妨无妨,上师能来,本使已经觉得蓬荜生辉了……”刘吉善道。
“接特使的信,说今后的支援都需要有抵押,需要借,说实话,此事颇让我大汗失望,甚至动怒,我家大汗和明朝结盟对付东虏,明朝如此待我家大汗,实在是伤人心啊!莫非,明皇要撕毁盟约?”沙尔巴呼图克图倒是来了个恶人先告状,气呼呼的把责任全部推到了明朝头上。
“上师说得那里的话,我朝对于盟约,是相当重视的,上师也知道,我朝和东虏乃是有血仇的,不剿灭东虏誓不罢休,怎么会撕毁盟约呢?”刘吉善觉得自己被当头打了一棒,这前一句还在客套呢,后一句就直接打人,这开斗了,他的斗劲也来了。
“那为何还为我家大汗要什么抵押,还要借呢?我家大汗为了对付东虏,可是损耗了相当的实力,正是需要明朝帮助的时候,明朝怎么能如此对待盟友呢?这实在是太不义气了……”沙尔巴呼图克图又把一顶帽子扣上来。
“上师说得那里话,我朝何时小气过?何时不讲义气了?……难道我朝先前援助的东西都是假的不成?我朝为了减轻林丹汗那边的压力,可是动用了数万大军压制东虏,让东虏不敢分心,这耗费的银钱是无数的,想上师也应该清楚的,何来上师说的那些情况呢?”刘吉善开始战斗了。
“那为何这次就要抵押呢?须知我家大汗如今的实力已经损耗得厉害,如果还问我家大汗要抵押,还让我家大汗借,我家大汗又拿什么还?这不是落井下石是什么?”沙尔巴呼图克图立刻说道,立刻装委屈,诘问刘吉善。
“上师说错了,不是我大明小气,也不是我大明陛下小气,这实在也是有苦难言,上师请看……”刘吉善苦笑着,把一份东西递给沙尔巴呼图克图。
国师沙尔巴呼图克图看了看递过来的东西,这东西他认得,是明朝的邸报,他没少收集,阅读明朝的邸报,也是他的习惯之一,这邸报上介绍得有天南海北风俗风情、地理环境的,国师沙尔巴呼图克图虽然是国师,可实际,也是很向往那么多没有去过的地方的,说起来,也是这邸报的忠实读者了,当然,他拿到的邸报,会延迟得厉害。
“岁币之盟?”沙尔巴呼图克图第一眼就看到头版头条上的几个大字,可真的够大够显眼的,一下就读了出来了,甚是惊讶。
“正是,原因就出在这里……”刘吉善一脸无奈的说道。
“这……”沙尔巴呼图克图意外了,这几个字的含义是什么,他自然知道,身为国师,文化知识方面,不说有多精通,但也绝不是文盲,岁币是什么东西?这可是在说明朝皇帝用钱买平安,把明皇比喻成宋皇,把林丹汗比喻成辽主。沙尔巴呼图克图也不禁暗呼,汉人骂人的话,可实在是够损的。
“岁币的事,想上师也该知道是什么意思,就不用本使解释了吧……我朝朝中,对于白给大汗支援甚是不满,认为这是我大明之耻辱,认为这是我大明再给大汗纳贡岁币,要求陛下停止给大汗支援……,说实在,我大明陛下还是愿意继续支援林丹汗的,奈何人言可畏,也不得不想个辙,这也是迫不得已的,实则借也好,抵押也好,不过是多了一个说辞罢了,好堵那些大臣的嘴……,此事还请上师多多体谅,还希望上师能解释给大汗听……”刘吉善一脸无奈的表演道,这里面的东西,也就持有密信的他才知道全盘内容。
“这……,岁币之事倒是知道的,但据我所知,明皇陛下相当有手段,不至于会被几个臣子要挟吧?”沙尔巴呼图克图有些不相信的问道。
“那里,上师言重了,我朝陛下,也还得听取大臣们的谏议不是?何况岁币之名声,也确实是难听不是?”刘吉善委屈的说道。
“这倒是,岁币确实对明皇的名声不好,想这种事,明皇陛下也颇为焦头烂额……”沙尔巴呼图克图道。
“……上师说得对,所以说,如今也是不得不想个办法,绕过这个岁币之盟才好,这给你家大汗的支援,还得有个名头才行,当然,我家陛下也知道如今形式紧迫,逼迫大汗以物换物实在是为难大汗,要大汗以物作为抵押,也是为难大汗,所以,陛下已经交代本使,给大汗的支援,依旧给足,但,一定要安上一个名头才好,也就是借,只有借,才可以避免岁币之盟的恶名,否则,我家陛下只怕是不敢给你家大汗支援的,这个恶名我家陛下可背不起……”刘吉善开始忽悠了。
“……那特使说说,到该该如何办呢?特使也知道,我家大汗如今为了帮大明围堵金,损失得可是厉害,根本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了……”沙尔巴呼图克图说道,他听闻了刘吉善说的,也信了几分,不过,他更想的是继续白拿东西,至于借不借,抵押不抵押的,这个,沙尔巴呼图克图则没有看重,他倒是理解汉人的那些玩意,岁币这个说辞确实把明皇骂了个够呛,但他也有不理解的地方,以如今明皇的强势,既然这是骂他的玩意,可怎么还出现在这邸报上?莫非明皇连京城都控制不了?还是这个特使拿假邸报骗他?
“……如今事情紧急,正在围堵东虏的紧要关头,陛下交代,给你家大汗的支援,是万万断不得的,不过,上师和大汗也要体谅我家陛下的难处,这正常的以物换物就不说了,能给大汗优惠的就给优惠,但这支援,则是一定要按上借的名头的,还有抵押,我家陛下也知道大汗手头不宽裕,特意交代了本使,这借可以方便行事,这抵押的东西,可以飘渺一些,只要看上去不错就可以……”刘吉善开始尽情的忽悠。
“哦,何为飘渺一些?这借,如何个借法?抵押,又是个如何抵押法?”沙尔巴呼图克图问道,说实话,看到刘吉善如此的态度,沙尔巴呼图克图都在怀疑,是不是自己错怪明朝了,明朝或许真的很在意这场联盟,沙尔巴呼图克图的态度也出现了变化。
“呃……”刘吉善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继续道:“……就是如此,比如,借,大汗需要什么就直接写借到什么,借到了那些东西,约定多久还,这就是借,我朝根据大汗的借据把东西送来,如此,就不算岁币了,算是两家之间互相帮助礼尚往来,这是其一,给大汗的支援,可